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殺了她?誰給你的狗膽?
那份能容忍男人身邊繞著其他女人的感情,與愛情無關。
愛情是自私的,純粹的,容不得半點雜質。
單看當初杜原原見到寧竹空的手,環在他的腰間那一刻,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吃味,他就知道她心裏有他。
無論她嘴上說了什麽話,如何偽裝,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男人的兩個字堵了她,這個借口略顯蒼白,是沒有說服力,杜原原內心苦惱不已。
於是,隻能沉默著,兩人相繼沉默,空氣都變得沉悶,直讓人覺得呼吸不暢。
男人緩緩蹲下,握起杜原原的手,皺眉注視她,“別這樣對我,杜原原。”
杜原原欲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男人緊緊地抓著,“放開我!”
“不放。”
“你,肖凜風你何時變得這麽無賴?”
“喜歡上你的時候。”
杜原原:“……”麽的,沒法說了。
“放開我要休息了,你愛走不走,出去。”
“不出,我要和你一起睡。”
“睡你魅,又想滾床單是不是?啊……你……”杜原原無腦侃了這麽一句,隻覺得身子一空,眨眼就被男人抱到床上。
肖凜風:“好好休息。”說著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脫了外衣,正在躺上去。
“肖凜風,你把我當什麽,工具人嗎?你想親就親,你想一起睡就一起睡,是不是忘了……你開槍殺死的那個人?”
杜原原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語氣淡涼,說出的話直戳男人的心窩。
讓她若無其事地和這男人躺一張床上,她做不到,她本也不想提的,奈何……
肖凜風剛要掀開被角的手,停頓了。
他怎麽敢忘?怎麽能忘?
這女人不分清紅皂白,便判了他死刑。
他每次說的話,她都當耳旁風,說了一次不夠還要說兩次三次,她還不一定信。
心中苦澀不已,他要怎麽做,這女人才會相信他,他沒有?
手機恰時響起,肖凜風看一眼杜原原,接了。
“老大,查到文小瑤了,就在Y市,金黃跟她在一起。”
莊達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肖凜風眸光瞬間冷了下來,聲音冷冽,“嗯。”隻出一字便收了線。
“杜原原,他是我師哥,我怎麽會忘……你,好好想想我之前說過的話,現在我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說完俯身湊近她,想要在她唇邊落下一吻,隻是杜原原偏開了頭,男人也不惱,隻伸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然後,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了。
杜原原隨手關了燈,又爬起來,走到窗邊,果然,一分鍾不到,室外出現了肖凜風和佐料的身影。
男人走到小園子的欄柵門處,腳步停頓,轉頭看著杜原原房間的窗口,發現那裏的燈關了。
正了正那金框眼鏡,神色淡淡。
佐料不明就裏,也停下,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那個窗口,轉而說:“老大,要不,我自己去可以了。”
肖凜風回頭,“走吧。”
兩人上了車,引擎聲響起,車子很快開走了。
杜原原放下窗簾,秀眉蹙起,他們這是去哪裏?
回S市?
不像。
很快,她的房門被敲響,“原原?”
是她母親。
杜原原開燈,過去開門,“媽,你怎麽還不睡?有事嗎?”
“我聽到車子的聲音,是凜風走了嗎?”
“嗯。”杜原原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怎麽大晚上的還走,都說讓他住著先咯,還一聲不吭的走,是不是你給人家甩臉色了?”
他們下午從市裏回來,原紫英就發現兩人神色不對勁,杜原原話多,這次卻出奇的少話,吃飯的時候也是,不像從前那樣樂嗬嗬地逗趣肖凜風。
“媽,您別亂給我扣帽子好不好?我沒有,我發四!那是他手下的人出了點事,他急著去處理呢。”
“那他還回來嗎今晚?”原紫英繼續問。
杜原原撇了撇嘴,她上哪裏知道去,最好就別回來,“不知道,看事情處理得怎麽樣吧,說不準。”
“到底是什麽事?非得大晚上去處理,他跟你說了嗎?”
“老媽,我又不是他爸,他什麽事都要跟我交代啊,別操心了,您回房睡覺吧啊。”
原紫英伸手戳了戳杜原原的腦袋,“什麽爸不爸的,淨胡說八道。”
“嗬嗬,就打個比喻,媽您別太認真了。”
“有你這麽比喻的嗎?看來,還得讓你爸多教教你語文才行。”
杜原原捂頭,“媽,我今天好累了,要是想教,咱改天哈,連一童一起教。”
“哼,臭丫頭,不識好歹……”原紫英嘮嘮叨叨的回房了。
*
Y市,某醫院。
文小瑤又一次把飯菜甩到地上,潔白的地板因菜汁的滲染,變得一片汙穢。
“滾,給我滾……”
尖銳又怒不可遏的聲音,穿透了整間病房,又傳出了走廊,幾乎是從門口經過的人都聽得到。
特護戰戰兢兢地跑出去了,剛關上門,隔壁病房的特護就躥過來問:
“怎麽那女人又發瘋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一副不嫌事大,津津看熱鬧的表情。
特護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沒說話。
她已經麻木,賴得再說了,說完,自己的嘴痛快了,但,回頭又被別的特護取笑去。
這次索性什麽也不說了,人家也就看個熱鬧,誰會真正關心她。
隻能等裏麵的人氣消了,她再進去收拾。
金黃過來的時候,看到她一副不安,惶恐的表情,就知道文小瑤又胡亂發脾氣了。
他已經給她換了好幾個特護,現在這個是最好的,能忍著她的臭脾氣。
“寧阿姨,難為您了,放心,我會給你多加獎金的。”
特護點點頭,“那謝謝金先生了。”
真的,要不是她家裏現階段缺錢,她才不會來這裏受這種病人的氣。
金黃無奈歎息,打開門進去,一個水杯就轟了過來,金黃敏捷一閃身,那水杯“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文小瑤,你今天又怎麽了?”壓著心中那一股無名火,質問她。
三翻五次這麽折騰,他也感覺累了,隻是內心總無法割舍對文小瑤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任她作賤。
有時候想想,他真的不想管她了,下了幾次決心,但總在最後關頭,見到她那個樣子,或是聽到一絲絲她不好的消息,這個決心就會傾刻之間破碎。
“金黃,你來了,你快告訴我,我的腿是不是好不了?為什麽我到今天還走不了路?”
文小瑤伸出手,想扯著金黃,試著再走一次,隻是,這次金黃卻沒有立馬靠近她,這讓她心中一涼。
“連你也嫌棄我了是不是?看不起我,都看不得我好是不是……”跌坐在地上,哭得不可抑製。
金黃一臉頹敗,過去扶她,“既然能站起來就能走,不是告訴你了,還要點時間養養,你又何必這麽急。”
文小瑤自上次被杜原原打了幾槍,到現在一直在醫院裏養著。沒有一槍是直接要她的命的,但其中有一槍打中了腿骨,需要休養的時候就久了。
身體上的毒已經發作過兩次了,沒人再給她送藥過來,她是靠著金黃生生熬過來的。
金黃抽她的血去化驗,根本驗不出來是什麽毒,連壓製的方法都找不出來,更別說解毒了。
她不急不行啊,她得去找那個人給她緩解的藥啊,太難受了,她快頂不住了。
“金黃,你救救我,幫我找到那個人,隻有他有解藥,隻有他有……嗚嗚……”
文小瑤扯著金黃的手,哭得梨花帶雨,人見猶憐。
金黃任由她扯拉著,冷靜地看著她,“我讓人找過,找不到,一點線索也沒有。”
“你找肖哥哥啊,他公司不是有情報組嗎?他肯定能找到的……”
不提肖凜風還好,一提他,金黃更是滿心愧疚,甩開了文小瑤的手,整個人變得沉冷:
“你做了這麽多錯事,你覺得他還會幫你?哪來的自信?”
文小瑤連臉上的眼淚都沒擦,又抓上金黃的手,嗚咽:“他不幫我,但他會幫你的呀,金黃,隻要你開口。”
金黃一臉痛色,他怎麽有臉?
文小瑤幾次傷害杜原原,肖凜風豈會放過她,不殺她都好了,還會幫她,簡直是天方夜談。
就算他真的開口,用各種借口,以為肖凜風會查不到嗎?
要他幫忙哪會這麽容易。
金黃無力地舒口氣,沉聲:“放心吧,我已經托別的人找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我沒時間了,那個毒一個星期發作一次,太痛苦了,我等不了了。金黃,我要馬上找到他,我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啊。”
“你讓我出院吧,就是坐輪椅,我都要出院,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你現在出院,腿不想要了?”
又說到腿,文小瑤一臉狠厲,眸光猙獰,“都怪杜原原,都怪這個賤女人,搶男人不夠還來廢我的腿。”
“這個婊、子,等我好了,我會殺了她,讓她碎屍萬段……”放開了金黃的手,狠狠地攥著拳,牙都要咬碎。
“你別再發瘋了……”
“殺了她?誰給你的狗膽?”一道冷冽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打斷了金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