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招數,我會保護你
次日,不用衾嫆提,戚繼北親自來找媳婦兒了。
他今日休沐,一進門就和出門的楚漓碰上。
他咧嘴,便揚起一個桀驁的笑容來,“妹夫早啊!”
直接伸手拍了拍楚漓的肩膀,那手勁大的,楚漓微微瞧了眼自己的肩膀,心中好笑。
麵上也不在意戚繼北這個稱呼,相反,他沒有什麽尊卑不尊卑的由頭,反倒是覺著這種就像是當做自家人一樣的相處,很是融洽和舒心。
“來找表姐的?”
於是,他也順著戚繼北的稱呼說下去。
戚繼北聞言,就不是滋味地咧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苦,“她心情怎麽樣?有提我麽?哎,她有沒有說今天回將軍府啊?”
他說著,煩躁地抓了抓他的頭發,唉聲歎氣地臉就垮了下來。
楚漓沒有這種煩惱,整個人都是如沐春風的和煦舒適,對比之下,這個表姐夫就有些可憐了。
他咳了聲,想著昨天晚膳時,容央當著他這個表妹夫的麵都毫不掩飾對戚繼北的埋怨和憤怒,他就對戚繼北有些同情。
這會兒上門來……
可別再給姣姣禍害了。
他昨晚才將妻子從表姐那搶回來的,要是兩人在他府上吵起來,又鬧僵的話,他怕是今晚真的要一個人孤枕難眠。
想著,楚漓難得的,表現出了幾分熱心來。
好心地提醒了戚繼北,“表姐似是有些生氣,姐夫若是想哄她,依我看,要花心心思。”
戚繼北聞言,表情立馬像是焉了的茄子,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花心思,他就差將心挖出來給那姑奶奶了,可容央不搭理他啊!
說來也慚愧,居然是因為床笫之間的事鬧了矛盾,他初嚐滋味難免有些蝕骨入髓,沒想到容央直接惱了,離家出走……
“妹夫啊,那你說我該怎麽做?我看衾嫆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你怎麽就看起來春風得意的,沒有一點苦惱的呢?”
戚繼北覺得吧,容央雖然脾氣大,但她沒有衾嫆花花腸子多,衾嫆鬼機靈多,整人的法子也多。
要是她鬧矛盾了,那可不會這麽簡單隻是出走一下了。
想著,他不由得向楚漓投去一個既佩服又有些同情的目光來。
楚漓:“……”忽然不想幫他了。
他咳了聲,正色地糾正戚繼北,“不,我娘子很好,我們夫妻感情和睦,並無矛盾。”
戚繼北幽怨地瞪了眼,這話就紮心了。
他現在正不和睦著呢,表妹夫真不會說話。
難怪和衾嫆情投誌合。
“那你快點傳授我些秘訣唄!我搞不定容央啊!”戚繼北急得嘴上長泡,他抓了抓後腦勺,“我就怕她這氣難消,直接在你們王府長住了。”
無心之言,卻戳中楚漓的軟肋。
楚漓立即眸子一眯,那不成,小住都快頂不住了,更莫說長住了。
想著,他便附耳對戚繼北說了幾句。
戚繼北一臉的疑惑,轉為驚喜,隨後卻是將信將疑地看著楚漓,小聲雀躍道,“真的?這樣就行?”
為了自己的二人世界,楚漓諱莫如深地點頭,甚至還讓人領著戚繼北去折了幾枝桃花,讓他帶著去找容央負荊請罪。
傍晚,楚漓從外邊回來。
先便是問管家,表姐有沒有回去。
管家一怔,隨即笑眯眯地回著,“小將軍一來啊,兩人午膳都沒在府上用,便相攜離去了。”
聞言,楚漓嘴角輕輕勾了勾,語調輕緩,“是麽,那有些可惜了,還道表姐會多陪會王妃的。”
身後木槿聽了這話,不禁掏了掏耳朵:他沒聽錯吧?主子現在這麽說話這麽虛偽了!
明明巴不得少將軍夫人快些回去呢。
用晚膳時,楚漓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這事,麵上是一派坦然和自若。
若不是戚繼北嘴巴不把門說漏了,衾嫆還真要信了他是全然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似的。
她意味不明地衝他笑了下,親手給他斟了一碗湯,“不知是哪位高人指點了一番,戚繼北啊,拿著幾枝桃花,一臉的落寞哀傷,說是沒有容央,他一天一夜吃不下睡不好,但體諒容央出嫁沒什麽機會來見我,便隻是來看看她安好與否並不催促她回去……”
她說著,自己都給逗樂了,“容央這人,刀子嘴豆腐心,一聽他這般情深淒慘的情形,別說住下了,午膳都留不住的便跟著人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楚漓挑了下眉梢,聽衾嫆這個語調,便知多半戚繼北那邊沒管住嘴,泄露了什麽,暴露了他。
他也不尷尬,隻是笑著點頭,“他們和好如初就好。”
聽聽,聽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情真意切地為人著想呢。
衾嫆算是婚後愈發了解到這男人偶爾的腹黑和小心思了。
想著他昨晚為了留自己在屋裏,都開始賣慘了,不禁輕笑出聲來。
“你這招,是不是經常用來對付我?”
說笑間,衾嫆眼波流轉,忽然話鋒一轉,便來了個死亡詢問。
楚漓原本談笑的神色也立即斂去,極為正經嚴肅地回著,“非也,姣姣,我們感情甚篤,哪裏需要這些。再說,我哄你便是真心想哄,沒什麽招數可言,都是發自肺腑。”
這話說的,衾嫆原本也是故意逗逗他,沒想到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情話來。
麵上微微赧然,衾嫆抬手扇了扇麵頰,“好了,少來這招,我可不是容央。”
話是這麽說,但嘴角卻瘋狂上揚。
楚漓自然是瞧見了她上揚的嘴角,不禁心下好笑。
忽然覺著,她和容央果然是親姐妹,隻是說,她沒那麽容易生氣。
但好哄都是一脈相承的。
“對了,楚唯的人有在跟蹤你麽?”
用完了晚膳,二人在園子裏散步,衾嫆壓低了聲音,忽然問道。
她將懷疑楚唯在派人跟蹤她這事告訴了楚漓,楚漓讓她這幾日都小心些,盡量別外出。
但他卻每日都需要外出的,衾嫆到底不太放心。
“沒有。他這人城府極深,知曉我的弱點,所以他反而不會直接從我下手。”
楚漓坦然自若地說衾嫆便是他的弱點,伸手將衾嫆頭頂沾到的一片花瓣拂去,神色溫柔自若。
衾嫆怔了怔,好一會才輕輕地靠著他,歎了一聲。
“楚漓,我有些不安。”
還有些害怕。
對上楚唯,她多少還是有些心慌的,怕會輸。
楚漓擁著她,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嗓音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無窮的力量和安全感。
“不怕,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