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2猜疑,江府又有人死了
靈劍門的師弟死了?
楚樂瑤一頭霧水,看著眼前這陣仗,不由得覺著滑稽。
“靈姑娘的意思是懷疑我?”
她對靈曦一點好感都無,既然對方礙於自己的身份才不敢過分放肆,那她何必不用自己身份的便利?
她威嚴冷淡的聲音一出,這群江湖人便開始議論紛紛。
“沒道理殺人吧……”
“靈越好像對她還不錯……”
“但是皇帝的侄女就算真的殺了人,也拿她沒辦法啊。”
見楚樂瑤這麽硬氣,靈曦想說什麽,卻被靈域拉住了袖子,往後拽了拽。
“師妹,此事交給江前輩處置吧,你別摻和了。”
靈域麵色有些白,歎了聲,然後看向江流星,又朝楚樂瑤拱手,“郡主恕罪,師妹隻是因為小師弟的死……一時悲慟所以失了分寸,無意冒犯,還望郡主不要介懷。”
“小師弟——是靈越出事了?”楚樂瑤懶得聽這套說辭,她隻是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頓時眸子一睜,問。
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靈嬴和江晚星還有靈越的身影,頓時心裏一沉。
江流星沉聲道,“是啊,靈劍門的靈越少俠,死在了府裏,是府裏的下人,在水井邊發現的……”
他說著,又正色地對楚樂瑤抱拳,“郡主,不是我們要冒犯,而是搜了一整個江府,隻找不到您和您護衛,以及孟少俠的行蹤,其餘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但在下相信,郡主不會胡亂殺人……隻是……”
“隻是如何堵住悠悠眾口?所以還請郡主配合調查真凶。”
靈域補充道。
楚樂瑤麵色凝重,這江府接連死了兩人,還都是與世無爭性格開朗的少年少女。
她雖然和靈越交集不多,但是這個少年很是陽光善良,每次見麵都笑臉相迎的,是靈劍門除了靈嬴之外,她印象最好的弟子。
沒想到,竟在江府遭遇了不測……
“我明白,我帶暗衛出去隻是睡不著散散步,孟大哥本來也和我一起的,隻是他說發現了血手的行蹤,便追出去了,我們和他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深更半夜的,郡主怎會和才受過傷的孟少俠出去散步?這話誰能給你們作證?”靈曦不無惡意地看著楚樂瑤,這女人真是會勾引人,大晚上的還和孟不斐出去廝混!
她看,分明就是他們合夥殺了人後,怕被發現了,躲出去的!
楚樂瑤冷眼看著她,“我的人,神劍山莊的奴仆都能作證,隻是靈姑娘定要說這是我們的家仆,作證不可信吧。”
她說著,又看向其餘人,“如你們所言,孟少俠大傷初愈,劍都未必拿得穩,又怎能殺得了身體強健的靈越少俠呢?”
“既然你也說了,他大傷初愈,為何他獨自去追血手,你不怕他死在血手手裏嗎!”
靈曦自認為自己捕捉到漏洞,便立即搶白道。
而從始至終,江流星都在盯著楚樂瑤的神色,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撒謊。
孟不斐這麽晚了還出去,看到了血手?
當真如此?
楚樂瑤下意識揪了下衣裳下擺,還沒開口,阿羽便鎮定自若地接了話茬,“正因為擔心,才趕緊回來找人去幫忙。我家郡主金枝玉葉,總不能我不保護她,追出去,將郡主獨自一人留在漆黑的街道上吧。”
她一口氣說了這麽長,且冷冰冰一張臉,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沒有任何小動作,很難叫人看得出撒謊的成分。
所以眾人又一時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不明所以的江府弟子就下意識信了。
靈曦咬了咬唇,“那好,等孟不斐回了,倒要問問他,我師弟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靈姑娘,你這個時候應該是去查下現場和靈越少俠的屍體有沒有線索,而不是在這裏逮著個外出的就懷疑是凶手。事情沒查明之前,在場的,都有可能是凶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沸騰了。
“郡主這話可不能亂說……”
“就是啊我一直在房中睡覺,沒出來過,再說了,我和靈越又沒有仇,殺他的動機是什麽呢?”
“是啊,那我和孟少俠殺他的動機是什麽呢?大家既然為自己是這麽辯解的,那怎麽到了我們這就不能了?”
楚樂瑤似笑非笑地掃了一圈這些人,而後看向江流星,“江前輩,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想去看看靈越少俠的屍體。”
“沒,好的,郡主請。”
江流星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指著靈越房間的方向,道。
心下是怎麽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樂瑤一走,麵上的笑便消失了。
孟大哥抓到了血手,此時如果回來……百口莫辯不說,還容易暴露。
但是她擔心的是,現在江府上下隻怕是守衛森嚴,要想給孟大哥通風報信,隻怕會被監視。
萬一有人跟蹤之下,那就一舉暴露了徐姐姐和血手兩個人了。
“小姐莫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羽忽然握住楚樂瑤負在身後緊緊地攥著的那隻手,低聲道。
楚樂瑤點點頭,是啊,總有辦法的,現在不能亂了陣腳,她得先去看看靈越為何會被殺。
凶手又是誰,什麽目的?
靈越房中,靈嬴跪在屍體前,而江晚星陪在他一側,屋內氣氛凝重無比。
楚樂瑤來時,江晚星回頭看到了,便出門,“楚姑娘,請進。”
他知道府裏此時在大肆找凶手,亂的很,見楚樂瑤回了,總算是鬆口氣。
“這麽晚了,聽說你不見了,在下很是擔心,好在你沒事。”
他還以為楚樂瑤也遭逢不測了。
見他眼裏隻有擔心和慶幸,沒有懷疑猜忌之色,楚樂瑤心下一暖,便朝他安撫地笑笑。
“多謝江少俠掛心,我隻是和孟少俠出去了一趟,沒想到,回來便得知……靈少俠,請節哀。”
她走到靈嬴身邊,看著靈越的屍體,微微歎了口氣,如是道。
靈嬴握著佩劍的手微微顫抖,他的嗓音沙啞低沉。
“師弟死時不瞑目……渾身經脈盡碎,脖子被強行擰斷……”
他隻是開了個頭,就說不下去了。
但隻是這麽一句,就可以想象,靈越生前受了怎樣大的折磨。
凶手竟是這般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