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祖地之內
一道矯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明動腳下,那青筋暴起的雙手直接抓向明動腳踝,似打算將明動從空中拖入地下。
明動反應了得,察覺踏不出神行便知偷襲者是煉體者,因為煉體者可以斷掉修意的氣機,令修意者無法使用周圍的元氣。所以應對的手段就是擺腳一甩。
偷襲者顯然沒了得明動沒了元氣還能作出攻勢,便不由一愣。而這短暫的瞬間一旦沒抓住機會,那明動自是能遊刃有餘消除露出破綻。他不退反攻,一腳踹在偷襲者的手上借力反退。
偷襲者吃力身子快速朝下墜去。明動眯眼感知著偷襲者是否能踏空而行。若能那必將是一場鏖戰。
好在煉體者一直下墜,直至落在地上才再次朝上躍去。而明動見此暗鬆一口氣,便不打算過多糾纏,連踏神行尋著某方向掠去。
而偷襲者顯然不打算放過明動,雙眸神光湛湛,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方圓內的植物瞬間搖曳開來。而對明動的影響則是元氣驟亂。
而天盤之術下,明動看得清楚元氣亂的原因竟是那些植物以獨特的韻律在引導元氣的走向。簡單來說植物變成了修意者。
明動大呼神奇不由回頭看去,但礙於植物茂盛,他看不到偷襲者的麵容,隻能靠聽來分辨偷襲者的位置。
而他自身卻未受亂糟糟的元氣的影響,並未他理,隻因神行功法並非攜元氣而行。那偷襲者見明動越行越快,眼裏湧現出驚詫,同時他的嘴唇蠕動。
“轟隆。”
大地震顫,似有東西破土而出。而明動眼前赫然出現了數之不盡的藤蔓,密密麻麻將前路堵得水泄不通,連周圍光線都黯淡了下來。
明動眼咕嚕一轉心道:若是用元力破藤蔓,那元力應該會被藤蔓吸收,就事半功倍。於是他拔出秀刀揮出天南意的刀法。
刀氣如一記沉重的錐子,快如雷霆的朝藤蔓刺去。這招名為舞祭,乃舞字訣中刀氣最為凝聚的一招。
不過出招歸出招,但效果如何是另外一回事。因為周遭的元氣很亂,明動的刀氣就不如那般淩厲。
“嗤”的一聲。
那一根藤蔓出現了一道缺口,但是缺口很小全然不足以一人通過,而且缺口受濃鬱的生氣影響正在快速恢複。
不過雖未成功,明動有了大概,之前摘取與花葉與當下刺穿藤蔓都意味著元氣對祖地的植物有用。
如此明動又心生一念,生死二氣同時匯聚在掌心,元力與元氣交織。當與藤蔓僅隔三寸,明動爆喝一聲:“破。”
帶著元力和元氣的大手直挺挺往藤蔓上拍去。與如料一樣元力被藤蔓快速吞噬,不過明動要得可不是元力,而是死氣與元氣。
死氣阻止藤蔓恢複傷勢,元氣則負責攪碎藤蔓,加上自身的力道,那藤蔓上出現的缺口已然夠人通過。
明動抓住機會眨眼便竄入缺口之中。這時偷襲者嘴角湧現出莫名的笑意。明動本以為能穿過藤蔓,卻不想眼前突然一黑,緊跟著強烈的壓迫下來。
饒是明動身子強韌無比,也覺被壓得慌。而他下意識一模隻覺一陣黏糊,好不膩手。而天盤之術告知了他身在何處,竟是在藤蔓的根莖之內。
這又顛覆他的認知,竟被植物吃了。
而此時在外麵,那一根根水桶粗的藤蔓竟快速融合一起,轉瞬之間,便隻剩一根足有一百丈的藤蔓。
恰時偷襲者掠至藤蔓跟前,隻見他手上動作極快,不多時便從藤蔓上撕裂出一道缺口,緊跟著直接鑽入藤蔓之中。
隨著他和明動消失,把宛如山峰的藤蔓搖晃了一下身姿便縮回地下。而那本應該留下巨大窟窿的地麵就像泥沼一樣竟在慢慢恢複。不肖一會兒那地麵便恢複了平整,沒留下任何的痕跡,顯得古怪之極。
而這樣的古怪的事此刻正在祖地各個地方發生。
明動急忙定神感知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元氣可用,心下一沉,同時周身綻出濃鬱的元力,欲先緩解一下壓迫感。
而若能看到,他身上的熒光的確璀璨,卻在飛速的消融。明動心道一聲果然後,索性散去元力改用死氣。
灰色彌漫之下,那壓迫感瞬間減少了很多。看來是這樣了,藤蔓雖能吞噬元力,但對死氣還是無可奈何,畢竟死氣吞噬多了便離死不遠。
明動正得意找到辦法時,忽感腰間傳來陣痛,仿佛被人踹了一腳。盡管緊迫的壓力以及狹小的空間令他六識受製,好在天盤之下摸清緣由。竟是那偷襲者近身了。
自己連動彈都困難,這偷襲者還能出招,明動連成如水。而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成了粘板上的魚肉。
明動倒吸一口氣涼氣間,那偷襲的動作戛然而止。但是明動並不清楚這麽一回事,因為當下他無法看也無聲音可聽,隻是憑著本能甩腳朝偷襲著可能出現的位置踢去。
而清晰可聞的砰聲以及真實的肉感,讓明動立即琢磨出當下的情況。偷襲著應該是受死氣影響而暫時出神。
那這便是一個好機會。此時明動的腳抵在偷襲者的胃部,而明動不信這偷襲者也能吞噬元力,便腳聚判陰陽。
似乎受到元力的影響,那偷襲者渙散的雙眸登時湧出一抹幽光,顯然是回神。而他感知到胃部傳來的凶悍之力,不敢遲疑氣運丹田。
元力在片刻碰撞,不過一個有招,一個倉皇防禦,在碰撞讓狹小的空間嗡嗡作響下,偷襲者呈後躬之勢,仿佛是被明動菜彎的扁擔。
“咳……”偷襲著吐出一口鮮血的同時,雙手急動,那有著怪力的藤蔓肉被他撕裂,緊跟著靈活的往後急退。
明動感覺腳下一空不由輕咦,眼睛一轉,急忙跟著天盤之術下特殊的青光而去。而偷襲者顯然有特別的本事,在藤蔓內速度奇怪無比,而明動則遜色很多,畢竟他隻能靠死氣讓藤蔓慢慢死亡。
如果打個比方,偷襲者和明動就像是同時掉入海中,而前者顯然是熟悉水性的好手,而明動則是一個初學者。
明動見自己追不上偷襲者,便將心思轉移到藤蔓上,天盤之術下能看到藤蔓有多大,但不管他如何動,所處藤蔓之內的位置都沒有變化。簡而言之,他在動,藤蔓的體內也在動,極其像雲海國的雲海。
如此明動就心急起來,他在趕時間所以很怕被耗在藤蔓內從而耽擱了打量時間,而且在藤蔓內無法分辨方位,鬼知道隨波追流到什麽地方。
而出去不是難事,畢竟那個偷襲者敢進來就有辦法出去,隻是該怎麽節省時間呢?
明動不由停下腳步眯眼思考起來,稍事靈機一動。曾記得在祖地第一位見的老嫗說過,可以吃,如果藤蔓跟雲海差不多,這絕對是個好辦法。
於是明動索性散開護體的死氣,當那壓迫降臨,明動突然張開血盆大口。而嘴裏滿是生死二氣。
那藤蔓的根莖肉受死氣侵蝕登時不動,明動趁勢一口咬入嘴裏,緊跟著渾淪吞棗咽下。那藤蔓肉如神仙酒釀入口即化。
感知到濃鬱的生氣和元力順著喉嚨流入體內,明動言不盡的舒坦。不過那些生氣在沉入體內後隱約要逃離之勢。又不過明動體內有個小圓,盡管明動自身無法在吸納生氣,那小圓可對生氣極其渴望,尤其來自天地間萬物的生氣。
生氣凝成一道氣旋取代了明動瘋狂朝小圓體內灌去。
明動身子輕顫,因為大喜過望忽略了那留在血肉之內並未朝丹田流去的元力。
而若是普通人吃足有百丈的藤蔓恐怕得要很多時間,但對速度極快,牙口極好的明動來說,用風卷殘雲形容也不為過。
偷襲者感知到明動停身也跟著停身,一邊療傷一邊查探著明動的動靜,而得到明動的一舉一動,眼裏湧出驚詫。
他見過很多人吃藤蔓,這不是奇怪的事兒。但像明動那樣嘴不停歇倒是頭一次見。畢竟吃是一碼事,消化是一碼事。
那元力過多,煉體者的丹田如何能承受。一旦過渡,丹田可能將被撐爆。
煉體者的認知處於正常的修煉,才會這麽想。畢竟煉體者的元力都是一點一點積累,如此方能讓經脈和丹田都能承受。盡管世間有一蹴而就一下子得到很多元力,但萬人之中僅有一人能活下來。
偷襲者猶豫著沉思片刻後,嘴唇蠕動。藤蔓內突然山崩地裂的震顫起來。若能看到,那一顆顆細小的藤蔓肉正在像海水一樣分流湧動。
而明動還不知道發生何事,雙眸就被刺眼的光芒灼的生疼,在定睛時赫然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致,竟回到了祖地。
“我打不過你。”偷襲者立在明動十丈處,卻沒了動手之意。
明動悄悄呼喚了一番生機越來越濃鬱的小圓後,似笑非笑道:“閣下也是蠻州的人?”
“不是。”偷襲者抱拳:“告辭。”
說完即走,絲毫不給明動問話的機會。
明動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不過仔細回想,偷襲者的確打不過他,不管在藤蔓內還是藤蔓外,他都有死氣可用,而且他身子的強韌遠超偷襲者。
當然判斷的來由是,偷襲者在一擊並未得逞。像煉體者本來就是行刺殺之道,如果一擊不能得逞便意味著實力不是碾壓,還可能稍遜。
想來那偷襲者應該也是這麽想才會退去,明動眯起了眼,不過偷襲者是祖地的修者還是外來的修者呢?若是祖地修者,那就意味著摸到些門路。
明動沉默了片刻,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周圍的植物,若非趕時間興許可以試著讓小圓蘇醒。不過還是找到古柔要緊。
明動歎了口氣,尋了個方向踏出神行。
祖地很大盲目找人定是很難,不過他與古柔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對後者的氣味早已爛熟於心,如果時間隔得不久且古柔來到祖地,那古柔的氣味就會留下。隻要找到古柔的氣味,那與古柔會麵就不是難事。
而他之所以沒有折返回與雷蕪照麵的地點,然後尋著氣味去找軒轅長歌四人,著實在海島上耽誤了太久,時間差得太遠。加之追殺軒轅長歌的白水湖修者有煉體者。
如果這煉體者抹去了氣味,那回去隻會白跑一趟,不如來祖地先等著。
當然最主要的緣由,明動認為軒轅長歌可不是那麽容易出事的主兒。而且與他自身的情況一樣,如果該死怎麽救都救不活,如果不該死便無需去救。
回答正話,因為比武的關係,祖地湧入很多的修者,這導致氣味極其的亂,這增加明動的難度。
但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消息流動,有消息流動就隻用張張嘴,動動手即可。以切磋為理由找人比試,然後立下輸贏的賭約,贏了他就問對手是否見過古柔和軒轅長歌等人。
而經過一個時辰的切磋,他未嚐一敗。當然這是他特意營造的結果,畢竟他一直找的是比他弱的對手切磋。至於如何判斷強弱,他的辦法很簡單,那修者體內藏著的青光(生氣)越少,便意味著修煉的歲月越短,沒有特殊情況也就是說實力越弱。
從未嚐一敗就可看出,這一手極其好使。
而盡管期間遇到幾個無賴,但絕大多數都是爽快的主兒,想來這些主兒都是蠻州的修者才願賭服輸。這令他不禁感歎青州和蠻州的差異。
之後兜兜轉轉又繞了三個時辰,明動終於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與古柔無關,但與軒轅長歌有關。
盡管從詢問中明動得知,之所以有軒轅長歌的消息是因為後者進入祖地好像沒有多久,以及一邊打鬥一邊大罵讓人印象深刻,不過怕被算計,明動還是多留心眼。
來回確定軒轅長歌和晏心夢以及兩位白水湖修者的氣味確實存在後,才風風火火尋著氣味掠去。當然也有疑惑,就是樓石和武寧的氣味不在。
有這疑惑,明動突然覺得分身無術,卻無可奈何。
另一邊,軒轅長歌和晏心夢停在空中,各自氣喘籲籲的嚴陣以待。其四周上下左右,站了十位衣著統一的修者。
而從遠方看戲修者時不時的出聲中,可以得到這十位修者來自白水湖。
似乎經過了長久的罵戰,軒轅長歌嘴唇有些幹燥,隱有血絲從龜裂的嘴皮下溢出。他現在十分頭疼,首先白水湖的確叫人來了,其次因為祖地的規矩,一般都是單打獨鬥,故他很難用激將發讓十位修者同時出手。
一旦有這樣的聲音隻會讓旁觀的其他修者嗤之以鼻,認為軒轅長歌狂傲,盡管不會是圍攻,但會是車亂戰。而那些旁觀的修者也會參與其中。
如此話越穿越遠,前來車亂戰的修者就會越來越多,那意味著陷入無盡的循環。這出頭鳥可不好當。
而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在祖地且正麵交手,軒轅長歌可以拖延時間,比如自己力竭得休息一番,不然就是勝之不武。
盡管這樣可以得到喘息,但有潛在的危險。即是旁觀的人太多,隨著車亂戰功法遲早會被摸得明明白白。而旁觀的人當中魚龍混雜,萬一混著一個仇家。那無疑就是自己慢慢把衣服脫給仇家看。
這樣的局麵換作任何人都無法接受,而一切的根源來自十位白水湖修者。
軒轅長歌難得臉色陰沉,卻是無可奈何。本來如果沒有意外,他,晏心夢,樓石,加上明動在祖地對上白水湖的六位修者還是有一站之力。
但奈何期間白水湖死了人,不僅與明動和樓石這兩個可以療傷的主兒分散,還讓白水湖警惕從而叫來了更多的人來。
“怎麽辦?”軒轅長歌後肘子抵了抵身後的晏心夢。
晏心夢拔出劍說明了一切。
軒轅長歌抿了下嘴唇,臉上再次恢複了笑意,輕嗬一口氣:“這次又是那位來。”
“我來。”開口的十位白水湖修者中的一人,名作軒轅文鬆,乃文子輩的老不休。
“我倒要看看你從明風哪裏學的了什麽。”軒轅文鬆說著無心,但聽著有意。那些旁觀的修者皆驚容明風二字,起臉上毫不掩飾的躍躍欲試。
“好,就你這個老不休了。”軒轅長歌的話即帶著淩厲的攻勢。
祖地因為生氣濃鬱元氣也極其濃鬱,但在軒轅長歌聲浪下驟然塌陷壓縮,凝聚成一條條可見的聲線,切割著空中的光芒。
而每一根聲線都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力,仿佛一旦觸碰便會灰飛煙滅,至少那空氣是如此。
旁觀的修者饒是看過,仍止不住的動容,這能令空氣都消失隻有元氣貧瘠的白水湖修者能做到。而能元氣凝聚到可見,那白水湖修者也是站在巔峰。
“好招。”一位麵色剛毅的漢子重呼,從他壯碩的體型來看,應該是一位煉體者。他來自蠻州對恩怨不感興趣,隻對那一招一式眼綻精光。
軒轅長歌很想回道:“本公子知道是好招,還要你說。”但眼下可沒這閑暇功夫。軒轅文鬆探手一抓。
那凝聚的聲線登時扭曲開來。兩力交織的餘勁四散而去,那周圍避之不及的植物登時被切割得粉碎。
“那就讓你這個老不休看看我學了什麽本事。”軒轅軒轅出了第二招,但他的身子卻後退了三步,顯然在第一招中落了下風。
軒轅長歌健腕輕抖,那一根根聲線化作鞭子朝軒轅長歌抽去。但在臨近軒轅長歌身旁時陡然繃直。
軒轅文鬆本是以柔克剛,那聲線的繃直顯然就是他落了下風。不過他可不止一招,單手結印,那筆直的聲線開始棱角分明的彎折,似打算贏破軒轅長歌的式。
而軒轅長歌感知到自己的元氣正在潰散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順勢所為的再喝一聲。那聲線彎折的速度陡然加快。
而軒轅文鬆豈會讓他如意,手中之印順便,竟是反逆而行,那本彎折的聲線竟開始回彈,想要恢複筆直的狀態。
軒轅長歌微微一笑:“可看清楚了。”似乎有玄妙的氣息臨走,而有似乎場間的人都無法看到這玄妙的氣息。
但場間的修者看到了那聲線竟開始慢慢渙淡,但那聲線的威勢卻在瞬間抖漲。
“不過如此。”軒轅長歌伸出另一隻手,雙手同時結印,那空中竟響起了淡淡的空靈之聲。
“要將元氣暫時鎖住。”東方一位負劍的男子眼裏異彩連連:“我不是對手。”話落人去。
而其他旁觀的人往更遠處掠去,他們似乎嗅到了窒息的氣息,前方軒轅長歌與軒轅文鬆交手的周圍已是空蕩蕩。
“原來到了意霸境。”軒轅長歌笑意連連:“不過你這老不休認為莫非我看出你的門道,給我現。”
話落本清明的朗空登時現出九彩之光,軒轅長歌眯起眼:“我倒要看看你會取那一瓢。”
“當然是取最暗的那一瓢。”軒轅文鬆落印,周遭登時變得漆黑一片,不僅連光線都透不進去,連旁觀的人都無法看清裏麵的情況。
因為裏麵的所有元氣皆被暗元氣取代,那一方宛如墮落進虛空。
這便是意霸境。
因為暗元氣的波及,那些花草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若明動見此必定驚呼,必定他死氣全力而出,也做不到讓花草樹木如此快的死亡。
“不僅是意霸境,裏麵還藏著白水湖特殊的本事,元氣虛化,令元氣暫時消失在天地間。”一位麵若冠玉的年輕人嘖嘖稱奇,而說完這句話,他的瞳孔端是一凝。
隻見上空的黑暗中竟響起曼妙的音律,而音律之下那黑暗正在快速消失,取而代之是沒有了黑色另外八道光芒。
“這是怎麽回事?”年輕人自言自語的琢磨起來,稍事驚呼:“以虛藏實。軒轅兄將自己的元氣提前藏在了虛化的元氣中,不僅能逃過意霸境,還能侵犯對手的元氣。但他是怎麽做的,還有那音律怎麽回事?”
而等不及年輕人繼續思索,那上空的元氣突然炸開,軒轅文鬆宛如斷線風箏朝後倒飛。
而反觀軒轅長歌紋絲不動,隻是臉色有些許蒼白,他嘴唇輕啟:“還有誰來切磋?”發絲狂舞,無不張揚,睥睨的看向周遭。
但氣勢雖盛,但仍有不買賬的主兒。
一道中氣十足的獰笑響起:“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