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療傷,楚漓開出的條件
淮娘回到族長家中。
調整好了情緒才進門,卻不見殷老五的身影。
瞬時緊張地問衾嫆,“衾姑娘,五哥呢?”
她以為殷老五發生了什麽事,不禁焦急地往前一步。
“殷五哥他內傷較重,正在樓上屋中休息。”衾嫆起身,見淮娘眼角微紅,眸子微微一閃,沒有多問,“淮娘,你要不上去看看他吧。對了,玄族族長在何處?殷五哥這內傷,還需他幫忙調理內息以真氣療傷。”
而他們這些人,內力不夠,唯一一個內力深厚的殷老大又沒有跟來。
聞言,淮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咬著唇,“我這就去找他過來!”
說完便轉身。
“不用找了,我上去看看情形。”
族長卻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門口,他看著淮娘的眼神很是慈愛,“大伯不知那是你朋友,重傷了他,你別怪大伯。”
“哼,如果他有什麽閃失,就算你是我爹的大哥,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淮娘卻並不領情,徑自上了樓。
等他們一上樓,衾嫆琢磨著方才這二人的相處模式,不由得蹙了蹙眉心,再看楚漓,後者隻是搖搖頭。
以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衾嫆又坐下了。
“想安哥兒了?”見衾嫆坐下便摸著腰間的荷包,楚漓不禁問。
那荷包裏抓著安哥兒的胎發,她舍不得孩子,便佩戴在身上了。
提起安哥兒,衾嫆眼神一暖,隨即又傷懷。
“也不知我不在,他有沒有好好喝奶,有沒有乖乖聽話,好好睡覺。”
畢竟還小,幾個月大就和父母接連分離,衾嫆想起孩子就覺著於心有愧。
“快了,等救回師父,我們一家三口便能團圓。”
回握住他的手,衾嫆微微揚了下嘴角,“嗯,好。”
為此,他們要更努力,早些將人接回去才是。
樓上。
淮娘看著麵如紙色的殷老五,神情心疼極了。
她咬著牙,看向族長,“你必須醫好他,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她的狠話,叫族長略感受傷,畢竟是唯一的侄女,是至親血脈。此時卻因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但也是這樣,他似乎透過淮娘,看到了自己的胞弟,那時候玄青也是這般,為了蘭兒,寧可叛離玄族,也要和她廝守終身。
一樣的血脈,傳承一樣的固執。
“好,你放心,大伯不會讓他死的。”
看得出她對這年輕人的在意,如今他們關係僵持,再不醫好這年輕人,她更不會承認他這個大伯了。
想著,族長一掀衣擺,坐下,雙手運氣,抵著殷老五的背,給他傳輸真氣療內傷。
運功療傷時,最忌諱旁邊有人打擾。
偏偏阿蘿聞訊過來了,她見狀,下意識要出聲,淮娘走過去,直接在她張口要說話時,便點了她的穴。
阿蘿丟過來的毒粉,她隻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絲毫不受影響。
“殷家兩位哥哥,麻煩你們替五哥護法,我將她帶下去看著些。”
說著,直接押著阿蘿的手臂和肩膀,將人帶著下了樓。
衾嫆在看到阿蘿時,便微微挑了下眉梢,可沒忘記在她手上時,自己和安哥兒吃的苦頭。
更莫說書語等人了。
想到就是她帶走了夫人和小主子,害得他們苦苦尋找了這麽久,主子勞心勞力這一圈,便忍不住,用劍指著阿蘿。
“就是這妖女抓走的嬌小姐和奶娃娃!”殷老二也齜牙咧嘴地望著阿蘿,恨恨道。
阿蘿怒目而視這些人,俏臉滿是倔強不屈之意。
她瞪了眼衾嫆,隨後看向楚漓,眼裏露出鄙薄之色。
淮娘解開她的啞穴,就聽她哼了一聲頗為倨傲道,“叛徒之子,有什麽好得意的,就是你娘那個禍害害得我們白玄一族——”
“阿蘿!”
這時,一男子走進來,帶著玄族人,見屋內這陣仗,抬手製止了身後要闖進去的族人,率先打斷了阿蘿的話,隨後對楚漓道,“阿蘿年輕不懂事,先前多有得罪,還請你們放了她。她是族長之女,一切都是聽令於長老行事,並非故意刁難你們。”
阿蘿聽了這人的話,不禁眼圈一紅,“右哥哥,你怎麽幫著外族人說話!我不求他們,本來就是他們的錯——”
“喲嗬,你這小丫頭片子,真當我們不敢殺你啊?”
殷老二一聽這話就來氣,起身就要出手。
“殷二哥,住手。”
衾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如今殷老五還在上麵接受治療,楚漓的師父還未見到人,不可這時候和玄族人起衝突。
而叫做玄右的男人生怕阿蘿出什麽意外,也忙上前一步,伸手示意他們不要動手。
“阿蘿,你少說兩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無奈地先安撫阿蘿的情緒,隨後對眾人道,“諸位既然已經來到我玄族地界,又在族長家中,便是客,不管你們目的是什麽,都不可在玄族地界傷我族人,不然……”
他看著溫厚老實,但看起來說話很有分量,至少身後的玄族人都聽他的。
“這位仁兄說的不錯,淮娘,放開她吧。”
楚漓淡淡一笑,對劍拔弩張的氛圍視而不見,淡然處之。
他溫聲說著,淮娘便將阿蘿往前一推,玄右立即接住了踉蹌的阿蘿。
阿蘿氣得又要撒毒藥粉。
淮娘冷笑,“這對我沒用。”
“你——”
沒想到淮娘這般厲害,阿蘿氣得跺腳。
淮娘卻是失望地搖頭,“族長之女,卻是個莽撞衝動的蠢貨,這樣的堂姐,我不要也罷。”
她這話信息量就多了。
阿蘿一怔,隨後卻是震怒,“你是二叔的女兒?他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她一臉的不願意相信。
玄右卻是驚訝地道,“你,是青叔叔的女兒?”
淮娘翻了個白眼,在衾嫆身側坐下,“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認親的。”
“報仇?你報什麽仇?”阿蘿抱著手臂,上下打量這個堂妹,隻覺得哪裏都不順眼。
“可惜,他死了。”
淮娘伸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語氣波瀾不驚地道。
死了?
那不就是——
“你這個惡毒的不孝女!二叔是你爹,你還找他報仇?要不是因為你們娘倆二叔才不會——”
“阿蘿,住口!”
族長下來了,麵色微微泛白,腳步虛浮,看起來很是虛弱。
他傳了太多真氣和內力給殷老五,將他的內傷醫好,但短時間內,消耗太多,一時沒能恢複過來。
他聽見阿蘿的話,便厲聲喝止了。
阿蘿見他這般虛弱,頓時顧不得別的,上前去,“爹,爹你怎麽了?你還好嗎?都怪她,她根本不是我們家的人,幫著外人欺負我,還害得爹內力受損……”
“阿蘿,不要這樣說,她是你妹妹,你這樣,枉費了爹對你的教誨了。”
這話有些重,阿蘿聞言敢怒不敢言地低下了頭。
“雖說你在外界是王爺之尊,但在我們這,沒有王族貴族,你是百裏柔的兒子,那老夫便托大,稱你一聲賢侄了,賢侄,你說你們帶了神醫來,是否可以替我的族人看看這難言之症?”
族長看向楚漓。
楚漓嘴角牽起,“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見我師父,玄策。”
一句話落下,驚起千層浪。
“玄策!他怎麽敢提這個叛徒!不愧是叛徒的兒子和徒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