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裏已經七日了,衛姿清還可憐巴巴地被關在屋裏麵壁思過。
早就知道自己這次回來家裏是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果然如此啊……
期間全家的人都圍著她洗腦,原本想象中地抱著自己親昵說想念的母後在現實生活中卻對她父皇對她的責罰表示了讚同,不過還好,父皇要她跪著思過,而母後要她呆在那房間裏就好了,除了每日的悔過書之外,沒人吵著要自己早起,每天可以睡懶覺,每天可以啃著雲懷玉那廝送來的雞腿翹著二郎腿看小說。
那日子,過得還真挺悠閑,反正就這麽呆著唄,沒什麽大不了的,等他們的氣過了,還不是得放自己出去。
不過衛姿清對每日來看她的雲懷玉表示自己的不滿:“明明是一起失蹤的,父皇母後怎麽可以這麽偏心,到底誰是他們生的啊!”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衛姿清是絕對沒有想到雲懷玉這廝會說出這句話,她“嘶”地一聲吸了一口冷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眼前淡定的人,自己卻無法淡定下來。
“雲懷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衛姿清放下手中的雞爪子端了杯子中的茶喝了一口,咬牙道。
“你知道今天母後在那兒教訓我什麽嗎?”雲懷玉卻對衛姿清的質問置之不理,他將不知什麽時候移到桌子邊緣的盤子推到裏麵去,然後單手撐在桌子上,一臉古怪地看著衛姿清。
“教訓你什麽?”衛姿清總覺得他後麵的話不會是豪華,但是她心中卻也很好奇,自己母後教訓他了?說些什麽?真的很好奇哎,衛姿清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
“母後今天責怪我說我沒出息,四年了都不給她帶個孫子回來,她想抱孫子了。”雲懷玉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那眼裏火熱火熱的。
衛姿清被他這麽一看,像隻被踩在尾巴的貓,跳得老高。“你、你說什麽?母後她才多大啊。她女兒都沒成年呢就想著抱孫子了,思想怎麽那麽腐化啊……”
“小姿,你已經17了。”雲懷玉收回目光,繼續淡定道。
“那又怎麽樣?17實屬未成年,我們那兒18歲才成年呢。”衛姿清哼哼反駁道。
“可是你在那個18歲成年的地方已經20多了。”
“呃……”
“加起來你現在已經四十了。”
“呃……”
“四十了都不想要個孩子嗎?”
“呃……不想。”
“可是我想了。”雲懷玉才不跟她廢話呢,直接切入正題:“你欠我一個洞房。”
“呃……那、那明明是你讓我走的,你怎麽現在耍無賴了。”衛姿清被他質問得說不出話來,諸侯被惹毛了忍不住反駁道。
“那我欠你一個洞房好了,母後說,讓我搬來和你一起住。”雲懷玉繼續淡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實際年齡已經四十歲心裏年齡卻隻有17歲的女孩說道。
“不要……”衛姿清嗚咽著反駁。
“我覺得挺好的。“雲懷玉不理她,這時候衛姿清這個光杆兒太子殿下的反駁是得不到重視滴。這人手一伸,往後打了一個手勢,一群人魚貫而入,將他的箱子往裏般衛姿清咬牙看著這個單手撐著腦袋一臉笑意的人,真欠扁哎。
同居的日子就這麽開始了。
雲懷玉搬來的第一頁,兩人該怎麽睡又成了一個問題,不過,看在他已經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的份上,衛姿清勉強將自己的半張床讓給他,這些日子其實從回到21世紀,兩人就是睡一間屋子一張床,雖然沒有做什麽事情,但是畢竟這麽孤男寡女的,也不是沒那些忌諱。
不知怎麽的,今晚原本也就是正常的,大不了就是回來那麽久,殿裏多了一個人而已,衛姿清吃完晚飯坐在床上看小說,雲懷玉將他搬來的東西放到正殿中,然後坐到椅子上看那些厚厚的奏折。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做了很久,衛姿清想,自己真的是很無聊啊,緊張了一個晚上,那木頭坐在上頭看奏章,好似對自己下午地話沒反應似的。
看了一會兒書,衛姿清可不管他了,爬過去抱著自己的被子睡下,她迷迷糊糊地想,那隻在哪兒幹什麽呢,有那麽多奏折看嗎,都不理她。然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也沒熟睡,醒來的時候見屋裏還亮著燈,被子蓋在身上,想來雲懷玉那廝見她睡相太差了,來牽過自己的被子。
她從被子裏爬起來,夜裏的風有點冷,雲懷玉還坐在上頭看著奏折,她打了個哈欠,走過去。
“幹什麽呢,明天再看不行嗎?”衛姿清揉了揉眼睛,在他旁邊坐下,看兩邊堆積地差不多高地奏章直皺眉頭,她知道當皇帝會很忙。
“你走了那麽久,都堆積了那麽多的奏章了,現在大事在父皇那邊,也不用我操心,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很煩,這些都是小事,堆久了會成冤案的。”雲懷玉見她還迷迷糊糊地眨著眼睛,對她說道:“你啊,就回去睡吧。”
衛姿清卻覺得有點心疼,她湊過去趴到他背上,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道:“你不是說欠我一個洞房嗎,那你個傻瓜現在在幹什麽?這些東西都比我重要是不啊。”
帶點撒嬌和抱怨的話落在雲懷玉耳中,他顯然愣了一下。
衛姿清將頭伸過去放到他肩膀上,這麽近距離地看著他,她臉頰紅撲撲地,帶著點異常的溫度靠近他,那熱氣,仿佛迅速傳到了他身上,點燃他隱藏在胸中的火,他伸手摟上她的腰,拉過抱在懷裏,以麵對麵地姿勢看著她。
“你剛才說什麽?”他帶著點嘶啞的聲音響起,抱著她的手上的力道尤為重,有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她目光閃閃,覺得自己耳根都紅了起來,胸中有火在燃燒著,她有點懊惱,有點責怪,有點緊張,有點不知所措,接著有倔強的因子冒出來,她翻著白眼看著屋頂,氣惱道:“忘記了,什麽都沒說。”
“可是我聽見了。”他伸出左手,將她腦袋強行扳回來,下一秒,他的唇貼上她的。溫熱、濕潤、心跳得很快,仿佛要從胸中跳出來,那周圍的燭火,仿佛都帶著熱氣,將周圍的空氣點燃……
第二日醒來,她衝他發脾氣:“父皇到底要關我關到什麽時候!”他被她扔來的枕頭砸中腦袋,他耐著性子走向她,將手上端著的早點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要是砸中了我的手,今天你的早餐就沒了。”早上還想著她可能不會早起,他還親自端了粥給她送進來,結果剛走進,就見她衝自己發脾氣,難道是自己昨晚弄疼她了,記得當時的時候她那爪子就在自己背上抓了幾條血痕,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
“你去幫我問父皇,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然後我才吃飯,要不然從現在起,我開始絕食!”衛姿清縮回床上,拉上被子蓋著自己的腦袋,她都快憋瘋了。
“發什麽脾氣啊。”雲懷玉坐在床沿直歎氣,有宮女小心翼翼收拾著昨日兩人仍在地上的衣服,有太監將今天的奏折搬到他的案幾上。
等人都走光了,門關上後,他才起身從一堆奏折中取出一本,回到床前,拉下被子,將奏折放到她眼前:“你看看吧,不是不讓你出去,回來的時候你就看見了吧,現在一切都亂著,汪承軒那邊傳來的密函說長孫無淚還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他那兒大家都警惕心高度提著,而這邊聽說你回來的青黎國的皇帝馬上送來了問候函,明著說是問候,實則是在試探真偽。他們不希望你回來,這事從政治的角度來看的。”
“不過我們回來軒轅策的確不知道,他懷疑也是正常的,現在我們單方麵說我們的失蹤跟他有關係,沒人會相信,現在他手上有我們的把柄,所以他們要是提什麽要求,我們還真隻能往後退。”衛姿清邊聽他說邊伸出一隻手將奏章翻開來看。
“這件事與我有什麽關係,按道理說你出現了我就應該會出現,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一起失蹤的,所以,你這麽關著我,就是在找借口。”衛姿清將奏章扔到一邊。“我不傻,所以,你去問,問他什麽時候放了我,他要再不放,我做出點什麽惹他不高興的事情,就真的別怪我不孝了!”
雲懷玉見自己根本說不通,隻得站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馬上去幫你問問,這件事我心中還真沒著落。你也別亂跑,現在……我心中不安。”
衛姿清繼續趴著不說話,她將頭埋在枕頭裏,等雲懷玉出去後,爬起來穿上衣服。
她也覺得不安,昨夜她看見了那奏章上的字。總得做點什麽,要不然被她老爹這麽關著,能保證什麽嗎,長孫無淚那廝,當年師傅就說過,他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
下床她將鞋子塞到腳上往外走,昨夜她記得那奏折是黃色封麵的,走到案幾旁,她蹲下去在那一大疊的奏折中找,將黃色封麵的奏折跳出來,翻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