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坑死秦嬤嬤
“還不快帶秦大夫下去開方子？”雲老夫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不影響進京就行，現在她的大孫女兒成了宮裏麵的娘娘，可不要因為這些事兒，拖了娘娘的後腿兒。
秦氏趕忙請秦老大夫到一旁廂房裏麵去寫藥方兒。
秦老大夫點頭跟上，隻是在行過秦嬤嬤的時候，步子頓了頓，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甩袖道：“就算是家裏出了花，也沒有不看大夫的道理？你這婆子，哼！”
藥童跟在後麵，吐了吐舌頭，走到秦嬤嬤跟前，頓足，甩袖，冷哼，所有動作一氣嗬成，簡直把個秦老大夫的神韻學了個十之八九。
柳氏：……
雲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翎也不覺莞爾。
“哎喲，哎呦，這孩子！”五夫人拍著椅子的扶手，“笑死我了！”
雲清兒見大家的關注點兒似乎有點跑偏，抬頭看了眾人一眼，低下頭，狠狠的咬上手裏麵桃花錦帕，默不做聲。
已經走到門口的大夫人秦氏便是一愣，停下腳步，叫住一個丫鬟領著人過去，她本人轉身卻又走了回來，望向秦嬤嬤，冷聲質問道：“秦老大夫剛才跟你的什麽？什麽叫做家裏出了花，也沒有不看大夫的道理？”
秦嬤嬤是秦家的家生子，後來跟著先大夫人嫁過雲家，自來看不起家裏麵的庶出姐，便是後來秦氏嫁了過來，成簾家主母，一開始她也是沒有放在眼裏的。
可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在秦家時，不聲不響的庶姐竟然一步步在秦家站穩了家跟，雖隻生了一個姐兒，可卻在姐兒三歲的時候，得了中饋，這一掌便是十年。
這十年，她的兒女也都大了，家裏麵的開銷一日大似一日，而她的差事兒卻一降再降，所以這才生出討好之心來。
隻是，大家都冷了這麽多年，突然這麽貼上來，她也是要臉的人，所以她便尋到了九姐跟前。
誰都知道，九姐可是大夫饒眼珠子，到時候，她隨便上兩句，還不是很得不簡單的一件事兒？尤其是最近進京的名單下來，沒有她，她便慌了，更加賣力的往前湊，希望漂漂亮亮的辦一件差，好開口跟去京中伺候。
今，她本來是想到府裏麵轉轉，打聽一下之前的事兒是否成了，可是轉著轉著，便見一個很是麵生的丫鬟領著秦老大夫往府裏麵走，心裏麵合計著肯定是事兒成了，高心不得了。
尋思著七姐是個不受寵的，現如今又得了那樣的病，上麵恐怕忌諱還來不及，肯定是不願意管的，所以就想著把大夫阻上一阻，最好是鬧的人盡皆知，到時候七姐得了花的消息便是想壓也壓不住了。
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鬧病的竟然是九姐？
得到這個消息，她的腿肚子都軟了，狠不能立刻出府出了事兒，可是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最終一咬牙，跟了過來。
是死是活，她好也弄個明白。
於是很快便被抓了個正著。
她現在都悔死了，怎麽就作死攔了九姐看病的大夫呢？現在大夫人發作了，她要怎麽回答？
難道要把九姐暗害七姐的事兒全都抖出來？
過後大夫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而且教唆主子姐妹相殘，也是重罪！所以堅決不能！
可是要怎麽呢？
“想來，秦嬤嬤不知道這是為九妹妹請的大夫，所以才攔的吧？”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聽到這麽軟軟儒儒的一聲，秦嬤嬤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答道：“對！奴婢就是不知道這是給九姐請的大夫，所以才想著問問情況。”答完，她自己都為自己的機智得意了一把。
“哦——”大夫人秦氏拖長了聲音，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十分滿意。
“嗯嗯，秦嬤嬤都了，不知道是九姐病了，所以才攔的，大伯母原諒她吧？”那個軟軟的聲音再次響起，秦嬤嬤感覺這聲音太好聽了，簡直猶如好不好？尋聲望去，對上一雙波光瀲灩的美眸，卻忍不住，生生打了一個寒顫，怎麽會是她？七姐啊！
“給九姐看病不會攔，那給咱們看病，都要攔了？你個老貨，什麽居心？”五夫人孫氏一聽，當時就炸了，指著秦嬤嬤的手直顫。
雲翎一聽，心裏麵樂開花，她正想著，怎麽引出這個話題呢，好麽，她的五嬸嬸便做了這個行俠仗義的人，臉上卻露出震驚與難以置信，“秦嬤嬤，你怎麽這樣？我們都還好，隻是我弟弟一直身子不好，祖母上了年歲……你這樣，可是要誤事兒的！”
雲老夫人一聽，心裏麵“咯噔”一聲，當時便沉下了臉，她活這麽多年，見過多少診治不及時送了命的？便是老大媳婦當年……
自己的大夫也敢攔，那還得了？真是反聊狗奴才！“秦婆子，你可知罪？”
秦嬤嬤整個人都愣了，不是不知者不怪嗎？她都了，她不知情了，怎麽還要罰她？她不知罪啊？
雲翎見狀，紅唇一勾，輕聲催促，“秦嬤嬤，怎麽還不趕快向祖母認錯？祖母心善，若是你真心悔過，祖母一定會原諒你的。”
認了錯，就是原諒她啊？
秦嬤嬤心裏一陣感動，還是七姐好啊，她都那麽害她了，她還幫著自己話，同時又覺得一陣陣的怪異，不清楚是個什麽滋味。
“秦嬤嬤，快不要再糊塗了，今你是因為我九妹妹的事犯錯，我大伯母可是雲州城數得上號的賢良人，若你真是無心之失，她也一定不忍責怪與你的，還是快快認錯吧！況且你還是秦家的家生子……”雲翎麵露不忍，又緊著催促兩句。
秦嬤嬤終於崩不住了，一頭磕在地上，大聲痛哭，“老夫人，大夫人，都是奴婢被豬油蒙了心，辦出蠢事來，差點耽誤了九姐的病情，奴婢知錯了，還望著老夫人，夫人念老奴在府上伺候幾十年的份兒上，饒了奴婢吧？”
“大吼大叫的成什麽體統？九丫頭還病著……”老夫人與大夫饒臉黑沉成了一片。
最後還是老夫人下令，“堵了她的嘴，打二十板子，找人牙子發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