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對策,戚繼北要上戰場
“別慌,既然我們猜到了這一點,便不難應對。”
見戚繼北一臉的凝重憤怒,楚漓忙出聲安撫他的情緒。
戚繼北便看向楚漓,“怎麽應對?”
楚漓嘴角翹了下,“他算到了一切,卻獨獨沒算到一點,和他爭皇位的人——不是我。”
“此話何解?”不是他又是誰?
楚漓便目光灼灼地看向戚繼北,“此事如今也不瞞著你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後。
戚繼北麵上又驚又喜又疑的。
最後不禁感歎一聲,“如你這般對皇位毫不動心的,當真是罕見。”
楚漓聞言嘲了一下,搖頭,“有何好?你看楚唯,曾驚才豔豔,卻為了一個位子,不惜墮落到出賣北國。”
“可就算是這樣,如果他對付你,六皇子羽翼不豐,如何能躲得過?”
盡管得知皇上還有一個皇六子流落在外,被楚漓找到,如今秘密接回京中,放在端王府保護著,但戚繼北卻不覺得這就說明他們勝券在握了。
一個還沒被認祖歸宗的六皇子,半大的孩子,如何能在沒有端王和他們這些人的擁護保護下,和那樣狡猾厲害的惠王抗衡?
深知戚繼北的擔憂,楚漓卻不急不忙地回著,“還有一個人,是楚唯和我們至關重要的一環。”
戚繼北一挑眉,“誰?”
楚漓啟唇,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隻見戚繼北吸了口氣,有些不敢置信,“他,他也是咱們的人?!”
語氣裏難掩震驚,這端王智多近妖了,居然什麽人都能為他所用——
不對,應該說這對夫妻都太厲害了,籠絡的人才還真是,一個在朝堂,一個在江湖。
要真是端王登基……戚繼北不禁想,就這樣,還愁不能平定天下,開辟盛世麽?
他沒顧忌的,就將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
卻見楚漓隻是笑著搖搖頭,麵上是一片淡然物外,看透了這當中的種種誘惑和凶險似的。
“我這人雖有幾分仁慈,可心很小,我裝得下一人,便再裝不下其他。比起坐擁錦繡江山,我更想護一人平安,陪她遊曆山水,看看這大好河山。”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戚繼北一定會說沒出息,大男人怎麽能隻知道談情說愛。
但如今他自己娶妻了,衾嫆又是自幼的玩伴,他卻再是理解不過,衾嫆或許可以在後宮生存得很好,卻不見得能快活。
她那樣的女子,和容央一樣,不願受拘束,也不該拘束。
鮮衣怒馬,恣意快活,才是她的歸宿。
端王能這般待她,是她的福氣,也是他們的福氣。
挺好。
如果國泰民安,天下再無戰亂,他也想帶著容央遊曆山水,陪她踏遍北國山河,欣賞世上每一處美景。
“你有什麽計劃?”
楚漓搖頭,“具體還要再看看,不過你這次出征是在所難免了。”
他歎了一聲,“且凶險是一定有的。”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戚繼北,神色有些猶豫,似乎是想勸他,但又知道這時候勸戚繼北不去,又是不對的。
感受到楚漓眼神中的猶豫和遲疑,戚繼北了然地笑了下。
渾不在意地擺手,滿臉都是血氣,“哼,凶險這事,隻要上戰場就沒有安全的,不管這是圈套也好,是真的也好,隻要外族來犯,我北國血性男兒,自當要上陣殺敵,義不容辭!更別說我戚家世代習武以保護北國百姓為家訓傳承下去——
此次出征,必為我掛帥。你等著瞧吧,惠王的手伸不了那麽長,軍中有我坐鎮,不至於被他捅了刀子。”
曹新被調離後,城防營那些不服他的,如今都擺正了姿態。
更別說正兒八經要上戰場的精兵了,這些裏多少是戚家軍出身,都是百裏挑一的戰士,帶著這些人,自是無往不利。
見他這般自信和熱血,楚漓也有被感染到。
不禁伸手按在戚繼北肩上,眼神堅定地道,“好,那我等你凱旋——至於京中,你放心,你回來之時,我保證惠王之流已經不再作惡。”
戚繼北聞言,欣慰地點頭,“我相信。”
伸出拳頭,楚漓一怔,隨後也握拳,和他碰了碰拳頭。
二人相視一笑,麵上皆是意氣風發。
等戚繼北走後,衾嫆端著茶進來。
她看了眼正伏案寫著什麽的楚漓,默默將茶盞放到他麵前。
也沒說話,就坐在一旁,默默陪同。
等楚漓寫了一封封密函,喚了書語飛鴿傳信給所有人後,才能閑下來些。
見衾嫆一直默默無聲地在書房內陪著,也不出聲,不禁走過去,麵上倦色一掃,握著她的手,溫聲道,“怎麽在這等著?抱歉,方才實在是太忙……”
“相公,我還不知道你麽。不必解釋的,我覺得能陪著已經很不錯了,我現在好像也隻能做這一件事了。”
聽出她的憂心和低落,楚漓忙笑著摸了摸她的額頭,“哪有,保護你是我的本分和本能,姣姣,你要做的可多了,你要在我每次疲倦時給我一個笑鼓舞我,你要站在我身後,我保護你,將後背留給你保護……
還有王府,還有楚煜,這些都很重要,我分身乏術,如果不是你在,我一定沒有辦法像今天這般,紋絲不亂地布置。”
聞言,衾嫆先是恍惚了下,隨後卻不免嗔怪他,“哪有你說得這麽厲害,你把我說的,好像沒有我,你就不能想出這些計策似的。”
不過她的低落一掃而空,輕輕靠在楚漓懷中,她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心和溫暖。
成親後,她更多的是學著如何打理後宅,倒不是拘束了天性,而是她發現這樣也很有意思。
但多少還是會擔心自己不能幫上忙而憂心。
隻是沒想到楚漓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懂,更是明白怎麽安撫她的不安和低落。
“我看戚繼北這次來神情不對,是要打仗了麽?”
衾嫆微微仰頭,聲音很輕,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她聽到戚繼北說前線不妙,一個人在池塘邊想了很多。
他來,或許就是事情很嚴重,想找楚漓商討對策。
楚漓點頭,沒有隱瞞她,麵色微微染上幾分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