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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都是走獨木橋的人

  端木家東南方的某小山坡上。


  年輕人背手:“他們呢?”


  老遠池蘭宇便輕呼:“應該還一會兒,畢竟上簽被你傷得不淺。”


  “你應該把他們立即印出來的。”年輕人歎了口氣:“我怕陌影猜到了我在端木家動手的意圖以及下狠心將上簽丟給端木家查看,更怕端木家現任的家主直接就看出了名堂。”


  “你不早說。”池蘭宇聳肩。


  年輕人無奈:“我總不可能大呼大叫吧,那樣豈不是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池蘭宇笑了笑:“成功了?”


  “成功了。”年輕人跟著笑了。


  “難怪你沒殺上簽。”池蘭宇歎了口氣:“你不殺上簽對你的修行有所影響。”


  “這事完全沒轍,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畢竟在上簽費了那麽多心血,怎可能說殺就殺了。”年輕人忽然壓低了聲音:“而且是我故意的。”


  池蘭宇輕咦。


  年輕人擺手:“盡管是我自己引上簽上鉤的,但還是氣不過上簽真跟對彤姐動手。”


  “你順心就好。”池蘭宇打了個哈欠。


  “還算順心。”年輕人長舒一口氣。


  池蘭宇也沒去追問年輕人到底對上簽作了手腳,因為待會自有人來問,年輕人還會繼續騙下去,他跟著聽就好了,而且對於作了什麽手腳,他已經有了猜測。


  “對了,你怎麽知道端木妙在青雲。我還以為被言公子接走了呢。”池蘭宇回頭瞄了眼青雲。


  “跟你說話真是省勁。”年輕人敲起手指:“其實我並不肯定就在青雲,隻是猜測。”


  “我來的時候幫你肯定了,現在聊得正歡呢。”池蘭宇目露柔光:“世間還是有那麽多好事值得去稱讚。”


  “具體指哪一件?”年輕人好奇。


  “很多。”池蘭宇笑的很明媚:“比如端木鳳追了冷無敵那麽多年,最後終於到手了。這值得稱讚。”


  “女追男確實不容易,更何況還頂了個端木家。”年輕人附和。


  池蘭宇道:“其實冷無敵也是條漢子。曾經因為此事被迫離家,後來又因為此事回家,且力排眾議,硬是將端木鳳取進了門,最後還坐穩了青雲掌門的位置。”


  “隻能說青雲的人迂腐。”年輕人嗤笑。


  “這就是你在青雲輩分那麽高,但怎麽也不肯入青雲的原因?”池蘭宇打趣。


  年輕人歎道:“至今我也沒覺得劍一前輩做錯了什麽事,但硬是被關了千年之久,那青雲能不迂腐嗎?”


  “是挺迂腐的,但也是因為迂腐,青雲的劍才直。”池蘭宇感歎,頓了頓:“假如沒有天瀾城那回事,我想冷無敵還是會在不久後返回青雲。但端木鳳還是記下了十人的情。”


  年輕人知其所指,搖頭道:“就算不記這個情。端木鳳也會給妙姐安排好歸宿。”


  “對了,你為何認為妙小姐是在端木鳳哪裏,而非言公子接走了。”池蘭宇沉吟:“就這事我想不明白。”


  “因為妙姐是普通人,修者的事對與她來說太遙遠了。她不應該知道修者的事,也不應該摻和修者的事。所以去她親近的人哪裏,她就可以不用擔憂,因為那是對普通人來說很平常的事。”年輕人輕聲細語:“假如被言公子接走了。就算妙姐是遲鈍的主兒,二十多年也應該明白外麵發生了很多事。而這些事對普通人來說是煎熬,想知道已是奢望,更別說插手,隻能無能無力。”


  “對普通人來說,這樣活著比死了更難。而去親近的人那邊,那親近的人會想一百個方法讓妙姐過普通人的生活。”


  “就當走了個親戚,隻是一走便是二十年。”池蘭宇恍然,而其中的細節不用說,他已拎得很清。


  年輕人點頭:“差不多這個意思。”


  “意思說你早就知道池蘭宇沒死了?”池蘭宇麵色古怪。


  年輕人似笑非笑:“所以你來多嘴幹什麽。”


  “我是好心。”池蘭宇縮了下脖子。


  “那又何必讓我別傷心?”年輕人嘟囔:“多難堪的。”


  “不難堪,你幫彤小姐頂一頂,彤小姐就沒那麽難過了。”池蘭宇覺得自己的說辭很在理,便自顧自點了下頭。


  年輕人無言。


  池蘭宇嘿嘿一笑:“鍾元的事多謝你了。”


  “這次不說我是在算計你了?”年輕人調侃。


  “好事,是好事。”池蘭宇板正了臉色。


  年輕人笑歎:“於情於理鍾元都該交給你。我找靈半夢前輩隻是為了我的身世,這些重要,但不如你的事重要。”


  池蘭宇微微皺眉:“為何一定要查清自己的身世。”


  “若不查清楚,我怕拿不起那把刀。”年輕人臉色有些蒼白。


  池蘭宇識趣閉嘴。


  沉默了一會兒,年輕人灑然一笑:“而且你比我更有辦法教鍾元如何去找靈半夢前輩。”


  這是實話,池蘭宇在尋人方麵確實十分了得。


  池蘭宇也坦然接受了年輕人的讚譽,稍事又微微皺眉:“我有些佩服你膽子大,膽敢把鍾元叫到陌影眼裏底下,你不怕陌影橫插一腳?”


  “怕,怎麽不怕。但……”年輕人意氣風發:“第一,假如鍾元逃不出陌影的手掌,他也找不到靈半夢前輩。”


  “好像是這個道理。”池蘭宇若有所思。


  “第二,言西與鍾元的事還沒完呢。我就不信萬一陌影對鍾元下手了,言西還不跳出來。”年輕人大笑:“我倒要看看那個黑老兒到底要避我到多久。”


  “其實言公子什麽事都不知道。”池蘭宇很是了解言西:“假如言公子知道那些事,可能死的第一個便是他。”


  “我知道。”年輕人笑個不停:“我氣氛的不是他什麽都不跟我說。隻是他非要裝作知道一切的樣子。分明中了毒,臉都黑不溜秋了,還死要麵子活受罪。我呸.……什麽言公子,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


  池蘭宇跟著笑了起來。


  這反而讓年輕人愣住。


  池蘭宇拍起了手:“說得挺好的。”


  年輕人莞爾:“要不你也來上兩句?”


  “算了。”池蘭宇當即收手正色搖頭:“言公子我可不敢說。”


  “有何不敢?”年輕人慫恿。


  “不敢就不敢沒有為何。”池蘭宇一句話將路堵死。


  年輕人頗為無奈。


  池蘭宇轉而輕笑:“但不得不承認,言公子至今未現身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年輕人凝目。


  “你可別這麽看著我。”池蘭宇嘟囔。


  “我看那邊。”年輕人目視遠方。


  “比如說正在參悟君未眠前輩留下的符陣呢?”池蘭宇的比如即是事實。


  年輕人自是明白,卻還是撇嘴:“他又能做什麽?”


  “應該有很多事吧。”這下池蘭宇不確定了,而後擺手:“算了,算了,不提言公子了。說說如今端木家的家主。”


  “情理之中。”年輕人眯眼罕見的有了殺機。


  “但不得不承認端木極確實有兩把刷子。二十年前被逐出端木家,二十年後以家主的身份重臨。”池蘭宇讚歎,而見年輕人麵色不善,立即改口:“陌影說的多,是端木家之前的家主毫無作為。”


  見年輕人更不善,池蘭宇揚頭:“我說的事你得承認。”


  年輕人頹然:“我第一次見端木極就覺得不是好東西。而在荒漠我以為他要死,卻活了下來。而後他是弄毀青燈的罪魁禍首,卻隻是被驅逐。這人確實厲害。”


  “比起手腕。他的野心也挺不錯。”池蘭宇再讚。


  “什麽野心?”年輕人皺眉。


  池蘭宇知道年輕人會錯意了,笑道:“你可別想多了。不是我知道的多,而是你笨。你自己想一想,一個敢算計天啟丹的人怎會沒野心?”


  年輕人拍了下額頭:“我還以為你要說具體的呢。”


  “具體的東西就得慢慢查了。”頓了頓,池蘭宇凝重道:“而且敢於陌影作交易,其實已經透露出很多東西了。”


  年輕人若有所思。


  “而陌影既然開始借人之手。意味著他開始急了,或者他真的從你身上找到了破局的辦法。所以你得小心了。”池蘭宇神色略微不自然,畢竟往日他是直接明示自己很厲害,但此時卻是暗示,總覺得別扭。


  年輕人沒看懂,隻是一板一眼回答:“我一直很小心。”


  池蘭宇愣住:“我不是指這個。”


  “那你是指什麽?”年輕人不解。


  池蘭宇灑然笑道:“我是指,如今陌影很忌憚我。他肯定會想個辦法弄走我。我讓你小心的是我走後會發生的事。”略微停頓:“你應該清楚,交手永遠都是有得有失。雖看起來我們一直占著便宜,但實際上陌影已經摸了不少好處走。而我一走,陌影就會把好處變現。簡而言之,你對付陌影,可能就會對上我的手段。所以接下來你對陌影上心的同時,還要對我多上一些心。”


  “當然不發生是最好的。”池蘭宇笑意越濃:“但是呢,我所在乎的東西很多,很容易叫走了。”


  年輕人神色安靜道:“你是準備道別了嗎?”


  池蘭宇沒說話。


  年輕人點頭:“你這臉皮我倒是學了幾分。”


  “謬讚。”池蘭宇抱拳。


  年輕人回抱一拳。


  之後兩人同時止聲。


  因為從端木家方向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兩位聊什麽呢,有說有笑,好像很開心啊。”


  “能的半年清閑,再得一時清淨當然開心。”年輕人看向麵無表情的上簽,目露好奇問道:“他怎麽了?”


  “沒怎麽,就有嚇破膽而已。”男人毫不在意的擺手。


  年輕人托腮:“我記得我當時並沒有動手吧。”


  男人沒好氣:“心上麵的折磨。”


  “哦。”年輕人的神色真的很賤。


  池蘭宇的話更賤:“多來幾次就好了。”


  “哼,算你們溜得快。”男人轉移著話題。


  “其實我們離開對你來說是好事。不然你不僅要用光人情,還要被迫再取回幾把匕首。”年輕人一本正經:“所以你得感謝我們。”


  “事情都沒發生,你說的根本不算。”男人反譏:“依我看你們不走,必定要留點東西。”


  年輕人想了想:“是因為斬風月和碎山河兩把刀嗎?”


  男人愣住,顯然是根本沒想起這兩把刀。


  “看來我會錯意了。”年輕人目露凝重:“但沒有這兩把刀,怎可能讓我們留下東西呢?”


  男人神秘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其實什麽都沒有,故弄玄虛而已。”池蘭宇嗤笑。


  “我看也是。”年輕人附和。


  男人不吃這套:“總之你們不走必定留東西。”


  年輕人也不遲男人那套:“我忘了一件東西在端木家了,我現在就回去取。”


  言罷轉身。


  男人急忙擋住年輕人:“開玩笑的,我故弄玄虛了。”


  “還在故弄玄虛。”年輕人一把甩開男人。


  男人蹬蹬蹬連退三步,突然惆悵:“難怪你說我在故弄玄虛,原來是實力長進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慚愧。”年輕人停步。


  男人眼神變得憂鬱:“你在這樣就怪不得我了。”


  “在端木家上簽的做法可與你的話南轅北轍。”年輕人覺得與男人關係並不好,語氣就有些冰冷。


  “遲早的事。”男人在自嘲。


  “接下來你要做什麽?”年輕人俯視:“現在該輪到你告訴我了。現在該你引著我走了。”


  男人想了會兒,反問道:“我至今都沒弄清楚你到底對上簽做沒做手腳。”


  年輕人道:“顯而易見做了。”


  “什麽手腳?”男人問了個沒答案的問題。


  可偏偏有人讓他不舒服,池蘭宇笑道:“我可以回答你。”


  “說來聽聽。”男人興致淡淡。


  “很早的時候,池家與明動有過多次交手,但每一次輸了。”池蘭宇有高談闊論的架勢。男人急忙阻止:“說重點。”


  “不可能一直贏,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池蘭宇慢條斯理。


  “但你卻說他一直在贏。”男人不耐煩。


  “除非.……”池蘭宇拉成了語調。


  男人撇頭表示不想再聽。


  “除非他不是在賭。”上簽接話。


  “確實。”有正主搭話,池蘭宇加快了語速:“我不知道明動具體有什麽,但清楚他有了控製人心智的手段。很明顯上簽你是中了這招。所以你當時才會不自覺跪下。”


  上簽點頭。


  “那到底是什麽手段。”男人大喝。


  池蘭宇好整以暇不再說話,他很想知道。


  見所有人看來,年輕人不急不緩道:“紅塵功法。”


  池蘭宇不相信,卻是心讚回答的妙啊。


  男人也不相信,但是心卻顫了一下。


  “我既然能從你這裏偷師。”年輕人看向麵無表情的男人;“也能從伶倌那裏偷學。”


  男人冷哼:“可否說說你怎麽做到的。”


  “反正這事一敲就破,但說也無妨。”年輕人變得平靜:“上簽既然能提前看穿我的手段。那正麵我與他交手不可能留下手段。”


  說到這裏,其他三人紛紛恍然。


  男人眯眼:“原來你騙了我一路。”


  “不叫騙。”年輕人搖頭:“說到底還是你們穩不住,還是你們懼怕我,還是你們心中有鬼,還是你們有破綻。你們若無懈可擊,就不會將我的話聽進去,也不會有後麵的試探。不對後麵的試探是有的,不管如何你陌影都要殺一個我身邊的人,以此來撥動我平穩的心弦。”


  “隻能說你狠,會利用自己身邊的人。”男人再吐機鋒。


  “何來利用之說,難道不應該說是我提前料知,早做準備嗎?我那可是守護,而非利用。”年輕人反譏:“好像沒有這事,你就不會對我身邊的人動手一樣。說白了,是你自個兒心不正。”


  “到底不是一路人。”池蘭宇輕歎:“可以理解你們無所不用其極,但實在欣賞不來。”


  “你難道就沒利用過其他人。”男人恢複了冷漠。


  “我不會利用無辜的人。”年輕人聲音冰冷。


  “你終究一天會栽在我手上。”男人無奈隻能放狠話。


  年輕人就當是耳邊風:“話說你當老烏龜那麽久了,也該伸下頭了,讓我看下你到底長什麽模樣?”


  “我不說,你能奈我何?”男人瞬間又笑了起來。


  年輕人懶得呈口舌之辯,看向上簽,眸光變得深邃。


  那上簽下意識的舉起了匕首朝自己脖子抹去。


  池蘭宇驚訝。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上簽的手臂,並爆出強烈的氣機,那上簽迷茫的眼神才恢複了清明。


  “我不急。”年輕人負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陰晴不定的男人:“但你接下來該怎麽辦?這樣的事經常會發生,你又該如何破了這局。”


  男人緩緩放手,上簽已是滿頭冷汗。


  池蘭宇添油加醋:“該不會沒有窮途末路了吧。反正你若支開上簽,你就要麵對我和明動的聯手,我想你不再取幾把匕首回來,不死也得掉幾層皮。”


  男人輕笑,饒有意味的看向年輕人:“你啊,可別讓我琢磨出那日在風沙不留痕你大打出手的緣由。”


  年輕人心髒驟縮。


  “你啊,也別讓我看出你在乎誰來。”男人再語:“我現在確實沒辦法,不過誰能料到那一天是多久到來了呢。心思我確實比不過你,但手段你真的不及我萬分之一。”


  “我也警告一句,千萬別用你那所謂的手段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也千萬別讓我看出了名堂。”男人拂袖盛氣淩人。


  “受教了。”年輕人抬眉:“不過我認為我最後會贏。”


  “恰巧我也認為是我笑到最後。”男人也背起了手。


  “所以接下來你要做什麽呢?”這是年輕人第三次問了類似的話。


  男人變得耐煩:“當然還是以你的事為主。”


  “這麽說要帶我去見下簽了,又或者是端木滬?”年輕人轉身看向遠方:“會在那裏呢?”


  “不,不,不。”男人邀起了手指頭:“我要帶你去見見妖鬼和人鬼。”


  池蘭宇微微皺眉。


  年輕人眯眼:“我不會去。”


  “那行,就暫時分道揚鑣。”男人嗤笑:“如今我已知道你要做什麽,然而你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麽。還有有些是你真的不知道。”


  說最後一句話時,男人看向了池蘭宇:“就算你能看破世間的功夫又如何,若沒有施展你又從何看起。”


  “看來我確實大意了。”池蘭宇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錯誤:“隻是我大意了什麽呢?能否賜教一番?”


  “不能。”男人很是幹脆。


  年輕人敲起了手指:“我記得明風說過,不殺上簽和中簽是為了讓你不那麽快出世。”


  男人平靜道:“就算明風說過,他也隻是猜測而已。就算你說出了這話,你也僅是毫無頭緒。”


  “我得好好想一想。”年輕人皺緊了眉頭。


  “你慢慢想之前,你給個明確的話,到底跟我去不去。”男人冷哼。


  “我已經給你答複了。”年輕人語氣淡淡。


  男人愣了下:“小心思倒是多。”說著望向池蘭宇:“你呢?”


  “讓我去殺妖鬼嗎?”池蘭宇笑道:“恰巧我一直想殺妖鬼,可以去。”


  “好說。”男人大笑。


  “我怎麽感覺上當受騙了呢?”池蘭宇目光灼灼。


  男人避而不見:“隨你怎麽想。”


  “但不管怎麽說,去妖鬼那裏是你選擇的。也算是情況逆轉了一些,至少不是你跟著明動了。”池蘭宇含沙射影。


  “隨你怎麽說。”男人避而不答。


  “確實是心急了,但理由還沒找到,就很是惋惜。”年輕人回神。


  男人避耳不聞:“你想清楚了嗎?”


  年輕人答非所問:“看來有必要仔細的調查一下五簽了。”


  男人見年輕人一直耍嘴皮子,懶得再問,拂袖轉身:“愛來不來。”


  “來,怎麽不來。”年輕人急忙跟上,同時不著痕跡對池蘭宇眨了下眼睛。


  池蘭宇回以眼神,表示:放心,我會去仔細調查下五簽。


  這時男人突然回頭。


  池蘭宇眼觀鼻鼻觀心。


  男人捋了捋頭發,表示自己比男人生得好看一點點。


  男人咧嘴:“有一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什麽話?”年輕人微微一笑。


  “大家都是走獨木橋的人。”


  “嗯?”


  “橋上太窄,落自己的腳都很勉強了,怎還會留地方給別人占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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