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友師出何門?
“古韻”的裝修風格與馬記麵館的裝修風格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古典氣息濃厚的門頭風格，但“古韻”的門頭顯得更為精簡。在且門口的兩側，還種有一溜翠竹，在翠竹裏還有一座木製的水車在永不停歇的工作著，顯得更加的古色古韻。
雖然顯得十分的古色古韻，但是壞處也顯而易見。夏養蚊子咬人，冬結冰就沒法用了，不過好在在島城就算是隆冬，活水一般是不會結冰的。
吳夢輝在門口欣賞了一陣之後，便推開了卷簾門進到了室內。
眼前的景色令吳夢輝不禁大吃了一驚。
寬敞的空間，古聲古色的裝修風格，大理石雕刻的古琴雕塑。
當然了，這些都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裏麵琳琅滿目的中國古典樂器，古琴，古箏，琵琶，二胡，馬頭琴等等等等，這些還隻是能叫上名字來的。更多的古典樂器，吳夢輝和身邊的霍韓是叫不出名字，甚至是從未見過的樂器。零零散散，肉眼所見範圍至少有二十餘件樂器。
正當吳夢輝看的正入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話聲。
“哦，離那些寶貝遠點。”蒼老的聲音傳到了吳夢輝的耳邊。
吳夢輝拉著霍韓往後退了兩步，看向了室內的一扇門。一名老先生緩緩的從門中走了出來。
老先生的上身穿著一件藍色體恤，下身穿著一條普普通通的黑色長褲。穿著衣服雖然是普普通通的地攤貨，但是卻穿的異常的仔細。你甚至在他的衣服上找不到一點汙漬或者是灰塵。
“要是現在的年輕人都想你這樣聽話就好了。”老先生坐到了老爺凳上感歎道。
“像上次來的那個夥子。毛毛躁躁的，還給我的青花瓷瓶摔碎了，那個可不便宜呢。”老先生回憶道。
“讓我來猜猜你是來幹嘛的，買樂器。那你這種性格的人適合那種樂器呢？”老先生喋喋不休的道，順手在桌子上翻了起來。
“二胡？不不不。”
“琵琶？也不對。”
老先生皺了皺眉頭看到了一旁的古琴，突然笑著：“對對對！就是你！”
老先生一把拿起了古琴放到了房間最中間的一張桌子上。
“來，夥子。你試試。不過醜話跟你明白了，如果你彈的不好，那麽就很抱歉，這把古琴我是怎麽樣都不會賣給你的。”老先生摸了摸古琴的弦道。
吳夢輝在尷尬的站了半之後，並沒有矯情，緩緩的走到了古琴邊坐了下來，試了試音色。當到了第三根弦的時候吳夢輝的眉頭微微一緊，隨即開始了調音。
這是老先生故意下的套，目的就是找個理由，讓那些濫竽充數，沒有本事，隻是為了學古琴裝1，撩妹的人趁早回家。
老先生仍然坐在了旁邊的老爺凳上微笑著看著吳夢輝。從臉上看不出來老先生的任何情緒波瀾。
在調完音之後，吳夢輝那雙修長的雙手緩緩的彈奏了起來。
正好，試一試係統給的幾首曲子，何樂不為呢？
吳夢輝同時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舒緩而又憂傷的旋律幽幽的從吳夢輝的指尖彈奏出來，在寂靜的“古韻”琴行中顯得格外憂傷。像是在痛訴一段故事。
就像是華夏古典的一代又一代的慢慢流失，最終華夏境內隻剩下些“頑固不化”的老一輩還在苦苦支撐，而等他們逝世之後，華夏五千年的文明也被一同帶入了土中，從此之後無人問津。而華夏這個五千年的泱泱大國，失去了自己的傳統，剩下的隻有那些西洋樂器，鋼琴，提琴，吉他。那些被外國文化入侵的產物。
而人們了解他們的方式也隻剩下了，書籍，文獻，紀錄片，博物館。再也不能親自在摸一摸那五千年的傳承，不能再親手彈奏那古老的樂章。
失去了自己的傳統，失去了自己的魂。變成了一副空殼。
當外國友人問起來，你們國家有沒有什麽傳統樂器的時候。
我們也能隻能遺憾的一句，我們曾經有過。
對那段過往雲煙的無限悔恨。
隻能歎息的一句。
如果，能夠傳承下來……
如果，能夠回到過去……
如果，能夠改變一切……
整首曲子裏麵全是慢慢的憂傷。
但又像是一代驕的逝去。年少時意氣風發，為了心中的目標不斷的前進，哪怕他是那麽的遙不可及，甚至是拚盡全力也不能改變一點。最終為了心中的目標不惜奉獻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最終想飛蛾撲火一樣，灰飛煙滅，卻未能濺起一點浪花。梟雄長誌未酬卻隻能遺憾謝幕。
全程沒有高潮隻有無限的幽靜，和無限的憂傷。
全程沒有高潮隻有無限的淚點，和無限的感慨。
一曲終了，吳夢輝全部的感情都注入到了其中，深陷在曲中無法自拔。
旁邊的霍韓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覺得莫名的壓抑，壓抑的想哭，但是一想到吳夢輝還在這裏，她又強忍著咽了回去。
而哪位老先生雖然麵色依舊，但眼角的淚珠卻在眼眶中流轉。
老先生從曲子中，緩了過來，開口問道：“這首曲子應該是你原創的吧？”
吳夢輝沒有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顯然是還深陷與此。
這首曲子雖然不是什麽上乘之作，但卻融入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感情。使他具有了非凡的穿透力，使人深陷其中為他默默流淚。
“不知此曲何名？”老先生激動的問道。
“《過塵》。”吳夢輝吐出了兩個字。
“好！好啊！難得難得！”老先生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高呼道。
“不知老先生可否將此琴賣於鄙人。”吳夢輝開口道。
“好好！不知友師出於何門？”老先生顫抖的聲音道。
老先生連友都出來了，可想對吳夢輝的肯定。
“我沒有師門，隻是自己瞎學就是了。”吳夢輝尷尬的道。
其實要是嚴格來算的話，吳夢輝連自學都沒有，但這去出誰信啊？
“好啊！好啊！今可算要我等到了！”老先生拍了下大腿，猛地站了起來握住了吳夢輝的手：“不知友有沒有意向拜與我的門下？”
“抱歉，我誌不在於此。”吳夢輝禮貌的拒絕道。
“那在吾門下掛個名呢？我可以給友提供指導，友隻需要偶爾幫老朽幾個忙即可。”老先生道。
老先生有足夠的信心讓吳夢輝這個縱世奇才一步一步的真正成為自己的弟子。
老先生話都到了這個程度了，吳夢輝在不答應實在是顯得不近人情，而且古琴還要買呢！萬一在一氣之下不賣了！那這誰扛得住？
“徒兒答應師傅就是了。”吳夢輝回答道。
老先生先是聽見稱呼一愣，緊接著喜上眉梢開口道：“那著琴就算是為師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了。”
“一碼歸一碼。師傅，這琴錢我還是要付的，不然我拿著不安穩。”吳夢輝道。
“好好，那就給你折半，三千四你拿走就是了。”老先生高興的道。
吳夢輝在付完款，與老先生交換了聯係方式之後便回了家。
在吳夢輝走後，老先生拿出了手機，打給了一個塵封許久了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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