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烏龍繼續
杜原原剛收拾好行李的時候,顧婉玲就來了。
指著那大大的行李箱,心中一急:“原原,你這是要幹嘛去?”
杜原原看了一眼顧婉玲拿來的東西,“顧姨,這些東西你一會拿回去,我吃不了,一會我得回Y市。”
“回Y市?”
“當然,快過年了,一童也讓我爸媽照顧了這麽久,我得回去了。”杜原原拿手機出來看了一眼時間,讓羅蘇那丫頭送她,怎麽還不見人來。
她本來還打算多呆幾日,等許禾的案子塵埃落定再去問問他碎雪散的事,但,前一晚肖凜風的樣子嚇到了她,所以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門密碼是阻擋不了這種人的,換了也白換,保不定,他哪天晚上又發瘋,半夜又摸過來,她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又想著,許禾那人變態又陰險,就算有解毒的方法也不會告訴她的,因為他肯定認為是她毀了他多年建造的一切,碎了他編織二十幾年的夢,他隻會巴不得她死,又怎麽可能讓她解毒,讓她好過呢。
一個人的心都黑透了,誰又會相信他一下子能變白呢。退一萬步講,就算許禾給了她解藥,她也不敢輕易就用啊,誰知道會不會讓她死得更快。
所以,杜原原幹脆放棄去找他,回家再想辦法。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隻要她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一切無礙的。
回家才是正道,隻是沒想到就差一腳出門去,顧婉玲就來了。
顧婉玲推著她坐到餐桌椅子上,示意她伸手出來,“給你把個脈。”
杜原原臉色一變,把個鬼脈把,她要是真讓顧婉玲把就有鬼了,眼睛轉了轉,笑嘻嘻地說:
“顧姨,我都沒事,用不著,最近身體好得跟牛一樣。”
“原原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對,有些許蒼白,眼底還有些浮腫,是不是沒睡好?”
“就是沒睡好啊,昨晚想到我Boss,就難過得睡不著。你知道他的事嗎?”杜原原內心直叫,Boss,對不起了。
“知道一點,不是特別清楚具體的。”顧婉玲歎了一口氣,心中也是唏噓不已,年紀輕輕的,人就去了,留下兩老和一小,聽著都讓人傷心。
杜原原眨了眨眼,所以,顧姨也不知道她小兒子的事?
一想到這個,杜原原就頭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可怎麽辦啊?
哢的給了一槍人家的兒子,心中那叫一個虛啊。無論她有多惱肖凜風,但在顧婉玲麵前,她真的狠不起來。要是顧婉玲知道了所有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和她翻臉?
現在才知道後悔,把陳擎南的事扯了出來,如果顧婉玲再問下去的話,也不好收場了。
好在,顧婉玲此來的目的也不在於此,於是又繼續了剛剛的話題,“原原,手……”
“顧姨,我真沒事,不用看了。”杜原原心中抓狂不已,這顧姨如此堅持,莫不是也聽到了那點烏龍的風聲?
正在她愣神胡思亂猜的時候,顧婉玲直接拉過她的手放在桌上,杜原原忍不住往回收,隻是被顧婉玲用另一隻手按住了:
“原原,你這麽抗拒,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杜原原眼眸中閃過一絲慌,忙老老實實不動讓人給她把脈,說:“沒有,我隻是趕時間。”
轉念一想,把就把吧,看她能說什麽,兵來將擋唄。
“顧姨,我怎麽不知道您還會把脈啊,您不是學的西醫嗎?”把脈不是顧老頭的絕活嗎?顧婉玲一個西醫也會?
“別說話,安靜。”顧婉玲看著她,一臉嚴謹認真的模樣。
三分鍾後。
“身子怎麽比以前虛了!”顧婉玲喃了一句,心道,沒有滑脈,這丫頭根本沒有懷孕,周然然又亂說了,這哪裏是又當奶奶啊,有些失落。
杜原原翻了個白眼,她來著月事能不虛嗎?最近也確實東跑西跑的,累得夠嗆,又日日睡不好,想著那碎雪散,身子不虛就怪了。
“顧姨,我沒病,你怎麽一副不爽的樣子?”觀她臉色似有少許的失望,於是,調侃了這麽一句。
“去,少胡說,我哪有。”
“嗬嗬,好了不說了,我真趕時間,您回去吧啊,過年那天再給您拜年,準備好紅包哈。”
顧婉玲笑道:“哪年少得了你們母女兩的了,還提醒我……”這丫頭。
手機響起,是羅蘇的來電。
杜原原馬上接起,“羅蘇,你怎麽回事,還不來,都幾點了?”
“原原,不好意思,我公司臨時有事,送不了你了,不過我給你叫了車,這會應該到了。”
杜原原怒,“你不是說休假的嗎?”
“我也不知道那死老板搞什麽,反正我這會正去公司呢,不去的話我飯碗就保不住。等你回S市,我去接你,當賠罪?”
“騙子……”杜原原低罵了一聲,掛了電話。
“怎麽?沒車了,要不我送你?”顧婉玲看著她問。
夜長夢多,呆久穿幫!
於是,杜原原說:“不用,她給我叫了車,已經到樓下,顧姨,我就先走了,幫我鎖門哈,謝啦。”
說完立馬拉上行李就往外走。
讓顧婉玲幫她鎖門,她非常的放心。
孩子都能讓她幫照顧,鎖個門小意思的,也不是第一次。
以前杜原原經常出差的時候,顧婉玲剛巧過來,最後都是讓她幫她關窗鎖門,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的。
等顧婉玲檢查了一遍屋裏的電源煤氣什麽的,確定全部關閉了才鎖好門出去。
在門口碰到了肖凜風從家裏走出來,正打算去外麵辦點事情。
看到顧婉玲有些意外,“媽。”
“凜風,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跟家裏說一聲?”顧婉玲瞞臉詫異。
“嗯,正打算今晚回趟家裏。”肖凜風臉色平和看一眼自己母親。
“每次你都是這麽說……怎麽臉色這麽差?身體不舒服?”顧婉玲問。
“嗯沒事,最近忙,沒睡好。”肖凜風淡淡道。
顧婉玲皺眉,怎麽一個兩個都沒睡好,這是搞什麽飛機,剛要問,突然想到陳擎南的事,又遲疑了下,也對,他們兩是師兄弟,一個去了,另一個自然也會難過。
睡不好也是正常的。
轉而問他,“你在家怎麽也不送送原原那丫頭?”
肖凜風蹙眉,心中一緊,“送?她去哪兒了?”說著就抬步走過去打算開門。
“她已經走了,說回Y市,你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麽?先前不是好好的嗎?
肖凜風聽著,要開門的手停在半道,回Y市,這麽急?
都不好好休息,還亂蹦躂,是因為昨晚……
心中那股痛意又湧上來,憤然轉身回自己的房子。
顧婉玲跟著進去,看著自己兒子神色怪異,他向來都是淡定無波的一個人,現在怎麽?
“凜風,你們兩吵架了?”
“媽,您先回家吧,我的事我會解決的。”肖凜風答非所問,說完就走向自己的書房,到了門口又折出來。
顧婉玲看著他一副失魂的樣子,心中了然,兩人這是吵架了,不然,她一向聰明淡定的小兒子,這會兒怎麽像個傻子一樣,沒精打采,傻不愣磴的。
“兒子,你和原原吵架了是吧。你是男人啊,得對女人寬容一點,讓著她一點,女人是要哄要寵的,你這樣子是留不住……”
“媽,一會你寫個方子。”肖凜風站那裏糾結了半天,還是開口說了。
“什麽方子?”顧婉玲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啊。
“女人小產,調理身子的方子……”
“啊?兒子你說什麽?誰小產?”顧婉玲驚呆了,愣了一下,轉而罵他,“你……你這是看上哪個女人了?難怪把原原氣回老家了?”
感情是自己兒子負了人家,她就說怎麽看著杜原原跟以前不一樣了,那雙眼睛裏,雖說是笑著,但總夾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還以為是因為陳擎南,原來不全是。
“方子是給杜原原的。”肖凜風淡淡說道,聲音平淡,但內心隱隱作痛。
這回顧婉玲更震驚了,想到杜原原虛弱的身體,火氣噌地往上漲,一巴掌就揮到肖凜風的肩膀上,罵道:
“你這個臭小子,懷上就讓她生下來,你居然還敢讓她去……你不知道小產對女人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嗎?”
“我又不知道……”
“你當初扒人家褲子的時候就該知道……”顧女士氣得渾身顫抖,不知道,竟還敢說不知道?
她的小兒子竟是個渣男!氣死她了!他們肖家從來不會出這樣的事,喜歡上了人家,在一起了,就得負責,哪有讓人家懷了,還去做掉的道理?
顧婉玲恨鐵不成鋼,又揮了幾掌過去,“你真是個混小子!去影國都學壞了是不是?”
虧她還一直以為這小兒子潔身自好,感情專一。
當年就是與那寧竹空分了手後,一直躲在影國,自個兒慢慢療傷,後來也沒見他再談女朋友。
肖凜風傷口直疼,卻不及心中萬分之一的疼,聳著腦袋,啞著聲音,“媽,不是我讓她去的,是她自己。”
顧婉玲一聽,稍稍冷靜了一下,終於想起周然然說的,杜原原是和一個朋友去的醫院,還躲躲閃閃的,所以,那是瞞著這小子去的了?
定了一下神,不對啊,她剛剛替她把脈,並沒有懷孕的跡像,是有少許的氣血虛,但不至於到小產虛的那個地步啊。
抬頭看著肖凜風,“兒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剛剛在她家還給她把過脈,沒懷啊。”
肖凜風驟然抬起頭,“媽,你說什麽,沒懷?可,她昨晚明明承認了……”
他這麽一說,弄得顧婉玲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因為她確實是個西醫,把脈這東西也沒有得到顧青海的真傳。
這東西得是幾十年的臨床經驗才拿得準的,她平常也不會輕易給別人把脈,因為怕摸不準,這不是把杜原原當自己人了才看的。
“媽,你確定嗎?”肖凜風看著她的神色,一副質疑的眼神看著她。
顧婉玲猶豫著怎麽說,怔了一下,“我打電話問問她。”
“不行。不能直接問她。”肖凜風阻止。
“要不問羅蘇,你嫂子說她是和朋友去的醫院。”
杜原原在S市的朋友不算多,但能陪她去看婦科的,鐵定是羅蘇了。
肖凜風馬上撥通了羅蘇的電話,開門見山:“羅蘇,杜原原有沒有懷孕?”
羅蘇被雷了一下,懷孕,哪跟哪啊?不過,她不確定她的好閨蜜是怎麽扯到這個的,聽肖凜風這麽問,羅蘇眯了眯眼,道:
“跟她睡的人可是你,你不知道?用問我!”
肖凜風被她這麽一噎,平常多精明的一個人竟不知如何回話了。
羅蘇說得對,跟杜原原睡的人是他,跑去問別人這個問題,就很……諷刺。
顧婉玲看那個樣子,立馬搶過了他的手機,“羅蘇啊,我是顧姨啊,這原原……”
也不知道羅蘇在電話裏說了什麽,顧婉玲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還時不時地刮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掛了電話後,顧婉玲抬手就要給肖凜風一個爆栗子,無奈自己身高夠不到,轉道又一掌拍過去,氣道:
“你這臭小子,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讓我開方子,人身體沒事能亂吃藥的嗎?”
肖凜風聞言,臉色一沉,“她沒懷,那她還跟我說手術了……身子流血……”
這死女人,又騙他!
“手術什麽手術,羅蘇說,她們隻是去做了個簡單的婦檢,你這個傻兒子。人來月事了,能不流血嗎?”
顧婉玲哭笑不得,這小兒子單身都單傻了,她大兒子多精明一個人,小的怎麽這麽笨!
在影國賺那麽多錢,把人都賺傻了!
轉念想到什麽,又問他:“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要不然一個女人怎麽會跟男人說,身子流血之類的話。
顧婉玲不愧是過來人,很快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隻有男人想胡來,女人才會這麽說的。
肖凜風陰沉的臉,很是不自在,他昨晚是真的差點發瘋了,“我……”
一巴掌又揮過來,顧婉玲氣衝衝說:
“混小子,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原原來月事你竟然還想著胡來,禽獸啊你?”
肖凜風悶哼一聲後,陰沉的臉此刻已完全黑了,沉聲說:“媽,你回家吧。”
他媽媽一掌一掌的揮他,得虧是在自己家裏,沒有旁人,否則,他肖大總裁的顏麵與威嚴統統掃地。
要是被杜原原知道了,更是笑死她了,之前說了怕被他爸揍,都被杜原原取笑了大半天。
顧婉玲看著他那個傻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好我回家。但原原這丫頭,你得給追回來,否則,你別回家。”
顧婉玲撂完話,氣呼呼地走出去。真是氣死她了,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被他作走了。
肖凜風看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頭疼,進了自己的書房裏,無力地灘在靠椅上。
氣得正要打電話給杜原原,死女人,竟敢騙他,號碼剛跳出來,他又馬上掐斷了。
轉念想到,女人這次沒有真的懷孕,總比她騙他來的好。
他應該高興才是,而不是去對她興師問罪。
他在意他們的孩子,更在意她的身子,他當然知道小產對一個女人來說,創傷有多大,隻是昨晚,一心以為她瞞著他拿掉了,以為她已經冷漠到那種地步。
更以為她對陳擎南的感情已經蓋過他,更超過了她自己,為了懲罰他,不息犧牲孩子,傷害自己的身體……
可是,這女人說慌成性,他不會“放過”她的!
肖凜風緊緊地攥著拳頭,倏地又放開,習慣性地抬手正正眼鏡,卻發現自己今天都沒帶眼鏡,眉頭一蹙,暴了句粗話。
他的平和,理智,風度全被這個女人攪沒了,也不知是該喜還是悲!
捏了捏眉間,良久,按通佐料的電話,“到杜原原家,把我眼鏡拿回來。”
說完也不等佐料有半句疑問就掛了手機。
佐料看著手機中的遊戲畫麵,因電話被掛了,遊戲自動繼續著,裏麵一陣嘣嘣響,遊戲中,他死了,卻還一臉懵,要眼鏡為什麽不自己過去拿,非要他拿?
那兩人還沒有和好?
昨晚在醫院的時候不是高興壞了,一到家立馬衝進了杜原原家,佐料也樂得如此,在自己房裏好好休息去了。
現在怎麽?聽著他老大的口氣,似乎不太好捏。
反應過來,立馬過去了,敲門,沒反應,不應該啊。
再敲,還是沒人開門,佐料稍稍思考了一下下,直接按幾個數字,門開了,進去。
要是杜原原在的話,肯定要炸毛了,她家的密碼怎麽誰都知道?
找了半天,終於在房間的牆角下找到了,隻可惜,散架了……
昨晚這兩人幹了什麽?
這麽激烈?
就算急著做那什麽,這眼鏡也不至於碎成這樣吧,還在角落裏,不該是在床上,或者床下嗎?
佐料腦補了一下金框眼鏡犧牲的過程,一分鍾後,捧著那些“碎屍”過到肖凜風家裏。
肖凜風一看,腦門直突突,擺了擺手,示意佐料出去。
是自己的錯,怨不得那女人發飆。
米蒼有給他準備著幾副眼鏡,但他最喜歡就是這副,也用習慣了,他這人專一,有些東西不想輕易就換掉,人也如此,認定了,他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