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馬腳,劍走偏鋒玩轉人心
“驗屍?!”賴四急得跳起來要打陳恪,他目眥欲裂地呸了口,“不行,我娘都死了,你們還要開膛破肚,你們還是人嗎!”
“你是人,就不想調查清楚你娘的死因?”
陳恪抱著手臂,咬著草,嚼了嚼,苦得很,又眉心一擰,吐了出來,眉眼鋒利。
半真半假地笑著說。
賴四臉憋紅,“你個小癟犢子,說,掌櫃給你多少錢了你要這麽冤枉我?”
陳恪順著這話,也道,“掌櫃沒給我錢,倒是你,你幕後的狗雜碎給你多少錢你要這麽費盡心機拖著老人家的屍體來願望掌櫃訛他?”
說不過陳恪,賴四氣得手抖,指著陳恪,來來回回地“你你你”的。
陳恪又是一張快嘴,“我什麽我?你來來回回隻說你娘吃了珍饈樓的菜中毒死的,又不肯再查一查,怎麽,是瞧著珍饈樓有錢,訛一筆?走走走,咱們呢就去公堂對簿,是非黑白,相信青天老爺能斷明!”
他說著,殷老二也嘿嘿附和,“這小子話糙理不糙啊,咱們反正有空,不行就去官府做個見證唄,要真是珍饈樓的東西吃死了人,讓掌櫃償命唄!但如果是被訛的,嘿,聽說大牢裏的刑罰挺厲害的,讓他進去試試……”
一聽這個,賴四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像個篩子似的。
他臉色白了白,他不想進大牢啊!
不禁有些慌了,也不管地上的老娘了,直接就扒開人群,跑了。
“……”
衾嫆以為賴四會抵死咬住珍饈樓不放的,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退了?
她不禁眉心跳了跳,有這麽容易?
難道是她疑心重,想多了?
看了眼掌櫃,後者點了點頭,隨後便對著圍觀的百姓說了一通,這事暫時是揭過去了,至於地上的屍體,掌櫃讓小二幫忙收殮,下葬。
衾嫆上了馬車後,撩開車簾,陳恪走過來,便聽衾嫆壓低聲音吩咐,“查得如何了,賴四為何盯著珍饈樓?”
她帶了大夫查過食材了,包括器皿,都沒有問題。
倒是賴四,渾身都是疑點。
陳恪應道,“王妃放心,快了,小人叫的那些乞丐們,最會打探消息,有一個說瞧見賴四和某個酒樓掌櫃來往過,想來幕後之人是想毀珍饈樓名譽來搶生意……”
同行競爭?
衾嫆輕“嗯”了聲,那就解釋的通了。
前腳她和楚漓才給楚唯斷去一條財路,以為是他在暗中出手了,但這招數又實在是不夠高明幹淨,又不像楚唯的手筆。
如果說是其他酒樓眼紅珍饈樓的生意好,出此手段,倒是合理了。
但她也不是什麽聖母,人都欺負上門了,管是誰,總要反擊回去的,要不然幕後之人還真當珍饈樓是沒有背景靠山的小產業不成?
想著,她也沒說就此罷手,隻沉聲吩咐著,“查清楚是誰在搞鬼,盯緊了賴四。”
與此同時,惠王府。
楚唯坐在亭內,撥弄著琴弦,麵沉如水地彈了一曲錚錚殺伐意境的曲子。
見有人來了,手壓著琴弦停下來。
“如何了?”
他抬眸,眼底滿是沉靜。
比之之前又沉穩了不少。
來人麵上帶著幾分喜色,顯然是交代的差事辦得不錯。
“王爺料的沒錯,那珍饈樓的幕後東家,正是端王妃,如意樓的老板給了上京一個無賴一些錢,他立馬配合如意樓演了一出戲,帶著死了的老母到珍饈樓門口鬧,而小人果然就發現端王妃也出現在珍饈樓附近,隻是沒有以真麵目示人,遠遠地觀看。隨後命令她身邊的一名婢女以及兩個仆從引導百姓們懷疑那賴四的目的。賴四經不起嚇,就跑了……”
楚唯聞言,卻是擰了眉心,“蠢招不入流,卻歪打正著。”
他冷哼一聲,這樣的招數,別說楚唯和衾嫆不會相信,楚唯自己都不相信能查到自己身上來。
從頭到尾,他隻是命令,讓屬下喬裝後找一家和珍饈樓是死對頭的酒樓老板,挑撥離間一番,便能事成。
鬧出人命才能看看幕後東家是不是他猜的那人。
隻是沒想到這找來的無賴這般沒用,自己先嚇跑了。
衾嫆居然坐擁這麽一大家酒樓,還是如今上京最負盛名的珍饈樓,達官顯貴據說都趨之若鶩。
可惡的是,他也沒少去,卻從未發現不妥。
若非楚漓斷了他財路,他轉念讓人去跟蹤衾嫆,從她經常去的幾間鋪子下手,果真就發現了貓膩。
珍饈樓去得多沒什麽可疑的,可疑的是,他對那間包廂有印象,他每次去,都好巧不巧的那間是有人的。
因為他看中的另一間更雅致的包廂,所以也沒想那麽多。
如今想來,衾嫆能有這般待遇,或許就是因為,她和珍饈樓的聯係不一般。
果然被他查出來了。
隻是接下來該怎麽做的問題。
楚漓斷他財路,這珍饈樓卻不是楚漓的產業,倒是衾嫆有不少產業,楚唯微微失神,想著夢中少女癡迷不悔的臉,與現實中她冷傲冰霜的模樣重疊,他胸口就有股鬱氣縈繞不散。
既然她選擇了楚漓,那就讓她看看,她的選擇有多錯誤和不堪。
楚漓別說護她這個人了,就連她的產業都束手無策。
“做幹淨點。”
手指重新撥弄琴弦,楚唯嘴角是冷冽無情的弧度,他沒有再看下屬,而是專心於琴上。
“是!”
再說衾嫆,殷老二駕著車,忽然耳朵動了動,他將車停了下來。
“嬌小姐,有人跟蹤。”
因為楚唯派了最會追蹤的高手,那高手因為要回去複命,所以隻能留下自己的弟兄繼續追蹤。
隻是這人也是運氣不好,殷老二駕車,若是那追蹤高手,他是不能發現的,但這人輕功不及他,呼吸聲出賣了行蹤。
衾嫆聞言眉心一跳,“去首飾鋪子。”
於是,馬車繼續行進,“是,王妃坐穩了!”這句聲音不高不低,能叫後麵跟蹤的人聽見。
等進了首飾鋪子,阿羽壓低聲音詢問衾嫆,“王妃,可要將那人捉住盤問?”
她眉眼鋒利,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保護王妃這個任務重要歸重要,卻沒有什麽動手的機會,現在有個大好的機會,阿羽覺得自己剛好可以練練手。
但衾嫆卻眉眼不動,淡淡地道,“不必,別打草驚蛇了。”
說著,挑了一對珍珠耳環,讓小二給包起來,又逗留了會,才麵色如常地扶著阿羽的手背,出了鋪子,上了馬車,回府。
她想,楚唯或許是已經出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