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求情,李妃落敗入冷宮
朝堂上。
兩派各執一詞。
“皇上,李妃娘娘好歹是陪伴禦駕多年的老人兒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此案,不可這般草率下定論啊!”
李妃的兄長,跪地言辭懇切地為李妃求情。
原是後宮順妃小產的案子,終於水落石出了,原先證據所指向的那個宮婢自首說是受李妃教唆陷害順妃小產,結果順妃卻是主動指出這名宮婢或是陷害李妃,這麽一來,直接將楚唯一手籌劃的重要“證人”給毀掉了。
皇帝對順妃如今是言聽計從,當即就命人查,果然查出宮婢是收了人的錢,故意先陷害李妃,等到時機成熟時再潑髒水給順妃,說是順妃安排的這一切。
這一下,皇帝氣得差點將這宮婢杖斃,但又想著這宮婢身後……或許是李妃娘家人,不過,皇帝心中更傾向於,惠王楚唯。
這也是順妃這幾日,若有似無的“提醒”給的啟發。
順藤摸瓜之下,楚唯深知自己這一步棋廢掉,便後麵滿盤皆輸,不能再插手其中了。
果斷放棄了替李妃從中周旋,但他也不是什麽都不做。
至少,給朝臣施壓,讓他們上奏求情,給李妃留條性命。
楚唯看向背脊筆直,這些時日安靜低調得讓人根本無法懷疑的楚漓,眼中的陰鬱都快要溢出來。
他從來都不相信楚漓能安於現狀,如今一樁樁一件件,要是說和楚漓全然沒有關係,他怎麽都不信。
順妃,她背後如果沒有人指點,怎麽能鬥得過母妃?
因為一群大臣的求情,李妃隻是被打入冷宮,褫奪封號,沒有其他的懲處。
但打入冷宮,和當初德妃的處境何其相似……楚唯直到早朝結束,臉上都是陰沉著的。
“殿下,如今該如何是好?”
一名大臣不禁上前,追趕上楚唯的腳步,隨後滿臉憂愁地問道。
楚唯沉沉呼出一口氣,語氣冷沉下來——
“不要輕舉妄動,父皇如今沒有耐心……好好準備春闈,不能再出亂子了。”
這時,國舅走了過來,麵上有些惱意地攔住了楚唯,“殿下方才為何不向皇上求情?那可是你母妃!”
本就心情低沉的楚唯,聞言臉色鐵青地拉下來。
他看著剛剛差點就要用軍功來要挾父皇的舅舅,深深呼吸一下,壓低了聲音,方開口回他,“舅舅,你方才太莽撞了。父皇正在氣頭上,你這般急於求成地求情,隻會適得其反!”
原本商量得好好的,隻需要言辭懇切地表達李家對父皇的忠心,以及母妃多年來的貢獻,但若是母妃真的危害了皇嗣,那李家也絕不姑息。
結果呢!
結果舅舅說著說著,覺得李家功高不可沒,皇上若是因為子虛烏有之事便發落母妃,便是對老臣的誅心之舉,寒了功臣之心……
這話能說麽!
若不是他適時地打斷了他的言辭,還不知道他後麵還會說出多大逆不道的話來。
被楚唯這般嚴肅冷沉地說了,國舅表情很是難看,但他也不傻,方才他說得有些過火了,皇上險些又要龍顏大怒。
“行了行了,還成了我的不是了!牽一發而動全身,殿下莫要忘了,沒有李家沒有你母妃,也就沒有你的今天!”
說完,直接拂袖走了。
大臣表情訕訕的,楚唯的神色更加難看了,他隻好躬身向楚唯行了個禮,然後逃之夭夭。
楚唯按了按眉心,隻覺得胸口一股鬱氣凝結於心,叫他幾欲殺個人來泄恨。
父皇如今的龍體欠安,也該是時候將皇位交出來了。
他要江山,也要衾嫆,他想到那日看到衾嫆小鳥依人地依偎著楚漓的樣子,就眼中一片猩紅,覺得分外礙眼。
不能再等了。
如今母妃那邊自身難保,他若是再這麽等下去,搞不好夜長夢多。
正想著,董太師緩緩走到了他身側,蒼老的麵上帶著幾分凝重之色。
“王爺,春闈都安排好了,你既是要娶老臣那外孫女的,那老夫便不會袖手旁觀,讓王爺處於尷尬之地。”
董太師很是鎮定地繼續道,“李妃今日之禍,比之德妃前景,並未有多好,但唯獨不同的是,王爺不是成王那等心浮氣躁,經不住事之人。所以,王爺靜候便好。”
董太師其實心中惴惴不安,李妃一下子落敗,這對惠王而言,是不小的打擊,不過他也並非要知難而退。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惠王本身條件足夠優秀,跟隨他的大臣不計可數,就算是李妃倒台了,按照今日惠王之舉,他是能沉得住氣之人,是以,也不擔心他會受太大牽連。
畢竟,成王一倒,如今還有誰能和惠王比肩?
端王?是有幾分本事,卻不是成大事者,聲望不夠,黨羽不夠,膽量也不足。
董太師唯一有些犯難的是,惠王這份當斷則斷好是好,可是對生母都能棄卒保帥,那往後……若是他外孫女嫁過去了,他又年事已高護不住了,百年之後,誰還能保證若盈的富貴安全?
楚唯不知董太師心中所想,隻是拱手,麵上總算是有了一星半點的笑意,“那小王就靜候太師佳音了。”
是的,春闈能夠將他的人安插進朝堂中,隻要春闈穩了,他的勢力進一步擴大,羽翼豐滿之時,便是他問鼎之日。
屆時,也不怕不能將母妃從冷宮中帶出來。
想著,楚唯又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好生打點下冷宮,別叫母妃太受罪了。”
他是知道先前德妃是怎麽被母妃折磨的,這後宮便是這般,誰落敗,誰就會被欺壓。
如今的順妃也不會不是當日的母妃,雖然他現在還沒能動得了這小小的寵妃,但至少要保障母妃的安危。
心腹領命,便下去了。
此時,冷宮中。
李妃看著這冷清清的宮殿,不禁想起隔壁那宮殿……
“嬤嬤,隔壁……是不是?”
李妃形容憔悴,不複往日高高在上的貴妃的雍容貴氣,抓著嬤嬤的手背,聲音微微喑啞,眼神晦澀。
嬤嬤聞言,臉色有些訕訕,“回娘娘,是,是德妃先前住過的地方……”
轟——
李妃身形微微一晃,德妃住過!
她不禁想起德妃渾身是血,奄奄一息時惡毒的詛咒來。
眼前一黑,險些就暈了過去。
“不,本宮不住這!本宮要換一個寢宮!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