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心機,唯獨不能失去你
“你怎麽過來了?這也太冒險了……”
等出了惠王府,衾嫆被楚漓扶著上了馬車,她一坐下,便緊張地握著楚漓的手,眉頭緊鎖地說道。
她本意就是她自己去救人,這樣的話,就算是出什麽事了,她是女子,又是為自己的仆人來找的楚唯,這樣,不會牽扯到朝堂上才對。
現在,楚漓插進來,萬一呢……
楚漓知道衾嫆在擔心什麽,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寬慰著,“你如今可不是鎮國公小姐了,你現在是端王妃了,你以為,我不來就和我沒關係了麽?”
說著,又伸手輕輕摩挲她泛紅的手指,“再說了,我不是你的後盾麽?你往前衝,我保護你平安回家。”
聞言,衾嫆眼眶一紅,抱住了他。
吸了吸鼻子,鼻音有些重地說道,“楚漓,剛剛,剛剛我差點將楚唯給掐死了……”
如果不是她帶著鼻音說這話,楚漓就要以為她在說笑了。
“……難怪你手這麽紅。”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不免覺得自己也是過分擔心,總以為她會被楚唯欺負得節節敗退,結果小姑娘說,她差點將人給掐死了。
難怪楚唯最後那麽生氣。
“咳——那也是他活該。”衾嫆吸著鼻子,語氣帶著幾分不自覺的驕傲來,“你看,我雖然一直說有些怕他,但真的對上了,我還是很厲害的,就算是楚唯又怎麽樣,還不是差點死在我手上了。”
楚漓低低笑一聲,“嗯,對,姣姣真厲害。”
“還好啦,要是你沒來,我還是落他手上了。”
被他這麽一誇,衾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補了這麽一句。
“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楚漓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溫柔,但他的眼神卻十分堅定。
“可是,我們還是暴露了。”
衾嫆靠著他,歎了一聲,總覺得是自己給楚漓找了麻煩的。
但楚漓卻又道,“從戶部那次開始,我就已經站在明處了。姣姣,我們和他遲早會有這樣一天,隻是說,因為這次,我們開始正麵和他對上了。”
輕輕鬆開衾嫆,他伸手撫摸著她下巴,看到上麵的指痕,如果不是很用力,是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的。
他不禁眸色暗了暗,“兩世的賬,正好,開始慢慢和他清算。”
衾嫆被他眼裏的深沉弄得一怔,但她卻沒有感到害怕和陌生,隻是再次小鳥依人般地撲入他懷中。
“好,我們一起算。”
楚漓說得對,從他們開始調查楚唯起,便注定了要被發現,暴露是必然的,隻是說現在提前了。
可即便這樣,他們準備了這麽久,豈會輸給楚唯?
“你知道麽,楚唯怕死,我和他說,我不怕和他同歸於盡,就看他怕不怕,我賭他怕……”衾嫆伸出手指把玩著楚漓的頭發,她發現自己說這話時,楚漓身子一僵,緊繃著,便立即道,“但我心裏其實也怕的。你別緊張,我如果表現出害怕,那就賭不贏了。但你看,我贏了。”
“下次不許打這樣的賭了。”
但楚漓隻是將她抱更緊,“我害怕,我可以輸給他,但我不能失去你。姣姣,你要明白。”
輸贏再怎麽重要,也都是因為他擁有她的前提下。
如果失去了她,就算給他楚唯的命,給他皇位,那又有什麽用?
他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她了。
她是他冰冷孤獨兩世唯一渴求的溫暖。
短暫的愣怔了下,衾嫆拍了拍他的後背,故作輕快地回著,“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能好好保護我呀,我們不會分開的,都不會失去彼此的。”
“嗯,好。”
端王府。
春花守在門口,見馬車停下了,她才鬆一口氣,忙迎上前去,“小——王妃,您還好嗎?”
她眼睛還紅著,不知道這期間又哭了幾回了,衾嫆下車,瞧見她這樣子,不禁打趣,“喲,這是誰養的兔子成精了?”
聽衾嫆還能打趣開玩笑,春花喜極而泣,又哭了。
“嗚嗚嗚,王妃你嚇死奴婢了……我好擔心啊……”
被春花這孩子氣的一麵打敗,衾嫆表麵上沒好氣地搖搖頭,眼神卻格外溫柔。
“好了,陳恪回了你不去陪他,在這等我,也不怕他傷心。”
話是這麽說,可是衾嫆卻感到幾分動容,陳恪先回來的,還受了傷,這丫頭卻守在門口,因為擔心她的安危不肯進去。
一旁的木槿立即附和,“是啊,春花在這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瞧見陳大哥滿身是血的回來,哭了一會,結果就讓他自己進去了,托屬下給陳大哥找大夫,自己卻不進去了。陳大哥當時的表情,那才叫一個一言難盡的傷心啊。”
衾嫆忍俊不禁,“咳。”
楚漓嘴角翹了下,卻是斜了一眼木槿,“就你話多。”
春花跺了跺腳,也瞪著木槿,“是啊,就木槿話最多!”
木槿:“……”
這麽一鬧,氣氛又恢複了和樂。
夫妻二人回到自己的臥室時,衾嫆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問,“明日會不會有什麽流言對你不利?”
順道說了下他晚上對楚唯說兩人拌嘴,她離家出走,結果他找了大半個京城才在惠王府找到她這事。
楚漓抖了抖袖子,拿了熱雞蛋給衾嫆敷下巴。
聞言,挑眉,“不妨。我騙楚唯的,哪有什麽找了半個京城離家出走的王妃這事啊。如果真這樣做了,明天嶽父要找我的麻煩了。要是在惠王府找到你,哼,這上京又要有些不知好歹之人,說你舊情難忘和惠王私會了。”
他半真半假地哼了這麽一聲,衾嫆嚇一跳,差點就從床邊滾下去。
還是楚漓忙伸手撈了一把,將人扶住了。
“小心點。”
衾嫆:“……你別嚇我。”
“咳,所以啊,你別擔心了。我帶的都是自己人,再說了,楚唯比我們啊更擔心流言傳出去。畢竟,我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他卻是最愛惜顏麵和外界怎麽看他的了。”
想要當皇帝,便怕身上有一丁點的汙點。
衾嫆煞有介事地點頭,這回算是徹底放心了,也不忘睨了一眼他,“難怪你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這下,楚唯為了讓府上人閉嘴,怕是要睡不著了。”
“哎,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他的確就是故意的。
“……”你怎麽還一副有些遺憾沒瞞住我的樣子呢?
兩人不知怎麽,就笑著,嬉鬧到了床上。
雞蛋滾落地上,床上,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