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不是知夏
就在此時,門被推開了,她的心裏,不禁緊了一下,她嫁的,是何許人也?
葛邵辰緩步走到床邊,看了看知夏,道,“好些了嗎?”
這個人,她認識呀,他不就是葛少辰嗎,上蒼安排她的魂魄落入到這個叫知夏的女子的體內,嫁給他了嗎?
見她不語,葛邵辰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好些了嗎?”
“呃?什麽?”聽到他的問話,她才扯回了思緒。
葛少辰看了看知夏,又道,“你剛剛說頭暈,好些了嗎?”
“好多了。”
就在此時,一句,“王爺,征王爺來了。”
葛邵辰看了看知夏,拉起了她的手,又道,“我們出去吧。”話落,轉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咳咳,咳咳,知夏離得老遠,就聽到了他的咳嗽聲。
她在心中問道,“你果真得了風寒病了嗎?為何你咳得這麽厲害?”
就在此時一句,“姐姐。”灌入她的耳畔。
葛邵辰看了看知夢,道,“別纏著你姐姐,她的身子不舒服。”
知夢嘟了嘟嘴巴,輕聲道,“哦。”話落,知趣的向後退了幾步。
席間,葛邵征隻是咳著,並沒有喝酒,也沒有吃菜。
尹佳欣走後的那段日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葛尹兒死後的第二天,應該是他此生此世,最傷心的一天了。
他清晰的記得,那天早上,太醫推門進去,雙膝彎曲,應聲跪地,道,“王爺,請王爺治罪。”
“治罪?治什麽罪。”葛邵征的眉頭緊鎖著,很是疑惑的問道。
“王爺,詩瑤夫人在我的藥鋪裏買了一包迷‖藥和香粉。”他斷定,這和葛尹兒的死,一定有聯係,就來到了征王府,請求葛邵征的責罰。
就在此時,她的貼身丫鬟,秀雯,從外麵進來,雙膝彎曲應聲跪地,道,“王爺,小主子,並非是早夭,而是,是被詩瑤夫人給掐死的。”
聞聽此言,他的身子微微一怔,吼道,“你說什麽?”
秀雯哭著說道,“奴才所說,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句假話,任憑王爺處置。”
葛邵征傻了眼,同時也怒了,雙手攥成了拳頭狀,青筋暴起,對著太醫和秀雯吼道,“滾,都給我滾,滾出去。”他怒吼著,掀翻了桌子,拿起了他的長劍,就向外衝去。
來到了她的房間,還沒等走進屋裏,就低沉的問道,“何詩瑤,尹兒是不是你殺的?”
何詩瑤搖頭,矢口否認,道,“不是,不是的,不是我殺的。”
葛邵征攥住了她的手腕,從她的袖子中,掉出了一個紙包,葛邵征問道,“這是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沒什麽?”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身撿起地上的紙包,打開聞了聞,“香粉?”他憤憤的把香粉甩在她的臉上,怒道,“沒什麽?那這香粉是怎麽回事?”
見她不語,葛邵征單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又道,“說,尹兒是不是你殺的?”
“王爺,妾身不服,不服,你怎麽可以寵著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我不服。”
葛邵征掐住了何詩瑤的那隻手,漸漸的加大了力度,加大,再加大,一直到,何詩瑤永遠的閉上了雙眼,他才鬆開了手,轉身,見鳳巧默立在門口,問道,“有事?”
鳳巧看了看葛邵征,道,“奴才想。”
“想走是嗎?”見她點了點頭,又道,“走吧,回你想回的地方去。”見她轉身要走,葛邵征又道,“先去找管家要些銀兩吧。”
鳳巧的腳步頓了一下,再次邁開了步子,向征王府外走去。
葛邵征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他給他可憐的兒子報了仇,可是,心情,卻很不好很不好。
他失去了一個兒子,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
從此以後,他的世界,就隻有孤獨和寂寞了。
“王爺,王爺,你在想什麽嘛。”知夢看向葛邵征,發嗲的說道。
聽到她的柔柔的聲音,葛邵征才扯回了思緒。
“沒什麽。”話落,給她夾了一塊肉。
知夢笑著說道,“謝謝王爺。”
知夏輕聲的咳了咳,看向葛邵辰,道,“邵辰,還不給四哥倒酒。”她特意把“四哥”二字咬的重了一些,不知道為何,這個稱呼,她覺得很是別扭。
葛邵征這才注意到,這個身穿著喜服的,葛邵辰的王妃,見葛邵辰站起身,給他倒酒,葛邵征揮手示意,道,“別倒了,最近咳得厲害,不能喝酒。”
聞聽此言,知夏看向葛邵征,道,“那四哥喝杯茶好了。”話落,站起身,倒了兩杯茶,又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葛邵征見狀,也站起身,端起了茶杯,一口氣喝完。
知夢看了看知夏,道,“姐姐,你的身子不舒服,喝不了酒嗎?”
“是的。”話落,坐在凳子上,思緒,早就飄到葛邵征的身上了。
看到他身邊的,那個一直喚她為姐姐的女子,那充滿了曖昧的眼神,知夏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是嫉妒嗎?還是,她在吃這個肉身的妹妹的醋?
沉默了許久後,知夏站起了身,又道,“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陪你們了。”話落,轉身,緩緩邁開了步子,向新房走去。
回到了新房後,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單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知夏,知夢。”
“知夢嫁給葛邵征了嗎?”她看著鏡子中的肉身,輕聲的問道。
就在此時,一句,“是的,知夢嫁給了去四哥。”從門口傳來。
她眉頭緊鎖,向門口處看去,見葛邵軒推門進來,道,“邵軒?”
葛邵軒一邊向她走去,一邊說道,“怎麽?很驚訝嗎?”話落,單手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雙眸,又道,“你不是知夏,對嗎?”
“你,你怎麽知道?”她頗感震驚,暗自佩服葛邵軒的眼力,非常的毒,他的心思,實在太縝密了。
一定是在席間,她看葛邵征的眼神,和一舉一動,讓他起了疑,才斷定,她並非是知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