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式微> 第34章 空心和尚

第34章 空心和尚

  張有情也一把扒開小天魔的劍:“是啊,你他媽的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我們用貴的換個便宜的,你還讓我們先交給你,你這算什麽,你以為好人不打算盤呀,幹脆,把你手裏的劍一並賠給我。對,我就要你的天魔劍,天魔劍乃萬惡之劍,豈能留之,給我。”


  小天魔後退兩步,惱怒地說:“你休想。”


  張有情問:“難道你還敢與我討價還價?”


  小天魔哼了聲:“就算天大的事又豈比得了我的天魔劍,惹火了我,我什麽也不顧,亂殺一通。老子狠起來,是不認人的!”


  張有情說:“可以,早晚有一天我會從你手裏拿過天魔劍的。”


  說著便替關柔水解開了繩子。


  關柔水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撲倒在宗北望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與邪惡的恐嚇讓她呆滯著,麻木著,此刻總算清醒了些過來。


  宗北望緊緊地摟著她,盡可能地讓她感到還有溫暖與依靠,其實,他心裏何嚐不是悲痛無比。


  張有情走上前輕聲說:“你先和馬龍送李將軍去棲霞嶺昭慶寺找一個叫空心的老和尚替他療傷,這裏的事留給我們處理。


  宗北望說:“既然打不過,我們一起走吧。”


  張有情說:“不用了,你們有兩個毫無戰鬥力的人,得爭取時間。”


  宗北望卻依然猶豫:“可是留下你們兩個一樣危險。”


  張有情說:“不要緊的,有籌碼在手裏還怕什麽,打不過跑的本事還是有的,快走吧,別耽誤了。”


  說著便從馬龍的馬背上拉下了蒙公主。


  宗北望把李不歸抱到了馬龍背上,又把關柔水扶上了戰龍駒,一陣馬蹄聲遠,夜又複歸沉寂,但在這夜底下依然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雲中霄帶著極震怒的殺氣喝:“張有情,你還不放了公主!”


  張有情笑了笑:“忙什麽,你隻不過是中原的叛賊,蒙古人身邊的一條狗,我看不出你身上的高貴,可這個不同,這是蒙古的公主,地地道道的蒙古貨,蒙古人把自己封為一等人,視我南人四等,我今天倒要仔細看看這個公主到底有什麽不同。”


  說著便一把將那女子拉過懷裏,把眼放得離她臉很近,仔細地瞧著。


  雲中霄氣極怒喝道:“張有情,你放肆!”


  張有情隻是雲淡風輕一笑:“你枉活了一把年紀,也太沒見識了,到今日才知我張有情的放肆,我張有情何止放肆,簡直是無恥,卑鄙,下流,惡毒,虛偽,貪財,好色我都占齊了,但我不下賤,不像你,起碼我是人,而你是狗,隻會為了別人的一塊骨頭而搖尾乞憐的狗!”


  說起雲中霄,一慣玩世不恭嬉笑塵世的張有情也不禁有了憤慨鄙夷之色。


  無法看到雲中霄的表情,但從他身體不自禁地顫動以及那突然凶光暴射的眼睛,看得出他已忍無可忍地惱怒到了極點。


  張有情毫不在意,仍把那手放上了蒙古公主的臉。


  那張臉上的一雙眼睛極怨恨與惡毒地盯著他,本來潛意識的想避開那隻手但被點了穴動不了,隻有憤恨怨毒。


  張有情卻冷笑一聲對她說:“你以為你真的很高貴嗎?還不是鼻子眼睛湊起來蓋上一張皮而已,而且你這張皮太冰冷像沒有血的僵屍一樣,什麽高貴?若有機會多看看我中原人物,中原文明,你方知小小蒙古彈丸之地,天隅一角,隻能羞愧罷了。”


  在一邊的雲中霄已忍無可忍了,怪叫起來喊:“張有情,老夫殺了你!”


  說罷縱身而起,手掌身上皆籠罩著一片幽藍之光,直往張有情頭部擊落。


  柳無血無動於衷,張有情也不屑一顧,因為手裏還有籌碼,對方一定會投鼠忌器,他隻是輕描淡寫地把蒙公主往身前一帶,雲中霄便硬生生頓住身形,氣極敗壞而又無可奈何地落回。


  他指著張有情說:“虧你在中原負有俠名,卻也不過是言而無信之輩。”


  張有情笑起來:“對你這樣的無恥匹夫講信用?哈哈……”


  狂笑不止,笑中滿是不屑鄙夷。


  笑聲過後,張有情一變那嬉笑之色,神情中有了從未有過的凶狠煞氣,指著雲中霄說:“雲中霄,我警告你,站在原地不要動,否則我一劍就殺了她,我說得出做得到的。”


  說完向柳無血一示意,兩人當即挾著蒙古公主飛身上馬。


  雲中霄剛動了動腳,柳無血的劍已橫向張有情馬背上的蒙公主,劍已緊挨皮膚,也著了些力,雲中霄看得很清楚,隻得又頓住腳。


  兩騎馬揚長而去,夜複歸沉寂。


  天空中的月光本來很明亮,但一落到地上就變得模糊了。


  宗北望是知道棲震嶺上有個昭慶寺的,隻是他不知道還有個空心和尚。


  山是荒山,馬無路可走,馬龍問馬怎麽辦?

  宗北望想了想說:“把馬拴在山下也不好,我的戰龍朐很容易引人注目,我的駒兒身經百戰,也早已是一身壯實筋骨,又何畏荊棘,就讓它開路吧。”


  山上本來有路,隻不過很長時間沒人走了,路旁的樹枝藤蔓伸向了路中央,便把路遮住了。


  昭慶寺位於棲霞嶺半山腰處,棲霞嶺很高大,但並不陡峭,傾斜度很低,昭慶寺所在的位置也較平坦。


  一排破瓦房在高大的蒼鬆巨柏掩映中,還有破敗的圍牆。


  房頂積了不少枯枝敗葉,都是經年累積,院子倒是打掃得十分幹淨,從林縫葉隙之間灑落幾絲蒼白的月光,平添了幾分淒涼。


  馬龍幾人進了院子,見其中的一間屋子亮有燈光,於是便上前敲門。


  門開了,一個長白了胡須的和尚,穿一件淡黃色極質樸的袈裟,手拄一根竹節拐杖,見了門口幾人,喧了聲佛號:“深夜敲門,不知施主們有何貴幹?”


  宗北望問:“前輩可是空心大師?”


  和尚點頭:“老衲正是空心,不知施主何人,找老衲何事?”


  宗北望讓馬龍扶過李不歸說:“晚輩姓宗,名北望,我的這位朋友身受重傷,蒙一位朋友指點到這裏,所以深夜打擾,還望大師見諒,並慈悲為懷幫幫我這位朋友,不勝感激。”


  空心和尚看了眼昏迷著的李不歸說:“出家人自然慈悲,隻是這位施主已內傷五髒六腑,能否幫得了他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扶進來吧。”


  屋並不寬,幾個人進裏麵後便沒什麽空間了,空心和尚自己盤坐於一張石板床上,讓馬龍把李不歸也扶了上去,背對著空心和尚。


  空心和尚喧了聲佛號之後,便將一隻手掌在李不歸的背上遊走著,不時用功推揉,引得李不歸的身體一陣顫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宗北望等人的心都緊繃著,關柔水也很擔心,她總是靠宗北望很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