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襲
這時，安漓的房門響起了鈴聲，安漓走到門口從貓眼中看到，是路璿正在摁門鈴。
“漓漓，我可以進來嗎？”
在門外叫門的路璿見許久沒有反應之後，便放棄準備離開，這時，她聽到了樓梯間有腳步聲，正是路凱和瓦麗諾。
“哥哥，你們回來了。”
“嗯，你在找隔壁的鄰居有事嗎？”
“啊啦，我沒跟哥哥你嗎？隔壁住的是我的同班同學呀，是個叫安漓的孩子呢。”
路凱點了點頭：“你都等這麽久了都沒有回應，應該是不在家吧？”
“不會呀，我明明剛才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音。”
對於妹妹的私事，路凱也沒有興趣多管。
“好了，哥哥你們先進去，我出門去買中午和晚上的食材，媽媽可是把哥哥的喜好全都告訴我了呢。”
路璿丟下這麽一句話，就匆匆的下了樓。
路凱與瓦麗諾對視了一眼，確認路璿走遠了之後，用手敲了敲隔壁的門。
“你在家的吧？怎麽？不出來監視我嗎？”
感知敏銳的路凱從進了樓道就發現，那個早上跟自己起了衝突的少女就住在自己父母家的隔壁，這應該也是被特意安排的。
不久後，從屋內傳來了開鎖的聲音，路凱示意瓦麗諾在外麵等候，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路凱入眼，是一間一無所有的空曠房屋，正常人應該具備的用具和電器全都沒有不，就連牆壁也可以明顯看出不是精心粉刷的程度。
“喂喂，這是認真的嗎？那個老爺子就給你這樣的條件來監視我？”
“我沒有要求什麽支援，就連這間房子也是議長額外贈送給我的。”
路凱隨意的在房間內走了一圈，隨後問道：“那麽你睡在哪裏呢？”
安漓指了指客廳地上的一張草墊：“我經常在外執行任務，這樣能夠遮風擋雨的住處已經很滿足了。”
“還請務必不要這樣啊……”路凱深深的歎了口氣，“老爺子在幹什麽啊，這可是嬌嫩的女孩子啊……”
路凱不由分拉起了安漓的手就向屋外衝去。
“路王，你這是要幹什麽？”
安漓沒有從路凱身上感覺到敵意，但是僅僅論身體條件而言，路凱是正常的成年男性，而安漓隻是一個嬌弱的女孩，本根無法反抗路凱。
“那還用嗎？你是為神域工作的，負責對象還是孤王，這種條件配不上你艱難的任務，明白嗎？”
“這無需路王關心，還請路王不要浪費與家人團聚的時間。”
“囉嗦，你是老爺子親傳的弟子吧？這麽來跟我那個沒有血緣的妹妹基本上沒有什麽區別，不是嗎？難道老爺子對你來，不是像父親一樣的人嗎？”
眼見安漓沒有反駁，路凱的手抓的更緊了。
“好了，我帶你去購置日常生活需要的東西，不用擔心，孤王的私人領地十分的富饒，口袋裏的錢可是多的沒地方用啊。”
被路凱強硬的拉出了家，安漓也沒有再反抗，路凱向瓦麗諾囑咐了幾句之後便帶了安漓離開了父母家。
走在大街上，路凱生怕安漓反悔，於是用了稍微大一點的力道抓著她的手，一邊的路人也隻當是哥哥和鬧別扭的妹妹，也沒有上來詢問的意思。
“安漓，嗎？之前都沒有好好的自我介紹，不是嗎？”
“路王無需知道我這種活在暗影中的人，你自己的道路有自己的光彩。”
路凱停下了腳步，看著一臉冷漠的安漓，眼中閃過一絲憐愛。
“路王這個稱呼以後就改掉吧，免得引起別人不必要的猜疑，師兄…不行，太古板了，既然你也是這裏出身的，那麽以後就叫我學長可以了嗎？你也是議長的弟子，嚴格的我們是師兄妹的關係，既然暗部不受王管轄，你尊稱我一聲學長總沒有問題吧？”
“……”安漓沉默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瞬的溫暖，但也就是這僅僅一瞬，卻是被那更加冰冷和強硬的心給壓了下去。
路凱看著安漓稍微的情緒波動，也是知道無法憑借一瞬的接觸就能夠理解或者改變什麽，隨後，兩人來到了一家商場，開始了選購日用品的過程。
從隨身攜帶的物件到大型的電器都一一的列在了表單上，就連自認細心的安漓也找不出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難道，路…學長意外的是心思縝密的類型？”
對麵這樣的疑問，路凱掙紮著挑了挑修長的眉毛。
“意外這詞的確是讓我有點意外，我再怎麽也是要和各種類型的對手打交道的人，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思考和頭腦的話，隻靠著蠻力怎麽可能一路走過來？”
安漓的臉上雖然依舊平淡，但顯然是出現了“不信任”的反應，路凱也沒有打算在這種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對了，你是和我家妹妹同班的對吧？那這個在我離家期間突然多出來的妹妹，也是……”
路凱的試探讓安陸果斷的搖頭。
“不，三個月前我被派到這裏來，剛接觸你們家的時候，對於這個資料之外的妹妹也是有些疑惑，隨後我花了一點時間查探了你妹妹的來曆。”
安漓戛然而止，明顯是想要吊起路凱的胃口，在路凱期待的目光下，安漓的嘴角略微揚起了一絲細微的笑容。
“很可惜，你的妹妹就如同表麵上那樣，是你的父母在你‘失蹤’期間收養的孤兒，你知道嗎？你……”
安漓的話還沒有完，就被路凱打斷了。
“後話姑且不，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路凱看著安漓，“雖然我知道這是計謀得逞的得意的笑容，多半還帶著對我的不屑，不過好看就是好看。”
“之驕子一般的學長居然會由衷的稱讚別人，這在我的見聞中可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人總是有著他人不知道的另一麵，或許你與我相處多了，會見識到更多的我吧。”
路凱將訂單上的款項付清之後，準備帶著安漓離開，卻是在剛走出商場的大門的時候就碰到了出門購買食材的路璿。
“哥哥，漓漓，你們怎麽在一起啊。”
路璿雙手提著滿滿的食材向兩人走來，路凱給了安漓一個提醒的眼神，隨後主動迎了上去接過妹妹手中的食材。
安漓向路璿點頭示意：“嗯，我這不是才剛來這裏不久嗎？就拜托路學長帶我購買一些生活必須用品。”
“阿啦啦，漓漓一個人離鄉求學也是很辛苦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多幫助漓漓。”
“嗯……我們已經把東西都買完了，接下來隻要回家等送貨上門就可以了。”
“嗯嗯嗯。”路璿帶著揶揄的笑容看著兩人。
路凱被妹妹看的有些發虛，隨後將頭偏了過去。
“莫非，漓漓這是在和哥哥約會？”
“咳……”路凱嗆了一口氣，“人鬼大，這才多大就想著這種事情？再了，我不是帶了女朋友回家見麵了嗎？這樣還要對初中生出手，我難道是混蛋嗎？”
路璿調皮的眨了眨眼，隨後拉起了安漓的手，快速的向著家的方向離去。
路凱無奈的聳了聳肩，雙手拿著食材在後麵跟著。
先走的兩人很快的回到了家的公寓附近，在一處遮陽的涼亭內，路璿鬆開了抓著安漓的手，樹葉的陰影遮住了路璿的麵部，讓安漓看不清她的表情。
“呐，漓漓，我們是朋友，對吧？”
“啊？嗯，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路璿抬起了頭，認真的看著安漓：“漓漓你，真的沒有跟哥哥在約會對吧？”
安漓愣了一下，隨後道：“當然是真的了，我們之間可是有著大約十歲的年齡差距呢，而且今又是第一次見麵，我再怎麽樣也不是隨便的人啊。”
“啊……”路璿歎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路璿有哪裏不對勁，安漓試探性的問了一下，結果，路璿的表情更加的深沉了。
“其實啊昨晚上，我家的父母找我談過話，他們希望……希望我可以嫁給哥哥，做她的妻子。”
路璿並非親生女兒事情自然是跟安漓過，就當做是親密的朋友之間互相交換秘密一樣。
“是嗎……”安漓低下了頭，神色有些複雜，“這也挺好的，不是嗎？反正你也不是學長的親生妹妹，是養女，不是嗎？”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樣就仿佛我被收養就是為了給哥哥做妻子一樣……心裏很不舒服。”
“嘛，學長多半會拒絕這種荒唐的事情吧？畢竟已經帶了那麽優秀的女朋友回來了。”
路璿看了看安漓：“我看你和哥哥關係十分要好的樣子，所以我想你或許可以理解哥哥的想法，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什麽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
短暫的對話過後，路璿邀請安漓來家裏用午飯，因為路凱的雙親都在上班的緣故，所以中午在家用餐的隻有四個人。
一桌豐盛的午飯上桌，路凱看著入坐的妹妹、安漓還有瓦麗諾，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次回家看望父母雖然沒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好像也並不輕鬆。
用過午餐之後，路凱享受著瓦麗諾的捶肩服務，視線落到強上懸掛著的一排全家福上。
那是一整片被用來懸掛照片的牆壁，從路凱出生開始的每一年新年，父母都會換著花樣拍下一家人的照片裝裱好了之後掛在那裏，也正是這些照片記錄著路凱一步步長大的經曆。而最近三年的三張上麵卻是沒有了路凱，取而代之的是路璿。
路凱微笑的看著在廚房裏收拾著的妹妹，不由得會心一笑。
從廚房裏忙完的路璿走了出來，看著笑吟吟的路凱。
“哥哥，這頓午餐是否還符合你的胃口？”
“嗯，比我自己做的有水準多了。”
“哥哥笑了，爸媽經常跟我提起哥哥你十分擅長料理，同時還經常研究新式的菜品。”
“對了，剛才的菜，是放了較少的鹽加上其它的帶有鹹味的調味料對吧？”
“正是如此，爸媽告訴我這是哥哥獨有的手法，以其它種類的味道和成分接近的調味料代替大部分的鹽，不但可以使菜品的味道更加豐富，還可以攝取更多種類的營養。”
路凱滿意的點了點頭——原來，即使是從未謀麵也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也是有著無形的紐帶關聯著的，就算是第一次見麵，路璿也能將路凱的習慣喜好了解的了如指掌。
餐後的閑聊也差不多了，這時，隔壁有了一些動靜，路凱出門看去，是定好的家具和日用品送了過來，路凱簽好了收據便讓送貨的人離開了。
幾乎是整套的日常家居用品外加電器家具堆放在安漓家的客廳內，想要將這大堆東西擺出格局來實在是有些費神費力。
路凱讓瓦麗諾和路璿在家裏等著，自己和安漓開始著手擺放家具。
但是在開始之前，路凱有著一件無論如何都想問的事情。
“對了，我其實有些在意，你們不用上學嗎？今還是工作日吧？”
麵對路凱的疑問，安漓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以為這是哪個興兵起戰的家夥的原因啊。”
“嗯？居然是我？”
路凱絲毫沒有自覺的指著自己。
“你真的以為這種直接突襲各國首府的閃擊戰不會對普通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吧？”
“不，雖然我自認戰略製定的足夠完美，但是那種理想的戰況我也沒有敢設想，隻是居然導致了學校停課這麽嚴重的狀況嗎？”
安漓淡淡的看著路凱：“想也知道吧？這可是波及了整個位麵的大型戰爭，到現在也還有許多殘餘的反抗勢力隱藏在暗處負隅頑抗吧？雖然學長勝局已定，但是接下來的接收和管理卻是需要大量的人手。”
“不，終止反抗最需要的是掌控人心和輿論，隻要我所帶來的體係能夠比之前各國的政府做的更好，人們就會接受神域，不，是孤王的統治！”
“不僅是教育，我想學長也多少注意到了吧？經濟，交通甚至是人們的日常生活或多或少都被這次的戰爭所影響了，占領區內還好，因為學長的政策，原住民的生活沒有怎樣大的變化。但在這種非占領區，因為有著信息的隔絕和交通上的不便，各種流言和傳聞傳播的很快，而且基本上都是危言聳聽的消息，人們人人自危，父母不敢讓自己的孩子出門，老人們瘋狂的囤積食物和水。”
路凱斂了斂眸，有些不屑的道：“人民是愚昧而隨流的，進軍占領之所以會受到反抗，是因為他們認為我隻是一個單純的侵略者而已，隻要讓所有人知道占領區內人們的生活情況，我想戰敗的結果會被很輕鬆的承認的。”
安漓低頭沉默不語，見狀，路凱得意的笑了一下。
“嘛，就讓你這樣待在我身邊跟隨監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學長是想要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呢？”
路凱玩味的看著有些緊張的安漓笑道：“你也知道，在得到位麵之靈認可之前，我在地球上的實力會被大幅的減弱，而你與我又是同出一源的修為，如果有了我不得不出手的場合，你能代替我嗎？”
安漓看似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學長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呢，原來是這樣嗎？大議長派我來一方麵的確是為了監視學長，但也不無輔佐的目的，這是我知道但沒出來的，請學長放心吧，如果真有了學長必須出手而不便的時候，我會盡全力替學長應敵的。”
“啊，那樣的話，以後就拜托你了，可愛的監視者啊。”
之後，路凱幫安漓將購置回來的東西全都安放好了位置。
“呼，久違的用正常人的身體機能活動一下，稍微有些吃不消呢。”
“那是因為學長太過依賴力量了。”
“啊啦啦，被自己的師妹教訓，我也是有些放鬆了呢……”
路凱搖了搖頭，回想起了自己在戰爭學院中不算太久的進修時間，那裏也是有著一名看似年幼但卻為人師表的長者對他進行了難忘的教導。
“也不知道莎羅副院長最近過的怎麽樣啊……”
聽到了路凱的嘀咕，安漓微微一笑：“關於這個，雖然大議長要作為驚喜稍後在告訴學長，但學長既然已經提起來了，我就了吧，莎羅副院長她啊，可是吵著在大議長麵前要來協助學長呢。”
“啊，起來，莎羅副院長算是我正式的導師吧，雖然在學院學習的時間不算長，但也受了她不少的關照，姑且算是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啊……”
“學長的確是一個優秀的人，就連堂堂總院的副院長都要輔佐你，但是學長也不要太自負了，畢竟現在學長還沒有得到位麵之靈，就算有著不可殺破的命格，可是現在的確是針對學長的最好的機會。”
“嘛，安心吧，我身邊不是還有瓦麗諾嗎？她是那種會拚死保護我的忠誠部下啊。”
安漓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悅，見到這樣的路凱還想再些什麽，卻是沒有出口。
就在此時，路凱和安漓隨身的通信魔法陣同時響了起來，在聽完傳遞的消息之後，兩人凝重的對視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駐紮在地球的神域軍報告，各處發生了數起大規模的惡意破壞事件，而事件的製造者，則是被記載於神域曆史中存在的惡王。
從總部派遣而來協助路王占領統治的部隊被人襲擊，為首者莎羅副院長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已經遣返回神域治療。
這是路凱和安漓別分得到的消息，無論哪一個，都是令人心焦的大事件。
路凱看了一眼安漓，後者點了點頭，路凱立刻叫上了瓦麗諾，在跟妹妹道別之後便立刻著手處理。
“王，我感覺到了，有好幾個家夥在搗亂。”
瓦麗諾處於半神級，雖然下降到人界位麵靈格被減弱，但也處於絕對比人類高等的地步，靈格的下降也無法削弱神識，半神級的神識足以一瞬間就籠罩住整個位麵，在其中發生的事情瓦麗諾多少都有些感應。
“那些家夥都是以前被學院製裁了的惡王，本應被關在牢中反省悔過，不知為何不但破牢而出還到了這裏肆虐，不管是不是有人惡意操作，目前的首要目的都是將其製服。”
地球極北處的一個城市中，雖然此地終年大雪紛飛的氣候，但生長在此地的人們也生就能適應這裏的環境，覆蓋在大部分國境之上的永恒不化的堅冰，正是這個國家難以被外敵侵占的自傲資本。
城中依舊是大雪鋪蓋地，但卻聽不到任何人聲的痕跡，寂靜的死亡伴隨著徹骨的寒意擴散在這片同樣寒冷的城市中。
一道青色的曼妙人影漫步在城市的低空之上，揚起的嘴角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眼前這片自己的傑作。
“生於冰雪中的人們，隻有冰雪帶來的死亡才是你們最終的歸宿，不是嗎？”
正在青衣女子得意之時，一股深邃到令人心悸的黑暗瞬間籠罩住了這座城市的上空，接著在空黑雲的拱衛下，一名背負六枝黑色羽翼的女性墮使帶著足以將大地撕裂的壓迫感緩緩走來。
瓦麗諾的紅瞳與眼前的冰雪世界格格不入，但也是映照著這片城市的唯一暖色，死寂的城市中滿是化為了冰雕的一切，蔓延了整座城市的不尋常的嚴寒正在肆意的剝奪著這裏的一切生機。
“但是，你沒有任何的資格決定他們的歸宿，掠奪他們的生命。”
青衣女子看著走來的瓦麗諾，眼中不由的浮現出了玩味的神色。
“哦？是那個叫做路凱的部下嗎？雖然我的活躍時代跟你的王相差甚遠，但在出來到這裏的這段時間也多少聽了，以魔神族為靠山的最強的王嗎？但即使是如此，身為魔神族的你，在這種地方真的能展現出自己完整的實力嗎？”
麵對對方的輕視，瓦麗諾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的確，雖然在族內我的實力算不上什麽可靠的戰力，但我好歹也是確實擁有著神話傳的魔神的後裔，況且這裏是人界，行走了信徒的大地，不正是神族最佳的戰場嗎？”
“那就來試試吧，如果你輸了，我會把你變成我這一身最為美麗的藏品。”
瓦麗諾微微歎氣：“我家的王啊，是十分溫柔的，就算像我這種不成材的部下，他也會讓我選擇有十成把握戰勝的對手啊。”
話音落下，瓦麗諾伸出纖長的手指，無形的枷鎖鋪蓋地的鎖定了前方不遠處的青衣女子，強烈的空間波動過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滿城的死寂。
一望無際的黑色空間內，瓦麗諾六翼高張，麵無表情的與眼前的青衣女子對峙，而青衣女子身邊則是寒氣環繞，雙方一觸即發。
“雖然知道不可能，不過在開戰之前我還是姑且一下……”瓦麗諾淡淡的道，“這裏已經脫離了人界的範圍，你現在麵對的，是實力不受限製的我——第二層地獄之主亞巴頓之女，還是，你到現在也還依舊認為自己有勝算？”
青衣女子黛媚一笑：“我還以為是哪位強大的魔神的後裔，原來是區區半神的魔王級，這種級別的對手，在我當王的時候可是親手滅殺了不少呢。”
“那麽，多無益，來戰吧。”
瓦麗諾言罷，背後六翼震動，留下殘影的瞬間已經揉身上前，魔神族遠遠優於人類的身體能力瞬間爆發，簡單的一拳卻是引起了空間的震動，青衣女子掩嘴一笑，身邊的寒氣具象化為實體冰盾，擋下瓦麗諾一擊。隨即，瓦麗諾閃身一掠，旋身一記重踢，青衣女子手臂上蔓延出冰甲，抬手硬接。
魔神族與人類，身體機能相差甚遠的兩個種族，兩者的身體交接卻是以平手告終。
瓦麗諾抽身而退，感受著腿部不尋常的反震力道，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
“反應和體能都是能平等戰鬥的水準嗎？但是，確定性的不同……”
瓦麗諾將身後六翼張開到極限，刹那間，海量的蟲群從其羽翼中鋪蓋地而出，那是幾乎阻擋了視線的量，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嗡鳴的蟲群徑直向青衣女子而去。
“哈，居然以生命體攻擊。”
青衣女子秀手一揮，無形的寒氣瞬間擴散而出，宛如有蔓延性質的活物一般以蟲群先頭迅速生長到了整個蟲群，無數的蟲化為了整塊的冰雕詭異的懸浮在空中。
“第二層地獄之主亞巴頓，擁有‘疫病之王’，‘死之暗使’，‘無底坑的使者’等異名的魔王，掌控著瘟疫和帶來災荒的蝗蟲群，在某些地方的宗教上也被認同為與鬼王別西卜為同一存在。”
控製住蟲群，青衣女子勝券在握，慢悠悠的出了瓦麗諾的傳承起源。
瓦麗諾不悅的看著被冰凍的自己的蟲群：“但是，兩者之間卻是有著本質性的區別，不是嗎？別西卜是創世神入主地獄之前就統治了長久的地獄的第一任主人，而我的父親則是跟隨創世神大人從界而來的墮使，兩者的起源涇渭分明，就如同現在的你我一樣。”
“被凍住了蟲群的你，還有什麽招式嗎？實話，我十分喜歡你可愛的長相，如果你放棄抵抗，我可以允許你做我的愛寵哦？”
“真抱歉，我倒是沒有那方麵的愛好，況且，我深愛著我的王，再退一步，你真的以為你已經贏了嗎？”
瓦麗諾低沉一聲，身後六翼散發出了如黑洞一般的吸力，將蟲群形成的整座冰雕全部吸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你瘋了嗎？那些冰是我的魔力，現在隻要我一個念頭，你就會從體內被冰柱貫穿。”
“哦？那麽你倒是試試啊？”
瓦麗諾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挑釁的弧度，青衣女子一咬牙，想要引爆瓦麗諾體內的魔力，然而傳來反饋的則是那些魔力已經失去了感應。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魔力會……”
突然，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從青衣女子心頭傳來，在回過神來的瞬間，瓦麗諾鋒利的手掌已經劃過了青衣女子的身體，以一邊鎖骨到腹部為止留下了巨大猙獰的傷口。
瓦麗諾帶著危險的笑容輕輕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品嚐著對手的鮮血。
“啊，這優秀的人類體內的血液，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不過你的血果然是冷的啊，是魔力性質的緣故，還是本身的原因呢？”
瓦麗諾的話語宛如惡魔的低語，重重回蕩在這片空間中。
“不，不要……”
青衣女子感受到了恐懼，那不僅僅是生命被威脅，還有本能的對對手的懼怕。
“呐，我，我能在你的體內飼養我可愛的孩子們嗎？就是那些被你凍起來的啊，他們很可愛不是嗎？的，會在你的身上和體內輕輕的爬行哦？”
“不要啊！”
恐懼和壓迫，終於是壓垮了青衣女子最後的精神防線，最終，化為了一段如同木偶一般的笑容。
“瘋了的，是你才對啊……”
瓦麗諾緩緩走到青衣女子身邊將其擒住，隨後打散了這片空間，重新出現在寒冷的陽光低下，瓦麗諾看著被死亡的寒冰封鎖的城市。。
“神嗎…真是無聊而又不得不背負的責任呢……”
黑色的蟲群再次散出，將封鎖了城市的堅冰緩緩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