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戰爭全麵爆發
小七的聲音裏有異樣，雲懷玉閉上眼睛，然後猛然睜開，他臉色變了變，但那也隻是一秒鍾的時間，隨即，他恢複了自己一貫的麵無表情，隻是在低下頭對上衛姿清熟睡的臉龐的時候，他眼裏才變得柔和。
“給太子殿下看茶。”他低聲道，怕吵醒衛姿清，懷孕後，她的武功隻剩下兩三成了，變得嗜睡，而且警惕心也降低了很多。所以，在小七出聲打擾兩人偶，衛姿清隻是皺了皺眉頭，翻過身繼續睡，也沒醒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她頭下麵取出來，輕輕地下床，將被子拉過，給她蓋上，然後起身穿上衣服往外走，走到外麵，就看見小七沉著臉站在長孫無淚身邊，而長孫無淚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石桌上還擺放著一盤象棋。
雲懷玉理了理衣衫，和善地走了過去：“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長孫無淚轉頭見是雲懷玉，驚訝地說道：“想不到日理萬機的雲殿下來我朝陽國了，失敬失敬啊。”雲懷玉卻看見了長孫無淚眼裏毫不掩飾的‘原來如此’的表情。
“今日衛雲國的使船就要到耀城了，殿下，本宮提前來，想來殿下是不會介意的吧。”雲懷玉走到他旁邊坐下，順便看了一眼小七，那目光看得小七渾身一顫，隨後小七咬牙，想說什麽，卻見雲懷玉和長孫無淚在一起聊上了嗎，她才咬牙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提前來當然沒關係，不過雲殿下一來救往本太子後宮裏闖，這種行為好像不太好吧。”長孫無淚伸手將那盤棋擺好，並衝雲懷玉打了個‘請’的手勢，看姿勢就知道他要和雲懷玉對弈。
雲懷玉也不推脫，他也伸手道：“殿下先請吧。雖然我們見麵的機會也少，不過大家對彼此應該都很熟悉吧，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殿下的開價是多少？”
兩人悠閑地下著棋，遠遠地看著，兩人的樣子簡直比親兄弟還親的模樣。
“雲殿下說笑了。”長孫無淚‘嗬嗬’一笑道。“雲殿下是客人，說這種話未免就太壞氣氛了。”
“難道殿下是說你不需要條件？”雲懷玉卻不想和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句話差點就將長孫無淚哽在原地了，不過，隨即長孫無淚帶著點苦笑看著雲懷玉，摸摸鼻子無奈道：“你們還真的是夫妻，天生一對哎，怎麽性格都那麽像，有必要那麽直接嗎？最近很久不用頭腦，本殿下的腦袋都差點生鏽了，你們可真殘忍。”
雲懷玉：“……”
“好吧，有東西不要白不要，為了我們朝陽國的和衛雲國的友誼，本宮少要點。”長孫無淚無恥一笑，道。
他說完手往後一伸，他身後的楊安遞給他一張紙，長孫無淚拿在手中，打開看了看，然後嘿嘿一笑，擇好遞給雲懷玉。
雲懷玉接過，放在打開一看，他越看臉色越黑，到最後的時候，他升職都想將這東西撕碎摔在長孫無淚臉上！
上麵割地報答還是屬於低級的了，裏麵還寫道雲懷玉要將他們現在研究好的大炮給他們送來兩台，還要金銀，甚至他還要雲懷玉送他很多的人才，而且要是在某些領域很出色的那種人，而最後一條，他要一百個美女，後麵解釋著隻要和衛姿清長得差不多的那種就行了……
圈圈你個叉叉！即便是雲懷玉這種很淡定的人都差點破口大罵，這簡直就是搶人啊！
不過隨後雲懷玉卻笑了笑，將紙放到石桌上，蓋上那些棋子，臉色有點難看地看著長孫無淚：“殿下，您這是強人所難吧。”
長孫無淚認真地盯著雲懷玉的臉，見雲懷玉強壓製住怒氣的樣子，他開心笑了笑，道：“好吧，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不過，雲殿下，你覺得衛姿清值這些東西嗎？”
雲懷玉說不出話來，在他心中，衛姿清就是全部，但是要是自己說了，搞不好長孫無淚這個無恥的家夥還真的會讓自己將這些東西拿來交換，雖然如果衛姿清真的想走，走是坑定能走得了的，那麽，但是雲懷玉的計劃就會被完全打亂，至少，他讓長孫無淚保護好衛姿清的這個想法就肯定胎死腹中了。
“殿下，您是認真的？”雲懷玉手拍在那張紙上，盯著長孫無淚問道。
場麵瞬間冷下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在幾秒鍾內下降了幾度，不會武功的太監縮了縮脖子，甚至忍不住都後退一步，而會武功的侍衛們手放在腰上的劍上，緊張地盯著雲懷玉和長孫無淚兩人看。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這麽久，開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囂張跋扈的氣氛。
“你們在幹什麽？”衛姿清推開門走了出來，雖然她現在反應比較遲鈍，但是每天這個時候她也該醒了，而恰好，剛才小七的聲音吵醒了她，稍稍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雲懷玉已經不在床上呆著了，她聽見外麵傳來雲懷玉和長孫無淚的聲音，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開門，正好看見兩人在一起互相盯著彼此看，衛姿清反應遲鈍地沒發現兩人之間的火氣。
“你們在幹什麽？”她見兩人都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問道。
出門陽光還很燦爛，衛姿清眯了眯眼睛，在睜開，隨後踏步往長孫無淚和雲懷玉兩人的方向走去。馬上她就發現了放在石桌上的那張紙。
“這是什麽東西？”衛姿清將兩人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自言自語地說道，並伸手去拿那張紙。
雲懷玉一把抓住，放到身後，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衝衛姿清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來了，這種東西你還是別管的好。”
雲懷玉半真半假地道。
長孫無淚在旁邊像看戲似的看著，嘴角牽起一個笑容，不過他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很羨慕他們兩人的……
衛姿清已經眯起了眼睛。一般情況下，熟識衛姿清的人都知道，她這樣子代表著她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雖然她真生氣的時候少，不過這招對雲懷玉很有用，他馬上將東西從身後拿出來，遞給衛姿清道：“好吧，你要看久給你看，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衛姿清笑笑，接過展開，長孫無淚卻眯起了眼睛看著衛姿清。
雲懷玉也小心翼翼地看著衛姿清，時刻注意著她的表情，豈料，衛姿清在剛開始看見標題的時候，臉色還有點變化，再看到下麵，看到後麵的時候，她甚至臉上還溢出了笑容，等她看完後，順手將紙塞到長孫無淚懷裏，將雲懷玉拉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站在自己身後，然後衛姿清坐在了雲懷玉的位置上。
“你什麽意思啊？”長孫無淚好笑道。
他仔細地打量著衛姿清，卻沒發現衛姿清的表情又絲毫的變化，她仿佛對上麵的東西都不介意似的：“真榮幸太子殿下這麽看得起我。”衛姿清笑道。
雲懷玉見她笑得很真誠，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都知道自己的條件實在是很過分，但是衛姿清為什麽不生氣？
隨即他又想到，衛姿清她這個人一般都對身外之物沒什麽了解，看來衛姿清對這個還真不是很在意吧，但是，不在意他們不如幹脆將位置讓給汪承軒算了，免得麻煩。
“不過，殿下這麽看得起我，哪天要是我有什麽值得太子殿下交換的東西落到我手上，小心……小心我讓你連內褲都一起交出來！”衛姿清前半句話說得還風輕雲淡，後半句話就直接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長孫無淚看著她咬牙的模樣，想了一遍，自己好像沒有把柄落在衛姿清手上吧，但是這個人怎麽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啊！好像她手上的確有什麽自己在乎的東西。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拉，那單子上麵的東西，你們看著辦吧，能給多少給多少，我也不強求，就當賺點外快充實一下我們可憐的國庫吧。”長孫無淚一臉無奈地說道。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怕衛姿清的威脅，在昨晚有人來報告說衛姿清的屋裏有兩雙用過的碗筷的時候，他心中就知道可能是雲懷玉來了，這個‘可能’有百分之九十能肯定了。所以昨晚他才會讓楊安將青霞叫出來，然後讓人抓住了青霞。
雖然小七的武功很高，但是衛姿清還在他們手上，她就基本上沒多少抵抗，而長孫無淚在抓住小七後，馬上就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將青霞扔給自己的暗衛，關了一整夜，卻始終問不出什麽，不過他心中早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今天早上將人放出來後，就帶她來了長樂宮，不過他還真有點意外雲懷玉會直接出來見他。
衛姿清這才笑笑道：“我就知道太子殿下是在開玩笑，想一想太子殿下又不是傻瓜，怎麽會開出這麽離譜的條件呢，而且太子殿下又不是缺女人。”
長孫無淚訕訕一笑，他真的隻是開了個玩笑而已啊，不用這麽敵視他好不。“那個是當然的……”
“好了殿下，我們的約定還沒完成，雖然現在看來，這些東西也不需要我出馬，但是說白了吧，殿下，本宮對朝陽國的風土人情是十分的喜愛，想在這兒多住幾天，想來，殿下不會趕人吧？當然，作為報酬，走的時候，我會給太子殿下一個大大的驚喜，保證殿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衛姿清嘻嘻一笑，然後也不等長孫無淚同意，拉過小七，讓她給自己弄早餐回來，留下長孫無淚和雲懷玉兩人在一起，尷尬的麵麵相斥。
長孫無淚尷尬是應為他覺得自己跟一個女人妥協十分丟臉，而雲懷玉尷尬是因為衛姿清忒不給他麵子，他是男人哎！
不過麵對著長孫無淚這個現在也十分尷尬的存在，兩人之間自動過濾剛才的事情，雲懷玉又坐下，不過他看著衛姿清拉著小七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剛才的事情……”雲懷玉試探性地問了問。
長孫無淚這才笑笑道：“剛才公主她說得對，其實我還真的是想開個玩笑，希望你別介意。”
雲懷玉勉強笑笑道：“不會，不過，今後她的事情就麻煩殿下了。”
長孫無淚點點頭：“公主殿下是使者，保護公主殿下的安全是本殿下的責任。”
雲懷玉這才放心下來，他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先謝謝殿下了。”
雲懷玉走了。
果真如他所說，在見過長孫無淚後，他馬上離開了，衛姿清當時正站在花園裏曬太陽，也是第一次，衛姿清看著雲懷玉的背影終於懂了以前慢多次她轉身就走雲懷玉在身後看著她的感覺，不同的是，衛姿清知道雲懷玉會回來接她的，但是以前雲懷玉卻不知道衛姿清會不會留下，而他卻堅持著守在她身邊。
陽關有點刺眼，衛姿清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一揉，眼裏就多了些水光，隨即，她笑笑，對站在她身旁的小七道：“小七，幸好你還留在我的身邊。”
小七不懂衛姿清在說什麽，其實衛姿清也沒想她懂，隻要她心中懂就行了。
那年冬天，衛雲國內戰爆發，不過事情也沒多大條，隻不過是邊界的一個手握重權的將軍汪承軒發了，也是在同一時刻，汪承軒在帝都的家屬被囚禁了起來。這場內戰規模說不上有多大，因為很多人都不願意打仗。
汪承軒是在邊界造反的，他首先偽造了一份聖旨，帶他的手下的兄弟接替了周邊的幾座城市，然後又公開讓人對臨近的城市勸反，不過一月的時間，全國已經有五分之一的城市落入了他的手中，那些土地也占據了衛雲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因為靠近邊界，工商業不發達，所以城市守衛也比較冷清。
就是那五分之一的城市，三分之一的土地基本上已經成了汪承軒的墓地，在他發動內戰的時候，雲懷玉雖然已經手下下達了密令，讓周邊守城的軍官都緊閉城門，那周邊的城市信送來晚了，所以落入了汪承軒手中，在外界看來，好像汪承軒一月就能奪得衛雲國十分之一的土地，照此推斷下去，衛雲國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落入汪承軒手中，然而，也僅僅是推斷而已。
強子的信來晚了，讓汪承軒失了先機，在汪承軒知道雲懷玉已經在對他的盟友動手的時候，他趕緊就煩了，但是還是沒來得及，所以，他一反，明眼人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結局，不用說，他不可能會成功的，因為在他造反後，他身後最大的依仗——長孫無淚卻保持了沉默，其實在他知道衛姿清在朝陽國受到朝陽國的熱情款待的時候，他就想到了。
雲懷玉掐斷了他的外援，最大的原因是他沒有民心，如果是以前，他還能說衛姿清是女人，不可繼位，或者說帝國無後，要有一國之君等等都可以，然而現在，衛姿清在民間深得民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帝國很多的人都不想反，包括哪些已經在他名義下的城市中的人也一樣，不得民心，對普通百姓來說，他就是災星，給人帶來戰爭帶來傷害的人，都不讚同支持他，但是他別無選擇。
或許就像衛姿清以前說的那句話一樣，老百姓要管的隻是自己的生活，隻要天下太平，他們有飯吃，那麽誰當皇帝都一樣，他沒理解這句話，直到現在他才深切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就在占據衛雲國五分之一的城市後，他的手下繼續向周邊的人進攻中，然而，那些城市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他們都無動於衷，甚至在他們攻城後，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拚死抵抗，甚至在某位他以前手下的將軍在城樓上有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位現在升職了得將軍還對他說，讓他停手。
“戰爭，受苦的都是老百姓，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了雲殿下還是下令不與你們打，他們不是害怕，而是仁慈，因為雲殿下說，他不想打內戰，這些都帝國的子民，何苦讓他們為了你一個人的野心導致別人家破人亡呢。”
這句話，在他們反軍的軍隊裏引起了軒然大波，雲懷玉在戰爭上使用了衛姿清說的仁慈戰略，這種能過軟刀子，卻有了這種想象不到的後果。
長孫無淚再將信送到衛姿清手上的時候，他看著衛姿清，說了一句：“你真的堪稱聖人了。”
這也不知道是不是誇獎的話。
而再一個月後，帝都和汪承軒呃戰爭還是沒有打起來，死傷也隻不過是汪承軒下令攻城的時候會損失一些，然而，又過了一個月，衛雲國仿佛平靜下來，因為汪承軒這邊，衛姿清受到雲懷玉的信中都嫩看出來他鬆了口氣，而且現在還很閑，衛姿清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大了，她現在都很少走路了，長孫無淚這個人在衛姿清看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衛姿清評價長孫無淚說的是他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以前以皇位為目標，努力鞭策自己，在生死線上掙紮著，糾結著，努力著，他的確勝利了，走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但是他卻沒有被權力衝昏頭腦，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也失去了目標。
當初答應和汪承軒結盟，他也是寂寞，無聊，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除了治國，每天都不知道忙些什麽了。
而衛姿清在看到他那麽忙後，才無語地對他說：“你簡直就是在虐待自己，你是至高無上的未來皇帝，不是什麽事情都要你管的，這樣你累死都做不好的，貪汙等陋習是每一個世界都存在的問題，你不可能讓你的手下的人都是聖人，而做皇帝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懂得放權。”
衛姿清得意一笑：“懂得相信別人，俗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些無聊的冤案小事你要懂得讓你手下信任的人去做。”
長孫無淚才猛然覺悟，他做太子做得太累了。“那你將所有的權利都放給雲懷玉，你就那麽相信他？”
其實長孫無淚心中是有嫉妒的，你要了解，他一直很多疑，也是這種多疑和小心翼翼救了他無數次的性命，而他身邊的女人他都不敢相信，雖然他很想有一個能值得自己去相信相守的那個人。所以，看到衛姿清和雲懷玉那麽甜蜜，有嫉妒那是正常的。
“你太可悲啊，你的生命一直都不完整。”這是衛姿清回他的話。“要想你的生命完整，建議你去找一個女人，好好愛一場，這樣即便是不好的結局，至少你的人生已經完整了。”
“試過了。”長孫無淚說：“試過去愛了，但是，還是無法找到那個我愛的女人。”兩人相識了這麽久，基本上兩人都已經對彼此很熟悉了，算得上是紅顏知己了。
“那是你不願意去愛好不啊，太子殿下，你真的敞開過自己的心扉嗎？”衛姿清翻了個白眼說道。
“或許是吧，因為那些女人讀不值得我去愛。”長孫無淚高傲得道，好像在說自己的要求其實很高的。的確，他有驕傲的資本，因為過不久，他就會繼承皇位，整個朝陽國的女人他都有權利去挑了。“而值得我愛的那個人，她已經嫁人了，哎，要是早一點遇上的時候，我能努力一點就好了。”
長孫無淚目光似水地盯著衛姿清看，柔情匯成一條河都快將衛姿清淹沒了，幸好，她長期呆在水裏，現在已經快成遊泳冠軍了。“太子殿下，明目張膽挖牆腳，你還真無恥真做得出來ing。”衛姿清無比淡定地說。
而沒過幾天，衛姿清見到了一個讓她很意外的人——墨。
墨的到來，長孫無淚是允許了的，要不然衛姿清也不可能見到他。
而墨見到衛姿清，目光再落到她的肚子上，臉色就變了變，不過，隨即他恢複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