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意

  第7章失意


  張召敔在極度不平靜的心態，大聲地朗誦著：“心、肺、脾、肝、腎稱為五髒，加上心包絡……且與軀體官竅.……”他的心其實已經不在這方麵了，身體依舊著本能知覺，盡管有著“激勵大會”上的自覺自律的束縛，讓他堅信自己的恒心和毅力可以完成每一次的考驗，不去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時光，神魂已經歸於天外。


  直至某一刻，鈴聲響起。


  上課的時間到了，張召敔回首望了一眼教室，本來有幾人早讀的，現如今早已不知所蹤，空曠的教室襯托出他內心的孤寂，此時，他的肚子咕咕在叫，饑餓的感覺讓他的心思慢慢地回轉過來。


  張召敔有些自責，甚至是有些憤恨。自責自己在解散的時候怎麽不再關心一下她，憤恨是因為就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一個僅僅見過一麵的女生就浪費了一個美好的早讀，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的情況，現在僅僅是聽到關於她的消息就已經陷入神魂迷失的境地，若是以後，他不敢想象。道聽途說還不如自己親身體會，去看去觀察，去探望.……她。


  時間的珍貴，張召敔比任何人都要來得重視，從他每次看時間都要把時間精確到分秒，警醒自己現如今的生活雖然處於無憂無慮，但他知道，這種安定的生活下麵，暗藏波濤洶湧，潮流湧動。


  張召敔想到：“或許可以去找找她，看看她現在是變得什麽樣子，是否還是……還是算了，我對她的信息什麽都不知道，一點都不了解，再說去哪裏去找呢？是醫務室嗎？”


  1705教室，在一樓樓梯右側旁的裏邊一點。本班的同學終於離開了被窩，熙熙攘攘的接踵而來，唯獨張召敔是一個人走進教室，酷似風中的一匹狼，孤傲獨居於世外。


  一群有一群的學生踩著上課的點來到教室，按時到達教室的也有那麽幾個，認真地查閱課本，按照張召敔的眼光看來，都是和他有著相同性質的目標，參加了同一個集體活動，這麽數來那幾個人應該是在其他教室早讀了。


  張召敔隨便在一個空位的地方落座，沒過一分鍾，就聽見自己宿舍的怪傑三人組一行揣著熱乎乎的包子，白色的塑料袋都時不時的顯露出來，而葉老大的兩個衣服兜裏鼓鼓囊囊的，想來都是包子了。


  “嘿，老四，拿著，老大我給你帶的，趁著老師還沒來，趕緊吃了暖暖。”老大葉神如今早已不是洗漱那會的窘態，油亮亮的烏黑頭發襯托出少年不一樣的品味，二十歲的年紀，如此躁動，那顆不安靜的心始終隨著容顏煥發的女生們移動。


  一個聲音喊叫起來，“葉大彪，你的眼睛往哪看呢？信不信老娘活撕了你！”彪悍的氣息頓時籠罩在張召敔的四周。


  這是同班的鞠婧同學，說話雖然粗野豪放，但內心細膩有心，在第一次的班會上，因為展示了一次特殊的絕技：畫展，就一下子將葉大彪俘獲了。鞠婧同學的畫展表現的是人物畫像，主要的是班上男女生宿舍長的速寫畫像，男女總共19個，女生少些但也有6個，而男生就有13個之多，葉大彪自然名列其中。


  葉大彪就是張召敔的宿舍老大的大名，葉大神。當時鞠婧將這些畫像展覽出來，擺滿了半個教室，讓葉大彪體會到什麽是現實人物具象化。


  張召敔有時在半夜起來，還能看見老大床前的微弱的燈光，聽見老大說“這個男主角可以讓鞠婧畫出來，不過要再稍微強化一下；那個女主也還不錯，心地善良，也畫下來.……”


  就是這麽一個興趣愛好，讓不可能成為可能。宿舍四人，這麽早就組成戀人關係的也就是葉老大，其餘也沒誰這麽有追求的。


  葉大彪苦笑，帶著一臉懇求的語氣說道：“鞠婧啊，給點麵子，咱們一群兄弟們看著呢？”這老二和老三都不是省油的燈，就坐在旁邊看笑話，起哄起來，一點都不覺得火上澆油，還是老四實在些，偶爾看兩下，眼睛也就回到書本上了。


  鞠婧一下子由怒轉喜，眼睛一轉，計上心來，說道：“也行，這周末陪我去寫生，你當我的模特，說好了，這次再放我鴿子，決不輕饒。”


  “絕對不會，一定陪你去，不管是湖邊、還是草地，用得上我的絕不含糊。”葉大彪信誓旦旦地答道。


  鞠婧伸手在葉大彪的腹部重重一扭，惡狠狠地道：“你周末再敢窩在被窩裏看小說，看我不繳你的械。”


  “不敢、不敢，絕不再犯，讓你繳械，我投降，投降。”葉大彪連忙安慰，看在宿舍珍藏的二十八幅畫的份上，一定按時赴任，絕不爽約。


  葉大彪癡迷看小說也是有原因的，聽他介紹自己的時候，他在中學課上國文一科自覺不錯的葉大彪曾夢想寫下一本典籍，不求遠贈，隻求孤芳自賞，珍藏閣樓。因為時間緊張，為應付考試不得不放棄成為作家的夢想，即放棄寫作，停止構想。


  如今，葉大彪實現了，真的不睡不吃，如醉癲狂。癡迷程度，讓宿舍內的幾人甚至覺得自家老大的精神狀況出現了某些問題，還一朝把他的手機藏了起來，讓老大度過了最痛苦的一小時。


  這說話打鬧間，也不過一二分鍾的時間，同學們各自尋找座位坐好。張召敔快速地吃完幾個熱乎乎的大包子，看著他們幾人玩笑，心中有些羨慕這般無拘無束的交談，自己的情況隻有自己清楚，單看長相，這麽些年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也不低，就是因為獨身一人，貧賤孤苦的模樣，總是讓女生望而卻步。


  張召敔之前戀情根本不是真正的這種關係，而是相當於好朋友一類的，學習上互幫互組，等到結束的時候，才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關心自己的人慢慢地流逝，相遇總是伴隨著離別。離別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那麽的真實，仿佛是在夢裏，尤一朝夢碎了，才發現現實就是剩下自己一個人。


  在張召敔胡思亂想之際，教室門外走進一個有些謝頂的年紀有些大的老師，站在講台上就與同學們打起招呼，熱情洋溢。


  滿堂的課程講起來，時間就在這緩慢而漫長中流失，這章課程在早讀的時候張召敔早已心有文字，書多熟讀多遍，必然融會貫通，隻是些許詞義不太了解，在課上也能按照老師的講解，理解透徹起來。


  半天的課程也就在三節或四節課上，匆匆忙忙的結束。張召敔回到宿舍就立刻開始準備好換洗衣服，洗個熱水澡。張召敔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眼神有些迷離，無知無覺的苦痛，盡情地讓滾燙的水滑落肌膚，濺起一陣陣燒傷般的燙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