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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麗子將要被關三天,小燕子則要被關十五天,據說是因為在審訊時,小麗子非常配合,小燕子實在惡劣,長官才如此決斷。十五天!小燕子當然異常不滿又無助,痛哭流涕,卻隻能接受事實。可是,三天,對有一個生病母親的小麗子來說,亦是無情又煎熬的,她一分一秒也不想被關,隻想立刻去醫院陪伴媽媽。而三天,對於蔣姐姐來說,還算是一個可以承受的期限,照顧一個重病的人並非簡單的活兒,再說了她還有自己的家庭要兼顧。


  “蔣姐姐,那我媽媽就拜托你了,還有小雪人,謝謝你們。”小麗子一邊哭,一邊感謝。


  本來小雪人想著自己要出去了,心情輕鬆,一點也不悲傷,可是看到小麗子要被關,生病的媽媽肯定會擔心女兒,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下來了。她覺得小麗子好可憐,那個生病的媽媽更可憐……哭的時候,心隱隱作痛,肚子也微微作痛,那種痛說不出具體是怎麽個痛法,似乎有什麽東西,堵在心口,壓在肚子裏。


  蔣姐姐笑著拍了拍小麗子的肩膀:“放心,我一定幫你照顧好你媽媽,說到做到!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沒事的,不要哭了。”


  “謝謝你們,以後等我……”小麗子還想說什麽,卻被製衣帶走了,小燕子也一起被帶走,她們要被關到位於郊區的女子監獄裏去。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蔣姐姐喃喃自語,又好似對小雪人說:“還好我們沒有走出那一步,那些打電話來的人,好多都是想釣魚搞路的,還好還好……不然,我們也要被關進去了。”繼而看著小夏和小雪人,說,“你們以後要好好的,做個正經人走正道,不幹淨的錢不要去掙,連想都不要去想。女人啊,要愛惜自己,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那一輩子都完了。你說未來老公要是知道,你以前在外麵亂搞,還被關過,肯定會跟你鬧崩,不離婚也是三天兩頭吵架,反正不會給你好日子過。男人都最看重這些……”


  “每個男人都這樣?”小夏認真問。


  “是,每個男人都一樣。有的男人嘴上說不在乎女人有沒有過去,其實心裏在乎得要死。天下男人找老婆,都隻想找原裝貨,誰稀罕二手的?找二手結婚的一般都是沒得挑,隻能將就,一旦找到一個原裝的,肯定一腳踹開原配。所以,女人一定要自重自愛,不要壞了自己的名聲。”


  “男人怎麽這樣?太不公平了!都什麽年代了,現在結婚前誰不談幾個對象呢。”小夏撇撇嘴角。


  蔣姐姐說:“自古就這樣。那些夫妻感情好的,基本彼此都是初戀,即便是雙方出.軌,為了家庭考慮,也不會離婚,畢竟感情還是有。哎,其實整個社會的資源都是向男性傾斜的,包括法律,做女人確實要吃虧些,所以女人更要保護好自己的名聲。女人名聲好比什麽都好,不然結婚了,在婆家也抬不起頭,沒有地位的。受罪。”


  “那還不如不結婚,不結婚還過得舒服些。”小雪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她的意思是:不結婚就不受蔣姐姐說的這種情況的限製,並不是不結婚就可以壞自己的名聲。


  “不結婚也不行,哪裏有女人不結婚的?到時候人家說你心理有病,不然幹嘛不結婚?要不說你不下蛋的母雞,要不說你是同幸戀。女人生孩子是天職,祖祖輩輩都是這麽過來的。少來夫妻老來伴,老了生病了,身邊總得有個人照顧才好。”蔣姐姐像教育自己孩子般的強硬口吻。


  “可那些風塵女子,最後從良了還不是照樣結婚,老公不嫌棄她們嗎?”小夏認真發問。


  一說起這個,蔣姐姐就來了神一般,滔滔不絕,道:“她們一般都會去做個身體下方的修複手術,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再找個不知道自己過去的男人結婚生子,隱瞞得好,老公一輩子都不知道。也有些被老公知道的,但是老公沒本事,為了錢也就假裝不計較。還有些男人巨渣,知道老婆以前做那種事,還逼著老婆重操舊業,去賺那種肮髒的錢!”


  “啊!什麽人啊!還有這事?”小夏驚駭不已!

  “利益夫妻,純粹的金錢關係,彼此利用那種。”小雪人若有所思地點頭,從前,她在報紙看過類似的新聞,也同樣感到很震驚,到現在還是感到不可思議。怎麽會有人逼自己老婆去做那樣的事呢,難道不丟自己的臉嗎?還是覺得光榮?還是說為了錢,沒有什麽可恥的事情是可恥的?哎,這個世界好瘋狂,我一輩子都不要談戀愛才好,不然簡直是害了自己。她在心裏暗暗發誓。


  “對,多得很!現在的男人一個個都是巨嬰,西方專家說:男人不到四十三,基本不會懂事。”蔣姐姐說。


  “四十三?”小夏覺得不可思議。


  “對啊,權威專家說的,在歐洲男人都要到四十三歲才像個大人。哎,所以,社會總是原諒男人們的背叛和出.軌,女人也總是期望男的回心轉意。有的女的為了小孩,為了家庭完整,忍氣吞聲,男人在外麵亂搞假裝不知道,簡直卑微得不可理喻。我看著都急。哎!”


  “呃……”小雪人微微蹙眉,右手下意識地揉了揉腹部。她之前還以為二十五歲就是很老的年紀了,覺得男人二十五歲應該就很成熟了吧。可專家竟然說是四十三歲,那豈不都是大叔大伯了!一邊暗暗折服蔣姐姐的閱曆,好像什麽事情都知道,如果她也能像蔣姐姐那樣,什麽都知道就好了。


  眼尖的蔣姐姐,見小雪人揉肚子,問:“你肚子痛?”


  “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有點脹氣,可能是不消化吧。”小雪人說不出肚子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塞了一塊石頭般,沉得厲害。


  “哦,那應該沒事。”蔣姐姐一邊瞧著遠處走來的製衣,暗暗雀躍,“我們應該可以出去了,到點了吧。”


  製衣打開玻璃門,說:“你們三個,跟我來。”


  蔣姐姐笑著對小雪人和小夏比劃了一個簽字的手勢,意思是我們簽完字就可以出去了,一邊小碎步跟上製衣。果然,在不知道是什麽內容的文件上簽了字,並且領好個人物品之後,三人一起走出了局子的大門。


  “你袋子裏裝的那個紙片是什麽?你就這點東西?”蔣姐姐提著自己的手提包,邊走邊再次清點東西。


  “哦……”小雪人笑著看了看塑料袋裏的“小飛行”,什麽都不說地將它連同袋子裝進褲子口袋裏。


  這時,小夏說爸爸媽媽肯定在家急壞了,得先回家,就不去醫院了,然後就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車。蔣姐姐清點完包裏的東西,跟小雪人說,她們先一起坐公交車去醫院看望小麗子的媽媽,再各自回家洗澡換衣服,然後再到醫院集合……小雪人點頭說好,於是稍微快步,走在了蔣姐姐前頭,卻立刻被蔣姐姐叫住了:“誒,等一下,你褲子上是什麽?”


  “什麽?”小雪人疑惑地回頭看向蔣姐姐。


  “你是不是來例假了?褲子上怎麽有血啊?”


  “我……我不來那個的,沒來過啊,應該不是吧……”


  “哪有女生不來的?你快過來……”蔣姐姐急得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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