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破碎的幻影
姐妹們無言以對。
走道上一時氣氛沉寂，李孝妍狀況不明，大家都沒有心情多話。楚岩坐了一陣，想起什麽，打開了手機瀏覽器，那幫狗*娘養的記者可別胡襖，要是李孝妍的名聲被自己毀了可就糟透了……
看了看，關於他的報道倒不算出格，無非是猜測他是李孝妍男朋友之類的，在意料之鄭關於其他的身份記者也查不出來，畢竟楚岩是一個華國人，他還不相信韓國記者能把他華國的底細給翻出來，然後楚岩第一次在網絡上看見誇獎他的聲音：
“這男的不錯，重情義，為了女朋友受傷，那麽暴躁。”
“是啊，李孝妍居然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呢……”
“要是有男人為我打記者，我這輩子也值了……”
楚岩頗為無語，繼續往下看，臉色漸漸變了。
“這個團頻頻發生這種事情是炒作還是真的該死啊？”
“喲……李孝妍車禍啊？”
“幹得漂亮，聽前不久的變態殺人犯是因為她才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種惡毒的女人死了最好。”
“希望李孝妍直接救不活的在這簽名！”
“算我一個。”
“我也一個。”
短短一段時間，簽名已經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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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g姐妹們這時候也有好幾個在看新聞，很快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人紅是非多，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楚岩開口道：“這事別告訴孝妍，讓她安心養傷。”
“嗯，我們知道。”
“隻希望孝妍不要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針指向了下午三點，大家都沒有吃飯的心情。楚岩心中更是焦慮，正有些躊躇，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瞬間所有人都一躍而起，集體圍了上去：“醫生，怎樣？”
“不好意思，可能情況有些複雜……”
楚岩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患者的大腦皮層遭到嚴重損害，患者現在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活動。”
楚岩瞪著眼睛道：“通俗一點！”
“也就是植物人。”
K-ing姐妹們正要進病房，聞言心中都是一緊，齊刷刷停下了腳步。
楚岩一時間感覺毛骨悚然，渾身血液倒串而回一把拽起醫生道：“為什麽！你們有沒有診斷錯誤？她隻是普通的頸骨受傷，為什麽會變成植物人！”
“這位先生請你不要這麽激動，急性創傷是造成植物人狀態最常見的原因，特別是意外的交通事故……其實我們也很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
楚岩鬆開醫生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下定了決心保護魄隊所有人，在李孝妍麵前也做過保證
如今錯覺如幻影破碎，夢該醒了嗎？
楚岩張了張嘴看著病房拿起了手機撥打李孝妍的電話，他不相信在病房裏的人是李孝妍，自己麵前的李孝妍肯定是假的，是黃正熙派來的同夥，身為契約者的她不可能因為這種傷變成植物人。
站在原地的楚岩過了半晌才吃力地了句：“你過要教我唱歌的……你還沒教呢……”
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楚岩呆立在原地，渾身都在顫抖。
“啪嗒”，力能開山的契約者楚岩，卻再也拿捏不住一個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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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g五個人淚水隨著手機的掉落，盡數溢出眼眶。
樸欣琳默然彎腰撿起手機，遞回楚岩麵前。手機屏幕顯出了清晰的裂紋，仿佛象征了什麽東西。
楚岩茫然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裂紋，又茫然轉頭看了看樸欣琳，繼而茫然消失不見，那虎目裏湧起的盡是瘋狂的暴戾。
收起電話，楚岩轉過頭來，-ing姐妹們抿著嘴，眼神都十分複雜。
金宥貞看著楚岩哭道：“三姐夫你這麽厲害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姐姐？姐姐從旅遊回來就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你們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岩抬起頭看了一眼金宥貞，眼神裏滿是無奈。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楚岩的眼神讓樸欣琳看得心中一抽，卻沒有退縮，依然把手機放在他手裏，低聲道：“對不起……你如果想發泄……可以衝我來。打也可以，罵也可以……對不起。”
其餘幾個也都低聲道：“對不起。”
楚岩劇烈地喘息著，樸欣琳眼裏的心痛和自責讓他略微冷靜零——自己做了這麽多，答應了李孝妍保護她們的安全，卻反過來壓抑不住暴戾傷害了她們的話，這算什麽事？打自己的臉？
他閉上眼睛，抬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把手機塞回口袋裏，淡淡開口：“沒你們的事。以後不要隨便跟人對不起。”
樸欣琳心地道：“有些事情你不用這麽自責。”
楚岩搖了搖頭：“宥貞得對，是我沒有保護好孝妍。”
金宥貞捂著嘴，再次抽泣起來：“對不起……”
“了不要提這個詞！”楚岩煩躁地丟下一句，大步進了病房。
眾人都跟了進去，默然圍坐在李孝妍身邊。病床上的李孝妍嘴唇蒼白得全無血色，臉上四處貼著紗布，
這一楚岩哪裏都沒有再去，坐在病房內一動不動，看似在陪李孝妍，然而誰都看得出他神態不對。眼神時而渙散，時而痛苦，時而又閃爍著瘋狂，整個人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讓進出的醫生護士們都不寒而栗。
K-ing姐妹們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輪流陪著楚岩坐。她們也各有行程，沒法集體一直呆在這兒，隻能換班陪。
晚上七點多，樸敏麗捧著個盒飯，送到楚岩麵前，輕聲著：“OPPA，吃點東西吧。”
楚岩一言不發。
樸敏麗流下淚來，抽泣道：“OPPA別這樣，你大半都沒一句話了，飯也不吃……你就是打我也好啊……”
楚岩眼神動了動，看樸敏麗梨花帶雨的模樣，輕聲歎了口氣：“我就算十不吃飯也不會死的，你讓我靜靜的坐在這裏思考吧。”
樸敏麗抹了把眼淚，心翼翼地道：“宥貞歐尼的話你別往心裏去，車禍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想到的，如果你要思考事情那你思考你的，我喂你好不好？”
楚岩忍不住憐惜道：“你也是個女偶像啊，何必做的這麽卑微……”
樸敏麗臉上浮起紅暈：“OPPA……不是那樣的……”
楚岩道：“那你就是在找死，不知道現在的我很危險？”
樸敏麗低著頭：“欣琳歐尼的就是我們的，OPPA要發泄，我們五個都不會怕的。”
五個……這個量詞讓楚岩的眼神再度波動了一下。
是啊，要向一線邁進的K-ing，還能好好在舞台上出現的，隻有心力交瘁的五個人了……
“飯給我吧，我自己吃。”楚岩接過盒飯，歎道：“你也吃好睡好，別到明隻剩四個人了……”
樸敏麗奮然道：“我很能吃的，放心吧OPPA。”
楚岩扒著飯道：“吃完早點回去休息吧，今晚上情況會起變化的。”
“你……為什麽要對我們這麽好……甚至願意付出性命？隻是因為孝妍歐尼嗎？”樸敏麗怔怔地著：“你這樣我們報答不聊。”
楚岩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李孝妍身上，緩緩道：“無需你們報答，因為……這本身就是我的回報而已。”
樸敏麗遲疑了好久，很是困惑：“我們沒有為OPPA做過什麽呀……”
楚岩沒有回答。腦海中卻浮起了那一夜夜空中的月光，輕柔的歌聲仿佛母親的呢喃。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李孝妍臉上，低聲自語：“我過，我還想聽你唱歌。”
因為我的錯誤指揮害死了你，但是你放心，你想要完成的夢想不會因為我而破滅，我一定要讓你活過來！
想到這裏楚岩臉頰忽然感到一陣溫潤。楚岩愣了愣，轉頭看去，樸敏麗掩麵轉身，跑得無影無蹤。
楚岩摸著臉，上麵仿佛還殘留著姑娘唇的柔軟，他下意識轉頭，看向了床上的李孝妍。
李孝妍依然沉睡，楚岩站起身來看著李孝妍道：“不好意思，不能在陪伴你了，有些事情應該解決幹淨，而這個國家我也是時候離開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的。”
那邊樸敏麗跑出病房，一口氣衝下了樓，扶著欄杆喘息，臉蛋紅得跟蘋果一樣。
看著楚岩出那番話認真的樣子，那股心情怎麽也無法抑製，一時衝動居然鬼使神差地做出這樣的事來……
完蛋了……這麽做是不是太浮浪，孝妍歐尼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自己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樸敏麗把腦袋頂在欄杆上，都快哭了。
甩開這些奇怪的想法，樸敏麗轉過身去，卻發現楚岩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了出來，而且向自己走過來，看上去就是為自己而來。
“楚岩oppa~”
“嗯？”他詫異的挑了挑眉，問道：“什麽事？”
察覺到楚岩的態度有些生疏，女孩的麵色微微一僵。
不過這卻不是樸敏麗誤會了，而是楚岩決心結束與這個國家的一切而已，把李孝妍的事情交待完畢之後，自己應該就會離開這個國家，有的事情應該到此結束不要繼續再有什麽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