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5-手刃仇敵
“噠噠噠……”
白啟文抄起繳獲的一把日軍百式衝鋒槍向日軍展開射擊,身邊的常二也用一支繳獲的友阪式步槍射擊,日軍遭到突然攻擊,立刻調轉槍口但還是被幹掉了兩名隊員。
“八嘎,那兩個家夥沒有被幹掉麽?小島分隊怎麽回事?”益子重雄惱怒的喊到。
“據此分析,小島分隊很有可能被幹掉了!”身邊剩下的分隊長向益子重雄說到。
“服部君!”
“哈依!”
“現在我們已經被對方圍住了,我們人少,對方在火力上也不同於其他的支那共產軍部隊,現在是比拚意誌力的時候了,我們守在這裏,周圍都是我們的部隊,總會有支援的!”益子重雄說道。
“哈依!”身邊的分隊長服部四郎點頭應道。
“轟”“轟”“轟”
又是幾聲爆炸聲響起,遠處的段剛指揮著自己的部隊向益子挺進隊展開火力壓製,這些隊員平時的訓練科目幾乎都是穿插、隱蔽、潛伏,這種野戰防禦並不比其他日軍部隊好多少,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人的武器比別的部隊精良,如果要是遭遇其他八路軍部隊還會好一些,但是遭遇火力與自己部隊對等的太行炮兵營,這些人的機會就不像計劃的那樣了。
很快三輪擲彈筒火力覆蓋,益子重雄身邊的隊員們一個接一個的負傷,然後舉槍自殺。
因為自己的死可以節省有限的戰鬥力,傷員是需要一個成員照顧的,因此益子挺進隊的隊員們在負傷失去戰鬥力之後,基本上就會舉槍自殺,將彈藥節省下來留給活著的隊員。
對麵周向黨領著那一個班正在步步緊逼,被壓製的益子挺進隊無法脫身,陷入三麵火力合圍之中。
麵對這個情景,益子重雄歎了口氣,蜷著身子縮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筆開始寫信,信中詳細的將八路軍炮營的作戰方式寫了出來,並對其火力裝備著重敘述。
“與其他我們知道的支那政府軍及共產軍不同,這支炮兵部隊,裝備有極強的火力,其麾下的警備部隊幾乎與我軍野戰中隊的火力對等,一對一並不能討到任何便宜……”
“司令官,我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挺進隊就是我的全部,現在我的部隊即將被消滅,這支部隊一旦不存在了,我存在的價值也將變得毫無意義,謹此我想追隨我的部隊一同為天皇陛下盡忠,以彰顯大日本武士道之精神,並祝皇軍武運長久,根噥嗨噶,板載!”
寫完之後,將這封信交給身邊的一名隊員,讓他一定將這封信帶出去,隨後益子重雄指揮自己的部隊將所有的子彈射向對麵的陣地,周向黨帶領的這個班立刻遭到瘋狂阻擊,幾名戰士沒有反應過來,被擊中了胸膛倒了下去。
“我日你八輩祖宗!”
憤怒的周向黨端起機槍向敵軍陣地展開壓製性射擊,不遠處的段剛再次指揮擲彈筒向日軍陣地展開壓製兩輪過後,士兵報告,50mm榴彈告罄,段剛接到報告一咬牙,直接率領自己的一個排衝了上去。
“根噥嗨噶,板載!”
“板載!”打空了槍膛的日軍士兵將手中的武器砸毀,抽出短刀衝出了陣地。
“突突突……”
周向黨的機槍在吼叫著,血紅的眼睛瞪著這些殺人的惡魔,日軍隊員被擊倒。
“哢噠”一聲,機槍掛膛了,周向黨抄起身邊的一把上著刺刀的步槍吼叫著衝了上去,幾十把刺刀對準了隻剩下一個人,且負了傷的益子重雄。
“投降!”段剛瞄著益子重雄的腦袋喊到。
益子重雄微微一笑,模樣依舊高傲,依舊顯得那麽不可一世。
“我不接受他的投降!”周向黨此時端著刺刀走了過來。
“營長!”戰士們喊到。
“閣下就是周向黨了吧?”益子重雄此時開口問道。
“不錯,你中國話說的挺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周向黨!”周向黨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益子重雄。
“閣下難道是想跟我比劃比劃?”
“不錯!久聞你們日本軍人幾乎都是武士出身,所以我想讓你以一種體麵的方式死在我手裏!”周向黨說到。
“呦西!”益子重雄笑了笑,手掌握住指揮刀刀把向周向黨行禮。
“到底是上邦天朝,鄙人十分欽佩您的膽識!”益子重雄說到。
看著眼前益子重雄的模樣,周向黨眉頭微微動了動,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敵人十分狡猾,他的這個姿勢可不是在跟你客氣,那是日本武道中十分出名的“居合斬”的架勢,出刀就是要命的。
益子重雄稍稍向一邊移動,將周向黨讓進了攻擊範圍之內,卻發現周向黨根本就不按照他的路數走,也跟著自己向自己的方向移動。
“呦西,竟然知道我的路數!”益子重雄心裏暗暗吃驚,隨後身體放低,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小鬼子這是要投降了麽?”段剛驚訝的問道。
“這是……”
就在這毫厘之間,益子重雄突然出招,抽刀的一瞬間刀刃直奔周向黨的腰部劃去,周向黨幾乎是憑借著戰鬥本能,將步槍橫在身側,緊接著寒光一閃,那把鋒利的刀鋒已經從空中劈了下來。
“混蛋!”
周向黨立刻扔掉步槍,向後躲閃,刀尖直接劃傷了周向黨的前胸,但好在因為益子重雄負傷了,他向前移動的步子有些跟不上,不然周向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被切了。
看準了對方的動作,周向黨從身後抽出一把刺刀,反手直接衝了上去,隨著周向黨的手臂揮動,一抹殷紅噴了出來,益子重雄的喉嚨被切開了,鮮紅的鮮血噴濺了出來,帶著一絲快意,益子重雄倒在了地上。
“營營營長!”戰士們立刻圍了過來。
“小看這小子了,今天差點就交代了!”周向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癱坐在地上自語著。
拾起益子重雄手裏的軍刀,周向黨顛了顛,“真是把好刀,如此這般,我周向黨就此笑納了!”
“嗬嗬嗬……”身邊的戰士們聽到周向黨的話,被逗樂了,段剛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隨後回到了主陣地上,並聽白啟文訴說了他們偵察排的遭遇。
“區區十人的小部隊竟然能徒手殲滅白啟文的偵察排!”教導員賀敬軒聽到這些之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夥鬼子真不一般,他們跟我們交過手的鬼子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這些人出手果斷,不跟你糾纏,直接就是殺招!”周向黨說著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痕。
抓起身邊的指揮刀回憶著當時益子重雄的招數,其實很簡單,就是出刀的一刹那隨著慣性旋轉手腕再向下一劈,招式很簡單,但就是特別快,也得益於對方受傷,不然今天誰死就不好說了。
老師傅說過,招招通不如一招精,日本的劍道其實就是這樣,招式簡單無比,但就是特別的快,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此時的戰場上,形勢也趨於穩定,因為雙方的傷亡都很慘重,因此無力再戰,紛紛脫離戰鬥向後方退卻,周向黨的炮營奉命也回到了駐地,此次作戰雖然未能達到預期的目的,但是也嚴重的對占領區的日軍產生了重大的殺傷,造成對方短時間內也無法再組織一次大規模的進攻,八路軍各部也利用這個時間開始休整,補充兵力。
衛生隊裏,林美姍皺著眉頭看著周向黨胸前的刀口,雖然血跡已經幹涸,但是刀口的位置明顯有些感染,留下刀疤是在所難免的了,而此時吸引林美姍的不光光是這一處,還有其他的傷疤。
“向黨大哥!”
林美姍這一句直接引起了周圍幾名護理員的注意,隊長李芳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沒有說什麽,畢竟這裏是八路軍,八路軍的官兵關係一直都是這樣,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咱們不是炮兵麽,怎麽會有這麽多傷疤?難道您以前也是步兵?”林美姍問到。
“不是呀,我一直就是炮兵,這些傷疤都是被摸上來的敵人偷襲造成的!”周向黨解釋到。
“怎麽?難道你們沒有警戒部隊麽?”林美姍問到。
“有哇,但是有的時候,戰鬥需要,我的警戒部隊也會參與一線陣地的防守任務!”周向黨解釋到。
“向黨大哥是軍區一流的炮兵部隊,全軍區主要的火力支援部隊,怎麽還沒有專門的警戒部隊麽?”林美姍問到。
“有的!”周向黨說道,“我有兩個警戒部隊,一個是機槍連一個是搜索連,火力跟小鬼子的野戰中隊對等!”
“那怎麽還會受傷?”
“主要有的時候,有些情況需要我到前沿去,前沿陣地上有時候會有對麵滲透過來的小部隊!”周向黨解釋到。
“這種事情,您完全可以去叫其他人去做呀,您可還是炮營首長,您要對整個炮營負責!”林美姍有點著急的說道。
“正因為我是炮營的營長,有些事情就得是我自己親自去做,身為軍事主官,一定要以身作則,做好帶頭作用,隻有這樣各連才能有向心力,部隊才有凝聚力!”周向黨解釋到。
“您要是總是這樣,可讓我們怎麽辦呀,剛給您治好再傷了!”
“傷了就在再治麽,我相信咱們衛生隊的同誌們,沒有什麽問題能難住你們!”周向黨笑著說到。
給周向黨的傷口上敷上藥,囑咐了幾句,周向黨穿好衣服走出院子,林美姍一直跟出了院子,直到看不見了才依依不舍的回來,隊長李芳蘭看著林美姍,心裏有了一些想法。
“這丫頭,莫不是喜歡周營長吧?”
國軍第82軍騎兵暫編第一團駐地……
此時的馬魁正在分析最近偵察部隊遞上來的報告,報告中說,第24集團軍最近有投敵的跡象,這裏不得不另馬魁格外緊張,因此此時的自己正處在該部三麵合圍之中,一旦有什麽問題,自己很有可能陷入對方包圍之中,因此他不斷向自己的上司派發電報,希望可以調動一下防區,並且將自己的分析也報了上去。
第82軍軍部倒是十分重視,一邊核對訊息,一邊不斷向戰區司令部上報,戰區司令部接到報告之後表示會認真對敵,然後就沒有下文了,畢竟戰區司令部應對的是整個戰區,區區一個騎兵團,且還是雜牌武裝的騎兵團,戰區司令長官可沒有那個閑心管這個。
在團部裏,馬魁不斷的渡著步子,麵色雖然鎮定自若,但是心裏可是急得不行:“眼下我們三麵都是對方的部隊,27軍預8師在我部側翼,40軍的獨立第46旅在我部側後集結,新5軍的暫4師正在我部南麵部署環形陣地,正麵是日軍49旅團第79步兵聯隊,一旦對方投敵,我們就是人家的投名狀!”
“團長,現在咱們應該如何?軍部有沒有移防駐地的命令?”身邊的副官擔心的問道。
馬魁搖了搖頭。
“要不然咱們自行轉移?”副官問道。
“也不行,一旦自行轉移,會被打上一個抗命的帽子,另外一旦我們離開了這裏,就會陷入野戰,畢竟對麵的第79聯隊可是有野戰火力的,被殲滅事小,丟了縣城可是要讓咱們西北子弟蒙羞的!”馬魁說道。
“可是眼下這個態勢,丟了縣城是早晚的事情,長官們不是看不見!”
“那隻能說明戰區司令部的長官們根本就沒有把咱們當回事!”馬魁扔掉紅藍鉛筆說道。
“如果是這樣,團座,您現在無論如何都必須從撤退和抗命中選一個了!”副官說著指向地圖。
“若24集團軍投敵,我們就會是人家嘴裏的肉,我們被殲滅,縣城也一定會被奪去,就算是24集團軍不投敵,一旦日軍進攻,我們依然無法守住縣城,24集團軍見死不救,最後吃虧的還是咱們暫編騎兵團!”副官說道。
“我也想到了,但是眼下我們無論是走或不走,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上個月馬長官上調重慶,擔任軍委的顧問,新來的長官可顧不上咱們,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這些馬長官的舊部呀,正是人家急需要清理的對象!”馬魁說道。
“團座,那我們現在……”
“原地駐守縣城,另外咱們附近不是有一支八路軍麽?最好能找人聯絡一下他們,看在都是中國軍人的麵子上,到時候希望他們拉咱們一把!”馬魁說著看向地圖的位置上,一邊的副官欲言又止,還是敬禮轉身離開了屋子。
任何情況,活下去都比任何事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