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不急,發動逼宮傳位
“楚漓啊,你說容央和我是同一天成親的,她都懷上了,我這肚子怎麽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是夜,楚漓從書房處理完政務,回來就瞧見衾嫆悶悶不樂地撫著肚子,靠著床,幽幽地望著自己。
一問,便得知是這麽個緣故。
他微微一愕,隨即走到床邊,握住她不安地攥著的手指,輕聲細語地問了句,“這麽急著要孩子,當真這麽喜歡孩子,嗯?”
聞言,衾嫆麵上有些羞赧,眼神閃爍著,抿著唇角,才道,“也不是著急,我覺著我們就是再晚兩年再要孩子也不遲,畢竟眼下時局不穩,你我都沒辦法這個時候分心神出來考慮孩子……我就是看容央懷上了,有些擔心,你說,是不是我的身體不好?”
見她是因為擔心這個才半天愁眉不展的,楚漓有些無奈,抬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非是你身體不適宜,而是我有意避孕……姣姣,如你所言,當下我們並不適合要孩子,且我好不容易娶到你,自是希望你我多過過二人世界,你還小,這會兒當母親很是辛苦。”
畢竟,衾嫆是十五歲就嫁給了楚漓,可容央卻比她要大一歲的,說起來,最早明年開始備孕要孩子,都是算早的了。
自然,京中十五歲當了母親的不在少數,隻是楚漓卻不急著要子嗣,比起孩子,他更希望自己的妻子過得開心,健康,不要早早為人母受辛苦得好。
聞言,衾嫆不免心下動容,一邊覺得不是自己不易受孕感到幾分安心,另一邊又因為楚漓和世間大多數男子不一樣,並不催促妻子早些孕育子嗣後代的這個發現感到開心。
因為,他愛她超過了孩子。
她想著,便嘴角上揚,伸手抱住了他手臂,“楚漓,我也愛你甚過一切,就算以後有孩子,我也愛你多一點的。”
這般直白,可不像是往日裏的衾嫆。
楚漓很是錯愕了一陣後,才忍不住笑容滿麵地將人抱了個滿懷。
大手撫摸著她的長發,嗓音柔和寵溺地說道,“嗯,我記著了,以後要是你食言了,就罰你。”
衾嫆後知後覺自己剛剛的大膽示愛,頓時羞得將臉往他懷裏埋,甕聲甕氣地回著,“好吧,我要是食言了,你就提醒我今天這番話。”
楚漓笑著應下了。
夫妻二人抱在一塊,自是又你儂我儂了一番。
而衾嫆徹底將自己肚子還沒動靜這茬給忘卻腦後。
次日,她又是腰酸背痛沒什麽精神地爬起來,而楚漓依然是神清氣爽地早早去上朝了。
春花來服侍時,衾嫆實在是沒忍住,就抱怨了一聲。
“春花,嫁人後的日子,好累啊。”
她這話原先沒頭沒尾的,春花還沒回過神來,旋即看到衾嫆脖子上的紅印,立馬訕訕地明白了什麽。
到底是嫁人了的婢女,一下就懂了自家小姐指的什麽了。
她又不比秋月那般守禮,不似小桃遲鈍,阿羽冷硬木訥,頓時壓低聲音附和著,“可不是麽,小姐啊,看不出姑爺那般瘦弱之軀……哎,好在奴婢這幾日癸水來了,可算是能清淨幾日睡個安穩覺。”
衾嫆聽了,不禁嘴角抽了抽。
笑侃了她一句,“果然是嫁人了,說話愈發不害臊了,嗬嗬。”
聞言,春花自覺羞恥,摸了摸鼻子。
“嘿嘿,反正也就在小姐您麵前,才敢這麽講,我跟秋月她們可不敢說,尤其是秋月——那能給我從四書五經開始講起來的說道……”
“噗——”
衾嫆光是聽著就能想象到那個畫麵,不免笑彎了眼睛。
她壓低聲音打趣著說,“秋月是這個性子,你呀,在她麵前可千萬別亂說,我都不敢在她麵前說這些的。”
春花聽了深以為然地直點頭,“那是那是,我最怕的可不是小姐,而是秋月呢!”
聽到自己名字的秋月恰好端著銅盆進來,不禁疑惑,“怎麽了?春花,你喊我?”
“沒,誇你呢。”春花不愧是嫁了人的,這撒謊都變高明了不少,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扯謊。
而秋月,則是嘴角扯了扯,“行了,快給小姐梳洗打扮吧。”
衾嫆一直在等楚唯動手,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這般突然。
皇宮中。
“父皇,請下旨。”
是夜,楚唯帶著一隊禁衛軍,直接奔入皇帝寢宮中,然後掀開了帷幔。
看著老態龍鍾,睡意沉沉的老皇帝,不禁冷淡地將被子掀開,直接弄醒。
老皇帝頓時驚醒,他看著麵前笑得很是古怪的楚唯,不由得擰起眉頭來,坐起來,他下意識便是喝了一聲——
“這深更半夜,你不在惠王府老老實實待著,無詔進宮作甚?!”
“父皇,兒臣是來請您下旨傳位的。”
下旨?傳位?
老皇帝猛地朝楚唯和他身後看去,瞧見曹新時,麵色微微變了下,但也沒覺得有什麽,他開始大喊,“吳全,吳全,來人啊,快來人——”
可是無人應答,而他看著殿內這些禁衛軍,竟沒有一人是聽他號令的,就像是……
聽任楚唯的親兵。
這個發現叫老皇帝渾身冰涼,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兒子敢逼宮!
“你,你這是造反,逼宮造反是死罪!”
老皇帝抖著手指,指著麵前麵不改色的楚唯,試圖嚇唬他,讓他悔改。
但既已行事,楚唯怎會在最後關頭收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從他記事起,就一直討好的,仰望著的父皇,如今老態畢現,一點都不複從前的偉岸英姿,不由得微妙地笑了一聲。
“父皇,別白費力氣了。皇宮禁衛軍如今都聽我號令,皇宮,已經在兒臣掌控中,您隻需要下旨傳位,兒臣便保證讓您頤養天年,安度晚年。”
話音落,又猛地轉了話鋒。
“當然,若是父皇不肯,那兒臣,隻能對不住您,逼您寫詔書了。”
老皇帝聽著他這番話,隻覺得心頭一震,他氣得劇烈咳嗽了幾聲,指著楚唯,滿眼都是惱怒。
“你,不孝逆子!你竟敢,竟敢——”
然後怒急攻心,便吐了一口血,扶著床沿,急促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