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心難測
話說盧世堃和於芷山、納蘭鬆寒聯手製服曹大杆子後,沒想到被這家夥使計策,從暗道裏逃脫了;好在在“算死鬼”丁景騰的帶領和引導下,其他的大小土匪都願意歸順盧世堃,加入清風堂。
這時,盧世堃心中還是有些不落地,“閣老,甫年,這個曹老大跑了,一定會給單庫報信去,眼下我們怎麽辦才好?兩位得幫我拿主意。”
“雲桐啊,我看這樣,這裏山高寨險,是個很好的所在,萬不可得而複失,我也是老骨頭了,你看這樣,吃完飯後,先是派人從這地道裏鑽下去,看看到底通向哪裏?這裏既可是逃生的通道,也有可能是敵人反攻進來的捷徑,看來這鬆毛砬子也不是隻有‘一線天’天險,務必把這條暗道掌控在我們手中;第二,我帶人留下守著這裏,等著你們回來;第三,你們去黑鷲峰必須多帶些人,說不定那裏比這裏更加複雜,萬不可掉以輕心!”
“閣老說的有道理,就是咱們兩個帶人再走拜山的路子恐怕不中,人家就等著我們去呢,那樣我們就會很被動,得想個好計策才行。”納蘭也是未雨綢繆。
“算死鬼”丁景騰說話了,“哥哥,我有一計,你看行不行?就算曹老大沒跑去黑鷲峰去給單庫報信我估計你們三人進山到了鬆毛砬子這消息已經讓單庫知道了,這家夥綽號‘金毛狐狸’可不是浪得虛名,自從他殺了‘黑風孤狼’郎三刀以後,把這黑鷲峰大寨治理得銅牆鐵壁一般,遍布陷阱機關不說,還在哈爾巴嶺東西南北山口哪怕百裏開外都設有明崗、暗哨,每一個暗哨附近必有兩個以上的附哨緊盯著,一個哨位出事了,其他哨位仍在發揮作用,而且直通大寨每隔二裏路必有連接哨。每天從各個山口進來的任何可疑的人和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監控,憑借這密不透風的探查網絡,他牢固地控製著哈爾巴嶺,這鬆毛砬子和獾子窩的‘山花娘子’都是多年堅持每一單買賣都給他分紅上供,才得以在這山林中立足,假若哪家背著他偷偷打窯(搶劫)、接財神(綁票)了,他就一定會知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從‘山花娘子’把自己的妹妹給了‘金毛狐狸’做了壓寨夫人,他們兩家的關係就更是鐵的磁石著呢,就隻有這曹老大仰人鼻息活著,這也就是新京城那位金主為啥找了單庫之後,他能理所當然地對曹老大發號施令的原因。至於為啥這久經江湖風雨的曹老大這麽怕單庫的細情,我還不得而知。”
“哦,怪不得呢,也就是說新京城那個想要剪除我的臂膀的先找到了單庫,然後單庫帶人綁了我的賀文華、嚴子墨兄弟,先勒索錢財,然後撕票,怎麽對付我還沒說呢,也不知道我能這麽快就來在高山,曹老大知道我上山後,就改了主意,想要用我去換個大價錢,是也不是?”盧世堃品出其中的味道來了。
“嗯,大體上是這麽回事。”
“好,那我就知道怎麽辦了。老弟你仍然裝作是山寨的師爺,你派一個交心的兄弟馬上去給黑鷲峰報信去,就說你用計策把我們三人綁了,準備送往黑鷲峰,可是曹老大想要救出去我們送去新京另外去請賞,被你阻止,發生火並,曹老大逃跑,山寨已經被你控製,下一步怎麽辦?請求他作指示,今後你和你的所有兄弟們唯他馬首是瞻。”
“我看可行!”納蘭說道。
“但有一樣,我們的人還是少啊,你都帶誰去啊?”於芷山問道。
“這樣,把我和納蘭綁著,丁老弟你就說同來的有一個拉肚子起不來了,怎樣?到了黑鷲峰我們見機行事。”盧世堃斬釘截鐵地說。
“行啊,哥,咱們就這麽辦!”“算死鬼”丁景騰點頭稱是。
時間過得很快,眾人用罷飯食,接著安排下麵的事。
“大眼金雕”名字叫錢洪洋,是個直性漢子,“老大,我去暗道看看,這裏周圍地形我也比較熟悉,查看完畢,我回來再向這位於老哥報告。”
“好的,就這樣,用不用派個人陪你?”納蘭有點不放心。
“不用,我不會走遠,看看通到哪裏,我回來再研究法子。”錢洪洋立刻收拾的緊身利落。
這時,盧世堃拉住了他的手,“老弟,雖然我們是萍水相逢,但我和你很投緣,我隨身帶了兩把槍,這把是德國的勃朗寧,我最鍾愛的順手家夥,送給你,權當見麵禮了,我和景騰都不在這裏,還得多多麻煩你盡心幫襯著我的於大哥,這裏就都交給你們了。等我回來。”
“嗯,老大,你是重情重義、大仁大義之人,俺是一個粗人,但誰是真人假人我看得清楚,此行凶險異常,您要當心,記住我的話,別輕易相信任何人,看情勢不好,立刻回來,這裏我還有很多交情過命的兄弟們呢,您走後,怎麽辦,我心裏有數,一定照看好於大哥的。”然後,有低聲說:“記住,別輕易相信任何人,不中就回來。”說完,向於芷山抱了抱拳,就走到供桌旁,轉動金佛機關,打開暗道,鑽了進去。
然後,“算死鬼”丁景騰叫人拿來繩索,把盧世堃和納蘭鬆寒五花大綁,頭上罩了黑布套,“對不住了哥哥,咱出了大寨,一切就得做的和真的一樣,否則被黑鷲峰的眼線發現,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好的,我都明白。別帶太多人,太顯眼了。”盧世堃早已將馬靴裏的左輪手槍上滿了子彈。
緊接著,“算死鬼”丁景騰又帶上了“鑽山甲”,還有十個土匪,端著槍,“押解”著盧世堃和納蘭鬆寒陸續出了鬆毛砬子大寨,徑奔“一線天”走去。
再說鬆毛砬子大寨裏的於芷山,登上了“高麗城”的城頭,眼望著“算死鬼”他們過了吊橋,朝著“一線天”不緊不慢地走著,他的心裏老是有些不落忍,一直看著他們轉過山梁,才轉回身下了城,對在城頭站崗的四個土匪說:“小子,給我看好了,城外有什麽情況,及時報給我。”
“好的,老爺子您就放心吧。洪洋大哥都交代了,咱以後就跟著洪洋大哥,還有盧總堂一起幹,把這匪號匪氣匪心都棄了,正大光明地做回正經人。”那個年輕的土匪說。
“哈哈——說得好!……”於芷山也是個心細的人,一邊往大廳裏走,一邊心裏盤算著,這小子方才說是那個“大眼金雕”交代他好好守城,按理說這事得是“算死鬼”丁景騰安排好才對,怎麽是“大眼金雕”呢?莫非這“算死鬼”不是真心反水?還是他親自交代“大眼金雕”安排的?這事看著不大,卻很致命啊,真的是那樣,別說現在的我,就連路上的盧世堃和納蘭可就更加危險了,等那個“大眼金雕”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進了大廳,早有一個名叫孟四的小夥子給於芷山沏了一壺茶,“爺您慢用。”說完就要走……
“你來,孟四,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吧,爺,小的對於知道的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現在山上還有多少人啊?大家都在做什麽呢?”
“這山上總共143人,現在除了站崗的,和‘算死鬼’去往黑鷲峰的,都在外麵操練呢!”
“操練?老子對操練是有一定研究的,走,隨我出去看看。”說完就拉著那個孟四走出了聚義大廳。
於芷山又感覺像帶兵的時候一樣,親自腆著肚子,比劃著手杖,訓練這些土匪起來。大約訓練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大眼金雕”錢洪洋回來了,“於老爺子,我回來了。這暗道看來是修這山城的時候挖的,裏麵曲曲折折,我在裏麵走了很遠,出口的地方是這哈爾巴嶺的東南坡半山腰處,那地方叫祭鞭台,沿途沒發現什麽,就是在暗道的中途有兩扇石門,返回時,已經被我從裏麵關上了。”
“石門?”於芷山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