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教導,日夜輪流照看寧筠
大夫很快來了,衾嫆請他先去給寧筠診脈,大夫一看,不禁直皺眉頭。
“這麽漂亮的孩子怎麽就被打成這樣子!”
盡管知道這裏是徐府,但醫者仁心,大夫還是不禁說了句公道話。
這孩子就剩下一口氣了,要不是吃了什麽大補之物,隻怕已經沒了。
怎麽被打成這樣?
楚漓和衾嫆當然知道,但是這裏是徐府,這位大夫不過是陌生人,他們沒有接話,隻是讓大夫趕緊開藥救人。
大夫將藥開好了後,又叮囑了幾句,末了著重提醒夫妻二人,“令公子這傷很嚴重,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今晚,需有人寸步不離地守著,若是發燒了及時給他降熱,擦身,喂藥,上藥,馬虎不得。”
他看著這對年輕漂亮的夫妻,心裏也是拿不準,這怕是隻有靠丫鬟小廝來了,這兩人看著也不像是能吃苦的啊。
當然這個話他不會說出來討個沒趣。
木槿送大夫離去後,楚漓看了眼麵容疲倦卻還撐著精神的衾嫆,便溫聲對她道,“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我守著。”
衾嫆忙搖頭,“沒事我不累,我來照顧這孩子吧,你去隔壁屋,陪著秋秋睡一會。”
秋秋喝了藥睡得熟,哪裏需要人陪著睡了?更何況還有小桃在照看著,她這麽說,不過是希望他能休息一會罷了,楚漓心裏明鏡兒似的。
“她若是醒來更希望你在身邊,這樣吧,我們輪流照看這孩子。姣姣,去睡吧。”
他溫柔的聲音裏帶著堅定不容反駁,衾嫆便拿他沒辦法了,隻好對他再三強調,“那你說的,千萬別自己一個人守夜不叫我。”
以她對楚漓的了解,他做得出來。
楚漓麵上笑意不變,倒是眼神微微一閃,劃過淡笑。
“好。快去睡會吧。”
這一天一夜的折騰,現在還是白天,大夫說的還要看看今晚怎麽樣,那就隻能守在床邊照看些。
木槿和小桃也累了一夜了,兩人是普通人,哪裏能守夜?
書語的話,受了不輕的內傷,阿羽在照顧著,她自己左手也還沒好。
所以於情於理,都得他們夫妻來照顧這個孩子,畢竟這孩子救了秋秋的性命。
衾嫆回屋時,小桃正守著秋秋,似是困極了,伸手拍打了下她自己的臉,聲響還不輕。
這令衾嫆眉梢一跳,忙上前道,“行了,你也睡會吧,這一夜不合眼,是個鐵人也要倒下的。秋秋無礙了,你就在榻子上睡會,我抱著她睡會,有什麽動靜也一下能醒來。”
她說著,打了個秀氣的嗬欠,人也屬實有些撐不住了。
便脫去鞋襪外衣,上了床,輕輕地環住女兒,聞著她身上的藥香味,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因為心裏還想著事,所以衾嫆這一覺睡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她就醒了。
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鞋子去隔壁打算替楚漓。
楚漓瞧見她這迷迷瞪瞪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伸手拉過她,理了理她睡塌了的頭發,聲音溫柔,“怎麽才睡了兩個時辰?”
衾嫆揉了揉眼睛,醒了醒神,“這會兒睡飽了夜裏就睡不著了,還是你想白天我睡過去,夜裏來替你啊?”
她軟乎乎的一句話,就叫楚漓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白天睡多了,的確是晚上睡不著,夜裏守夜要比白天更難受。
無奈,他便掩了下麵,說不困是假的,因為秋秋的失蹤他神經緊繃了一天一夜,又守了寧筠幾個時辰,眼睛一刻不曾歇息過,以至於現在他整個人腦子都是鈍鈍的。
是以,他溫溫一笑,“那你照一會,到了傍晚,就喊我,嗯?”
怕她也和他一樣的心思,便著重強調,“傍晚也該餓了,記得喊我一塊用個膳。”
哪能不明白他的用意,衾嫆唇角勾了勾,伸手覆在他額頭上,輕輕摩挲了下,“好,去吧。”
說完,她拉著他起來,自個兒在椅子上坐下,守在床邊,摸了摸寧筠的額頭,還好,不燙。
“一會喂個藥,讓木槿給他擦擦汗,再上一回藥就行。”
寧筠目前的情況還算好,估摸著夜裏才是最關鍵和折騰的時候,楚漓如是說著,待衾嫆說明白了後,才去了隔壁。
簡單地梳洗過後,他才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秋秋,小姑娘肚子一起一伏的,看著很香。
“爹,妹妹還好麽?”
安哥兒在門口,扶著門框,怯怯擔憂地看了眼床上的秋秋,澄澈的眼睛裏滿是關心。
楚漓便招招手,叫安哥兒進來。
“妹妹沒事了,就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夫妻倆光顧著找女兒去了,都無暇顧及兒子。
聽衾嫆說還是安哥兒發現的兔毛,才查到徐吉身上的。
他便摸了摸安哥兒的腦袋,聲音溫和,“聽你娘說,是安哥兒認出的兔毛,這才節省了搜查秋秋的時辰,安哥兒做得很好,妹妹醒來也會感謝你的。”
安哥兒卻搖頭,沒有被誇獎就沾沾自喜和得意,反倒認真地說道,“我是哥哥,照顧和保護妹妹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他又繃著小臉,捏了捏小拳頭,“那個徐吉真是壞,妹妹這麽小,他也忍心將她關起來,太壞了!”
楚漓見他和自己肖似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的怒氣,但雙眼裏已經燒起來了,不禁感慨不愧為父子,都是看著溫和乖巧,但若是誰欺負到至親至愛,那都是不會罷休的。
他想到徐吉,眼裏也劃過一絲深沉的冷意來。
“安哥兒,有時候對付惡人,需以惡製惡,當然了,我們的手不需染上髒汙,讓旁人來就好了。比如——徐吉的父母,你說呢。”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陰險的一麵。
男兒若是光憑磊落衝動,怎能安身立命?
他還小,總知道有些時候借力打力才是最有效的。
“徐吉的父母把他當眼珠子疼愛,怎會舍得呢?”
安哥兒似懂非懂,琢磨了會似乎是聽明白了,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怎麽實施。
楚漓嘴角翹了下,摸著兒子的發頂,“有時候,人心裏的欲望無窮無盡,那麽,就看比起徐吉,他父母更在意什麽了,做了錯事,怎麽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呢。”
“好了,爹要睡會,你就在屋內玩會兒,等晚膳時分喊爹起來,好麽?”
點到為止,七歲的孩子,也不必學那麽清楚,楚漓話鋒一轉,道。
安哥兒乖巧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