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羅地網中原劍
蒙麵劍客見狀大驚,身形暴退,同時間又是數劍閃電而出,無數道血紅的光芒交織融匯成一片光幕,猶如天際燒紅的晚霞,含著無限的灼熱之氣,奔向圓光黑體。
東方天下冷哼一聲,身形數變,雙手狂舞中黑氣大盛,瞬間吞沒掉那一片紅霞,無數道強勁的黑氣仍然向蒙麵劍客激射而去!
眼看那蒙麵劍客倉皇之間無法避免,突然,數道金色的弧線連成一片金色光幕鋪天蓋地而下罩向了那一團黑光。
東方天下心中一驚,失聲道:“天羅地網中原劍”!
喊出之時,人卻順勢退回,同時間一個身穿金黃衣,手提金色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落地,滿麵狠毒肅殺之氣。
東方天下環視了眼全場,看了眼那與自己過了兩招劍氣如霞的劍客,又把目光落在“北殺”金中原的臉上,說:“我就知道,沒有人敢如此大膽侵入我強龍堡,想不到竟是鼎鼎大名的殺手之王,還帶了殺手門最精英的五大殺手,看來是誌在必得。”
金中原依然是那副肅殺的麵孔:“金某人拿人錢為人辦事,豈能失手,沒辦法,既然你要橫插一手,把我的目標保護起來,我也隻好不客氣了。”
“可你最好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別人怕你的殺手劍,老夫,哼?……”東方天下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神情,“老夫還沒有把你當回事,你敢來這裏鬧事,今日強龍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金中原聽得怒極狂笑起來,不屑的神情環視四周,隻見四下都是蓄勢待發的武士,個個都如狼似虎的盯著。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頂之上,一個身穿淡黃長衫,一副落拓而居傲的神情,負手而立的中年文士,他再也熟悉不過這個人,他前麵的殺手生涯十餘年,楊白寒身為捕快追了他十餘年,直至楊白寒離開朝廷以後兩人方相安無事,但彼此間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何況兩人都同在壁山論武,同列“中原五獨”。
金中原眼裏那種不屑的狂妄開始變得陰暗:“想不到強龍堡還真是臥虎藏龍,遠在西涼荒山的楊老弟居然也湊熱鬧來了。”
楊白寒飄身落到白衣書生身旁,看著金中原說:“金中原,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你想要殺誰,要怎樣作惡,楊某人都不會過問,可是——你想要動太子”
雙眼中陡然間暴射出極淩厲的殺氣:“楊某人絕不會放過你的!”
金中原冷哼一聲:“金某人的仇家遍天下,我從沒有想過讓誰放過,金某人的眼裏隻有錢,隻有錢才是我的朋友,我隻給錢的麵子!”
“你不覺得為蒙古人賣命很可恥嗎?”楊白寒問。
“可恥?”金中原卻一臉的不以為然,“可恥是什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錢就是可恥,貧窮就是可恥,而且可悲,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能說明一切,證明一切,做到一切,人生一世豈可沒有財富,豈能一無所有,道義?名節?有用嗎?天下人還有誰比嶽飛更重名節,結果呢?他隻活了三十九歲,而且還死在小人的手上,禍連兄弟子孫,嶽家為所謂的百姓作了多少犧牲?可有人不顧生命的站出來為他們抗爭嗎?十七年的嶽家血案石沉大海,朝廷拿秦無名出來做擋箭牌,誰知道是不是奸人陷害。再說你楊白寒,誰不知道大宋第一捕剛正不阿,到頭來呢?還不是隻能躲到西涼荒山去孤獨於世,做人始終要有利可圖方可為,這是現實做人的原則,也是現實的本來麵目。”
東方天下當即出言譏諷:“隻不過是你這種看重利益之人的本來麵目與原則罷了!”
金中原冷哼一聲:“我看重利益?至少我還可以光明正大,你呢?你以為你留太子是安的好心,天下有誰不知道你東方天下的為人豈是善良之輩?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罷了!”
東方天下被說得臉色十分難看,惱怒起來:“胡說八道,老夫豈能與你一概而論,你隻不過是個連祖宗都認不了的敗類,蒙古人的走狗,老夫今天要是讓你這種敗類出了強龍堡就誓不為人!”
“不錯,殺手門壞事做盡,傷天害理,豈可留之。”眾人循聲而望時,但見另一邊的房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巍然而立,身著一襲灰色長衫的蒙麵人。
在場的多是頂尖高手,居然沒人察覺,而周圍本來也是戒備森嚴的,也或許是眾人都太關注場內了吧!
但金中原與東方天下卻異口同聲地驚呼:“無名人!”
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無名人身為中原武林第一高手,形蹤不定,難得一見,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他是中原武林的一個秘!
金中原那驚駭的臉色很快複了原,有些怨毒地說:“想不到不問名利的無名人也來淌這趟渾水。”
無名人說:“我隻不過是想為民除害而已,你為虎作倀,變本加厲,不但作惡多端,更充當賣國走狗,不除你天下不寧!”
“啪,啪……”幾聲清脆而響亮的掌聲,眾人再循聲而望,便見從後方的房裏走過來三個人,為首一人身著紫色綢衫,麵如天神,一派尊貴,年紀也大約在四十歲,身後跟著兩個中年漢子,麵孔冷漠,但眼神中卻鋒芒畢露,一看就知道是內家高手。
紫色長衫人拍著手掌:“說得好,本王也算上一個吧!”
金中原卻厲聲狂笑起來,笑聲中似藏著極大的憤恨,笑了好一陣才停下,神情中卻更加地不可一世:“想不到小小強龍堡竟成了壁山論武會,該不會南富也來了吧!”
原來紫衫人竟也是中原五絕頂高手之一的“東王”趙世野。
趙世野走近了些,說:“韓九重雖然也愛錢貪財,但他是不會為錢財賣命冒險的,其實他才是聰明人,把命留著好好享受,省得一不小心被是非爭鬥害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你也該學學他的。”
金中原帶著譏諷地反問:“那你呢?你不遠萬裏來到臨安不也是在打太子的主意嗎?你不一樣也是為了利益涉險是非爭鬥之中?你為什麽不學學南富,有榮華富貴享著就行了,偶爾撿得到好處就撿一點,你為什麽還要懷著野心把自己置於洪流凶險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