第一百七十七章 和離
不得不說,黃氏這一組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悍了。不過幾分鍾,便將吳宣華喜歡家暴的名聲傳了出去,且將李氏和春蘭秋菊弄得有口難言。
李氏更是一邊流淚一邊氣得肺都快炸了,比起身上的傷痛,她更在意的兒子的名聲。因為她心裏明白,不消半日,整個青山縣都會將這件事傳遍。
人們才不管這些事情是否是真的,除了看熱鬧,從今以後,人們隻會說吳家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少爺。這樣一來,又有誰敢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
而沒有人願意結親的話,吳家豈不是要絕後了?
她明明是要帶著人去陳家村興師問罪的,怎麽現在卻弄成了這樣,自己還被打得這樣慘!
看著春蘭秋菊滿臉腫如豬頭、自己大腿內側包括胸口那些被黃氏掐得地方或青或紫,李氏連死的心都有了。
周媽媽早就聽見了門外的吵鬧聲,卻一直沒有露麵,而是躲在門縫處看了個清清楚楚,心裏一陣痛快。等了這幾年,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天麽!
倒是陳媽媽,見了眼前的慘狀,一邊安慰李氏,一邊安慰陳家的人,又把她們帶了進去。在大街上她們搞不過,但是進了宅子,就是她們的天下了。
哪知,黃氏也是個聰明的,一邊往裏走,一邊對眾人說道:“大夥幫我們見證見證,別急著走。若是我們半天還不出來,那就是被他們吳家殺了滅口。到時候,大家要幫我們伸冤啊。”
一席話成功把李氏的嘴巴都氣歪了。
另一邊,吳老爺麵對的問題更加嚴重。因為李氏麵對的隻不過是傷痛和羞辱罷了,但是他麵對的問題卻是很敏感,一個不好便是要下大獄的。
但是,他實在是不甘心,按理說這樣的秘密不應該是葉楓這樣一個外人應該知道的,難不成對方是在詐他?
想到這裏,吳老爺假裝淡定地說道:“我看你年紀小,便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說我們吳家米鋪以次充好,有什麽證據嗎?且把陳米洗作新米賣,我吳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念在你年紀尚小,趕緊離開吧,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須知攀誣也是要下大獄的。”
一番話說起來大義凜然,合情合理,換了一般人,早就被嚇住了。葉楓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他卻是不怕的,畢竟還有那一本秘密的賬本。
想到這裏,葉楓微微一笑:“吳老爺說的是,攀誣自然是要下大獄的,可是,我說的都是實情。既然吳老爺不願意承認,也罷,我再說一件事吧。”
說著,葉楓便將那些賬本上的秘密說了出來。這下,吳老爺徹底坐不住了。
葉楓見他搖搖欲墜的,便趁機加了一把火:“吳老爺,你說如果我把這些秘密告訴你的競爭對手,他們會不會有興趣知道呢?我雖小,但我們村裏卻是有舉人老爺的。對了,就在前不久,縣老爺還親自來了吳家村恭賀我們的陳舉人呢。那陳舉人就是我哥哥,我昨天還問了他,做假賬逃避賦稅會是怎樣的結局。你猜他怎麽說?居然要罰沒非法所得,輕則杖打一百棍,重則發配邊疆。還有……”
如果說之前吳老爺還存著反撲的心思的話,那麽此刻便隻剩下驚嚇。他心裏清楚,葉楓說的都是事實。
且官府判案,向來是有許多彈性空間的,例如,什麽叫非法所得,還不是官府說了算。一旦定了性,官府才不會管你哪一部分是非法所得哪一部分不是呢,肯定會統統收了去,說是抄家都不為過。
真到了那個時候,那才是全完了。吳家所依仗的,不過是這麽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若是連銀子都沒有了,到時候他們一家也就是過街的老鼠了。
真到了那時候,更慘的事情也會發生。這世道就是如此,人走茶涼,落井下石。等到確認他們再無力量恢複以前的輝煌,他那些對手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不過轉眼一想,便明白了些關節,因打起精神對葉楓道:“我相信你們今天來是為商量事情的,對不對,要不然,你們就直接去衙門了。”
“還不算太傻”葉楓心裏想到。在這個時空,最好不要跟官方扯上關係,這幾乎是大家的共識。
葉楓他們這樣做,無非是想為陳五妹討回公道,拿著和離書和一些經濟補償罷了。真鬧到官府去,且不說結局如何,就是陳五妹以後也無法立足了。
對於吳老爺的話,葉楓不置可否,隻是輕輕地說道:“原本是想直接去官府的,念在曾經是親家一場的份上,才願意與你商量。你們不仁,做了那些隱私的事,我們卻不能不義。”
見葉楓鬆了口,也不管他講什麽,吳老爺先鬆了一口大氣,這才對葉楓道:“也罷,你隻管說說你們的要求。”
聞言,葉楓便知事情差不多成了,便道:“還是回吳家再說吧,我們還有些東西也要一並拿走的。你也知道,過了今日,我們是不會再上門來的。”
吳老爺以為葉楓是要幫陳五妹收拾細軟,想了想這米鋪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便答應了。
他哪裏知道,葉楓之所以要他回吳家商議,一來是要去看看黃氏她們“談”的怎麽樣了,二嘛,劉老太太還有一個保留節目需要在吳家大宅才能完成。
一群人到了吳家,卻發現吳家門口圍滿了一堆人,李氏正被黃氏騎在身上,打一下,罵一下,休息一下,至於秋菊和春蘭,已經被口水淹沒了。
原來,眾人已經答應進內宅去,但是不知怎麽的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李氏更是險些說出兩年前的那件事,所以,黃氏這才騎在了她身上,打得她有口難言,嘴巴都種了。
見吳老爺回來了,眾人自發地讓出了一條道,隻是麵上都是鄙視。李氏更是掙紮地厲害,黃氏趁機往地上一撲,抱著腿就大叫,“哎喲,哎喲,我的腿啊,我的腿好像斷了。這可怎麽辦啊。”
吳老爺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黃氏的聲音這般大,殺豬似的,他生怕再引出什麽變故來,於是一邊往屋裏走,經過黃氏身邊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掉了來一張銀票。
黃氏趁著用帕子擦淚的瞬間瞟了一眼,居然是十兩銀子,趕忙拾了起來握在手裏,這才慢慢收了哭聲,裝作痛苦的起了身,跟著進屋去了。
見狀,朱氏則趕忙扶起劉老太太,拿著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的包袱一瘸一拐地跟著走了進去。
“老人家,我們就在門口等你們,若是有什麽需要你就大喊,我們就衝進來幫忙。我還不信了,朗朗乾坤,豈能任由這種為富不仁的人作惡。”人群中不知道誰這樣大聲說了一句。
很明顯,這句話代表了大部分圍觀者的心聲,他們早就被朱氏和黃氏說的故事激得義憤填膺的。又見劉老太太這般大的年紀,那點同情心便泛濫了。
一個孕婦,懷了三個月的孩子居然被生父生生從肚子裏打了出來,這種殘忍的事,簡直聞所未聞。
黃氏幾人雖然潑辣了一些,但她們做得對。作為娘家人,若是連這點剛性都沒有,嫁出去的女兒自然是要被欺負死的。
“謝謝大夥,謝謝大夥,有需要我們一定叫你們。我帶我娘和小姑子謝謝各位了。”朱氏一直充當著溫柔善良的角色,此時由她出麵最是合適不過。
捏著銀子的黃氏心花怒放,她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致富門路。幹農活什麽的根本就不適合她。在朱氏上來之前,她趕忙將銀票揣好了,這才和查五嬸還有朱氏扶著劉老太太跟著往裏走。
一邊走,查五嬸和黃氏一邊咒罵,這天殺的,光是遊廊和抄手就這樣氣派,這吳家得有多富貴啊。早知道這樣,她剛剛就該不依不撓的再嚎叫一陣子,興許還能得更多的銀子。
查五嬸則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嗯,李氏頭上的碧玉簪和春蘭頭上的銀簪子還在。她剛剛打罵兩位丫鬟的時候,充分發揮了在村裏偷雞摸狗的本領,迅速得了手。
銀簪子倒也罷了,不過是二兩重,估計值個三兩銀子。倒是這碧玉簪,材質通透,水頭也好,怎麽著也值個十兩銀子以上。
想到這裏,心裏暗爽。
到了內堂,一一坐下後,葉楓開門見山地便要開始商談。他實在是不願意待在這裏。吳老爺自然沒有意見,他心裏明白對方今天來不過是要求補償和和離,這比上衙門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李氏卻是不知道這些的,聽葉楓說要談判,又見吳老爺一副認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忍著身上的劇痛道:“老爺,你是瘋了不成!這群瘋子和潑婦一上來就打人,簡直就是野蠻人,你非但不為我們做主,還想要和他們和談,你在想什麽啊。”
不等吳老爺發作,黃氏便道:“剛剛大夥可都看見了,你把我的腿都打瘸了,我都沒生氣,你在這裏發什麽火。你且說說,你哪裏受傷了啊。”
她掐李氏的全是大腿和腰間的部分,量李氏也不敢說出來。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敢當眾展示。
“你……”李氏這才反應過來,對方還真是惡毒,不過那又怎樣,從來都是她欺負人,還沒有她被欺負的時候,於是惡狠狠地說道:“我是不會和談的。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去縣衙告你們。”
聞言,葉楓便冷笑道:“吳老爺,這位是誰?哦,想來應該是李阿姨了。李阿姨,你想去就去吧,我還就怕你不去呢。千山,走,我們一起去衙門。”
說著作勢就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對吳老爺說道:“吳老爺,你也看見了,這不是我們不願意和談,是這位阿姨不願意。哎,看來外麵傳的竟是真的!這吳家啊,是李阿姨說了算啊。”
此話一出,吳家上下都麵露驚恐,他們都知道這是吳老爺的死穴。加上黃氏等上開始哄堂大笑,吳老爺突然暴怒,上前就給了李氏一巴掌,想了想,還不夠解氣,反手又是一巴掌,接著又一個前蹬揣在李氏的心窩上。
李氏剛剛被黃氏打翻在地騎著折磨了一番,如今陡然被狠狠扇了兩耳光,已然被打暈了。還沒來得及撒潑,心口又承受了大力的一腳,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地,嚇得春蘭秋菊趕忙過去照看。
李氏還未說話,哭著正要撒潑,哪知吳老爺便先一步出言威脅道:“今天這事沒有你插嘴的份,若不是你日日慣著那孽子,何來今天這場鬧劇。你給我好生跪著,再敢搗亂,我立馬休了你。要不然,我不配姓吳!”
想了想,又覺得這不是吵架的時候,畢竟這麽多外人在這裏看著呢,隻好忍著怒火對葉楓說道:“你們有什麽要求,現在就說一說,我們能夠辦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葉楓便道:“這事原本輪不到我做主。但當事人全權委托,我少不得就代表她來說道說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一是我們要求和離,你們立刻就去寫和離書,拿去官府蓋印,我們拿了就走。二是你們需一次性支付我那可憐的姐姐一百兩銀子。原本她不想要的,但這是我個人幫她要的。你們也知道,和離了後她一個人也要生活的。至於第三嘛,還是由我大嫂來給你們說吧。”
第一個要求和第二個要求全部都在吳老爺的預料之中,因此,他並沒有什麽意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兩家斷無再和好的可能。且一百兩銀子對於吳家來說簡直不算個事。
李氏因為不知道葉楓手裏握著怎樣可怕的證據,一聽這兩個要求,簡直要發狂,可是想到剛剛吳老爺那可怕的表情,心裏一陣恐懼,立刻敗下陣來,一句話都不敢說。
隻好恨恨地盯著黃氏,仿佛這樣黃氏就會害怕,不敢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似的。
李氏這樣的目光在黃氏看來不過是小菜一碟,她裝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中間,這才說道:“第三個要求其實不算是要求,根本目的還是為你們吳家積福。俗話說得好啊,先禮後兵,那麽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次我們為了你們吳家可是費了極大的精力,你們得為我們的辛勤勞動支付十兩銀子。”
葉楓一聽,心裏頗有些無奈,這個黃氏還真是,擺明了要惡心人,且有便宜可占就必定不會放過。那個牌位和那些紙錢不過花了幾百文,她就要十兩銀子。
罷了,就算是她和查五嬸的辛苦費吧。要在現代,說不定更貴,有些人是很忌諱這些東西的。
葉楓會這樣想,自然是不知道她和查五嬸其實早就將辛苦費賺夠了。剛剛趁亂,她倆可是撈了不少好東西。
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黃氏從身邊拿出一個包袱,解開後拿出一個牌位來,嚇得李氏後退一步,吳老爺也有些生氣地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黃氏立刻換了一副臉,似乎無限惋惜地說道:“這是什麽?吳老爺你這個做爺爺的居然好意思問出口,也不怕他晚上來找你。”
說著又歎了口氣,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說道:“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我還是坦白告訴你吧。這是你那未見天日的孫子的牌位,想來這事你還不知道吧?”
吳老爺一聽,驚得有些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在小廝的攙扶下這才定住了腳。
一開始他隻當是自己那個不孝子家暴了陳五妹,這才惹得人家的娘家人多方收集證據,要死要活地鬧上門要求和離。現在看來,居然還有更多更大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這裏,吳老爺恨恨地轉身看了看身後低聲哭泣的李氏,弄得李氏打了個寒顫。那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甚至還有幾分惡毒的意思。
李氏心知不妙,這事算是瞞不過去了,這才斷斷續續抽泣著說:“老爺,這事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還不是因為怕你傷心,這孩子與咱們吳家無緣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那個賤胚子不小心……”
“你才是賤胚子!你們全家都是賤胚子!你們李家不管出沒出閣的女子全部都是賤胚子!”
“你……”
“我什麽我!李阿姨,若不是你那愛玩花樣的孽子朝著我們姑娘的肚子拳打腳踢的,這個孩子此刻還健健康康地待在肚子裏呢。可憐啊,這是一個已經成形的男胎。”
黃氏才不管李氏和吳老爺作何感想,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此刻,就是要凶,就是要狠。
吳老爺一聽失去的是個已經成形的男胎,心內一陣絞痛。吳家這幾代子嗣艱難,生個兒子實在是太難了。就算是李氏自己,也是三災八難都經曆了,這才得了吳宣華這麽個寶別疙瘩。
若是陳五妹這一胎保住了該多好啊。
事到如今,黃氏卻未打算放過吳家。
她拿著那塊靈位繼續說道:“可憐這孩子驟然離了母體,魂魄沒有安身之處,夜夜托夢給我們,說是自己身上難受,都是傷痕,又被小鬼欺負。我們到底是良善之人,這才去了大佛寺,幫他做了一場法事超度了他。隻是,大師說務必要做個靈位放在他出事的那個屋子,連著放三年才行。三年之後,你們或是想丟,或是要燒了它,悉聽尊便。隻是,這三年裏你們需好生供奉著,否則,你們吳家這一代必定斷子絕孫,再無男子出世。”
聞言,李氏罵道:“哪裏聽來的胡話,我卻是不信的。休要嚇唬人。”
一直不說話的葉楓笑了笑:“我大嫂也是為了你們吳家好才這樣做。罷了,這事是我們多事了,出了錢辦事不說,還被人嫌棄。你們愛信不信,總之這靈位我們今天就放這裏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吳老爺卻是極其信這些東西的,李氏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出生的時候,也是多災多病,好歹是聽了大佛寺裏的大師勸告,這才健康長大的。要是吳家就在他這裏斷了根,實在是難辭其咎,無臉見列祖列宗。
想到這裏,吳老爺便道:“我們照做便是,至於所花經費,我們會按照之前說的十兩銀子支付。”
葉楓心知吳老爺必定會深信不疑照著做,因此聽他這樣說,倒也不意外。這個牌位放在吳家一天,李氏和吳宣華便不敢進這個屋子,心裏便膈應一天。
這個牌子會永遠提醒李氏母子二人,曾經有一個孩子死在了他倆的手裏。
至於吳宣華,可以預見的是他的名聲已經臭了,想要再娶正經人家的姑娘是斷無可能了。當然,他們吳家有的是銀子,不過多花上一些銀子,還是會有缺銀子花的人家願意鋌而走險。
但是,當新人進門,看見這個牌位時,心裏勢必會不舒服。
可以說這一招實在是大塊人心。
做完這些,在葉楓的提醒下,吳老爺便逼著吳宣華寫了一封和離書,大意就是注明雙方是因性子不合過不到一塊,經協商,雙方達成一致,同意和離,男方一次性支付女方一百兩銀子。
趁著小廝將和離書拿去衙門備案的空檔,吳老爺又拿出一百兩銀子給劉老太太,拿出十兩銀子給黃氏。
收了銀子的劉老太太一陣痛哭,因為銀子一拿,等一會兒和離書到手,便意味著陳五妹從此是失婚婦人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
至於黃氏倒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查五嬸更是立刻便靠近了她。要說這個主意還是她出的呢,此刻黃氏就這樣白白得了十兩銀子,怎麽著都應該有她的一份。
拿了銀子的黃氏,自然是要將事情做完。和查五嬸配合著,嘴裏念念有詞的,將這牌位迎進了陳五妹住的那間房。
這間房可是除了李氏和吳老爺住的正房外最大最好的一間屋子了。不過,這間屋子三年內不會有人住了。
不一會兒,小廝便拿著衙門蓋了印的和離書回來了,劉老太太生氣地拿過其中一份,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吳家。她和葉楓一樣,算是一刻都不願意多待。
回到陳家村後,陳五妹拿著和離書一陣哭,像是解脫,又像是無助,看得旁人一陣心酸。
劉老太太卻是大病了一場,臥床休養了十來日方好。好在有陳五妹的日日相伴,又有葉氏熬的營養湯,痊愈後反倒更精神了。
與葉楓預想的一樣,吳宣華的名聲在這件事後臭到了一定的高度,城裏但凡有點頭臉的人家都不願意與李氏交往,連帶著吳家的生意也差了許多。
但是,吳家自然不會看著自己絕後,於是到底花了八百裏銀子從外地買了個女子回來給吳宣華做妻子。
隻可惜,這女子進門三年都一直無所出。李氏不死心,又給吳宣華納了幾個妾,結果依舊是無人生出一個孩子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周媽媽越活越年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