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喜卻一副和誰都很熟的表情,一手搭在那頭兒肩上,伸出另一隻手從一幹人等打招呼:“各位兄弟好啊。”如果現在衛姿清在這兒,鐵定腦中會想著下一秒他會從他某個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
同為盜賊的一幹人動愣住了,這時候還是要臉皮厚地全喜來打破平靜。“大家夥,大家有事辦事啊,別耽誤了唄上頭的人罵啊。”
這時候一幹人等才反應過來自己等人真的臉自己上船來是幹什麽的都搞忘記了,那領頭的臉一黑,指示一旁的兄弟將唯一昏過去的受傷的兄弟台州,自己往衛姿清住的房間的那扇門那兒走去。
這時候,全喜卻拉住了他:“你的武功還不是我家主子的對手,你去了也是白去,先帶我們見你的主人吧,我主人的事情到時候你去報告就是了,相信你主人會諒解你的。”
頭領知道全喜說的是實話,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甘,畢竟一個大男人,臉敵人麵都沒見著就退縮認輸這可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全喜卻仿佛明白他心中所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也別覺得沒麵子,我都打不過我家主子,更何況是你這種不會武功的人,去了簡直就是找死。”
“那有機會還要見見你主子,他應該不是一個平常人吧。”這個領頭的也不傻,說是一個商人,自己武功那麽高,身邊還有一個看模樣雖然流裏流氣的人但他身上卻帶著些鐵骨的硬漢味,看來也是一個沾過血位置不低的人。
著頭領也發現今兒有些反常,他手上一招呼,幾個人抬著昏倒的兄弟往外邊走。全喜搖搖頭也不解釋自己跟了上去。原本何淼就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上回從衛雲國坐船來到耀城定居的那個男人竟然將他的未婚妻都拐跑了,自己的未婚妻可是縣太爺的寶貝女兒啊,他怒,但是他卻不敢拿人怎麽樣,於是,他將怒火發到了來往過路的商客身上,他現在是看見衛雲國的商隊就要將人往死裏整地。
結果自己派下去的一幹人等今兒卻反常地進去了沒動靜而且很久不出來,他當然不知道他手下的一幹人等都被雷住了,剛想派人下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自己的手下卻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了。
大家將昏迷的那個人抬到何淼麵前,何淼呆了呆:“著是怎麽回事?”
一幹人等答道:“稟三少爺,這個兄弟是被盤子砸暈的。”
“盤子砸暈的?”何淼喃喃道,他心中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過他也沒深究,問出另一個問題:“這船裏有沒有衛雲國的人?”
他手下的小組長模樣的熱站出來說道:“有,有三個人。”他指著全喜和全喜後麵跟著的那瘦瘦地苦力說道。
“這明明是兩個人啊,怎麽三個人了?”何淼疑惑道。
那小組長模樣的人有點尷尬地開口說道:“裏麵還有一個人,他武功太高了,扔出一個盤子就砸暈了我們一個兄弟,所以,現在是來請示少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廢物!”這脾氣不好的三少爺怒道:“你們就是一群廢物!一個人都收拾不了?都是借口,貪生怕死!”
這話說得那小組組長臉頓時成了豬肝色,這人也是有脾氣的人,但是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全喜這廝卻看不下去了。他走了出來。
“哎。少爺,您的這話可就說錯了,明知是送死還去,那不叫勇氣,叫魯莽,叫傻瓜,再說我看了一下,你們的武功都不咋地,要是真和我家少爺打起來,不是奴才鄙視你們,你們還真得輸!”
何淼騰出一隻眼睛斜著看他:“你誰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還有,竟敢小看本少爺,你家少爺有什麽了不起的。”
“這個還不得不說我再這方麵還真挺佩服我家少爺,他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而且模樣長得也好,在家的時候就號稱少女殺手的存在啊。”全喜膜拜道。
何淼聽著,這琴棋書畫小爺是一樣不通,小爺就還嫉妒羨慕恨這種人,還模樣長得好,整個就一娘娘腔,他不滿地諷刺道:“你說的這人是一娘娘腔吧,男人打打殺殺才是真男人!”
全喜負手想了想,還真點頭道:“少爺您說得還真沒錯,她還真的是一娘娘腔,不過掄起武功,她可不娘啊。”
“這可勾起爺的好奇心了,爺可真想見見他。”何淼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味道,想來縣太爺那女兒可是出了名的漂亮,難道你一男人比得上她嗎?
“這可不好吧,我家少爺一向討厭別人將他當娘們看,所以,他睡覺的時候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何況他還暈船,吐了好幾天了,脾氣可不咋地,群毆記得我家另一位主子可這麽形容過我家少爺的,說什麽‘遠看讓人想入非非,近看疑惑當初為啥會想入非非’,不過因為這話,我家另一個主子可是沒少受我家少爺的氣。”
他暗指的可就是雲懷玉那廝了,不過要是雲懷玉現在在這兒,他鐵定毀將這人拖出去割了舌頭!挑撥離間!不過他這話說得他後麵充當苦力的‘平民’忍不住笑了起來,全喜這可不高興了,他轉頭看著這廝,說道:“話說,半月了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名字,虧我們還是一起的呢,說說,兄台,你叫啥名字啊?”
“呃……我叫……呃……”那人結結巴巴地就是說不出個正確的話來。
這下是不知全喜了,連何淼都對這個人表示疑惑起來,怎麽總覺得他不是好人呢。
“你這人跟我們在一起到底有什麽目的!”全喜從一旁包圍自己的人受傷奪過刀,夾在那人脖子上厲聲道。
那人卻隻是淡淡撇了他一眼,絲毫不去管那鋒利的刀鋒離自己的脖子隻有一指遠的距離,一改以往的模樣,淡定道:“我對你沒企圖我也是拿錢辦事,我是誰你管得著嗎,你要是不花錢請我,我會來受這些罪嗎,現在還一副我要害你們的模樣。”
全喜刀夾在他脖子上卻還真是下不去,因為這個人說得還真沒錯,當初是他看上這人力氣大,有點武功底子,才雇傭他的。
“那你叫什麽名字?”問這話的是何淼,他覺得自己今天遇到的人怎麽都那麽奇怪啊,自己這邊還沒亂,他們那兒倒先亂了。
“我叫李寶清,是一個賞金獵人,半月前看著這個主人給的錢還挺多的,就跟著他上船了。”這人斜眼輕蔑地望了全喜一眼,一副‘你不敢拿我怎麽樣’的表情。
全喜還真不敢拿他怎麽樣,他放下手中的刀,遞給旁邊的兄弟說道:“你小子這麽囂張,什麽時候我們來打一架!”他這是在下挑戰書了,然而叫李寶清的人卻不理他,當他不存在。
“好了,懶得看你們廢話了,你家娘娘腔的少爺呢,本少爺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娘?”何家三少爺何淼走下船來,讓那小組長帶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衛姿清房門的門前。
“是這裏?”何淼指著房門問道。
一幹人等齊刷刷點頭稱是。
何淼看著眼前的無比平凡的木門,想象著裏麵那個娘娘腔的男人到底長啥模樣,這時候,全喜卻一臉獻媚的表情在層層刀山下走到何淼麵前,猥瑣道:“三少爺,讓小的給你開門吧,但是您是不是讓這些人都離開啊,我家少爺睡覺呢,要是被這麽看見了多不好啊。”
“有什麽不好的,大家都是男人。”何淼粗聲粗氣道。
“就是因為是男人所以才要回避,告訴你啊,我家少爺男女通吃的,他原來在家都是橫行霸道慣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沒人敢亂說話,大家都害怕他突然對自己下手,所以都躲著呢。建議大家別看,到時候我家少爺發起瘋來要你們負責,他武功又高,你們裏麵小白臉又多,最好注意一下……”
全喜一本正經道,讓這些驚世核俗讓人難以接受的話卻那麽理所當然地被這一幹人等接受了,而自以為自己很小白臉的人都是後退兩步,麵麵相斥,躲開了。
“沒、沒這麽嚴重吧。”何淼咳嗽了兩聲,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心中想著自己算不算是小白臉?這時候眼裏閃過狡猾笑意的全喜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扇子,遮到何淼麵前。“三少爺,遮著點,遮著安全。”
何淼看了他兩眼,接受了他“好心”的提議。
於是一幹人等像防瘟疫一樣小心翼翼弓下腰,全喜一臉掙紮著小心翼翼推開門,在小心翼翼退回來,映入幾人眼簾的就是滿地的瓜子殼、蘋果核、雞骨頭。
何淼一臉疑惑,跟著全喜往裏走,腳下踩著各種各樣的皮,“哢嚓哢嚓”直響。
何淼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麵,在透過折扇看見他上那個裹著半截被子呈“大”字形趴著的人,第感覺是這人亂丟垃圾的習慣真不好,第二感覺是這人的背影還可以,好奇的就是那張臉到底長啥樣了。
這時候好似被吵到自己睡覺的衛姿清搭在床邊的右腳順帶一踢,那腳邊盤子以每半秒200米的速度直射進門來的何淼和全喜兩人,全喜眼疾手快地拉著何淼蹲下,下一秒聽見盤子碎裂的聲音響起,然後何淼聽見自己手下的慘叫,兩人轉頭,正好看見那砸到牆上碎裂後地盤子碎片正好劃傷了站在門口的三人的手腳。
“戚戚……”全喜一臉同情道:“叫你們遠點你們還不相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