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同撥通了顧川的電話,因為時差,顧川那邊正好是白天。
“爸爸。”童雙雙突然輕聲喊道。
顧川微愣,自從把童雙雙救回來後,這孩子就有些輕微自閉,這次她難的主動打電話過來,還叫得那麽甜,讓他的心逐漸發軟。
“怎麽了?”顧川溫聲問。
“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家啊?”
“爸爸過兩天就回去,雙雙在家乖乖等爸爸好不好?”隔得很遠,顧川都能想象得出童雙雙嬌憨可愛的樣子,她的眉眼和童璐很像……想到童璐,他的心情又開始鬱悶了。
她竟然背著自己和周景然單獨吃飯,並且還是為了一個叫做易峰的人,他心情怎麽能好?就算她和易峰之間沒什麽,可那易峰還是闖入了童璐的生活中,讓他十分不爽。
“可是媽咪的電影很快就要上映了,雙雙手裏有票,想和爸爸一起去看。”童雙雙糾結地說。
她更想看到童璐和顧川兩人關係和緩。
顧川沉默了,這件事他毫不知情,童璐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難道童璐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外人看待?
“爸爸,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不願意和雙雙一起去看?”童雙雙的聲音有些悲傷。
為了不刺激到女兒,顧川很快就答應她,“我答應你,一定在電影上映前回去。”
顧川明天還有幾場重要的會議,無法推脫,他將往後這幾天的行程都安排滿,空出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他飛回國。
幾天後,顧川連夜飛回去,在電影上映前的一個小時到達家門口。
此時童璐正牽著孩子的手出門,就算顧川不在,她也能做好一個媽媽,陪伴孩子,和孩子出門逛街。
以前和童雙雙在國外生活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隻是後來和顧川結婚後,她那些獨立的習慣漸漸改掉了,如今重新再來一遍,她有些不習慣……
再次看到顧川的時候,童璐是不敢相信的。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在國外開會嗎?”她忍不住問。
童璐的心底隱隱的感到喜悅,哪怕麵上沒有顯露,這幾天她一直強忍著沒有給顧川發短信,更別提打電話。實際上,她也很想知道顧川在國外的情況。
“回來陪……孩子。”顧川的話繞了個圈,變成了陪孩子,剛才他差點說出口,連夜飛回來,都是為了她。
顧川的眸光深深地鎖定在童璐的臉上,他發現童璐神色憔悴了些許,還清瘦了。
“保姆做得飯菜不合胃口?”他問。
“還行,孩子們都愛吃。”童璐以為他關心的是孩子的飲食,便沒有多想。
“既然能吃,怎麽還瘦成這個樣子?”
童璐仔細打量了一下兩個孩子,“沒有瘦吧?”
“我說的是你。”顧川眉頭微微皺著,這個女人有多遲鈍,難道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說的人隻有她嗎?
童璐有點詫異,她微微垂下頭,有些難為情地說,“我在減肥,不行嗎。”
對於眼前女人的話,顧川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他大步走過去拉住了童璐的手指,用惡狠狠的語氣說,“你敢減肥試試?”
童璐心裏莫名有些發慌,她隻好移開目光,注意他的注意力,“不是要去看電影嗎,快走吧。”
顧念同害怕他們又吵架,於是趕緊幫著附和,“爸爸,電影快要開場了。”
顧川沒有繼續為難她,也許是怕嚇到童雙雙,此時童雙雙臉色蒼白,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他彎下腰,將童雙雙地給抱起來,“我們走。”
電影院裏人挺多的,讓童璐有些欣慰,她還以為上映第一天沒人來看她製導的電影。
她排了好長的隊伍,才輪到自己檢票進場。
以防被人認出來,她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墨鏡,幸好這一路上沒人注意到她。
看電影的時候,兩個孩子十分安靜,不吵也不鬧,和鄰座的一家三口截然不同,鄰座的孩子從開場到結束一直吵吵嚷嚷的,典型的熊孩子。
從電影院裏出來,顧念同有些不悅地說,“我以後可不要像剛才那個哥哥那樣,一點禮貌也沒有。”
從小接受上等教育的他,修養和禮貌都是必修課程,對於那種不分場合公開大鬧的小孩子,他覺得很沒有教養。
童璐有些擔憂的看著顧念同早熟的樣子,她倒是希望顧念同能夠和同齡的孩子一樣,高興的時候可以喊出來,生氣的時候也能夠傾訴出來。
也許時候從小接受了良好的禮儀訓練,所以顧念同無論是生氣還是高興,在外頭都不會表現得太過明顯,隻有在童璐麵前,他才會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這是對媽媽的依賴讓他沒法隱藏自己的小情緒。
童雙雙倒是沒這麽多顧慮,她無論高興還是生氣,都會明白的表達出啦,但在外頭一直很乖巧,倒也讓童璐省心。
“媽咪製導的電影很好看。”童雙雙軟軟地開口說,雖然以她現在的年紀,還不是很看得懂,但她認為隻要是童璐拍的電影,就一定是好的。
童璐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雙雙真乖。”
回到家中已經是淩晨零點,童璐讓他們早點上床睡覺,回到自己房間時,冷不丁地被一個滾燙的懷抱給摟住了。
顧川將她抱起來,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朝著她壓了下去。
“不要說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童璐渾身酸痛,好在她今天不用上班,電影上映後,她可以休假很長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顧川坐在辦公室裏,聽著手底下幾個助理匯報工作。
薑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我們成功奪下城東一塊房地產招標,那塊地方正好是周景然一直想要得到的,這次算是打擊了周景然。”
顧川很滿意,“我記得他有幾個分公司正在投入建設,你去關照一下。”
薑凡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微笑著應下,“沒問題,我知道該怎麽做。”
給周景然添堵,讓他建設得不那麽順利,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下午,董事會幾個老股東忽然闖入辦公室,臉上帶著憤怒。
“顧川,你對周景然的公司做了什麽,為什麽我們的公司都被攻擊了?”
“你和周景然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僅僅是我們,顧家其他親眷手下的分公司也被不同程度攻擊。”
顧川一一掃過他們憤怒不滿的臉色,他始終神色淡淡,“那是你們疏忽管理,才讓周景然有了可乘之機。就算我不出手,周景然早就打算好了要先拿你們開刀,他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我們顧氏所有人。”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又沒有得罪他。”幾個老股東不是很理解。
顧川冷笑道,“我也想知道他的理由,你們平日裏做了什麽虧心事,最好想清楚,問題是出在哪裏。”
他們的臉色立即開始不好了,他們平日裏做的虧心事還真不少,仗著背後有顧川這棵大樹,平時小打小鬧也幹了不少壞事。
但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有得罪過周景然啊。
“顧總不好了,有人來了。”助理急匆匆地闖進來匯報。
顧川不悅地抬起眉頭,“什麽人?”
很少看到助理這麽驚慌失措,顯然不是小事。
“他說他叫陳柏溪,是新股東。”
顧川不由得皺眉,陳柏溪他認識,那就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小明星,他有什麽資格本事做股東?誰給他的股份?
“他現在在哪?”顧川問。
“在董事會,所有董事都來了。”
顧川立即從位置上起來,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助理急匆匆地說,“對了,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周景然周總!”
顧川停下腳步,覺得這事有意思了,周景然竟然和陳柏溪是一夥的?這點他早該想到了,隻是他到今天才想通。
原來這是周景然設好的圈套,隻是他不明白周景然這麽做的目的。
幾人很快到了會議室,果然看到了陳柏溪和周景然,今天陳柏溪穿了一套剪裁合體的西裝,顯得一絲不苟。
周景然麵帶笑容地坐在椅子上,周圍的董事都是既疑惑,又憤怒。
“周景然,這兒是我們的董事會,你一個外人,在這裏不太好吧!”有人發出質問。
周景然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多停留,我隻是負責給你們介紹個人,說完我就走。”
“人?陳柏溪?”
“對,他現在是新股東,也是顧家的流落在外的兒子!”周景然的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立即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顧家的私生子?這個身份足夠震撼在場的人,那麽他有股份也不奇怪了,顧老可憐自己流落在外頭的兒子,所以私底下給了他不少的股份。
周圍立即有不少看熱鬧的人,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顧川,看顧川怎麽處理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兄弟。
顧川臉色不變,當他知道周景然和陳柏溪一起過來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麵對這個陌生的兄弟,顧川並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他父親早年招惹多少女人,在外頭不知道生了幾個孩子,但不管那些孩子怎麽鬧騰,父親承認的人隻有他一個,隻有他才是顧家正室所出的嫡子,其他人,隻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