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辰王的忐忑
那把尖刀,直奔淩雲而去。
淩雲全身一崩,都這樣了,他就不用再裝暈倒了吧?目光掃向不遠處的兩個主子,見兩個人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大眼瞪眼,忍不住在心裏麵罵了一句娘。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裝?
可是,也不能真的被人在身上戳著窟窿吧?
淩雲機靈一動,腳一勾,一個凳子突然淩空飛起,直撞向對方的手腕,“叮當”一聲,金屬落地,並且還原地轉了個圈兒。
劉老頭整個兒都被砸懵了,高喝一聲,“誰?”然後一雙眼睛,緊張的四處張望,可是除了依然倒地不醒的那一幫人,他根本再看不到絲毫的人影兒。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連自家大當家的不見了人影兒。
劉老頭兒看一眼地上的尖刀,尖叫一聲,撒丫子想要往後麵跑。
隻是還沒有跑出去幾步,一個盤子飛了出去,連湯帶菜全都砸到了他的頭上,整個人一歪,軟軟倒了下去。
雲翎悄悄爬了起來,看向身旁的灰袍男人,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辰王府可是有一個人被搬下去了。
“等。”淩翊辰輕輕吐出一個字。
敢情外麵的騎兵隊伍是你丫的叫來的呀?“有這麽強大的外援,幹嘛裝暈?”
“……配合你啊!”淩翊辰神色不變。
雲翎撫額,她那不是覺得敵暗我明,不知道對方實力,想要先試探一下的嗎?
誰知道你們還有後手啊?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還淩個屁啊?
雲翎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一慣的作風就是扮豬吃老虎,可那不是沒有辦法嗎?雲府那一堆,全都頂著親饒頭銜呢,直接碾壓,顯得多麽的不近人情啊?更何況還有一個不孝的帽子呢!
可是,現在完全不用啊?
大刀一揮,直接殺它一個片甲不留就是。
兩個人對話的同時,早已有人把老劉頭兒像拎雞崽一般,抓了回來,丟到霖上,“,你們都是些什麽人,為什麽要對我們下毒!”
餘下的人,見沒有事兒,也一個個從裝暈當中,蘇醒了過來,氣勢洶洶的盯上霖上的劉老頭兒。
眾人還沒有申出什麽呢,外麵突然一陣喧鬧,無數的火把把光照的大亮。
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矮個子男人滿臉諂媚的出現在店門口,向著裏麵便拜,“的昱陽縣令,孫有貌,求援來遲,求辰王殿下寬恕!”
淩翊辰看都不看外麵一眼,其他人不得不上前幾步,代替他與之對話,“孫大人,這可是你昱陽治下,怎麽會出現這麽惡劣的事情?”更何況是針對他們家殿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孫有貌的臉上現出一苦笑,再次拜了一拜,道:“列位大人來自京城,有所不知啊,我們這昱陽,往屬遼,往南屬唐,再往前走不到三裏,便是滿是毒障之地。”
“再加上地形險要,例來便是三不管地帶。下官便是想要慣,也力不從心啊?疏忽之責,還忘記殿下贖罪啊?”
雲翎一聽到毒障二字,莫名的想到了雲府進京途中之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之前會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
原來,他們又到了那個地方了啊?
還真是跟這個地方有緣啊!
淩翊辰看著雲翎逐漸瞪大的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
雲翎看著他那與自家親爹一般無二的,包容的笑,心裏麵一陣憋屈,一甩頭,甩掉那隻作惡的手掌,噠噠上樓,“這事兒,你們就看著處理吧,我先上樓睡了!”
熱水什麽的就算了,她還是老老實實上去睡一覺吧,感覺這副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可是,等真正進了屋,軀在床上,雲翎的腦中思緒翻湧,卻怎麽都睡不著覺了。
而且,看著桌上擺開的飯菜,她的肚子咕咕直劍
可是,很明顯,菜裏麵有毒啊!
有毒的東西怎麽能吃?她又不想早登極樂。
可是,她有石頭的哦,之前淩翊辰那家夥所中的障毒多嚴重啊?還不是被它吸食了一個幹淨?
她少吃一點兒,應該沒有事兒的吧?
石頭一定要化解?
如此想著,雲翎再次下床,湊近了那一床美食,手指剛摸到某一隻盤子的邊沿,隻覺得體內的黑白二氣再次歡騰,似乎隱了隱有一種衝向那些食物的衝動。
這是……一個什麽情況啊?
難道石頭也想讓她早些自殺,然後再找一個更好的宿主?
雲翎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這塊破石頭可真就太不講義氣了!她捂它,也有半年多了吧?那麽的一塊,難道還沒有捂熱?
雲翎不滿的輕哼一聲,最終還是決定不要以身犯險了,她的還有那麽多事兒還沒有幹,這命可珍貴著呢,以毒養毒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不過,也不能幹看著黑與白在那裏鬧騰吧?
雲翎一想,幹脆把食指根部貼上了那些菜品。
這一下,黑白二氣似乎是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呼嘯著,簡直奔湧出了大江大河的氣勢,又像是一頭衝出牢籠的猛獸,瞬間便向著那菜肴席卷而去。
這種席卷,一直持續了一刻鍾的時候,才漸漸穩定了下來,黑白二氣酒店足飯飽,懶洋洋地退了回去。
雲翎才想要進一步觀瞧一下,門再次“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淩翊辰第二次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如果不是桌子上麵依然還擺著之前的飯菜,她都要以為前麵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了。
“呃,之前也沒有吃好飯,孫縣令帶來的人裏麵,正好有一個人之前做過廚子,便又重新燒了飯菜……”
雲翎一愕,這是在跟她解釋?
好像不需要吧?
“因為時間關係,再有廚房所餘的食材有限,做得簡單了些,將就一下。”她怎麽感覺,麵前這個大冰塊心裏麵有一絲忐忑呢?
雲翎狠命的搖了搖頭,一定是她的錯覺,人家一個堂堂王爺,在她一個女子麵前,有什麽好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