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疑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惠王府。
“王爺,屬下真的沒有背叛您啊!”
暗牢被楚唯廢了,他一想到衾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來去自如,他便心中一陣心悸慌亂。
除了他勉強最信任的那個心腹,暗衛首領之外,另外一個知道暗牢存在的暗衛,被楚唯叫到書房,一陣審問。
“你來說。”
楚唯冷著臉,看向暗衛首領。
首領唇微微抿了下,一板一眼地答著,“上月初五,你和城東的窯姐兒鬼混,給了她一大筆錢……”
他一開口,那暗衛身子一僵,眼裏滿是驚愕地看向自己的老大,“你,你調查我?不,王爺你聽屬下解釋啊,那錢是,是……是屬下做……生意賺的,屬下真沒有背叛您!”
這名暗衛跟了楚唯也有好些年了,別的毛病沒有,就是愛錢,楚唯知道這點,所以他對暗衛一向大方,錢財這些身外物從不虧待。
但首領查到的卻是,這筆錢數額之大,根本不可能是楚唯給的。
那麽,是什麽時候收了衾嫆的錢,為她賣命了呢?
楚唯不禁開始猜忌。
但他卻不知道,這是楚漓給他設的一個套,就等著他的猜疑帶著他去查這個暗衛,隻要他查,就能查到這筆不義之財。
實際上,這筆錢,來得的確不幹淨,這個暗衛是不敢承認哪裏來的,一定會撒謊。
而隻要他開始撒謊了,後麵就算說出實情,楚唯也不會相信了。
楚唯或許不知道,他的謹慎和過分小心,便是楚漓他們送他的第一份“大禮”。
有什麽比自己親手摧毀自己的勢力,更讓楚唯心中難受的呢?
“做生意?”
楚唯手指微微收緊,目光像是利刃射向這個暗衛。
“本王給的月銀還不夠多?你竟背棄暗衛的職責說你做生意得的?”
他的詰問叫這暗衛立即一身冷汗,忙道,“不,王爺,屬下說錯了,不是做生意,是,是——趙先生給的!”
他口中的趙先生就是這次和番邦來往的幕僚,已經被楚唯給秘密處死了。
死無對證。
楚唯自然不信,更莫說這人前後變卦。
他歎了一聲,看向一旁露出失望之色的首領,“殺了吧。”
首領一怔,到底是自己的兄弟,他有些為難,不由得開口,“王爺……要不再審問審問,萬一——”
“應綏,本王的命令,你是不是也要違抗?”
楚唯現在心情很不好,他不是沒有懷疑應綏,但這是他最得力的暗衛,如果他都背叛了他,那楚唯不必說什麽了,他將孤立無援。
所以,他隻是懷疑了一下,便放下了。
那麽,懷疑對象就到了另外兩個身上,他讓應綏一查,果然這個貪財的有些問題。
“……是。”
應綏不敢違抗楚唯的命令,他看了眼一臉灰敗之色的那名暗衛,後者也不哭了,大概是知道楚唯說一不二,認命了。
隻是,當應綏將他帶到無人處,這人哭了。
“大哥,王爺不是個好主子。”這人哭著說,“我真沒有背叛他,我就是貪財,但我不敢背叛王爺——可是,說什麽都晚了,王爺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們!”
“別說了。”
應綏沉默著,拔劍,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這暗衛卻自己撞過來,“我自己……來,不,不叫大哥……為難。”
“大哥……小心……王爺……”
人倒地。
應綏看著滴血的劍,抬起頭,看了眼黑壓壓的天。
好一會才扛著屍體離開。
他知道。
可是這是他選的路。
楚唯喝著一杯冷掉的茶,坐在院子裏,須臾,應綏回來了。
他沒回頭,也聞到了那股血腥氣。
“應綏,本王是不是很殘忍?”
楚唯一邊喝著冷了的茶,一邊淡聲問道。
應綏眸子一晃,語氣平平地道,“成大事者,當沒有婦人之仁。”
楚唯便笑了下。
應綏知道,楚唯要聽的並不是什麽真話,而是肯定和效忠。
“王爺,娘娘……病了。”
這時,一道身影使著輕功,不多時便來到楚唯麵前,跪下,低聲道。
楚唯沉沉如水的臉上多了一絲陰冷。
“又病了。”
隻是陳述口吻地說了這三個字。
李妃在他這,病的次數不少了。
來人一怔,“這回……是真病了,有些嚴重。”
手中茶盞一頓,楚唯抿著唇,語氣終是有了些起伏,“什麽病?”
“娘娘她……最近總說鬧鬼,整夜睡不著,疑神疑鬼之下,便倒了。”又是冷宮,心中又有鬱氣,自然身子吃不消。
“太醫去看過了麽?”
楚唯將茶杯放在石桌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這是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才因為這些事焦頭爛額,偏偏後宮又出亂子。
但楚唯到底還是在意李妃,如果李妃死了,對他有害無利。
“拿了您的令牌,太醫來是來了,但說如果長此以往地驚嚇下去,娘娘隻怕是……”
總是受到驚嚇,睡不著吃不下的,正常人都會瘋。
楚唯眯了眯眼,“鬧鬼?”
他哼了聲,“嗬,也就她信這些——多派幾個人盯著冷宮,還有——儲秀宮那位,手伸太長了,讓她歇會兒吧。”
楚唯語氣輕慢,仿佛說的是個不重要的阿貓阿狗。
根本不將順妃這位寵妃放眼裏。
他聰明,自然是不信神鬼之說,不用多想,儲秀宮的手筆了。
之前沒空收拾,不代表他不能。
於是,次日,儲秀宮的順妃娘娘滑了一跤,太醫說傷了腿,要在床上養傷半月。
“娘娘,主子說,惠王已經盯上你了,最近就好好養傷,不要再輕舉妄動了。”春曉一板一眼地說著,見順妃麵帶幾分不忿,又補充道,“主子說了,娘娘報仇心切他理解,但如果一著不慎,前麵的便滿盤皆輸了,娘娘是聰明人,忍了那麽久了,如果最後關頭功虧一簣,那就得不償失了。”
春曉說完,順妃雪白的臉沉了沉,好一陣,才聽到她細弱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你讓他放心。本宮忍了這麽久,不在乎這一時。”
話雖如此,她的手卻緊緊地抓著錦被,指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