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救兵
衾嫆揮著鞭子,將一個舉著武士刀要砍向一名年邁的漁民的倭寇,她眼神淩厲,出手迅猛,加上身形輕巧,逡巡在這群倭寇中間像是一尾靈活的魚,又是一株帶刺的玫瑰,手中的鞭子所到之處,都是倭寇皮開肉綻,痛呼的聲音。
“殺了她!”
被激怒的倭寇,指著衾嫆,咬牙切齒地對自己的同伴們說著。
倭寇們圍著衾嫆,她一下便陷入了包圍圈,但好在她的那些護衛也不是小嘍囉,一個個拚命護主,將衾嫆從包圍圈解救出來。
待漁民們順利逃脫,衾嫆看了眼被她們殺得還剩一半,可她這邊也損傷不小的局麵,一時間緊緊捏著鞭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一邊是自己出生入死的護衛,一邊又是不得不殺的倭寇……
她咬著牙,對著自己的護衛們高聲道,“諸位兄弟們!今日,你們為保護這一方百姓所付出的代價,我衾嫆銘記於心——若我們能全身而退,回去不管你們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竭力滿足——現在,能殺一個倭寇是一個!”
說著,她手中的鞭子纏著一名倭寇的脖子,狠狠地一勒,直接將對方勒斷了氣。
她的手掌破了皮在流血,但是她的眼神卻愈發堅韌。
護衛們受到她的鼓舞,一個個卯足了勁兒,拚命殺敵。
再說殷老四,他提著春花和夏嬋,直接使了輕功,一路不停地飛到了縣城門口,然後將兩人放下。
“我去救嬌小姐,你們快去請救兵!”
春花和夏嬋白著臉,聞言忙不迭地點頭。
“走!”春花拉著夏嬋,立馬奔向縣衙。
因為是海邊的城,為了抵禦倭寇,都會有鎮守的抗倭軍隊,隻要她們表明身份,搬來救兵……小姐就能脫身!
兩人根本無法想象衾嫆一個女兒家帶著幾個護衛在那裏浴血殺敵的場麵,也無法想象如果它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們該怎麽辦。
隻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們可以請得到救兵這上麵。
“咚咚咚——”她們敲響了縣衙的鼓,引來了衙役。
“敲什麽敲!”
一名衙役五大三粗凶巴巴地出來,指著兩人態度惡劣地道。
但看到兩人的模樣後,麵上又帶了幾分垂涎。
“喲,小姑娘,你們有什麽急事啊,同哥哥說啊……”
春花急得眼睛都通紅了,聞言冷硬地衝衙役道,“大膽!我是鎮國公府的婢女!你還不去通報你們知縣!我奉我家小姐的命前來,若是耽誤了事,責任你擔待不起!”
衙役像是聽到了一個大笑話一樣,嗤道,“國公府的大小姐?哈哈哈你當我傻呢!上京那麽遠,國公府的大小姐放著好好的京城不待,怎麽會來這麽個破地方?”
“放肆!我家小姐在海邊帶著護衛抗倭,你還不請你們知縣出來派救兵前去支援!”
春花將手裏代表鎮國公府的令牌拿出來,嗬斥衙役道。
見到令牌,衙役狐疑起來,但他轉念一想,什麽?抗倭!
他嚇得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轉身,“我去請示下,你們站著別動!”
春花著急地拍著手心,總覺得方才那衙役給她的感覺很不好,擔心會誤事,她忙靈機一動,對夏嬋快速說,“夏嬋,你帶著小姐的玉佩去軍營——對,軍營,軍營有士兵鎮守,你務必要讓他們派兵支援小姐!”
她眼睛通紅帶著淚,“小姐等不及的,我們必須快!”
夏嬋被春花感染,原本就急得紅紅的眼睛更是通紅,不住地點頭,“好!”
然後拿著玉佩,不敢耽擱,飛快轉身朝外奔去。
春花守在縣衙門前,焦急地來回走動,等待裏頭衙役的答複。
裏頭知縣正在用飯,見到衙役時還不大高興,“幹什麽幹什麽?沒看到你家大人我在吃飯嗎!外頭誰又擊鼓了,抓起來!”
衙役為難地垂下頭,將春花說的話給知縣轉述了一遍。
“什麽?鎮國公府的大小姐?”知縣筷子掉桌上,他有些吃驚,“怎麽可能呢?”
“是啊,小人也覺得不可能——可是那婢女出示了令牌,上麵確是刻了鎮國公府四個大字,而且那婢女說得不似作假——大人啊這可怎麽辦,她說她們小姐帶著護衛在海邊同倭寇動起手來了!”
“咣當——”知縣一下子懵了,碗筷都被碰到了地上,他拍著腦門,生無可戀地吼,“沒事和倭寇動什麽手啊!我的天啊,這不是添亂嗎!那些倭寇也就欺負欺負城門外的刁民——
她們若真動起手來,這往後城裏哪裏還有好日子喲!”
師爺聽了,不由低聲對知縣道,“大人,依我看啊,這兵可不能由咱們出——若是不管吧,這要真是京城裏的大小姐出了事,咱們擔待不起,可是管了吧,大小姐惹出事拍拍屁股走了——可咱們哪?以後都沒好日子過了!”
知縣氣得頭昏,“是啊!我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可是你說怎麽辦,人都到縣衙門口了!”
師爺笑了笑,“大人莫不是忘了,軍營裏,昨夜才迎來一位厲害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說……”知縣眼睛瞪了瞪,有些恍然大悟,隨後同師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出了事,那位的身份在那,就算是鎮國公也隻能幹瞪眼不是?”
“嘿嘿嘿,好主意好主意!就這麽辦——趙四,去,跟她們說讓她們去城郊的軍營尋救兵去,咱們衙門沒幾個人可以派的。”
知縣擺擺手,就這麽打發了。
再說夏嬋,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軍營在城郊,她拿了銀子買了一匹馬,策馬飛快地就朝著軍營奔去。
“開門啊!求求你們,我是鎮國公府大小姐衾嫆的婢女,我家小姐在海邊抗倭,情況危急!求你們將軍派兵前去支援!”
夏嬋跌跌撞撞地下了馬,拍打著柵欄,衝裏頭把守的士兵高呼著道。
士兵一聽,鎮國公府大小姐抗倭?不可思議之後,又覺得這姑娘聲嘶力竭的模樣也不像是假的。猶豫了下,還是帶著夏嬋手裏的玉佩前去主營帳請示了。
“她說誰?確定是鎮國公府的衾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