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撲了個空
隨著一聲又一聲猛烈地爆炸響起,日軍的衝鋒陣列不斷升騰起硝煙,士兵再次被轟的東倒西歪,距離八路軍伏擊陣地不足3000米的距離,日軍中隊已經損失戰力接近三成了,這令中隊長鮫島次郎十分憤怒,自進入中國戰場,自己還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場戰鬥中有如此大的損失。
“抓住對麵的指揮官,我要親手活劈了他!”鮫島次郎懊惱的喊道。
日軍士兵很小就受到國內武士道及軍國主義教育,因此打起仗來幾乎是有進無退,雖然對麵八路軍的火力依舊,但是這些日軍士兵依然呼號著向前奔跑著,漸漸接近不足1000米的距離了。
“連長,咱們的迫擊炮彈已經消耗了一半了!”身後的炮四排排長郭振山說到。
“命令機槍一排、二排準備戰鬥!”
“是!”已經從山包上回來的常二喊道。
隨後兩個機槍排前出陣地,部署在1營的側翼,與1營形成了交叉火力配置。
舉著望遠鏡,周向黨心裏默默的數著,不遠處的觀瞄手不斷的進行距離通報。
“敵軍距離我陣地不足800米!”
“敵軍距離我陣地不足500米!”
“敵軍距離我陣地不足300米!”
“還有200米……”
觀察手不斷的喊著,身邊的馬邵武此時一臉緊張的守在周向黨身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下來。
“向黨,鬼子裏額們太近了,恐怕……”
“不足100米!”
“乒勾”“乒勾”
“突突突……”
就在周向黨準備下達攻擊指令的時候,一營的陣地上率先開火了,子彈密集的向鬼子衝擊陣列射出去,衝在前麵的中彈倒了下去,後麵的依舊沒有停下步伐。
整個冀南支隊是由當地的民兵和遊擊隊組建起來的新部隊,平時打遊擊還可以,真的升級到了野戰部隊,他們無論是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無法正麵與日軍相抗衡,一個營的士兵麵對多半個日軍中隊,開始顯露疲態,尤其是支援火力的缺乏,直接導致一線陣地的戰士們無法抬頭進行作戰,日軍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不斷的噴吐著火舌。
側麵的陣地上,趙鐵石此時注意到了這一點,伸出步槍一槍將那名鬼子機槍手的腦袋打穿,子彈的慣性將鬼子的鋼盔掀起,頭上噴出一團血舞倒在了地上。,
“排長,您這槍法可比2排的段排長不差!”一邊的戰友說到。
“這有什麽,我可是受咱以前梁排長和葉副指導員指導過的!”趙鐵石笑著說道。
緊跟著機槍二排在排長段剛的指揮下機槍火力全開,利用與一營的交叉關係對其進行火力封鎖,子彈紛紛從背後射向這些鬼子士兵,一時間,就要攻破一營防禦陣地的鬼子兵突然間腹背受敵,頃刻間十幾名鬼子兵背部中彈倒了下去。
受到攻擊的鬼子兵立刻調轉槍口向機槍排的位置射擊,頃刻間機槍二排的陣地上硝煙彌漫。
“擲彈筒!”段剛大聲的喊著,很快50mm擲彈筒開火了,準確的覆蓋了日軍士兵,另一邊,緩過勁來的一營開始向日軍還擊。
“打,給我狠狠地打……”一營盧營長大聲的喊著,拖著受傷的手臂向敵人射擊。
陷入交叉火力的這股日軍立刻陷入混亂,中隊長鮫島次郎有心求援,卻發現密電兵已經被擊斃,且電報機也被卡進一枚彈片無法使用了。
“八嘎,可惡的支那人,壓西給給……”鮫島次郎揮舞著指揮刀,命令部隊向火力較弱的一營陣地展開突擊,他的計劃是,強攻較弱的方向,占據有利地形在做計劃。
遠處的趙鐵石此時注意到了這個一直揮舞戰刀的鬼子軍官,拉動了槍栓,準星緩緩移動到了目標的位置上。
“砰”的一聲脆響,子彈旋轉著飛出了槍膛,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青煙,直接穿過了那名日本軍官的腦袋。
剩下的日軍士兵在失去了指揮,通訊之後,無法繼續戰鬥,不得不在一名分隊長的指揮下退了出去。
“向黨!”馬邵武此時看著退卻的日軍中隊有些擔心的問到,“這麽一打,那鬼子掩護的目標是不是就……”
一邊的周向黨眉頭已經擰成了疙瘩,造成這種局麵絕對不是周向黨所希望的,但是麵對日軍的進攻,如果不反擊,那麽自己及友鄰部隊都會遭到滅頂之災了。
“混賬!”周向黨罵道,“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肯定是不會走這裏了!”
之後周向黨命令通訊班向旅部聯係,請示下一步的行動,通訊員騎上另一匹馬,快速的向旅部跑去。
另一邊日軍在得知前麵埋伏有八路軍的主力部隊之後,一方麵從邯鄲方麵調遣主力部隊,一方麵集結附近的皇協軍部隊及日軍部隊,準備圍殲埋伏在河店街的八路軍部隊。
“將那些女人看好,這些可是要服務於接下來聖戰的!”指揮官齋藤俊扶了扶眼鏡陰狠的說到。
“哈依!”
根據逃回來的日軍敘述,對麵的八路軍陣地火力十分強大,且還裝備有火炮,從火力密度來分析應該是炮連的火力。
接到這樣的報告,也著實令齋藤俊吃驚不小。
“一定是支那共產軍的主力,隻要能夠消滅他們,那就是大功一件,我敢肯定,消滅了這支部隊,那麽冀南的那片地方就會太平很多的,保障大後方的安全,將華北變成大東亞聖戰的後勤基地就會成為可能!”
隨即他進行了戰鬥部署,命令先行趕到的兩個皇協軍營級部隊擔任火力牽製,不斷遊走在八路軍前麵,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吸引注意力,同時派遣支援過來的一個日軍小隊進行突然襲擊。
“下田君,突破敵人的防禦,將底子兜住,彰顯你武士信念的時候到了,請記住,我們大日本皇軍是戰無不勝的,下田家族從此以後會以你為榮!”齋藤俊說到,前麵一名年輕的中尉立正敬禮。
“哈依!”
隨後戰鬥開始,兩個營的皇協軍遊走於八路軍射程之外,借以吸引火力,牽製八路軍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殺手鐧是準備進行突擊的日軍下田小隊。
但是此時他們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麵對的八路軍並不是一個營兵力,而是冀南支隊1200餘部眾。
當突襲發起後,下田小隊發現周圍到處都是八路軍,似乎無窮無盡,僅僅突破了陣地十幾米的距離,便再也攻不動了,嶺上,周向黨指揮著自己的炮兵不斷進行順次轟擊,被壓縮在一起的日軍小隊很快就被消滅掉了。
“鬼子就這點能耐?”盧營長看著被消滅的鬼子兵不屑的說到。
另一邊,在這裏耽誤了很長的時間,日軍正定司令部有些著急了,不斷催促齋藤俊,讓他抓緊時間將女人送過來,無奈之下,齋藤俊決定來個混水摸魚。
他一方麵命令皇協軍的兩個營向當麵的八路軍阻擊陣地展開攻擊,另一方麵密令那四輛卡車準備從八路軍陣地後麵的一處空地繞過去,然而這沒有逃過一直留在山包上觀察對麵動靜的炮連觀察手。
“連長,山包上有情況!”一邊的炮二排排長申有田指著山包的方向喊到,周向黨看了過去,立刻明白了。
“機槍二排集合……”
“向黨,你要幹甚?”一邊的馬邵武擋在周向黨身前問道。
“鬼子的卡車動了,我準備率領機槍二排將他們攔下來!”周向黨說到。
“你是獨立機炮連連長,應該待在指揮的位置上,這個任務交給額!”馬邵武說著揮手喊到,“機槍二排跟額上……”
“誒?老馬,你可越權了!”周向黨攔下了馬邵武說到。
“額咋越權了呢?”馬邵武不解的看向周向黨問道。
“你是指導員,我是連長,軍事上我說了算,生活上才你說了算,這眼下可是在打仗,你得聽我指揮!”周向黨笑著說到。
“可是炮連誰來指揮麽?”馬邵武看了下四周問道。
“任小泉!”
“到!”
“你負責協助馬指導員指揮戰鬥!”周向黨喊到。
“是!”任小泉立正敬禮到,隨後看著周向黨帶著機槍二排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向黨,一切小心……”
“指導員,敵人上來了!”觀察手喊到。
“全體準備戰鬥!”任小泉喊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炮排,裝訂射擊儲元,堅決將敵人打退,掩護兄弟部隊進攻,趙鐵石!”馬邵武喊到,“炮連的安全就看你的了,絕對不許放一個敵人過來!”
“是!”趙鐵石大聲的喊到。
帶著機槍二排來到山包的後麵埋伏好,此時已經接近夏天,周圍的植被比較旺盛,因為是荒地,因此長的非常茂密,一個機槍排此時靜靜的守在這裏,眼神看向遠處,隱約之間,似乎有汽車馬達轟鳴的聲音。
很快在遠處,Datasun80型卡車(日產80型)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戰士們的眼中,上麵覆蓋著篷布,從表麵上看似乎並沒有什麽,然而實際上卻是日寇執行罪惡的“東優”計劃的重要運輸工具,同時也是日本軍國主義在中國戰場上的主要運兵載具。
“連長,鬼子的汽車!”段剛小聲的說到。
“讓大家沉住氣,等我命令,讓戰士們準備好擲彈筒,你小子給我瞄準第一輛汽車的輪胎!”周向黨說到。
“連長,我一搶幹掉小鬼子的司機不是更好?”段剛不解的問到。
“啪”的一聲,周向黨伸手拍在了段剛的頭上,“死腦筋那,那上麵可能有我們要解救的婦女,你一槍幹掉小鬼的司機,車一旦失控,造成人員傷亡,怎麽跟上頭交代?”周向黨生氣的說到。
“是,連長,我主觀了,都聽您的,瞄準輪胎!”段剛捂著腦袋說到。
漸漸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段剛在周向黨的示意下將手中的步槍舉了起來,準星移動到了目標的位置上,距離接近200米,段剛的食指逐漸發力,緊跟著槍口閃爍著,一發子彈脫膛而出,直接命中遠處的目標。
子彈打進了汽車的輪胎中,從對麵穿出,汽車頃刻間失去了方向,一陣晃動,駕駛員一腳將車踩死。
“有敵人!”身邊的一名中尉大喊一聲跳下汽車跑到輪胎的旁邊,順著槍眼向機槍二排的位置看去,“嗤啦”一聲抽出腰間的軍刀揮舞著。
“壓西給給……”
立刻從車廂裏跳下了一群鬼子士兵。
“糟糕,上當了,這些不是我們要營救的人,鬼子肯定已經改變計劃了!”周向黨喊到。
此時戰鬥已經開始,容不得他們有其他的想法了。
“連長,都是鬼子!”段剛喊到。
“消滅他們,擲彈筒,瞄準鬼子最密集的位置!”周向黨喊到,立刻幾發50mm榴彈飛了出去,在對麵的人群中爆炸,緊接著五挺輕機槍不斷向對麵進行短點射,立刻十幾名鬼子兵呼號著倒了下去。
麵對戰況,鬼子中尉染穀一郎命令自己機槍手向機槍排展開壓製射擊,卻發現自己的機槍手已經抱著機槍躺在一邊了。
“擲彈筒!”
兩名鬼子兵立刻手持擲彈筒蹲了下去就在他們正在伸出手指做概率瞄準的時候十幾發機槍子彈向他們打來,做為獨立機炮連的連長,周向黨十分清楚在如此近距離的戰鬥中,這種小炮對轟的後果,畢竟自己人少。
“段剛,給老子幹掉那個夠N養的鬼子軍官!”周向黨喊到。
段剛沒有回答,直接瞄準射擊,子彈準確的命中目標,染穀一郎就這樣死在了異國他鄉。
就在八路軍與日軍激戰河店街的時候,十幾裏外的一座碉堡群中,四輛汽車駛進了院子,一群可憐的年輕婦女被鬼子從汽車上趕下開,轟進了一座大倉庫中,其中不乏一些穿著講究的女人也夾雜在其中。
院子外一隊皇協軍士兵在一名上尉的帶領下正在巡邏。
“你們滴,這裏不用你們巡邏了,支那人,讓人不放心!”日軍的一名軍官指著這名上尉說到。
“哈依!”上尉恭敬的低頭回應,隨後轉身離開了。
“大森桑!”
“哈依!”一名體格強壯的日軍上尉向前一步敬禮到。
“這些女人是我們東優計劃當中十分重要的一批,是專門慰安佐官級軍官的,基本上都是學生或是富家小姐,一定要打起精神來,雖然我們的工事十分堅固,但也不能放鬆!”
“哈依,屬下明白!”大森正吾立正敬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