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被查,提前動手逼他跳牆
“主子,順妃……那人從前的那個小廝不見了。”
書語敲門進了書房,對正在處理沒有批閱完的公文,拱手,壓低聲音說了句。
不見了?
楚漓眉梢一凝。
“給順妃傳消息,還有,順妃的娘家那邊,打點好。”
書語聞言,立即拱手應下,“是。”
隨後又欲言又止地望著楚漓。
楚漓抬眸,“說。”
“主子……既然順妃這條線被查出來,隻怕……先生也要暴露了。”
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楚漓的師父。
楚漓聽了,麵上微微帶了些陰鬱,但很快便化作一縷輕笑。
“也好,那就正麵和他較量吧。”
他眼裏似清泉又似古井,在清澈和幽深之間轉換著。
瞳孔中,有火焰跳躍其間。
不知為何,聽了他這話,原先還擔憂的書語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他寡淡的臉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是!那屬下安排下。”
楚漓淡淡頷首,“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讓大家都不要鬆散了。至於宮裏,都傳下話讓小心些。”
說著,他忽然又眯著眼笑了下,“順妃想來對我一直阻撓她報仇很是不滿,這樣——告訴她,可以動手了。”
於是,當夜,在儲秀宮中喝著補藥的順妃,聽到春曉帶來的這句話時,藥直接灑了出來。
隨後,麵上是幾分激動若狂的喜色來——
“可以動手了?可以動手了……哈哈,我等這一天,太久了!”
許久之後,她仰脖子,將剩下的藥一飲而盡,麵上一改連日來的陰鬱柔弱,滿是快意。
李妃啊李妃,這下,我看你還怎麽逃!
與此同時,煉丹爐前的男人睜開眼,身後之人恭恭敬敬地轉達了楚漓的話。
男人沙啞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急促的笑來。
“很好,告訴他,老夫早就準備好了,讓他不必擔心宮中。”
風雨欲來。
楚漓站在窗前,看著外頭黑漆漆的天色,麵沉如水。
好一會,不知何時醒了的衾嫆,下了床,拿了一件披風從後麵抖開了,給他披上。
“相公,睡不著?”
楚漓回過神,轉身,握著衾嫆溫熱的手,麵上滿是溫柔,“嗯,吵醒你了?”
“沒有。”
衾嫆搖頭,然後嗓音很輕地說著,“是我看你今晚心神不寧,有些擔心。”
楚漓還沒將自己提前行動的計劃告訴衾嫆,不是要隱瞞她,而是他自己都沒理清楚該從何處下手。
又怎麽才能名正言順地除掉楚唯。
但他見衾嫆因為發現自己心神不寧就睡不好,心下愧疚,便將書房中同書語的交代和盤托出。
包括順妃被調查一事。
“看來,楚唯已經猜出來你在皇宮中埋下的眼線了。”
衾嫆對此並不吃驚,畢竟,埋得再好的眼線,也是會被發現的,更何況,順妃還是心急暴露了。
她也知道,楚漓擔心什麽。
“不怕,這一世,我們比他占據太多先機。”衾嫆握住楚漓的手,麵上帶著自信而從容的笑,“宮中既在你掌控之下,又何懼其他?至於以什麽名義出師——”
她驀地,笑容泛冷,“曹新都被他安排進去了,不如,咱們加把火,看楚唯會不會,狗急跳牆?”
話音一落,楚漓神色一震。
好一會,他低低笑了起來。
擁著她,“知我者,姣姣也。”
他便是有此意,隻是,一時有些拿不定這般做該不該。
卻沒想到,她也想到了這上麵來。
該說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麽?
“錯啦,這叫‘夫唱婦隨’。”
衾嫆卻仰著臉,嬌俏地望著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臉,笑道。
“嗬嗬。”
楚漓終是被她逗笑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該睡了,我其實好困的。”
見他總算有了點笑容,衾嫆便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撒嬌地抱著他的手臂,軟軟地說著。
“好。”
楚漓聞言,哪裏還會想其他的?
立即擁著她,回到了床上,夫妻二人便躺下睡覺了。
次日。
“順妃娘娘,順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麽?您不能進去!這裏是冷宮,沒有陛下的旨意,您不得擅闖動用死刑!”
李嬤嬤見順妃坐著步攆被幾個宮人抬進來,然後被扶著坐在椅子上,而魚躍而進的太監還要宮女,來勢洶洶的樣子,她嚇得立馬丟下了手中的托盤,作勢去攔他們。
但順妃清秀溫靜的臉上隻是露出一個淡淡嘲諷的笑容,隨後朝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將李嬤嬤架在一旁不得動彈。
至於屋內一個想要出去叫人的宮女,直接被春曉一下卸掉了下巴和手,說不出話地被按著跪在地上。
床上的李妃,還沒來得及服用今天的湯藥,就見到順妃闖進來,將她殿內的人都給擒住的一幕。
她赫然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她夢裏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就像是當初她對待德妃那樣,順妃也帶著勝利者的姿態,趾高氣揚地來和自己這個手下敗將耀武揚威來了。
“別來無恙啊貴妃姐姐?”
順妃像是小女孩似的,溫軟又靦腆地喚了一聲“貴妃姐姐”,隨後在李妃難看的臉色下,憂愁地歎氣搖頭。
“才這些時日不見,姐姐怎的就這般憔悴衰老?你是不是都不敢照鏡子的?”
她說著,看了眼自己手邊的一名宮女,後者立即心領神會地上前,拿了一麵銅鏡。
對著李妃的臉。
李妃最近……的確是不敢照鏡子,因為被噩夢纏身,形容枯槁,瘦得臉都脫相了,好不容易睡了幾日安穩覺,才將養起來兩分氣色,但青絲生白發,眼尾生褶,麵容說不出的憔悴和滄桑。
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貴妃了。
這聲貴妃,也恍惚是前世的稱謂了。
李妃看著鏡子裏的女人,嚇得捂著臉,叫了一聲。
“拿走,拿走!”
她嗓音有些喑啞,說不出的難聽。
順妃瞧著,聽著,整個人都愉悅無比。
“哎,姐姐這又是何苦,明明生了個頂頂優秀的惠王,合該是在皇宮中享清福的,卻偏偏,落得冷宮中度日的下場,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賤人!你出去!本宮還輪不到你奚落!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來本宮麵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