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心死
鍾似錦渾渾噩噩站在街頭的時候,覺得這一切好像都是陌生的,她明明是被不少人追捧的才女,可是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旁邊有不少人投來意味不明的目光,她怔怔的看著,覺得那些人都是在嘲笑自己。
“似錦。”
高曼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聲音就像是她的救贖一樣,她趕緊轉身看過去,卻看見高曼華一邊抹眼淚一邊把手中的東西遞過來。
“這個你拿著,終究是一個女兒家,離開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高曼華有些心痛的說道。
鍾似錦怔怔的看著高曼華,她沒想到居然會聽見高曼華說出這種話,也沒想到高曼華出來不是為了接自己回家,而是為了給自己送盤纏。
她咬咬牙委屈起來,“娘親,難道就沒有回旋餘地了嗎?難道你就不能去問問爹爹就不能接受我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了!”
高曼華看著鍾似錦委屈落淚的樣子心裏也特別難過,歎口氣說道:“可是你爹爹現在正在氣頭上,為娘也沒有任何辦法,倘若為娘幫你說話,你爹爹肯定會把為娘一起趕出去!”
高曼華多麽自私的一個人?她寧願失去自己這個女兒,也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之前一切安好鍾似錦便沒有思考過這件事情,如今真的遇到了,她才覺得可笑,才覺得這一切就是一個笑話。
“娘親……”
“似錦,為娘能夠為你做的事情已經做過了,真的沒辦大繼續下去了,你就好自為之吧。”說罷高曼華把東西塞給鍾似錦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鍾似錦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
可是她已經不是鍾家鍾家大小姐了。
“這不就是試圖對太子妃動手的毒婦嗎?她怎麽好意思在這裏站著?太子妃一直在為我們做事情,她倒是各種找事情,當真是可笑之極!”
“你可千萬不要說這種話,畢竟她是會買凶殺人的。”說罷兩個女子捂嘴笑起來,鍾似錦認出兩人都是以前討好自己不得的人,頓時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過去,隻是她的表情落在眾人眼裏就是笑話,那些人哈哈大笑之後便離開了。
就在鍾似錦不知道應該去到什麽地方的時候,以前對她點頭哈腰的門房過來,“還不快點離開,還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嗎?”
她什麽時候被這般低賤之人如此議論過?頓時就想要動手,對方卻率先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鍾似錦難以置信地看過去,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樣對待自己。
這個時候鍾振國出來送鍾毓秀和蕭瑾璃離開,恰好看見了這一幕,微微皺眉看向鍾似錦,鍾似錦以為鍾振國還在心疼自己,便趕緊過去哭訴,怎知鍾振國半句不問她的委屈,而是質問她為什麽還沒有離開這裏。
鍾似錦目不轉睛的看著鍾振國,不過是一夕之間自己居然就這樣不受待見了。
她隻能離開,不想把自己最後的尊嚴也留在這裏被人踐踏,隻是離開的時候她滿腦子混亂不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走快點,這般晦氣的東西可不能讓人看見了!”旁邊突然間傳來有人說話的動靜,她轉身看過去,就看見兩個鍾家的人抬著一個袋子離開,看樣子袋子裏應該是個人,有一截手臂露出來,她看見了春衫平日裏戴在手腕上的紅繩。
意識到被這樣抬走的人是誰後,鍾似錦更是周身發冷,她顫顫巍巍的跟隨著那兩個人離開,很快就到了亂石崗,之後他們就像是拋棄雜碎一樣把春衫丟了出去。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鍾似錦眼眶通紅的質問道。
兩人麵麵相覷,並不打算把她放在眼裏,可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把刀,直接對著他們。
“就算是我如今被攆出來,也比你們這種低賤之人高貴,你們若是不如實告知的話,大不了我就在這裏跟你們同歸於盡!”鍾似錦磨磨牙說道。
兩個家丁也不是真的怕了一個被攆出來的人,就是不願意在這裏為難她一個女兒家,其中一人想了想說道:“其實大小姐怪不得我們,這一切可都要怪罪大小姐自己。”
聞言鍾似錦愣怔,微微皺眉質問,“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這件事需要怪罪我自己?”
“大小姐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夠這樣輕鬆地離開?如今城裏的人無一不是對大小姐恨之入骨,若不是因為春衫代替大小姐受罪,如今被捆在麻袋裏麵亂棍打死的就是大小姐了。”家丁認真的說道。
鍾似錦頓時哆嗦了一下,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春衫居然是因為自己?
“不!不可能,這些都是你們故意說來給我聽的,春衫怎麽可能是被我害死的?她是我的丫鬟,我怎麽可能害死她?是你們!你們才是凶手!”鍾似錦咆哮起來。
旁邊的家丁縮了縮脖子,都覺得她是瘋了,不願意繼續在這裏逗留,加快步伐離開。
鍾似錦跌跌撞撞去到春衫跟前,看見春衫滿臉都是血,泣不成聲。
“我記得你這小丫頭最是愛幹淨,如今怎麽這樣不體麵了?現在難道就不愛幹淨了嗎?”鍾似錦低聲詢問,隻是以前讓她覺得聒噪不已的春衫此時此刻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鍾毓秀!
“不,這件事不僅僅是鍾毓秀的錯,還有那些見不得我好的人,是他們一起在害我們,他們不是想要我死嗎?那麽我便要好好地活著,我要讓他們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春衫,你相信小姐,我肯定不會讓你白白送命,我會想辦法讓那些人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待見,我會讓鍾毓秀懺悔!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鍾似錦眼底的柔弱消失殆盡,留下的隻有陰狠和滿腔恨意。
她收起春衫的紅繩,大步流星地離開亂石崗,決定去實行自己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