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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針鋒相對(一)

  葉掌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住處的,反正隻覺得這一路上腳步飄忽,失魂落魄。又連灌了幾杯水下肚,這才坐在那裏發呆。


  雖然自從顧惜惜成婚後他便再沒肖想過什麽,但總歸是一段回憶,一種情愫。而現在,他必須將這種情愫從內心和腦子裏統統除去,哪怕是一絲都不能留。


  柯指南見葉掌櫃這般失魂落魄地歸來,心裏憋著一肚子火。可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對方是知縣夫人,不是他們這種小民惹得起的。


  “叔,這是你要的火盆。對了,這盆有些燙,你可別用手去碰……”


  “好了,你出去。”


  也不知道叔叔要拿這火盆做什麽,柯指南在心裏想到。但是,還是聽話地關上了門,慢慢退了出去。


  柯指南一走,葉掌櫃便站了起來,反手將門一鎖。這才開始翻箱倒櫃,陸續地拿出來一些諸如絲巾、扇墜、小泥人之類的物事。


  雖是小玩意,卻最是移情,最惹人相思。


  小泥人不僅僅是小泥人,上麵還顧惜惜的語笑嫣然。扇墜也不僅僅是扇墜,上麵有顧惜惜一針一線的柔情……


  想了想,葉掌櫃便悉數將之丟進了火盆裏,沒有半點留戀。頓時,一股黑煙從盆中冒了起來,同時散發著陣陣怪味,惹得站在門外一直未走遠的柯指南擔心不已。


  既然要斷,那就斷得徹底一點。哪怕是日後想起來,也無半點可憑吊懷念的東西。


  隨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珍寶齋的大掌櫃。


  說起來,不管他如何厲害,這個身份還是顧惜惜給的。在心裏苦笑了一下,葉掌櫃這才下定決心,從明日起就開始發傳單尋找兒子。


  等一找到兒子,就帶著他回鄉下生活。


  那裏才是他葉雲天真正的家,有他的爹娘和弟弟。之前之所以沒有公開找兒子,僅僅是因為“忌諱”二字。他不想給顧惜惜添麻煩,也不想給珍寶齋惹事。


  現在好了,二人再無瓜葛,他隻需自己的兒子。


  至於珍寶齋,誰愛來接管誰來,與他無關。


  想到這裏,葉掌櫃心裏突然有了一絲解脫感。在外人眼中,他是風光無限的大掌櫃,說一不二,每年經手的生活不下十萬數。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永遠是葉雲天,那個科舉屢試不中的小秀才,一個丟了孩子的父親。


  拿起酒,葉掌櫃先是抿了一口,嗯,很辣,隻是辣的還不夠。於是,他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酒精順著喉嚨而下,像鋒利的刀子,粗糲地割著他從未沾過酒的喉嚨。下一刻,他便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咳完之後,他又拿起酒,大口大口地喝起來,一邊喝一邊哭。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酒這麽難喝,卻還是有那麽多人願意沉醉其中。


  酒可以讓人忘卻煩惱,至少是暫時忘卻。


  今夜,他一定要喝醉。


  等明天醒來,一切就重新開始。


  可惜,事與願違,因為珍寶齋馬上就要發生一些“意外”的事情,而這些事會打亂他的計劃,以至於找兒子的事會再次擱淺。


  不過沒關係,葉楓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向他靠攏。


  第二日,珍寶齋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新聞,那就是葉掌櫃居然遲到了。新員工也許會覺得大驚小怪,但老員工心裏卻十分清楚,葉掌櫃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十多年來,除了事先就預定的應酬、取貨等,葉掌櫃從未遲到過。


  顧老伯是珍寶齋的第一批員工,可以說珍寶齋的大小事務他基本都清楚。可是,對於葉掌櫃和顧惜惜的事,他卻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倒是柯指南,雖然不清楚二人的關係,但他總覺得那個知縣夫人不是什麽好人。從昨天去見了對方起,葉掌櫃便怪怪的,又是喝酒又是燒東西的,今天居然還遲到了,更是說明他心情不好。


  “氣死我了,也不知道叔叔怎麽樣了。”柯指南心情不好,隻能拿諸如雞毛撣子、小凳子什麽的出氣。


  他腳下的小凳子更是被踢出老遠,差點砸到顧老伯。


  見狀,顧老伯彎腰撿起凳子,這才說道:“你這孩子,這又是怎麽了。砸著我倒也罷了,要是砸著客人,那就壞事了。你說你叔教了你多少次了……”


  他自是知道柯指南是葉掌櫃的遠房親戚,也知道這孩子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在擔心葉掌櫃。


  聞言,柯指南便道:“顧伯,我心裏煩著呢,也不知道我叔怎麽樣了?我跟你說啊,他昨天晚上突然叫我搬了一個火盆進他屋裏去,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後來,還開始燒東西。要說最近的天也不冷啊。”


  “不如,你替大夥去去看看他?”顧伯試探性地說道。


  隻要是人便有不開心的時候,隻是,任何人去都是不適合的。倒是柯指南去也許行,畢竟二人是親戚。


  柯指南巴不得顧伯這樣說,其實他就是想找個人支持他的想法,他早就想去看了。現在好了,連顧伯都同意,顧伯可是店裏最受葉掌櫃尊重的人了。


  平時,葉掌櫃便總是讓自己跟著顧伯學。


  就在柯指南正準備前往後院一探究竟的時候,冷不丁地,院子外便響起一聲巨響,唬的二人也顧不上葉掌櫃了,趕緊跑了出去一看究竟。


  而門外的事,讓顧伯目瞪口呆,讓柯指南憤怒萬分。


  隻見珍寶齋門外站著一群大約十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手裏都拿著一根粗粗的棍子。這些人看上去渾身都髒兮兮的,衣服也不怎麽合身,倒像是叫花子。


  不過,叫花子卻沒有他們這般健壯和凶狠,顯然是來者不善。


  為首的是一個比眾人更加粗壯的漢子,具體年齡倒是看不出來,但左右不過十七八歲。


  這人的穿著看上去倒是比其餘人好上一些,但也僅僅是好一些罷了。在他的帶領下,這群人成半拱形,將珍寶齋的門堵了大半。也不說話,就那樣流裏流氣地看著店裏驚慌失措的小夥計。


  幸好是大早上的,還沒有什麽顧客上門,要不然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不過此刻人流雖少,但難保有熟客上門。


  若是見了這樣的架勢,估計沒有人敢上門來。


  畢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很明顯,這群人是來者不善啊。


  往後推了推想衝上前與之理論的柯指南,顧老伯淡定地說道:“各位壯士,不知道堵在本店門口意欲何為?若是要選珠寶首飾,大可以進店來挑選。若是無事,還請早早離開才是。”


  目瞪口呆的顧伯早已淡定了下來。這個鋪子的後台,足以嚇跑一切肖小,想來眼前這些人卻是不知道的,多半是新來的。


  隻是,也不怪店裏這些因為受到驚嚇而不知所措的小夥計們,說起來啊,這些年來珍寶齋非常太平,無人上門鬧事,於是他們便習慣了和平的世界。


  可是,十多年前,剛開業的珍寶齋卻是遇到過今天這樣的情況的。一則那時的珍寶齋毫無名氣,卻以極快的速度搶了城裏其他珠寶鋪子的生意。


  那些老板們看不過,聯合起來雇些人來生事也是有的。最主要的,他們不知道珍寶齋的背景,還以為隻是那個土財主開的。


  不過,他們卻是小看了顧府,或者說,小看了秦夫人。秦夫人那是什麽人啊,出身世家且不說,從下便是充男子養在父母膝下的,出了名的殺伐決斷,心狠手辣。


  一聽說自己寶貝女兒開的鋪子竟然被地痞流氓圍了,上門滋事,這還得了!也不管什麽地頭蛇,更不管知縣管不管,反正她是先管了,直接令暗衛挑了比那幫痞子兩倍多的高手,拿著武器便衝了過去。


  稍微有些常識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立即溜走,因為這群人就像是狼見到羊一般興奮。可惜,這群地痞不過是窩裏橫,平時魚肉小商小販的慣了,根本沒危機意識。


  至於戰鬥力嘛,欺負百姓他們倒是真的拿手,在這群人麵前卻簡直不堪一擊。


  不知道是秦夫人急於立威還是對城裏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老舊勢力有所不滿,總之,那一次,這些人都是下了狠手的,生事的這群人並無一個斃命的,但個個不是全身癱瘓便是斷手斷腳,總之比死了更慘。


  就他們這個樣子,下半身是注定要躺在床上渡過了。


  那幾個出錢雇人的幕後老板心有不甘,卻也是被這群人的身手嚇到了。


  其中有個掌櫃心思歹毒,便集合了眾人,欲以有人當街行凶為由惡人先告狀。哪知,秦夫人比他高明多了,先是將這些地痞接到顧府,又是請大夫給他們治療,又是拿銀子給他們的家人保障其生活,至於那些硬骨頭,不說也罷。


  總之不出半天,這群人便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吐了個幹幹淨淨的。


  那幾個鋪子一聽,心知這是遇到勁敵了,現在人家處處占盡先機,他們連告都不敢告了。既然這樣,也就隻能假裝不知道了。


  原以為事情就此了結了,沒想到根本沒完。這群昨天還半死不活、但看著正在恢複的人,第二天便陸續地出現在這幾個鋪子的閣樓、後院甚至是門口,但無一例外的,都死得硬硬的了。


  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們的手中還拿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他們如何被收買、如何被滅口的事。而他們的傷口上,塗滿了鹽和辣椒粉。


  此事一出,幾個鋪子的老板嚇得魂飛魄散,因為他們心裏清楚得很,隻怕這些罪狀,知縣大人哪裏也有一份。


  他們的猜想是對的。知縣大人今天也收到了類似的供狀,隻是數名卻是正義者。


  後來,這事在幾大鋪子的銀錢攻勢下不了了之,官方的消息自然是說有名為正義者的俠士,看不慣這群人平時魚肉百姓,惡貫滿盈,幫助大家除了他們。


  可是,經此一役,珍寶齋迅速在青山縣裏站穩了腳,再也沒有人敢上門來滋事。更何況,現在這鋪子的背後,還是知縣大人。


  看來,這群不怕死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珍寶齋的背景吧。


  原本這群人見自己成功地嚇到了店裏的夥計,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但此刻,見一個老頭子居然沒有絲毫畏懼,淡定地站著跟大夥討價還價,心裏便沒來由地開始慌張。


  難道有什麽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不過,現在卻是騎虎難下,總不能就這樣铩羽而歸吧。真要真要,那他們以後也不用混了。


  對於顧老伯的勸告,他們不但不聽,反而出言侮辱。人群中一個長相頗為猥瑣的漢子便道:“珠寶首飾?選你娘的首飾,哥幾個大老爺們,不稀罕這些。識相的趕緊將銀子拿出來,一人拿五兩就行。這銀子也不白拿,以後,哥幾個罩著這鋪子,保管沒有人敢上門來鬧事。”


  顧伯正要說話,哪知在一旁一直忍著的柯指南實在是受不了這等欺負,越過顧伯便直接罵道:“哪裏來的臭叫花子,一群要飯的瘋子,也不去打聽打聽就敢來鬧事。你等著,小爺今天不打殘了你們我就不姓柯。”


  原本心存顧慮的幾人此刻受了柯指南的挑撥,心裏便有些氣不過,那點顧慮更是不見了蹤影。


  隨即就有一人衝出人群,衝進鋪子,拿起一件一個夥計正在擦拭的首飾道:“不給銀子是吧,你當哥幾個是紙糊的嗎?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倒是不知道爺的厲害。”


  說完便作勢便要砸那首飾。


  這首飾卻是有人預定的,說好今天便要上門來取的。若是砸懷了,那就是失信於人了。


  “不要。”顧伯喊道。


  “什麽不要!砸!給我狠狠地砸!”頓時,另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


  那人原本是真打算將首飾砸碎,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的。反正這幾個夥計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總要有所表示才行。


  結果,不期聽到了“誌同道合”的聲音。要說,他們今天並沒有帶女的來啊。


  詫異下,便抬頭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顧伯此刻也是很驚訝,難不成還有女土匪?可是,當他看見那女子的時候,心裏便徹底放下心來。


  雖然他不認識這女子是誰,可是,隻見她進鋪子後便隨意坐了下來,開始喝茶。而她旁邊站著的,卻是翠竹。


  翠竹可是大夥兒都認識的,顧惜惜身邊第一得意的人。不僅是顧惜惜和葉掌櫃,隻怕是在秦氏麵前都能說得上話。後來更是傳出,當年那件事,翠竹可是全程參與了的。


  有了翠竹在,不管今天這群人是無意還是有意的,是自願的還是被挑唆的,下場都隻有一個。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見整個鋪子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這群人便更開始懷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就是這鋪子的當家?


  對了,一定是的,要不然也不敢讓自己盡管砸,那個漢子想到這裏,便有些得意地望著姚無雙,痞痞地問道:“再不給銀子,那我可真砸了啊。”


  哪知姚無雙麵不改色,放下茶杯,半天才道:“那你就砸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想砸就快點,狠狠地砸。”


  也是這漢子倒黴,他不知道的是,這姚無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要知道,她從小沒事就跟在秦氏身邊玩耍,看到學到秦氏不少本事。特別是心狠手辣這一點,她更是學到了秦氏的精髓。


  而秦氏則因為自己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都無心學習,且也不想她們的手沾上鮮血,便用心教起了姚無雙。不得不說,這秦夫人堪稱高手,名師,經過她的*,這姚無雙也算是很能拿得出手了。


  當然,這僅僅是指狠的一麵。


  聞言,這下那漢子徹底不敢動了。要說這娘們也太奇葩了,不求饒就算了,讓他狠狠地砸是幾個意思啊?這可是她的鋪子啊,她就真的不怕自己砸下去麽?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啊!


  想到這裏,他便有些無助甚至是恐慌地望了望他們的頭,黃大車。


  黃大車的家離青山縣頗有距離,也不知道具體多少路程,也是一路流浪過來的,最近才到了青山縣。


  經不起幾個兄弟的慫恿,又實在是餓得不行了,這才臨時決定來敲詐珍寶齋一筆。


  至於為什麽來珍寶齋,那也完全是巧合,因為經過幾天的觀察,他們發現城裏的珠寶鋪子就數珍寶齋生意最好,且看店的不是老頭就是半大小子,想必搶起來也是極容易的。


  而其他鋪子,基本上都是請了幾個壯漢看店的。


  卻哪裏知道,這次是徹底失算了。


  沒等黃大車作出決定,姚無雙已經坐不住了。隻聽她冷冷地說道:“怎麽,你不砸是吧?這裏的人都可以做個見證,我可是給了壯士你機會的。我最後問你一句,砸還是不砸?”


  見那人依舊楞呆,一言不發,姚無雙便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把你砸了吧。”


  說完,翠竹詭異地笑了笑,優美地走上前,不過是電閃間,那漢子已經倒在地上開始痛苦地*了。


  其他人一看,頓時慌了,都沒看清楚人家出手,這人就倒了,而且看那樣子,多半是廢了。一時間,眾人便都往後退,有人甚至想逃跑。


  這娘們真他媽太可怕了。


  作為這群人的頭,黃大車卻是不能走的,想必人家也不會放過他。於是,他便走上前,想扶起躺在地上*不斷的那個漢子。


  見狀,姚無雙便道:“想扶他起來啊?哎,晚了。他現在啊,是扶不起來了,因為他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就好比……嗯,就好像一灘稀泥一樣,下半輩子都隻能這樣躺下去了。哎,可惜啊。”


  說到可惜,她臉上卻一點都不見遺憾的。


  黃大車一臉的不可思議,心裏卻是不信的,依舊伸出手準備去扶。隻是,等他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才知道姚無雙說的也許是真的。


  而自己一摸,那漢子便大叫,黃大車趕緊放開了手,心中一陣痛。若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大家也不會這樣做,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真的不想死。


  一時間,這群人看向姚無雙的眼神便多了些狠毒和怨氣。姚無雙卻是直接當作沒看見一樣,根本沒放在心上,她在想她自己的事。


  昨天晚上,當顧惜惜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把她樂壞了,半宿都睡不著。顧惜惜是這麽對她說的:“無雙,葉掌櫃那裏我已經說了,不知道是不是矜持的緣故,他並沒答應什麽。依我看,你還是去幫表姐管理鋪子算了。表姐的孩兒也大了,表姐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以後,凡是珍寶齋的事情,你都不必來回我,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姚無雙不疑有他,心裏更是認定顧惜惜這是為了成全她和葉掌櫃才這樣做的。隻要她當了這個鋪子的老板,那豈不是天天可以和葉掌櫃在一起?

  日久生情什麽的,那些戲文上不都是這樣說的麽!

  於是,真心地謝過顧惜惜,這才開心地離開了。


  哪知,今天第一天上任,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萬一顧惜惜反悔收回成命,那就不妙了。


  因此,姚無雙是存了心要在顧惜惜跟前賣弄一番的。


  此刻,街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有那愛看熱鬧的,漸漸地圍了過來,將那群人圍在了中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姚無雙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想當著滿大街人的麵處理這群人,震懾一下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誰讓這群人不長眼,非要在她上任的第一天就來鬧事。


  想到這裏,姚無雙突然喊道:“你們都出來吧,給我打,狠狠地打,隻要不打死就行。也好讓大夥看看,來珍寶齋鬧事的下場。”


  姚無雙的話一說完,便突然出現了一群人,個個彪悍健壯,凶神惡煞。這群人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倒是把圍觀的人嚇了一跳。


  不過大家卻更加興奮起來,因為也許馬上就有好戲看了。連他們這種外行都看得出來,剛出現的這群人與被圍在中間的那群人實在是相差甚遠,實力懸殊。真要是打起來,這幫人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


  就在這群人準備動手的時候,葉掌櫃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準打!全部給我退下!”


  這一聲是葉掌櫃卯足了勁吼出來的,因此倒也有些分量,弄得那些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跟在顧惜惜身邊,自然是認識葉掌櫃的。


  “給我打,不許停!打打打!使勁打,往死裏打!”聞言,姚無雙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說了不準打,誰敢動手!沒我的命令,一個都不許動!趕緊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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