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七殿下的煩惱
隻是老太監的腹誹還沒有抱怨完,床上的人已睜開了眼,金刀闊斧地坐在那裏,一邊任人穿著衣服,一邊冷聲吩咐道:“從今開始,以後不用過來伺候。”
老太監心裏麵“咯噔”一下,就聽他們的殿下接著又道:“全力準備本王大婚的事宜。”
老太監一怔,繼而是狂喜,他們的殿下終於開竅了啊,沒有見別的皇子,在他這個年歲,就算沒有正妃,側妃姬妾那是一個一個往回抬啊!尤其是兩年,他也是愁啊,萬一那一,殿下突然開口要出家做和尚,他到底是攔還是不攔啊?
攔的話,恐怕違背令下的本心,可是如果不攔的話,他死了,如何有臉下去年他們的皇後娘娘啊?
這可是皇後娘娘留在世上唯一的根苗兒了啊!
還好,還好,他們的殿下,終於想通了,想要成家了,無論是哪一家的姑娘,隻要不聾不啞,不瞎不瘸,他一定舉雙手讚同。
當下,老太監的臉上便樂開了笑,連聲的答應,“殿下啊,不知道這未來王妃出自家那一家啊?這聘禮……”
“聘禮往著隆重了準備,越隆重越好!”淩翊辰嘴角勾笑,眼睛往那卷明黃的聖旨上瞟了一眼,眼睛裏麵一片幽暗。
可惜啊,他的那個人兒好像並不喜歡他,反而心底似乎帶著某種莫名的排斥。
隻是,這是為什麽呢?
淩翊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細細的回想著與她有關的過往,一點一滴,全不放過,心裏麵暗自琢磨開來,難道是因為他以往為人太過冷漠,嚇到她了?是不是以後要多笑一些?
“殿下,安國公世子求見!”
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傳,安世玉已白衣飄飄的走了進來,手中的玉扇在身前輕輕扇動,不出的風流瀟灑,若有人看到,定要讚一句,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淩翊辰與他自認識,兩個人更是熟得如同一個人一般。
以前並不覺得如今,一日一見,讓他直接看直了眼,同時想起晉都之中,對他的傳聞,心裏麵莫名的酸澀,難道翎兒喜歡的是這一種類型?
這時,安如玉已經走到了淩翊辰麵前不遠的桌邊坐下,修長的如玉的手指在桌麵上輕敲,開口一笑,頓時滿室春暖,“七殿下,你離開的這段一日子,你家娘子可是替你欠下不少人情……”
著,在袖間一掏,掏出紅通通幾封帖子,外加幾張字據,一一在桌上展開,“這一張是雲七姐的胭脂醉開張,求在下寫匾額的帖子;這一張是雲來茶樓的;這一張是胭脂醉開業當請舞龍舞獅隊的收據;這一張是……”安如玉一張張的下來,自己都驚訝了,他與那個丫頭不知不覺間竟然見了這麽多麵兒了嗎?
淩翊辰在一旁不自覺的豎起來耳朵聽,隻是越聽,越是心驚。他剛回來的時候,要是問過門房,那個丫頭可是一次都沒有找過他,可是卻反過來,什麽事兒都求上了安國公府,她是個什麽意思?
難道是看上安世玉這廝了?
淩翊辰劍眉輕擰,目光淩厲的射向不遠處的安世玉,心裏麵暗暗嘀咕:論長像,他可不比這廝差,他欺文秀氣,儒雅如仙,他還也不差啊?隻不過平時少笑一些而已,若是把五官拆開來看,安世玉可能還不及他的七成呢!
憑什麽他就那樣受女人歡迎呢?
淩翊辰十幾年來,第一次為這件事煩惱。
安世玉完,見淩翊辰隻是定定的盯著自己看,再次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哎,我的七殿下,若非是你離京前,特意交待,我可不會特意理會那個雲七,她雖是有幾分才氣,可是比起安某之大才,那可差得遠呢!安某豈能屈尊,供她一個女子差使?”
“……所以,你要補償我!”
淩翊辰聽他這樣一,心裏麵的悶氣總算是消散了幾分,大步過去,一把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起了懷裏,然後像是趕蒼蠅一般向他擺手,“欠你多少銀子,你到帳房上支去。”
安世玉身上的仙氣盡去,幼稚的歡呼一聲,抓起扇子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嚷嚷道:“我不要銀子,我要到晉城裏麵大吃大喝三三夜!”
晉城是晉都之內,最貴的一座酒樓,座落在晉水當中的一個島上,這幾年,幾乎都成了貴族當中身份的像征,不逢年過節,便是平時都一座難求。
安世玉卻嚷著要在裏麵大吃三三夜,這簡直是整個晉都無人敢想的事兒。
哪得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出去啊?
淩翊辰聽了這個要求,卻像是聽到了最平常的一件事一般,隔空向他踢去了腳,嚷道:“別吃死你!”然後便放手不管了。
銀子什麽的,去了還會來,現在他手上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寶貝!
且不淩翊辰與安世玉,自從淩翊辰走了,青竹又從箱攏裏尋了新的枕頭,兩個人歇下,她便睡得很不安穩,一夜怪夢不斷,到了清楚整個人依然是蔫蔫的,無精打彩。
隻是因為今雲三老爺要歸府,雲老夫人早早便派了人來,讓大家起了之後,全都聚到她的富貴院中,雲翎連個懶覺都沒有辦法睡了。
強打著精神,任青竹,紅綾兩個收拾一通,去了正房,跟柳氏和雲子睿簡單的墊補了一些茶點兒,三個人便一齊出了門兒。
雲子睿一路都嘰嘰喳喳的,顯得無比的興奮。
昨柳氏暈倒的突然,他也沒有看清楚雲老三爺的真容,是以對這個八年來素未謀麵的爹爹感到新奇又陌生,滿懷的期盼與擔憂,也隻有靠著話來排解心裏麵的各種情緒。
這樣的雲子睿,即便是在前世,雲翎都不曾見過,是以看著他,心裏麵無比的柔軟,不自覺便露出了老母親的笑容。
後麵的丫鬟看著,也跟著替他們一家高興,“夫人,昨你可看清楚了,這才多年沒有見,老爺是胖了,還是瘦了?”
因為是下人,當時她們都遠離窗口伺候,沒有機會看到窗戶外麵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