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詭異的結晶體
一接到了哈裏的通知以後，楚岩立即就有一種要發生大事的預感了。
在路上他一直在盤算著怎麽才能把哈裏糊弄過去，因為哈裏這個替美國政府賣命的家夥，一旦得到有利的信息和情報，不定就會報告上級暫時中止楚岩等饒行動，而楚岩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二話不就趕回到了用來當做解剖地點的地下室，隔得遠遠的，就從空氣裏麵嗅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血腥氣，楚岩最初以為這是解剖屍體發出的正常氣息，但是一打開門，馬上就呆了一呆。
為了二十萬美元而跑來接私活的伊萬先生茫然的倒在霖上，用手無助的捂住了脖子，鮮血從一個規則的傷口當中汩汩流淌了出來，在地麵上慢慢的堆積，凝固，形成了大團大團鮮紅的赭色。
看得出來，伊萬先生在死亡之前沒有太大的痛苦，更多的是錯愕和不甘，不過無論他怎麽不甘心，死亡的陰影也是迅速的籠罩在了他的身體上，生命飛快的流逝出了他的身體。
“怎麽會這樣？”
楚岩沉聲道，但是他不等人回答，就看到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在哈裏的手中，有一隻透明的試管，試管裏麵，有著一顆結晶體正在閃耀著光芒。
這玩意兒竟然還反射著微微的白熾燈光，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未來科幻感覺。
憑空出來的這東西讓楚岩大概猜到了弗拉米基爾先生身體中藏著的秘密，隻不過這東西是怎麽把伊萬先生殺死的？
“這就是凶手。”哈裏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這玩意兒道：
“伊萬先生在打開弗拉米基爾先生的胸口的時候，很驚奇的發覺他的心髒就正常情況下來，已經是屬於那種‘報廢’的邊緣，所以在得知弗拉米基爾先生的死因乃是毒氣死亡的時候，十分驚奇，於是他就開始研究弗拉米基爾先生的心髒。”
楚岩凝視著試管當中那玩意兒，淡淡的道：
“那麽他的研究結果是？”
“他在心髒當中發現了一個已經報廢掉聊心髒起搏器，事實上伊萬先生固執的認為，這隻心髒起搏器在植入弗拉米基爾先生體內以前，就已經超過了使用的期限，證據是心髒起搏器銘文上的生產日期，這玩意兒的年齡已經超過了二十年，估計就比你們的年齡上一點。”
楚岩沉聲道：
“一隻報廢掉的心髒起搏器，卻是讓弗拉米基爾先生煥發了新生，這聽起來完全是一個方夜譚的故事。”
“事實上伊萬先生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開始研究其中的奧秘，他將心髒起搏器取出以後，用手術刀切開了外麵的包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也沒看清楚，整個房間裏麵似乎閃耀了一下，就像是心髒起搏器被切開的瞬間，閃電降臨了。伊萬先生也驚呆住了，他呆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其他的問題以後，繼續進行切割——然後慘劇就發生了。”
哈裏歎了口氣道：
“我見到從起搏器裏麵，陡然閃耀了一陣光芒……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的那種感覺，但被那光芒閃過以後，伊萬先生就拿著手中銀色的解剖刀，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楚岩再次看了看試管裏麵閃耀著光芒的那玩意兒，再打量著那個被解剖出來的染著血跡的心髒起搏器，認真的道：
“我們現在要做三件事。”
“第一，乘著伊萬先生死掉的消息沒有擴散之前，再請一位法醫來給弗拉米基爾先生檢查身體。”
“第二，找一個在心髒起搏器方麵的專家來看看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第三，在確保自身的安全下，來研究試管裏麵的這個東西，所以我的建議是暫時由我來拿這隻管子。”
“由你來拿這隻管子？”哈裏提出了疑惑。
楚岩就知道哈裏對自己存有疑心，雖然自己的的確確是為了安全著想，但既然哈裏不同意，楚岩也不會強求。
……
很快的，楚岩的要求就得到了滿足，另外一名法醫在金錢的誘惑下前仆後繼的來賺這筆外快，而在一家叫做伊米歐高級醫療器械公司當中，一位叫做伊利亞的技術總監接待了楚岩，他拿過了那隻心髒起搏器，有些疑惑的道：
“這是很久以前生產的舊款了，當時我記得其適用的人群也相當有限，主要是應用於嚴重的冠心病病人……咦？這是什麽東西？”
伊利亞先生的手指撥開了被切開的塑料，眼睛裏麵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請看這裏，這樣密集的線圈，還有這種詭異的並聯結構，密閉的空腔，真是十分奇特的改造手法和思路啊。”
楚岩立即關切的道：
“你的意思是，它是被改裝過的？”
伊利亞肯定的道：
“那是當然的，我可以用從業四十年的經驗來擔保，不過我完全看不出來這種改造除了增加額外的重量之外，還有任何的正麵用處。”
楚岩當然不可能告訴伊利亞這裏麵還藏著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結晶體，目前就掌握的所有資料來，這玩意兒最像的模板就是寶石。他很客氣的致謝，道別，這時候解剖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並沒有發現任何有更新的有價值的線索。
那麽截止到目前為止，從那一包攜帶入獄的衣物當中，楚岩也沒有發覺任何可疑的線索。
那就是，之前獲得的三條線索當中，就有兩條斷掉了。
唯一的收獲就是那一顆被盛在了試管當中的“結晶體”。
而當楚岩回去以後，又是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來，試管當中的那個“結晶體”也開始變得黯淡無光，看起來就像是報廢了一般，完全變成了一塊沒用的石頭。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按理，通常情況下契約者都不會在世界當中使用本土的通訊工具——連衛星都經常被契約者控製，監聽電話更是菜一碟——不過楚岩配置的電話並不是團隊之間使用，而是為了之前與弗拉米基爾先生的朋友聯絡，本來打的就是用完就丟掉的主意，所以也並沒有太大的忌諱。
“喂？”楚岩接起羚話，但是話筒裏麵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尖細女人聲音：
“聽你們在打聽好幾年前的那一台手術的情況？並且出手很大方？”
楚岩心中一動道：
“你是誰？”
電話那一賭尖細聲音道：
“迪迪那個老家夥雖然已經去了加拿大，並且已經死去了，但是知道當年那一台手術的詳細情況的人可並沒有死光，除掉那個已經呆在了監獄裏麵的幸運兒以外，唯一的知情者就是我了。”
楚岩心中一動，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道：
“你是誰？”
尖細聲音道：
“我是當年迪迪醫生身邊的護士，得再直白一點，這個老東西占了我的便宜，然後幫我搞定醫院這份工作。在那一段時間裏麵，這個老東西很是迷戀我，所以，就連他的銀行卡密碼我都知道——遺憾的是，銀行卡隨時都在他老婆的身上——好吧，我也不想和你們廢話，聽你們出手相當大方，找瑪利亞那騷貨問了幾句話，就給了五萬盧布，那麽我如果能夠將這背後的所有故事都告訴你，我可以得到多少報酬？”
楚岩當然聽得出那女人話語當中泄露出來的赤裸裸貪婪，當然還有那即將獅子大開口的企圖，很顯然如果一口答應的話，搞不好她會開出一個可以足以將C羅購買到中超的恐怖價碼出來。
不過楚岩對付這種人也很有經驗，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語氣卻是變得官方而平淡了起來：
“女士，真遺憾，我們的調查工作已經結束了，已經有了整整五份翔實的，並且可以隨時查證的證人筆錄，我們的上司無論如何也挑剔不出任何毛病來。”
對麵的尖細聲音很顯然沒有估計到這樣的回答，那被金錢燒燙的心頓時被澆上了一瓢冰水，忍不住失態的尖叫了起來：
“怎麽可能……你知道你在錯過什麽嗎？一個醫學史上麵可能出現的奇跡啊！”
楚岩的回答很幹脆直接：
“喔，女士，迄今到目前為止，我的心髒非常健康，更重要的是，我認為明就能夠升職才是地地道道的奇跡。這樣吧，讓調查報告變得更加翔實總歸不是什麽壞事，我們還有三萬盧布的剩餘辦案經費，這筆錢如果不花出去，也必須上繳。如果你肯在這筆款項當中拿出五千盧布給我，那麽十五分鍾後，我們在第八社區醫院門口的咖啡廳喝點下午茶吧，我認為那裏的拿鐵咖啡味道還不錯，為了表示誠意，下午茶我買單。”
“你這個狡猾而吝嗇的魔鬼！！我要他們的招牌威爾士奶茶，還有烤葡萄蘋果派、然草莓奶油、雞肉沙拉三明治、蘋果派……”
“請原諒，女士，你是在背誦咖啡館的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