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商機
事實證明,葉楓的猜想是對的。
黃氏雖然隻告訴了查五嬸和樊氏這兩個密友,但這兩人又分別告訴了與自己素來親厚的小媳婦,這些小媳婦又告訴了自己的家裏人。
總之,不過一小會兒,陳家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剛剛那吃起來美味十足的長生果,就種在陳繼興家附近那塊沙地裏。
雖然已經收完了,但泥裏還散落著一些,是可以翻找的。
於是,大夥當即拿了鋤頭竹籃等工具,紛紛朝那塊地奔了過去。
看見地裏密密麻麻地蹲著或用手或用棍子翻地的人,黃氏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嘴巴帶來的負麵影響。若是她悄悄的,這地裏的長生果就幾乎都是她的了。
而且,跟樊氏和查五嬸這種做慣了地裏活的人一比,黃氏簡直太弱了。
當查五嬸尖叫著宣布自己翻到了長生果後,樊氏也找到了,而黃氏,到現在都還是顆粒無收。
如果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樊氏和查五嬸專門在拔花生的地方翻,而黃氏則漫無目的,聽見誰喊自己找著了就奔過去湊熱鬧,看看能否撿漏。
後來,不知道如何傳訊給家人的查五嬸有了兩個兒子的加入,加上有了鋤頭,效率大大地提高了,樊氏也不知道從哪裏借來了一把鋤頭。
總之,在天黑前,她們和一群瘋狂的人將這八分地翻了個遍,自然,也踩了個遍。
等葉楓幾人晚飯後來到這塊地的時候,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這塊地就像剛剛遭了什麽劫難一般,這裏一堆土,那裏一個坑,要麽被踩得結結實實的,要麽被扔了不少樹枝樹葉和花生苗。
就這樣的地,馬上就要種冬小麥了,也隻能花錢牽牛來耕地了。這塊地現在的狀態,已非人力可以翻耕,實在是踩得不成樣子了。
不過,相較於陳繼興家的哭笑不得,查五嬸和樊氏則是樂開了花,經過一下午的瘋狂,樊氏刨出了大概二斤多的長生果,而查五嬸家由於人多,則撿到大概三斤左右。
看著嘴饞的孩子和相公,兩個女人一狠心,一人給了幾顆,然後便死抱著不鬆手。
大人還好說,隻是,小孩子卻不是那麽容易打發的,一直以幽怨的眼神盯著。最後,還是承諾換了銀子給買吃的玩的之類喪權辱國的條件後,兩人才得以脫身。
不得不說,這兩個女人簡直太有生意頭腦了。也沒告訴黃氏,第二日一大早,兩人早飯都顧不上吃,也舍不得坐牛車,拿著花生便直城裏而去。
一邊走,查五嬸一邊說道:“還是妹子你想的周到,村長不是說了嗎,那流雲軒要收這玩意。咱們現在拿去賣給他,換幾兩銀子可不大賺了嗎。”
樊氏得意道:“那是。乖乖,這麽一點就要三兩銀子,就算是再好吃,我也是舍不得的。倒不如換幾兩銀子,拿出一兩來買肉吃就可以吃好久了。”
“那要是人家不買怎麽辦?”查五嬸複又擔心起來,害怕白白的走一趟。
聞言,樊氏便鄙視道:“所以我說你是個心內沒成算的。就算是賣不掉,咱依舊拿回家,用清水一煮,保管家裏人吃得開心。可要是真換了銀子,那咱也有個進項不是。”
查五嬸一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反正這是無本買賣,無論怎樣,都是不虧的。
卻又聽樊氏抱怨道:“不是我說你,你還要拉上黃大妹子。她男人現在可是在鴨鴨鄉廚做事呢,每月都有銀子拿,可不是咱倆能夠比得上的。等她家小姑子一出門子,把家一分,過得絕對比咱倆好。且陳繼興就是她的小叔,豈有不照顧她的道理。”
聞言,查五嬸這才似醒悟過來一般說道:“妹子,你說得對,我剛剛是有些犯糊塗了。就她那性子,若是咱倆真換了銀子,她肯定要說這是托她的福咱倆才有這個機會什麽的,到時候,少不得也要分她一點的。真要說起來,她也的確夠摳門的,從未請我吃過什麽。就上次,我家賣豬,她跟著我一起到城裏,我還請她吃了一碗麵呢。真的是越有銀子的人越摳門啊。”
人家憑什麽要請你吃飯啊,樊氏心道,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是啊,她家現在有了固定的進項,勢必與咱倆的距離越來越遠。你隻看朱氏,現在可還理咱們?要是換了以前,見了我,一口一個樊大姐的。現在倒好,倒像是要急著劃清界限似的。”
樊氏這話說得理虧。
人家朱氏現在天天都在忙,不是做廚就是準備食材,要不然就是地裏的活,自然沒有以前那幫空閑了。且朱氏家選擇肯定存了不少銀,等一分家,新房立即就會建起來。
到時候,差距隻會更大。
曾經要好的幾人,也漸漸地生出嫌隙來。
銀子,果然是兩個家庭最好的分水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把黃氏的事跡說了個遍,順帶著把朱氏也說了。朱氏倒也罷了,也不知道黃氏若是聽見了這番對話會作何感想。
要知道,還是她通知大家去翻地找花生的。
到了城裏,由於時間早,現在人群不是很多,倒是有許多賣早點的。油條和燒餅特有的香味隨著微風傳得老遠,弄得趕了路的二人肚子裏一陣心慌。但是,兩人都忍住了,隻是拚命地咽口水。
在見到銀子之前,她倆是絕對不會往外掏錢的。
好在流雲軒位置好,就在城的中心位置,非常好找。不過是略微問了兩個人,二人便來到了流雲軒前。
看著高大氣派的流雲軒,查五嬸有些退縮,她不是害怕吵架,她害怕的是店小二眼中那種蔑視。
樊氏倒是不介意的,拉著查五嬸便直接走了上去。
若是你清楚樊氏的處世原則,就不會這麽驚訝了。
出閣前,樊氏的父母都是一般的農村人,但因為自家有地,所以比一半以上的村民過得好。打小,樊氏的父母便告訴她,人和人的分水嶺其實說白了就是銀子。
因此,隻要你有本事,根本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這些眼光不是恒久不變的,是會隨著你自己的價值和地位而改變的。
此刻的鄙視,說不定就會是下一刻的巴結和逢迎。
剛好,此刻站在店門口的這個店小二,就是那日迎接葉楓和千言的那個小二。
自從買回長生果,略微一算計,王老板便知道這次的生意算是賺大發了,更是有些後怕,若是葉楓當初轉頭去了飛鶴樓或者淩雲樓,得了長生果的這兩處會將流雲軒撇下到什麽地步。
念及於此,便覺得這個店小二功不可沒,昨日買了花生回來便立即升了他的級別,漲了月錢,以後他什麽都不用做,隻需在門客迎客就行。
這個店小二叫馮二,心裏自然知道自己突然翻身的原因,也慶幸自己那天沒有因為葉楓和千言隻是兩個小孩子便怠慢他倆。
因此,越發小心起來,逢人三分笑,見麵就是緣,無論富貴貧窮,在他這裏都是眾生平等。
說起來,這小二的也挺不容易的,他家裏生了七個孩子,他是老二,上頭是一個姐姐,下頭還有五個弟弟妹妹。
一家人原本就是靠著租賃土地過日子,結果一不小心沒有計劃生育,生了七個孩子,直把一家人愁的。
大姐眼看著就十三歲了,但因為下麵這一溜的弟弟妹妹,她不敢出嫁,因為一旦嫁了,家裏的活就要全部落在年邁的爹娘身上了。
而且,她也很難嫁的出去。
條件好的自然是看不上她的,就算是看得上,一想到她家這些負擔,那點念頭也就徹底打消了。
要說貧窮年代的人其實更加現實,穿衣吃飯、養家糊口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人們總說女人相親的時候現實,但其實,男人也不差。
真要論說誰更現實,還真不好說。
總之,馮二的姐姐在心裏已經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這輩子不嫁了,就在家裏伺候幾個弟弟妹妹成家立業。至於自己,若是幾個弟妹有良心,老了自然會養著她。
若是沒有良心嫌棄她,她就去尼姑庵過活。
見有客人上門,馮二立即露出了一個微笑—其實他心裏明白,這根本算不得客人,一看樊氏和黃氏的樣子就不像是來吃飯的。
葉楓和千言雖然年紀小,但卻不是這樣畏畏縮縮的樣子。
見馮二對著自己笑,查五嬸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輕鬆了一些,樊氏卻是根本不在意,也笑著對馮二道:“小二哥辛苦了,起得這樣早。對了,嬸子像你打聽一件事成嗎?你放心,不耽擱你多少時間的。”
不知道為什麽,樊氏這樣的態度讓馮二想到了自己的娘。隻是,他的娘遠沒有樊氏這樣的爽利,永遠的謙卑,永遠低著頭,仿佛被生活的壓力壓得受不了了。
他之所以想到自己的娘,因為她笑起來也和樊氏一樣,那麽溫暖,那麽謙和。
想到這裏,馮二收起了職業性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著對樊氏說:“嬸子哪裏的話。我吃住都在這裏,幹的就是這個,起得早是應該的。倒是你們,是走著來的吧?有什麽事嬸子盡管問,我一定言無不盡的。”
樊氏和查五嬸腳上穿的,是陳家村村民夏季最常穿的草鞋。這鞋非常簡易,是用湖邊最常見的茅草編製的,幹活的人最喜歡穿,要是髒了爛了,直接丟了就是。
聞言,查五嬸便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腳,頓時有一種叫自慚形穢的東西在她的心中蔓延。她也是女人啊,也是愛美的。
憑什麽大牛媽和葉二妹就能穿的那樣齊整,她就該這樣打扮?現在,就連寡居的趙氏都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甚至還買了銀手鐲。
哪裏像她,每天除了下地幹活,還要照顧兩個兒子和丈夫的吃喝拉撒。一天忙到晚,累個半死,哪裏有心情關心自己長啥樣啊。
樊氏倒是不在乎這些的,她隻關心自己的事情。
見馮二竟然這樣熱情和好說話,於是便直接說道:“我們是陳家村來的。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種了一塊地的長生果,隻是都收做了種子用。但是地裏卻是有些遺漏的,於是我們便去撿了來。聽村長說你們這裏需要,我們就來問問,還請小二哥幫忙問問你們東家。”
聽了樊氏的話,馮二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兩人竟是來賣長生果的。
因此,心裏激動,便將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嬸子是陳家村來的啊。我們這裏正在收購長生果,你們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對了,你們有多少啊?”
他昨天晚上可不止一次聽見王老板和趙大在那裏歎氣,而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些長生果雖然珍貴,卻是太少了,根本賣不了幾個月。而下一批,則要等到一年後了。
現在居然有人找上門來賣,還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了。要是自己再立一功,豈不是可以繼續漲月錢了?這樣一來,拿回家的銀錢也可以更多。
隻可惜,樊氏和查五嬸這一次注定是要讓馮二失望的。
兩人一聽找對了地方,心裏都是一陣激動,查五嬸便直接道:“我們加起來一共有五斤多。”
聞言,馮二果然有些失望,但也沒表現出來,而是說道:“那勞煩兩位嬸子在這裏等一等,我這就去秉告咱們掌櫃的知道。”
見馮二就要離開,樊氏脫口而出道:“小二哥請留步,我想問問,這長生果賣多少銀子一斤啊?雖然少,但這也是嬸子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泥裏刨出來的。哎,我家裏就快揭不開鍋了,所以想多換些銀子買些吃的回去。”
樊氏的話立即又讓馮二心軟起來,他想到了他娘當初拿著家裏唯一值錢的、她老人家戴了半輩子的銀鐲子來到城裏的當鋪準備當掉買糧食的情景。
於是,轉身對樊氏說道:“具體多少錢一斤我也是不知道的,隻是,我偷偷地聽掌櫃的說過,大概是……五兩銀子左右一斤吧。”
其實,他是清楚的聽到了的,要賣十兩銀一斤。隻是,他卻不敢說實話,因為他也不敢百分百確認。
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想當初,他和他娘去當初當銀鐲子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人幫忙的。
說完,馮二便進店去匯報去了。
馮二一離開,樊氏立即咧開嘴笑了:“這下好了,這下好了,我就知道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五兩銀子一斤,那我這裏就可以換十兩銀子了。”
說著便將那一小堆花生貼放在胸口,仿如珍寶。
查五嬸則是有些懊惱地說道:“還是你家孩子聽話,我那兩個混賬東西,趁我不注意偷吃了幾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三斤。他們哪裏知道,少吃一顆的話,也許就可以換一斤粗麵了。”
趙大正在和王老板商議菜色及宴會的事。
葉楓的意思是想讓他辦一次盛大的宴會,將全城的名流、貴人都邀請過來,名為長生果宴。這創意的確好,是最大限度地擴大知名度最好的方式。
隻是,這樣一來,需要考慮的細節也就非常多了。兩人商議了半日,竟是毫無頭緒。
見狀,趙大便道:“反正幾日後葉小弟就要過來教咱們做炸長生果,到時候問問他的意見。既然這主意是他出的,說不定會有奇效。”
王老板便道:“是這個理,他既然知道這個方法,說不定知道怎麽做。”
剛說完,便見馮二進來了。
見狀,趙大便說道:“你小子,不在門口迎客,倒是跑了進來,是有什麽事嗎?”他知道現在王老板非常看重這小子,所以說話的語氣都好了不少。
聞言,馮二趕緊道:“東家,掌櫃的,外麵有兩位大嬸,說是陳家村來的,在長生果地裏刨了大概五斤的長生果,問咱們收不收呢!”
王老板一聽,立即說道:“收啊,怎麽不收,哪怕是一斤我也要啊。那,你帶著銀子去趕緊收了。”
開玩笑,蚊子肉也是肉啊,五斤又如何,按照葉楓的說法,這說不定就是往後兩三日的出售量了。且無論如何,這也不能讓其他酒樓發現。
趙大趕緊走到櫃台後拿起小秤,跟著馮二走了出去。
馮二走在前麵,對著樊氏使了個顏色。
樊氏見店小二對自己笑,又見後麵跟著一位長相威嚴、留著山羊胡子的人,關鍵是他的手裏還拿著秤,心裏便立刻明白了這是成了,頓時喜的跟什麽似的。
見了樊氏和查五嬸,趙大便道:“這真是從陳家村那塊地裏刨出來的嗎?”
對於天下間僅此一份的長生果,趙大頗有些無奈,要說十兩銀子一斤真的是太貴了。
查五嬸立即接道:“這位是掌櫃的吧?我們可是沒哄你啊。昨天我們村長就通知了,明年我們陳家村就要大種了。這可是種子,質量最好的那種。別看少,我們可是刨了一下午,將那地翻了一遍才得了這麽些。今年也就這麽多了。”
說起耍嘴皮子,查五嬸自然是最溜的。
趙大不過是幻想這些長生果其他地方也有,卻不料被查五嬸搶白了一頓。不過他也不惱,笑著說:“行,那我就全部買下了。我先看看可以嗎?”
樊氏和查五嬸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查看之後,趙大便道:“確實是真正的長生果,隻是這泥也太多了,這樣吧,六兩銀子一斤,你們看行嗎?你看這泥也太多了,按理說應該洗幹淨了再過秤的。”
這話他昨天就想說了,可奈何葉楓好像不願意,王老板也假裝不知道,他也就沒辦法了。若是因為自己提了出來惹得葉楓不高興,轉手賣給其他人就麻煩了。
且退一萬步想,就算是洗淨了,那水分不一定就比帶泥的劃算。洗幹淨了,葉楓肯定要漲價的。
聞言,查五嬸一陣激動,正要應承,樊氏不著痕跡地掐了一下她,這才說道:“有泥說明新鮮啊。掌櫃的,我們可是指望賣了這長生果去買米下鍋的。你就行行好,八兩一斤怎麽樣?今年也就這一回了,可再沒有了。”
趙大原本隻是想殺殺價而已,按照王老板的意思,定然是十兩一斤的,想了想便道:“那就七兩,不能再多了。”
查五嬸見樊氏加價失敗,但其實心裏非常高興,又白白多了一兩,於是假裝一臉肉疼地道:“那好吧,七兩就七兩,隻是這秤你得稱好了,不能騙我們。”
樊氏趕緊打圓場道:“看你說的,人家掌櫃的是見過大世麵的,怎麽可能看得起這幾個小錢。”
趙大也不說話,樊氏和查五嬸一唱一和的,無非就是為了多賣一點銀子,他也是農村出來的,自然理解。於是,三下五除二過了秤。
樊氏的是差一點二斤五兩,得銀十七兩二百文。查五嬸的剛好三斤,得銀二十一兩。
拿到銀子的二人樂得跟什麽似的,心中的喜悅簡直不啻於發了一筆橫財。想了想,樊氏硬是將那二百文塞給了馮二,這才拉著查五嬸離開了。
看著二人高興的樣子,馮二也打心眼裏替她倆高興。要是他娘也能有這份勇氣該多好啊。剛剛見她倆跟趙大掌櫃討價還價,他心裏非常緊張。
現在見她倆居然成功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還擦了擦眼角。
王老板收到了幾斤長生果,正在興頭上,見馮二擦眼角,隻當他眼紅,便問道:“馮二,你這是怎麽了?”
馮二不期自己下意識的動作被東家看見了,趕忙道:“我是替她倆高興,這會兒估計是去買肉買米去了吧。”
王老板便道:“說起來,今天的事也多虧了你。拿著,這是一兩銀子,以後再勤快些,多招呼些客人進來。”
說完,丟過一兩銀子,去樓頂看那些曬著的長生果去了。
馮二接過王老板丟過來的銀子,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難道,他馮二要開始走運了?
想到這裏,趕緊回房將上個月的月錢加剛剛得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準備托人帶回去。
而樊氏和查五嬸就更高興了,有了銀子,底氣十足。先是圍著街上逛了一圈,買了幾匹布,準備拿回家給每人做套衣衫。
末了,又去了集市,準備去買些肉和米麵。
對此,查五嬸也聰明了一回,突然說道:“走,去馬屠夫那裏買。我倒是聽那小寡婦說過,她們做廚就是在那裏買的,要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
聞言,樊氏便道:“那就是了!她們買的多,且買得勤,馬屠夫自然是要給麵子的。隻是,咱倆這樣,人家會不會買賬啊?”
查五嬸便道:“嗐,怕什麽,你看我的,走吧!”
到了肉攤子,馬屠夫見了樊氏,早已酥了,又聽對方親熱地喊他馬大哥,又見查五嬸說她們是鴨鴨鄉廚的,不負責采購,所以想都沒想,便按照內部價賣給她們了。
拿著幾斤肉,兩個女人便如打了勝仗一般興奮。
緊接著,兩人又買了些白麵和粗麵。又想到家裏饞嘴的孩子和自己先前答應的條約,二人又都買了些零嘴。
末了,兩人又決定奢侈一回,坐牛車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