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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億？小雪人難以置信地眨眨眼，暗想：還有運氣這麽好的人啊！如果我也有這樣的好運氣就好了。


  社長又強調說：“說了你可能不信，她竟然還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換成別人想要再嫁都難，更何況是嫁入豪門。可是現在，她和孩子的命運都改變了，我替他們感到高興又驕傲。”


  “她一個人養兩個孩子，壓力肯定超級大，她真不容易。”小雪人想著雕塑媽媽養自己一個孩子，都相當艱難，別人要養兩個，艱難更甚。突然，她又靈光一閃，想當然地說，“社長，你可以請她來給我們上課嘛，大家肯定都很想找她取經。”她覺得了解和學習別人的方法很重要，特別是這種厲害的人，做夢都想要認識，那樣自己也一樣可以變成厲害的人吧！


  “我也想過，但她現在的身份，不是我這個小公司請得起的，再則嫁入豪門的女人並不適合拋頭露麵，也就不給她添麻煩了。我認定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既要尋找機會又要抓住機會，我的公司就是想要給大家提供機會，也希望每一個員工能珍惜機會。”社長緊握戴著鑽戒的手，非常用力地緊握，指關節也隱隱發白發光。


  小雪人覺得他的拳頭就是一顆碩大無比的鑽石，讓她震撼！“是。”除了讚同他，心裏萬千感慨不知該說哪一句而一句沒說。為了給社長留個好印象，為了顯得自己積極主動，又開朗大方，她主動詢問，“社長，那我什麽時候，可以正式上班呢？”


  社長和顏悅色道：“我希望越快越好，越快上班就越快有錢賺，賺錢都不積極的人，生活是沒有希望的。如果你的人生還沒有自己的目標和方向，那就該把賺錢當作首當其衝的目標。”


  “是。”小雪人覺得他的話精辟完美到和真理一樣。


  “對了，我聽笑笑說，你是想做兼職？”


  “是……怕自己不適應，等適應了就全職。”小雪人心情複雜得很，既想立刻全職上班，又不願違背自己的良心，粉店的老板叔叔老板阿姨是她的恩人，她不能不顧他倆的感受，說走就走。


  “你的擔心沒有必要，你做全職完全沒有問題。公司本不招兼職，為你破例一次，是希望留下你這樣有潛力的人才。”


  “謝謝老板。”小雪人倍受鼓舞，又激動又感動。


  社長點頭示意，意思是你懂我對你的賞識和用心就好，又繼續說：“不招兼職，是因為做兼職的人並沒有賺大錢的心，無非是走一步看一步左顧右盼混日子的人。隻有做全職，有明確目標和全心全意努力的人，才能創造更多效益。你一定會很喜歡這份工作，因為客戶和心靈修補師會有非常高的粘合度，每個月隻要有幾個固定的客戶，就會有不錯的收入。公司裏做得好的每個月收入都是五位數….……”


  五位數？上萬？隻是說話而已，就有這麽高工資！小雪人認真聽他說著，就像聽老師上課一般認真，感覺一下學到好多東西，她承認自己很笨，需要有人來指點。而他似乎很喜歡自己社長身份帶來的優越感，以及別人崇拜的目光，所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並伴有豐富的身體語言。


  就在倆人溝通得差不多時，一個看上去快三十歲的女人敲門而入，帶著對老板的敬重之心，說：“社長，你們聊得怎樣了？我現在得帶小雪人去試崗，人工服務台已經滿線了，最近總這樣。”


  社長頗為滿意地笑講：“很好，有心理需求的人越多，電話就越火爆，公司就越能賺錢，我們也就能賺更多錢。小雪人，你跟著林主管去試崗，加油，你最棒！”


  小雪人跟著林主管，來到五號機房。剛才她從走廊經過四間機房，看見一片海藍色的格子間裏有一個又一個的黑色腦袋晃動，真像一片藍色大海上的一座座孤立的小島。暗暗振奮：真是個大公司啊，這麽多人！以後能在這裏上班，我將會有這麽多新同事，我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太好了！我一定要珍惜機會，努力工作，賺錢賺錢賺錢！


  五號機房是全新機房，有上百個藍色格子間，每個格子裏擺著一張桌子，一台電話，一支筆，一個本子，一張椅子，沒有更多。


  在小雪人試崗接第一個電話前，林主管說了數十分鍾，算是簡單培訓：

  “每一通電話都要自己手寫紀錄接線時間和時長，方便第二天和公司報表核對，也是為了保證工資核算精準無誤；


  “電話響起，先提起話筒，說‘你好，心靈修補社，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

  “切記不要和客人發生爭執，不要帶情緒上班，客人永遠是上帝是對的，永遠隻說客人喜歡聽的話；

  “絕對不能比客人先掛電話，要盡量拖延通話時間，時間越長，你的工資才會越高；


  “不能跟客戶說公司的地址，不能透漏公司和個人真實信息，違者直接送執法所依法處理；


  “沒有公司的允許，不可私自與客戶線下見麵，違者直接辭退……”


  她認真聽林主管說著，生怕漏掉一個字，還不時打量林主管並點頭，表示自己正認真在聽。不過，她不解為什麽林主管看上去怪怪的？表麵看上去是一個很正常的人，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難道因為林主管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而顯得特別斯文有文化的樣子，而讓她感到特別？她沒有細想。


  “我剛才跟你說的，在等你正式入職後，公司會發文字版給你。現在你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林主管顯得非常有耐心，但幾乎沒什麽表情，一副冷冷的樣子。


  “我想問……"小雪人猶豫要不要問，還是大膽問出來，“客戶隻是打電話，我們怎樣盈利啊？”


  “我們的電話線不是普通的線，是人們的剛需所求，我們的話費高於普通市話費，所以每分鍾都在為公司為自己賺錢。”


  “那我們的話費是多少錢一分鍾？”小雪人這才恍然大悟，暗暗佩服社長有商業頭腦，隻是把電話費提高，就能賺大錢。如果她也有這麽好用的商業頭腦，那該多好，那麽她也可以開一個公司做一個老板了。


  “十塊錢一分鍾，如果是海外人士的國際長途，費用會達到二十塊錢一分鍾。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客人每天都想著打我們的電話，成為他們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小雪人這回才總算是明白心靈修補熱線的操作模式，和她想的不一樣，和笑笑說的也不一樣，和老板說的也好像不一樣……她從一無所知又茫然，到總算明白，既感到頗有收獲，同時又感到悵然若失，兩種感覺交錯著同時存在，她暗嘲自己是個好糾結好複雜的人。


  “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試著接個電話吧。”林主管在手指按下接通按鍵前，又叮囑，“記得要先說：你好，心靈修補社，請問有什麽幫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