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6換裝,扮成付餘生去救人
“小哥,茶沒了,能再上一壺麽?”
寧筠拿起扇子扇了扇,似是熱的,所以一直在喝茶水,他提了提茶壺,聲音裏帶著幾分窘迫地向盯著他的小二道。
小二眼裏露出鄙夷來,說好的少喝點茶水呢,這怎麽就又喝上了,還直接喝完了……
“好,公子您等著。”
他給旁邊的小二說了聲,就要提著茶壺下去,寧筠卻又道,“對了,可否上一壺菊花茶,這裏有些悶熱。”
小二不疑有他,隻覺著他麻煩,但寧筠在桌上放了一錠銀子,小二瞅了瞅四周,而後不動神色地將銀子收進懷裏,立馬就變了個真切些的笑臉相迎。
“好的,公子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帶菊花茶上來。”
能夠買得起拜帖的自然不是窮鬼,但還能打賞這麽一錠銀子就為了一壺茶的,那想必是大富大貴之人了。
小二想著,又笑了聲。
寧筠坐在包廂內,唇角勾了勾,貪婪誤事,蠢貨。
等小二一走,寧筠便起身,他掀開黑紗一角,眼角餘光掃到守在隔壁靈域那邊的小二往這邊看了眼。
他不動聲色地將黑紗放下,又退回去。
剛剛看了一眼,便發現,這頌文館一樓有兩名高手,二樓除了包廂內,一共有四名武功高強的人藏在暗中。
看來,是怕有人搗亂所做的準備。
不多時,有人來給他端茶。
隻是,不是先前那名小二了。
“怎麽是你?”
靈域包廂外的那名小二,疑惑地問了句。
提著茶壺的少年聞言抓了抓耳朵,露出幾分怯懦無奈來,“張子哥說他鬧肚子,要我來頂會,哎,我還沒將徐先生的話本子寫出來呢,怎麽找到我這麽個寫書的……”
“嗨,他你還不知道?慣會偷奸耍滑。”
“噓,張子哥要是一會回來聽見了,就不好了,我剛剛瞧見啊,他從懷裏拿了不少銀子出來,見到我立馬藏起來了……”
“哼,要我幫他守著,自己卻拿了賞錢偷懶,哪裏來的道理!”
“吵什麽?”
寧筠這時來到黑紗前,不耐煩道,“我的菊花茶呢。”
“哎,貴客,你的茶在這……”
少年將茶壺提進去,然後又出來,塞給隔壁小二一塊碎銀子。
“一會要是徐先生問起,你一定要幫我說好話啊,張子哥那邊我抵不住,劉哥,全仰仗你罩著我了。”
靈域似是也嫌這兩人吵,便咳了聲,於是,那被少年叫做劉哥的立即將碎銀子收起來藏好,掀開黑紗就進了包廂內。
等他進去了,少年才撓了撓後腦勺,歎了聲,“謀生不易啊,寫話本子不說,還要幫忙看門跑腿,哎……”
“嘀嘀咕咕什麽呢,小哥,給我進來捏捏腿,我腿酸。”
寧筠揚聲,帶著不耐。
少年便苦著臉,隨後又揚起笑臉轉身,掀開黑紗,“貴客別氣,小的這就來給您捏腿了。”
等他進去,卻是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遞給麵前的寧筠。
寧筠接過令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後,他嘴角勾著。
“這點心是不是不新鮮?我,我肚子也疼了,你,帶我去茅房!”
少年為難的聲音過了一會自然地接起,“這,頌文館有規定的,不能帶客人出這包廂,您,你要不忍忍先?”
“混賬!難道要我,要本大王在包廂內解決嗎!”
男子這憤怒的一聲,立時引起幾聲幾不可聞的嘲笑來。
隨後就有人不滿道,“喂,隔壁的,你可別亂來啊,去去去,內急趕緊下去解決,別汙了我的鼻子!”
這是靈域,他身邊的靈曦臉上滿是羞憤之色,他便立即出聲趕人。
他一開口,門口守著的小二居然都沒有吭聲。
靈域這沉不住氣的,上鉤了。
寧筠嘴角勾了勾,不枉費他在這不要臉麵地演了半天。
他捂著肚子,少年忙攙扶著他,“別,別在這拉哈!我這就帶你下去找茅廁,走,走。”
話音落,就扶著寧筠出了包廂。
兩人快步下樓,幾個小二瞧見了不禁嘴角抽了抽,眼裏帶著嫌棄和嘲弄。
等進了茅房,寧筠將少年推進去,然後兩人快速換了衣裳不說,他接過少年給的人皮麵具戴上,將自己的麵具遞給他。
“公子放心,小的知道我家爺被關在哪裏,接下來小的就在包廂替您拍賣……”
“記得將銀絲軟甲拍下來。”
寧筠貼好了人皮後,微微佝僂了下身子,他比少年要高些,隻能假裝駝背才不會被人起疑了。
銀絲軟甲?
不是來救他家蕭爺的嗎?
怎麽現在成了來買東西的了……
“錢從你家爺賬上劃,我先墊付。”
寧筠拍了拍少年的肩,嘴角一揚,便出去了。
留下茅廁內懷疑自己耳朵的少年:“……”這可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讓天音教少主救個人,報酬還真不小。
寧筠避開大堂內的這些端茶水的人,現在大堂內都是些館內人員,他按照少年說的路線,繞過台子,從側門出去。
然後又繞過廊下,來到後院。
“站住。”
忽然一道聲音叫住他,他身子一頓,但淡定地轉過身,垂著頭,低眉順目的,看著就是個怯懦的少年。
“付餘生,你怎麽在這?”
來人認出他來,“又跑過來偷懶?別以為有徐先生撐腰就可以偷懶,過來,將這一箱子東西搬去庫房。”
這人是個四十歲的管事模樣的小個子,說話時頤指氣使的。
寧筠低聲應了個“嗯”,便伸手去接箱子。
“別偷懶哈,今天有的忙,一會就去前麵大堂幫忙,知道嗎?頌文館不養閑人!”
寧筠點頭。
“窩囊廢。”
見他隻會點頭不敢抬頭看他,話都不會說了,小個子登時輕蔑地笑了聲。
然後轉身走了。
寧筠抱著箱子,抬起頭來,麵無表情,這頌文館裏哪怕是個跑腿的小二,都鼻子朝天的。
在付餘生的路線下,寧筠成功避開了守衛,不過箱子有些礙事,上麵又上鎖了,沒法打開,隨即他看到一側有個柴房,便將箱子丟進去了。
轉瞬的功夫,他輕輕一縱,便跳到一棵古樹上,再下來時,已然從後院來到了一處古井前。
“誰——呃!”
有兩人從古井前的草叢出來,剛呼了一聲,便被寧筠一掌震碎經脈,兩人紛紛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