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走街串巷賣吆喝
左巍在陌生的城市睡了一夜，這一夜娟兒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左巍在娟兒的枕頭下放了幾塊錢，現在左巍也僅僅能做這麽多，微不足道。
沒有告別，左巍離開了，繼續著上次的路，一路搭順風車，順帶著把從富強那裏進來的小物件銷售出去，一路上也沒閑著。
在一處地名小李村的小山溝裏，整個村裏隻有十來戶，連電都沒有的一個小村子。
像這種小村子很少有外人進來，左巍一出現，家家戶戶都有人跑出來看熱鬧。
“小哥，你是買啥的？”說話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婆娘，因為很少有人進村，看見外人都覺得新鮮。
“針線頂針，頭繩絲巾，你要啥，我有啥。”左巍笑嗬嗬的打趣著。
那名婦女走近左巍，左巍攤開包，漏出裏麵的東西，全是生活用品，都是大城市進來的，這些東西在村裏算是新鮮物價，尤其是絲巾，對女人來說，就是美的象征。
挑挑揀揀，婦女從包裏挑選出一條印著大牡丹的絲巾：“小哥，你這個多少錢？”
左巍伸出三個手指頭：“不講價，三塊。”
“這麽貴？”婦女尖嗓門喊道，連周圍婆娘都跟著驚訝。
左巍一陣汗顏，最不喜歡和婦女打交道，太特娘的會砍價了，心裏mmp臉上笑嘻嘻：“大姐哎，你瞅瞅這布料和普通的絲巾一樣嘛？你搓搓，滑的很，冬天帶了暖和，夏天帶了不熱，一條絲巾一年四季都能帶，你再瞅瞅這做工，這印花，我敢說，你在本地集上肯定找不著一條，我這都是從外地進貨來的。”
“那也太貴了。”婦女收起手，眼睛是不是漂一眼那條絲巾，看樣子是真心想要。
“哎呦喂，我滴個大姐哎，你要便宜的，我隨便趕個集給你找一條，你能要嗎？一分價錢一分貨，您別嫌貴，我這不到十條的絲巾，已經被預定出去了一半，不發愁賣。”
“便宜點。”婦女聽到有人還搶著要，心裏更加歡喜，一雙手不住的在絲巾上撫摸。
“您說個數，我看看。”左巍道。
“兩塊。”
“大姐，你可真會砍價，大姐你瞅瞅我咋樣，我兩塊錢，把我搬回家吧，大姐一口價，兩塊五，我這兩塊錢進的，您怎麽著得讓我賺點錢。”左巍開玩笑著，引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一哄而笑。
婦女摸著絲巾，眼睛直放光，看得出來心底裏的喜歡，就是這價格，莊稼人一年到頭賺不了多少錢，舍不得呢。
左巍沒追問下去，免得顯得自己發愁賣，要給婦女一種她不要別人搶著要的錯覺，她會倍加珍惜這次機會。
左巍看著別的婦女站的遠，趕緊招呼：“都看看，我這包裏啥都有，都是大地方進來的貨，保準你找不出第二件來。”
婦女們你看看，我看看。
村民：“這扣子不錯，眼瞅著過年了，我正想著給我家那口子做件單衣呢，你這扣子咋賣的？能不能做單衣？”
左巍：“一毛錢仨，做啥都能做，等我下次再來，我給你個圖紙，你照著那上麵的做單衣，都是大城市流行的款式，穿出去倍有麵兒。”
村民：“你這頂針還帶花紋的，能好用嘛？別光好看不中用。”
左巍：“這哪能，我這有針線，你試試，跑針我白送你一個頂針。”
小村民：“媽媽我想要那個帶花的頭繩，翠翠她媽在集上就給她買了一個，這個比她那個還好看。”
左巍摸摸小女孩凍紅的小臉蛋：“叔叔賣的集市上都買不到，肯定是村裏最好看的。”
“那還有別的村的呢？”小女孩呆呆的問。
“不管你到哪玩，都是獨一份，限量版，隻有你有，別人都沒有。”左巍哄道。
左巍作為賣貨方，首先要了解對方需要什麽，從而滿足對方的虛榮心。
小女孩相對大人來說，她不知道每一分錢的不易，最容易被物質吸引：“媽媽，我想要這個紅頭繩，你給我買好不好？”
女孩既然敢張嘴，家裏條件都是不錯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窮人家的孩子多少會聽一聽價格。
女孩的媽媽拿起頭繩，來回打量一番，內心也是經過無數種思量才問：“這個多少錢？”
左巍五根手指攤平：“不貴，五毛。”
“能不能便宜點？”女人一貫的畫風，男人最多講兩句價直接拿走，女人要墨跡好一會。
左巍搖搖頭，特別真誠的說：“我是看小妹子這麽喜歡，我不賺錢，拿個進貨價，這就別講價了。”
小女孩拉扯著媽媽的衣角，仰著小腦袋請求：“媽媽，你給我買了吧。”
小女孩的媽媽看孩子這麽喜歡，眼中是舍不得，手上的動作卻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幾毛錢，遞給左巍。
左巍麻溜快的收起錢，生怕小女孩的媽媽反悔了一樣。
收了第一份錢，左巍小眼睛在人群中尋找著潛在的消費者，最終鎖定了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這小姑娘是和婆婆一起出來看熱鬧的，看樣子是剛嫁過來不久。
左巍在包裏翻出一條粉色的絲巾，朝小姑娘擺擺手：“大妹子，我瞅著這條粉絲巾配你剛合適，你本來就白，人也長得水靈，再配上這條粉絲巾，就跟剛剛盛開的白牡丹一樣，有個文詞咋說的來著，閉月羞花。旁邊的這位是婆婆吧，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會過日子的人，對你也是沒得說。”左巍對小姑娘身邊的婆婆問道：“嬸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十七八的小妹子哪裏聽過這樣被人誇，此刻已經被誇的羞羞的不敢抬頭。這位婆婆被這麽誇，心情也是一陣大好。
小姑娘沒有經濟大權，隻能朝婆婆下手：“嬸子，你瞅瞅這絲巾配不配你兒媳婦，你兒媳婦本來就看，搭上條絲巾，你估計連門都不敢讓她出，因為太好看了。”
剛過門的媳婦，做婆婆的多少會好好對待，那婆婆詢問兒媳婦的意見：“你想不想要，想要媽給你買一條。”
小姑娘瞅瞅絲巾，點頭同意，最後以兩塊五的價格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