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無蹤,真正的主人蕭禹
如果是殺手盟的人,那就不難解釋了。
血手至今都沒供出的,便是殺手盟的老巢,以及殺手盟的門主。
看來,是被滅口了。
隻是,殺手盟的人何時來的江都?
竟是這般悄無聲息地就來了這武林高手遍地是的江都,還能在江府內殺一個被看押的階下囚……
可見來人的武功,絕對等閑。
“走,回去看看。”
楚樂瑤雖不是江湖人,但已經卷入這些事情中,再說了,發生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孟不斐和徐青染又要如何了,便想也不想,打算離開。
隻是,才走到了門口,她就頓住,回頭看了眼並沒有打算跟出來的寧筠。
一時糾結犯難了。
寧筠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便笑著安撫她道,“你去吧,我先回客棧,有事便派人去江都客棧找我。”
他身份不便,若是天音教的魔音公子去江府,隻怕是又要掀起一陣風浪來,叫本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江府雪上加霜。
這樣,對她也不利。
要不然寧筠倒是想看看,血手死於何人之手。
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考慮,楚樂瑤便點點頭,又折返回來,將他提著的衣服拿過來,交給小青。
促狹道,“等我得空了,再找你還禮?”
指的是今日收了他這麽多新衣裳,回禮的事。
寧筠見她這個時候還能勉強說笑,心下覺著安慰,也跟著笑,“好。”
於是,楚樂瑤和小青一道走了。
轉身的時候她麵上的調笑之色便不見了,取之而代的是正經嚴肅。
目送她身影遠去,直到看不見,寧筠才朝另一個方向,回江都客棧。
他到時,梨淡正下樓。
“少主。”
見寧筠回來,她麵色依舊淡淡的,隻是恭敬地站定,問候一聲。
寧筠“嗯”了聲,算是回應,而後又道,“要出去?”
“出去給少主置辦些物品。”
聞言,梨淡眸子裏有了那麽一丁點的柔和,如是道。
寧筠微微點頭,隨後卻道,“不必了,阿甘和不苦去便行了。”
這兩人是寧筠的手下,在天音教中,也隻有寧筠身邊有男人做手下,其餘教眾畢竟都是女子。
既是手下和護衛,也是了解他喜好的侍從。
梨淡聽了他這話,也不意外,便拱手,“是。”
她一拱手,寧筠便瞥見梨淡右手一指甲斷裂,有淤血,已經結痂。
他隻是微一蹙眉頭,卻沒有說什麽,直接越過她上樓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梨淡咬了咬唇,想起什麽似的,有些懊惱。
轉念,卻又覺著荒誕,苦澀地笑了下。
他陪那名皇室女逛街虛度光陰,和從前那個一刻鍾都不願浪費在瑣事上的少主,簡直判若兩人。
而她這裏,他又是那個冷心冷情,公事公辦,不會關心也沒有心的完美少主。
人比人還真是,比不得。
寧筠來江都,花萼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她一清早便喬裝好,然後從江都客棧後邊的巷子,繞道,趁無人之際,飛身而上,而寧筠已經給她留了窗戶。
直接一躍便滾進了室內。
單膝跪地,利落恭敬,“少主。”
“血手死了。”
寧筠背對她而立,正摩挲著腰間的笛子,在指尖轉了一圈,又放回腰間別著。
他的話一落,花萼便驚訝,“少主您竟這麽快就知道了……”
要說她也是在江府出了亂子後,底下人在附近打探才知道的,知道後她便剛好接到寧筠的傳信,特來稟告此事。
“可知是誰做的?”
寧筠轉過身來,手一抬,示意花萼不必跪,後者便起身。
聞言,表情微微嚴肅,“還不知,我們的人在江府一直有打探,卻並未發現府裏有何可疑之人……”
“聽死狀,是殺手盟的手法,你覺得呢。”
寧筠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雲淡風輕地問道。
花萼抿唇,“的確是殺手盟的手法,隻是,屬下在江都駐紮這麽多年,若是殺手盟的人混進江都……沒道理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便是奇怪之處了。
之前武林大會結束後,殺手盟的人便消失了。
“是屬下的失職,少主降罪!”
在她的地盤,眼皮子底下,殺手盟的人來去自如地殺了人,又跑了,她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這叫花萼很是慚愧。
寧筠見她跪下,麵帶慚愧,他倒是淡然。
“看來這江都,沒那麽容易拿捏。”
他淡定地抬手,舉杯喝了口水,潤過嗓子後,將杯子放下。
“罷了,命人查清楚,殺手盟自相殘殺不要緊,但若還有什麽陰謀,我們不能受製。”
“是!”
“誰——”
花萼剛站起來,寧筠手中的杯子便要飛擲出去,但在他起殺機的一瞬,外邊的人也出聲了。
“少主,是我。午飯是在屋內用還是樓下?”
是梨淡的聲音。
花萼想要去打個招呼,寧筠卻隻是搖了搖頭,花萼便明白,退至一側,屏息。
“送上來吧。”
“是。”
梨淡應了聲,沒有逗留,轉身便下樓去給寧筠端午飯了。
“少主……不信任右護法?”
花萼本來以為這次少主帶著右護法出來,是協助的,但方才,少主明顯不想右護法知道自己來了。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是不信任右護法,而是,他誰也不信。
“蕭禹此時在何處。”
“公子他……”
花萼一聽這個名字,就頭疼了。
丟下天香樓,公子便不知跑去哪裏了。
沒錯,天香樓不是花萼的,準確來講,屬於蕭禹的,他是掌管北國江湖武林各大情報網的幕後之人。
但此人,行蹤不定,神出鬼沒。
寧筠每次想找他,都有些困難。
聽花萼這支支吾吾的口吻,寧筠便歎了一聲。
“知道了,給他傳信,告訴他,若不肯回來坐鎮,便永遠別回了。”
花萼聞言,嘴角抽了抽,盡管少主這話說了不少次,但還別說,公子就怕這個。
所以,從來不敢在死亡的邊際試探少主的底線。
“是,屬下這便傳信。”
“江府那邊也盯緊了。”
“是。”
等花萼一走,寧筠袖子一甩,窗戶自關上。
門外也傳來了敲門聲,梨淡恭敬平靜的聲音響起,“少主,用膳了。”
寧筠想了下,“阿甘。”
隔壁屋的阿甘立即火急火燎地趕來,“少主,怎麽了?”
“午飯端進來。”
“……”
阿甘看了眼一旁端著飯菜的右護法,對方聽了這話隻是眼睫一顫,麵色沒有什麽變化。
他硬著頭皮,伸手,“護法……”
梨淡一言不發,將托盤交到他手上,然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