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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石桌事件(二)

  就在陳繼興家熱鬧非凡的時候,村長夫人葉氏恰好正在附近,手裏拿著一把剛剛挖到的野菜。這種野菜叫酸酸菜,和上麵粉攤餅,吃起來香中帶酸,很是開胃。


  以村長家的經濟條件,自然不會淪落到吃野菜果腹的地步,隻是,她家裏最近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自從陳千帆中了秀才,陳繼發一家越發得意。雖然年紀並不小,也快二十了,但中了就是中了。


  隻是,葉氏對陳千帆的管束也是越來越嚴。且不說農忙時書院放假不讓他回家休息,哪怕是偶爾的沐休日也不願讓他休息,而是埋頭苦讀。


  經過一年的苦讀,眼看著最近就要下考場了,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這幾天老是喊渾身不舒服,茶飯不思的,便托人帶信回家說了。


  陳繼發一聽,這還得了,他可就指望著陳千帆這一次金榜題名,考個舉人回來。自從去年陳千帆中了秀才,他在村裏說話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幾乎沒有人敢反對。


  要是陳千帆這次能更進一步,考個舉人回來,不但家裏的田產可以免去賦稅,更重要的是,村子裏多得是人找上門主動投靠,躲避賦稅。


  這樣一來,他在村子裏的威望不但更甚,還可以得不少利,真可謂是名利雙收。


  收到書信,陳繼發拉著葉氏馬不停蹄地趕到書院,又找了鶴年堂的張大夫給陳千帆把脈。看了半日,卻又說沒有任何問題。


  看著一臉焦急又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陳千帆,夫妻倆一時毫無辦法。最後,倒是葉氏想到陳千帆每次身體不舒服,吃一點酸酸菜攤餅就會緩解。


  於是,與陳繼發一合計,幹脆去書院裏給陳千帆請了假,坐了馬車將陳千帆接回家照顧,打算調理好了身子再送回去待考。


  說來也神奇,在家小住了兩日,吃過葉氏攤的野菜餅,陳千帆的病居然好了大半,精神頭也足了不少。對此,葉氏自然像打了雞血一樣,隻覺得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每日傍晚都要去湖邊轉轉,扯一把野菜回去攤餅給陳千帆吃。


  葉氏拿著野菜,經過陳繼興家門外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裏鬧哄哄的。加之查五嬸還在叫嚎,陳千帆也差不多全好了,明後天就可以回書院念書了,於是,好奇心驅使她走了進去。


  眾人見她進來,趕忙讓開了一條道。雖然村長不在,但葉氏也算是個代表。


  她說的話,一樣管用。甚至啊,有時候更管用。


  查五嬸原本在賣力嚎叫,哭的天昏地暗的。之所以一直沒有停下來,不過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圍觀,而且,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來之前,樊氏早就告訴她了,葉氏這幾日都會在湖邊扯野菜,定是會經過這裏。


  把眼淚一抹,查五嬸不再嚎叫,而是立即站了起來,拉住村長夫人葉氏便開始倒苦水:“夫人啊,我的好夫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可不能不管我。要不然,我肯定要被他們欺負死。”


  葉氏原有些反感被查五嬸這樣拉著,畢竟她剛剛又嚎又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手……待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奈何查五嬸手上的力氣出奇的大,將她的手箍得緊緊的,語無倫次地訴苦。


  葉氏便有些後悔自己幹嘛要進來看熱鬧,還不勝回家攤餅給她的寶貝疙瘩吃。眼前的狀況拿陳繼發的話來說就是:“村子裏打架吵架這種事,十有八九都是婆娘們閑得慌,根本沒什麽實質性內容。”


  見實在是掙不脫,葉氏便耐著性子坐在石凳上,還算溫和地對對跟著自己蹲了下來的查五嬸說道:“你且不要哭了,把苦處細細說來,正好大夥都在。若是真有什麽,大家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馬上就是舉人娘了,加之在陳繼發身邊耳濡目染的,多少學到些段位。官腔大話套話什麽的,簡直是信手拈來。


  查五嬸往四周望了望,見圍觀的人已經夠多了,村長夫人也來了,還親自過問,與她和樊氏的設想是一模一樣的,於是便按照先前計劃的說道:“我就知道夫人你最是惜貧愛幼的,不會坐視不管。對了,夫人,各位鄉親,樊大妹子家大伯,就是早些年搬到鎮上開鋪子去了那家,夫人你知道吧?”


  聞言,人群都有些不明所以。不得不說,這查五嬸的話題轉換之快,讓大夥有些摸不著頭腦。且在這裏圍觀的大多是小媳婦,嫁過來的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那麽久遠的事情。


  倒是葉氏點了點頭道:“我倒是知道,聽我男人說過一嘴。隻是,這又與他家有什麽關係?”


  其實,葉氏之所以知道樊氏的大伯,倒不是因為陳繼興的念叨,而是倆家人一直都有來往。對方覺得陳繼發好歹是個村長,且陳千帆也中了秀才,對他家多少可以照顧一些,於是逢年過節的便會提著東西去看陳繼發。


  “當然有關了”查五嬸急忙說道。


  “她大伯搬走的時候,家具什麽的都是搬空了的,獨獨院子裏有一副精美的石桌,是不方便搬走的。那時,我恰好路過,說起這石桌好,便開口要了。她大伯也是個大方的,二話不說就言明送給我。”


  聽到這裏,葉氏也明白了,查五嬸今天來的目的與這一副石桌有關。因細細看了一下,這石桌也就堪用罷了,絕對談不上精美。


  陳繼興更是有些羞愧,因為他怎麽就連樊氏的大伯家都幾記不起來了呢。說起來,這家人搬到鎮上不過是十年左右,而自己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那個院子一直沒人居住。


  見大夥都在認真聽自己說話,查五嬸更是得意,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當時,原本我打算立即就搬回家的,可是那時我不是生了我家宇昂嘛,不方便使力,一來二去也就耽擱了。前幾天,等我我想起的時候去看,石桌居然不見了,問了附近的人家也都說不知道。哪知今天無意間路過這裏,才發現是陳繼興家偷了來。”


  不得不說,為了出口氣,這查五嬸也真是敢說,連“偷”字都用上了。


  “大夥給我評評理,這是個什麽道理!就算是她大伯沒有送給我,那也是人家的東西,哪裏能像陳繼興家這樣,不打招呼就隨便去別人院子裏搬東西呢。雖然我不通詩文,但卻也聽我兒子念過一句話,不問而取,謂之竊也。”


  查五嬸這番話,簡直說的義正言辭,讓人忍不住想拍案叫絕。特別是最後還引用了一句古話,也虧得她記得住。


  聞言,葉氏氣的渾身發抖,心想這查五嬸還有完沒完了,怎麽就喜歡咬著自家不放。


  見圍觀的人有些迷惑,甚至有些鄙視,葉氏便憤怒地解釋道:“我們問了好幾戶人家,都說不知道這是誰的,這才搬回家的。什麽偷啊搶的,你說的也太難聽了。”


  查五嬸毫不示弱,大聲說道:“這還不叫偷啊!那好啊,趕明兒我也來你家裏,趁你們不在家,把你倉裏的小麥搬走幾袋。”


  “喲,你還知道不告而取是為偷啊。你自己也不想想,這麽多年在村裏多少人家裏不告而取了多少東西!鍋碗瓢盆筷子蔬菜菜油這些就不說了,上次你家兒子還偷偷跑去人家地裏移動界碑。殊不知,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天天跟著你學,能不這樣做嗎?”


  大牛媽也不是吃素的,當即便開始了還擊。你別說,她說的還挺有道理,一時間多有村民附和,覺得查五嬸家的孩子被她教壞了。


  查五嬸還沒吭聲,大牛媽又道:“你別惱我說你。我也是為了你的孩子好。俗話說得好,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現在開始管教還不遲。真到了那個時候,有你哭的。”


  葉楓不禁要為大牛媽點讚了。


  先是無情地揭露了查五嬸小偷小摸的老底,這可是村裏人人皆知的,迅速地引起了共鳴。


  然後再指出自己這樣是為了孩子好。特別是那句“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徹底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的確如此。小孩子做壞事走彎路的時候,若不加以管教,大了就麻煩了。


  查五嬸心裏真的是恨極了大牛媽。體力比她好,兒子比她多,陳繼萬更是典型的老婆奴,萬事聽她的。


  這些倒也罷了。


  現在因為巴結葉氏,倆口子都能賺銀子了。陳繼萬還兼做木工,一家人的收入很是不錯。見她這樣幫著葉氏,而此次事件的出謀劃策者樊氏卻不知道躲在哪裏。


  想到這裏,她便覺得自己孤掌難鳴,存心要拉了樊氏進來幫忙。


  想了想,查五嬸便大聲說道:“你們怎麽說我都沒關係,可是,這石桌的確是樊氏大伯家的,搬走之前便送給我了。關於這個,嗯……樊大妹子可是一清二楚的。不信的話,大家可以問問她。”


  聞言,樊氏暗道不好,同時在心裏恨極了查五嬸。她自己蠢,無力招架大牛媽的質疑,現在卻要忘了先前的約定,把她拖下水。


  隻是,現在要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這一番話一出口,大家的注意力便立即轉到了樊氏身上。既然這石桌是樊氏家大伯的,又當著她的麵送給了查五嬸,隻要她出麵一證明,事情不就清楚了嗎?

  剛剛,村長夫人葉氏一直沒吭聲,因為她在觀察,在傾聽。畢竟,雙方各執一詞,她也不好說什麽的。現在,經過觀察,她心裏算了有數了。


  而且,她再不出聲,也不合適。畢竟,大家都可以來看熱鬧,但她卻不行。


  葉氏便道:“我覺得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兩點,一是石桌到底是誰的,二是陳繼興家搬回家來之前是否知情。這些,都需要樊大妹子出來說清楚,畢竟她最清楚不過。”


  不得不說,葉氏這話說得清清楚楚,條理清晰,大家都表示讚同。


  首先便是要明確這副石桌的歸屬,確定了之後,若是無人要,那自然歸陳繼興家。若的確是送給了查五嬸,那麽就有得商量了。查五嬸若是一定要搬走,那就隻能讓她搬走。


  若是可以用錢買,那就看陳繼興家願不願意買。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陳繼興家搬這石桌之前是否知情。若是真如他所說的毫不知情,且問了幾戶人家都不知道,那麽就沒什麽。但若是真如查五嬸所說,明明知道是別人的東西還硬去搬走,那就的確是有點不道德了。


  樊氏之所以早就起身躲在屋簷下,原因就是她實在是不願意參與到這件事之中。雖然她樂意看見陳繼興家吃癟受屈,但卻不願意讓人覺得這事跟她有關。畢竟,這麽多年的辛苦經營也不容易。


  口碑不是那麽容易樹立起來的。


  現在倒好了,查五嬸直接把她拖下水了,而且還不得不說,葉氏都發話了,說是關鍵就在她這裏。


  該怎麽辦呢?


  在眾人的注視中,樊氏慢慢挪到了人群中間,一邊走一邊想著對策。


  這事太難辦了。


  不管她怎麽說,都會得罪人。得罪陳繼興家還好說,事後一賠罪就好了。但要是得罪了查五嬸,難保她會將兩人的密謀和盤托出。


  若是那樣,她也不用活了。以後人人都會覺得她虛偽。


  想到這裏,她越發緊張,頭竟有些痛。


  頭痛?想到這裏,頓時心生一計。


  隻見樊氏仿佛怯弱不堪,突然捂著額頭,汗水也大顆大顆地滴了下來。村裏好些小媳婦對樊氏印象極佳,見她這樣,心道是不是她的頭風又發作了,趕忙上前安慰。


  在你一眼我一語中,葉楓才知道原來樊氏有嚴重的頭風病,時不時就要發作的。但這未免也太巧了,早不發作,偏偏現在需要她說話的時候就發作了。


  就在葉楓感覺事有蹊蹺的時候,樊氏已經軟綿綿地在幾個小媳婦的驚呼中暈倒了。


  大牛媽雖然對查五嬸毫不退讓,但對樊氏這樣口碑極佳的人還是心存善意的,包括葉氏、村長夫人等都是一臉的關心。


  趙氏更是坐在石凳上,將樊氏嬌小的身軀摟在懷裏,大牛媽也坐了,把她的腿抬著。


  見狀,葉楓便道:“這樣卻是不行的,人太多了,大家往後退。”


  說著,又讓陳繼興將家裏曬糧用的竹席拿出來鋪好,這才讓幾人合力將樊氏放在竹席上。


  做完這些,葉楓又趕緊對樊氏進行了一番觀察,確認她不過是假裝的後,便對村長夫人說道:“夫人,我剛剛看了,樊姐姐估計是中暑了。今天實在是太過悶熱,人又多,她素來身子也弱,才會這樣的。我一個男的也不方便,要不夫人你行行好,這裏的人也就你的指甲最長。你隻需要在她的人中的位置掐上一掐,也許就醒過來了。”


  後世的人幾乎都知道,人中是一個重要的急救穴位,為急救昏厥要穴。村長夫人葉氏那指甲出了名的保養的好,又尖又長,樊氏被掐上一次,就算是痛也會痛醒的,更何況還是裝暈的。


  果然,聽見葉楓的話,樊氏的眼皮子直跳。當然,這隻有一直關注著她的葉楓才看見了。其他人都是關心則亂,根本沒發現。


  畢竟樊氏一向口碑不錯,且又是有這個病的,故而大家都不疑有它。


  村長夫人也沒作多想,這畢竟也是救人,且樊氏不醒來,今天這事也斷斷弄不清楚。於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抬起手便用大拇指朝著樊氏的人中狠狠掐了下去。


  這一掐,差點沒把樊氏痛死,心中直把葉楓罵了千萬遍,又把葉氏的祖宗問候了幾千遍。


  好不容易忍了下來,結果村長夫人又掐了一次。


  與其醒來難堪,倒不如繼續忍著。這樣想著,樊氏居然忍住了,愣是沒睜開眼。


  葉楓也不得不歎一聲佩服。


  不過,村長夫人的掐人中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厲害的,還需要葉楓出手。


  見樊氏還在繼續裝,甚至嘴角都疼的有些歪了,葉楓便道:“哎,樊姐姐還是沒醒,想來是中暑的厲害。這樣吧,我多少懂一點醫術,讓我來看看吧。”


  說著便往前走,同時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對千言說道:“你去毛大夫家看看他在嗎,在的話就請了過來。順便去樊姐姐家告訴蔡大娘一聲,讓她準備好診金。哎,萬一我治不好,也不能耽擱樊姐姐的病情啊。”


  聞言,樊氏心裏簡直恨死了。


  她婆婆蔡氏出了名的鐵公雞,家裏除了她男人和她兒子,其餘人生病是沒資格看大夫的,不過是去山間拔一些草藥熬了灌下去。


  今天她跟著查五嬸已經出來這麽久了,家裏的事情一件都還沒做呢。現在倒好,她居然還生病了,還要拿診金,這不是要拿刀剜蔡氏的肉嗎?


  “這孩子心真狠啊”樊氏感歎道。她一直就覺得葉楓這人陰沉沉的,現在看來,自己倒是沒看錯。


  隻是,要不是因為查五嬸這個蠢貨,她早就溜回家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騎虎難下啊。


  不過,這場戲既然已經開始,那麽她也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她現在隻期望千言回去告訴她婆婆的時候,她男人能夠跟著一起來,將她抱回家。


  這樣就完美了。


  別人她沒信心搞定,但是自己男人那裏她還是有信心的。所以,她必須撐下去。


  但是,葉楓卻是不會給她機會的。


  雖然葉楓不知道樊氏到底和查五嬸密謀了什麽,又達成了什麽協議。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人絕對是狼狽為奸,今天就是存心要陳繼興家丟臉。


  既然這樣,葉楓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


  樊氏應該謝天謝地自己是女人,要不然葉楓決定不會這麽輕描淡寫的就算了。


  眾人其實知道葉楓是會一點醫術的,而且人家也說了,不過是在毛大夫來之前幫忙看看。若是看好了,也可以省下一筆診金不是。


  樊氏的婆婆蔡婆婆可不是大方的主。


  做好這些鋪墊,葉楓便開始行動了,隻見他始終保持著禮節,並不去接觸樊氏的身體。等趴下觀察的時候,葉楓趁機在樊氏耳邊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是裝的。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立即醒過來將事情說清楚。要不然……”


  說完,葉楓又趁機換了另一邊,假意抬起手為樊氏遮光線,以一個眾人看不清楚的角度繼續在樊氏耳邊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在做席麵,東奔西走的。我現在認識的人可不少啊。你說,若是我拿出一點銀子叫上幾個地痞無賴把你家寶貝兒子打個半死,把手腳都打斷,然後再告訴蔡婆婆是你惹了外麵的人才會招致這樣的禍事。你說,蔡婆婆會怎樣對你?”


  說完,葉楓便起身,拍拍手說道:“沒事了,樊姐姐就是普通的中暑,估計也是平日裏太勞累了,身子弱。且夫人剛剛已經給她掐了人中,我看了看,一點問題都沒有,馬上就會醒來了。”


  葉楓心裏篤定樊氏會選擇醒來。


  雖然葉楓不可能真的叫人將樊氏的兒子打個半死,不過是嚇嚇她罷了。但是樊氏卻是一定會信的,並且會堅信不疑。


  自從聽見葉楓說自己是假裝的,樊氏還以為他是蒙的,在使詐。但葉楓接下來的話卻是將她嚇了個半死。


  誰不知道鴨鴨鄉廚現在十裏八鄉的跑了個遍,銀錢更是賺了不少,要請個地痞流氓什麽的還不是易如反掌。


  要是她兒子因此而殘廢了,她也不用活了。她婆婆是個什麽角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像她這樣勤儉持家又名聲極好的,尚且被蔡氏看賊一樣看著,若是知道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導致她們家的獨苗苗變成了殘廢,想都不用想,蔡氏會怎樣對付她。


  休她回娘家已經是最好的結局,而現實情況多半會是,蔡氏會叫上幾個漢子將樊氏綁了,偷偷賣去青樓,然後對外宣稱她自己因為害怕而逃回娘家去了。


  這種事,蔡氏絕對做得出來。


  因此,就在葉楓說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後不久,就在眾人還半信半疑但毛大夫還未來之前,樊氏悠悠地醒了。


  隻見她用手捂著額頭,弱弱地說道:“我這是怎麽了?我的頭好痛啊。”


  不知道的,一定會覺得她好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得了頭風病。


  見樊氏醒了,大夥都鬆了一口氣。


  除了查五嬸,院子裏的都是良善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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