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紐扣,孟不斐和徐青染
但是江晚星卻和她說法一樣的想法。
他看著楚樂瑤,忙道,“楚姑娘才是,我是男子漢這些還好,倒是你金枝玉葉的,這般折騰對你身體不好,還是休息下吧,如果有什麽發現我會告知你。”
楚樂瑤做出一個略顯古靈精怪的表情來,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發笑。
該怎麽和這位少俠解釋,她雖然是累,但現在更緊要的是想查真凶?
說來也是唏噓,沒想到她從小到大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卻有一日,發現自己對破案感興趣。
當然,比起興趣,更多的其實是因為她對死者的同情和惋惜。
想給他們還一個公道。
這麽想她還真是有些泛濫的同情心。
見楚樂瑤不說話,也不打算走,江晚星撓了撓後腦勺,“那,不如一起查?”
不然你還能走嗎,楚樂瑤心想,麵上便自然地笑笑點頭。
笑意一瞬收起,“好。”
進入到查案的狀態裏了,她圍繞著水井,基本上是阿羽動手,她負責看,她倒是想動手,但是阿羽的劍比她快,直接用劍鞘在草叢敲敲打打,撥一撥,找找看有沒有遺漏的證據。
江晚星也細致,他甚至是將石頭都搬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楚樂瑤忽然想起一個細節來,那就是靈越有一隻手是死死地攥著抵著腹部的,阿羽掰開,隻看到幾根草。
倒是沒有什麽發現。
不過楚樂瑤還是放在心上,比對了水井邊的草和從靈越手裏揪起來的草,最終在靠近水井邊,離樹遠些的一角,找到了這種草。
楚樂瑤剛要伸手,阿羽便明白她要幹什麽,直接用劍鞘撥開這些草。
“這是什麽?”
她看了眼草叢中,一根極其細的藍絲,看著像是,衣服上的抽絲。
“靈少俠身上穿的藍色袍子,便是這種絲線。”
阿羽卻道,“我看過,他的袍子的確是被劃過。”
所以這抽絲是靈越身上的,沒有什麽參考作用。
楚樂瑤歎氣,還以為是重要線索呢。
她是沒發現什麽,但江晚星卻是沉默地在那樹底下,扒出來一顆紐扣。
他本想直接喊楚樂瑤過來,卻在看清後,喉結滾動了下,將紐扣攥在手心裏。
“楚姑娘,我忽然有些累,我先回屋休息會,等精神頭恢複了再來協助你……”
他起身,朝楚樂瑤走去,眼神有些疲倦,是不加掩飾的那種疲憊。
楚樂瑤見他眼下青黑,胡茬都冒出來了,不禁點頭,“嗯,好,你去吧。”
對上楚樂瑤這清澈幹淨的眸子,江晚星微微低頭,而後胡亂地點了兩下頭,拱拱手算是告辭。
楚樂瑤攤手,這下沒有人來打攪她專心找線索了。
隻是她和阿羽圍繞著水井和大樹,找了一圈也沒有什麽發現。
不由得歎氣。
這次還真是棘手了。
也不知道靈嬴有沒有見到孟不斐,將話帶到。
此時,季家一處宅院裏。
徐青染正在喝茶,而孟不斐從柴房出來,麵上還帶著幾分沒法掩飾下去的戾氣。
她習以為常,這家夥自從帶回了血手,便一直逼問當年的真相,但血手就是個瘋子,哪怕身上被綿骨針折磨得生不如死,也不肯說孟不斐想要的答案。
這叫孟不斐不眠不休也要問個明白,問不出來就沉默地出來生悶氣。
這才一天不到,徐青染就見他出來好幾回了。
搖搖頭,大清早的,真是會折騰。
見徐青染大清早就在喝茶,孟不斐下意識擰眉,“給我來一杯。”
卻是這麽說的。
他一夜沒休息,是需要濃茶提提神了。
徐青染從善如流地將桌上倒扣的杯子翻過來,表情冷淡從容地給他倒了一杯。
一言不發的。
孟不斐在她對麵凳子上坐下,“你沒什麽想和我說的?”
從他帶著令牌過來找徐青染開始,這人就沒對他說過話,就算是他開口,也隻是點頭或者搖頭。
“沒。”
徐青染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茶,她也受了點傷,現在需要休養,可不想浪費精力和孟不斐鬥嘴。
再說,她更想知道此時江府的情況,對其他的並不感興趣,包括孟不斐這個家夥。
“切,我知道,那日,你將我藏在山洞裏,自己獨自去引開了敵人,你心裏其實很善良也不舍得我死,就是麵上總是冷若冰霜的,不好接近。”
徐青染看他一眼,冷冰冰的,不想搭理他。
但眼神帶著嫌棄:你在說笑吧。
孟不斐嗬嗬了聲,“我都知道了,你就裝吧,沒關係,我不和口是心非的人計較。不過,你的傷怎樣了?”
“你不去審他了?”
突然跑來關心她的傷勢,徐青染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沒吃錯藥吧。
訕訕地扯了扯嘴角,孟不斐聽到這個就來氣,“別提了,那就是個硬骨頭,怎麽問都不肯說。”
聞言,徐青染卻是嗤笑了聲,“方式不對,自然問不出。”
“方式?你有什麽好法子?說來聽聽。”
聽徐青染這個口氣,孟不斐頓時精神了,灌了一口茶,問道。
徐青染放下茶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硬骨頭也是怕死的。”
“可我看他不像是怕死的,嚴刑拷打估計沒用。”
明白她的意思,孟不斐卻持反對意見。
徐青染便白他一眼,“你不是自詡聰明?”
怎麽這點道理都不懂?
“不怕死不代表沒弱點。他怕死了就沒法殺人了,血手嗜血殺人成性,你不如騙他,隻要肯說出實情,你不找他麻煩,就——以你少莊主的信譽發誓。”
“……”孟不斐頓時一噎,“雖然你能對我說這麽一大段我很開心,但是我怎麽聽著像是挖了坑讓我跳下去呢?我不可能不找他麻煩放過他的,怎麽發誓……”
這不是害自己麽。
徐青染便笑了,“名門正派就是麻煩。”
毒門不算邪教,但也不算名門正派,一向遊離於江湖各大門派之外的,獨來獨往慣了。
她們的手段也是,隻要能達成目的,不管高不高明。
“篤篤篤——”
正要說什麽,就聽見敲門聲,孟不斐下意識拿起佩劍,徐青染美目一冷,警惕地看向木門的方向。
“你在這別動,我去看看。”
孟不斐忙壓低了聲音,對徐青染如是說著,然後自己拿著劍起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徐青染轉身進了屋,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