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不由己
隨著話音起,那交手的紫君三人紛紛停手。紫君落在亂世一方,喝了一聲走,亂世五人便攜著長風遠去。紫煙閣那邊則個個神色凝重,但卻是與明動四人一樣沒有妄動。
而隨著話音落,空中的元氣蕩漾出別樣的韻律,看似輕緩,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明動感知到被元氣包裹,下意識運出元力,卻發現那元氣帶著綿力將他的勁力盡數卸去,連浪花都沒濺起。
此時不僅是他,軒轅長歌三人皆有此感。來不及對視商討辦法,四人就覺天旋地轉,周遭的景致一變一變,緊迫的壓力讓明動和軒轅長歌呼不半個字。這種感覺就像被卷入深海的漩渦。
紫煙閣五人有同樣的遭遇,隻不過五人極其鎮定,顯然料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渾渾噩噩沒過多久,那難受之感戛然而止。感覺站定後,明動急忙朝周圍看去,不由雙眸一滯。
除了方才的亂世五人和紫煙閣五人,這裏還站著五人。
而這五人中除了一位穿著破破爛爛類似乞丐的漢子明動認不到外,其他四人明動都在玉如意的書信上見過,分別是亂世的二當家魚憐珊,四當家傾萬城,五當家五雲飛,以及沂州散人安凝思。
其中安凝思與五雲飛靠的比較近,位於左側。明動用惡鬼之術看到前兩者間隱有灰色的死氣在湧動,心裏有了大概。
而那傾國傾城的四當家則立在五人中央,而且稍微往前站了一步,看起來好像這裏是由傾萬城作主。
而順著傾萬城往右數,依次為魚憐珊和乞丐般的漢子。
這五人位於正北方,其南方左手則是紫煙閣五人,值得一提紫煙閣五人那麵容姣好的女子站在最前麵。而南方右手則是方才的亂世五人,這五人的站位倒沒有多少考究。
最後明動四人則位於正南。如此在這平原之地的東南西北都站了人,呈方形之勢。而方形之外一百丈位置還有很多人,其中伶倌和武寧就赫然在列。
因為場間沒有人在第一時間說話,明動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也因此明動還有多餘的心神去細想:為何伶倌會在外麵,而我們四人卻在裏麵。這並不符合常理,不管論實力和在世間的知名度,伶倌都遠在我們四人之上,莫非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兒。
想著明動不著痕跡的看向安凝思,試圖從安凝思的神色看出端倪。然而安凝思一直平靜如水,且雙眸一直未曾移動。
不過明動卻得到了安凝思的答複。此時明動體內的小鬼蠢蠢欲動,明動並未去動用惡鬼之術,那就很明顯是安凝思在“搗鬼。”
其中一隻小鬼開口,赫然是安凝思的聲音:“稍安勿躁。我沒找到悟語,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對了,亂世在等一個不確定的人。”
僅有一句便沒了後文。明動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做不到將死氣附著在元氣上,在通過元氣將死氣渡入安凝思體內,從而方便交流。不過安凝思的話,讓他心定不少。隻是仍有疑惑,為何會站在裏麵。
場間仍是無人說話,明動難從對話中聽出端倪,隻能默默琢磨。而值得慶幸的是,在這裏來自風沙不留痕的壓迫並不強烈。
而軒轅長歌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在某個時刻突然咳嗽一聲。好比一顆巨石落在安靜的湖麵。
場間之人紛紛看來,軒轅長歌鎮定笑道:“這身不由己,兩人擺布的滋味真是難受。乾語兄,你說是不是?”言外之意,你們堂堂紫煙閣,怎麽怎放不出一個屁呢?
在話起之時,乾語覺得不對,但說到“乾兄”二字,他突然抿嘴一笑,似乎在說,軒轅兄你是不知死活。
而隨著話音落,傾萬城輕輕抬手,一道劍氣起。
明動瞳孔一縮,當即手聚元力朝快若奔雷的劍氣抓去。他的動作很快,快過劍氣。但他的元力顯然不夠劍氣淩厲,那宛如千萬重山的元力竟被這道劍氣以摧拉枯朽之勢破開。
“小心。”明動猛咬牙關,健腕一翻,試圖改變劍氣的方向,然而卻是徒勞。那劍氣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直迫軒轅長歌胸口。
幸好此時軒轅長歌,樓石,晏心夢紛紛出招。兩道劍氣與聲浪交織,形成玄妙的氣旋,雖未徹底阻攔下這道劍氣,卻減緩了劍氣的九成的攻勢。
而最後一成劍氣落在軒轅長歌三人的護體元氣上,令三人各自悶後退一步。
明動見此鬆了口氣,拔出秀刀橫在胸前,以防傾萬城的下一招。
而那傾萬城似乎就想敲打一下軒轅長歌要知分寸,故沒有後續,隻是說道:“身不由己嗎?”
軒轅長歌那能忍受這酸裏酸氣的嘲諷,止勢之後往前挺了一步,似笑非笑道:“原以為你是小白臉,卻沒想到是個老黑臉。但不管那個都不是個東西。”
明動見軒轅長歌口勢不停,眼皮急跳,不過不僅沒阻攔,反而心生佩服。反正眼下的氣氛著實壓抑令人不喜,不如就把那火點起來。
反正該死還是得死,不該死怎麽都死不了,頂多受些傷。
而聞言的傾萬城則眯起了眼,沒有動手,也沒有回話。軒轅長歌連看一眼都欠逢,自顧自垂眉罵道:“有本事,你就跟本公子比一比那個生的好看。不對,你不是個東西,本公子怎會跟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比,丟臉,呸呸呸。反正你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沒有本公子生的好看,比了也白比。”
明動眼神一滯,好像軒轅兄說過,傾萬城最在乎他的容顏。
乾語抿嘴看向伏遠,後者輕輕點頭。
傾萬城突然睜眼,兩道寒光以及兩道劍氣從雙眸射出,似帶出了破空聲。明動率先起勢,一刀橫斬,他知道修意的本事攔不住這兩道劍氣,便是拖延片刻。
當兩道劍氣穿過他的刀氣,樓石和晏心夢劍氣來。
一劍暗藏猛虎,一劍縹緲無常。
“二當家,待會麻煩你了。”傾萬城冷峻的抽劍,眼裏煞氣淩人,躍身朝明動四人刺去。
元氣瞬間亂成一團,來得很突然,卻還算合理。
明動晃眼瞧向看戲的紫煙閣五人,裂嘴一笑:“乾兄,你不是很想知道雲海之心在哪裏嗎?”
乾語雙眸一顫,緊跟著掐指一算,大呼不妙。而不及他開口,明動再次出聲:“乾語兄猜的沒錯。雲海之心就是被我拿了。”
音落,雪影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位名叫紫君的漢子。
這時樓石晏心夢與傾萬城在這一回合分出了勝算。前兩人麵色蒼白,而那傾萬城冷笑連連的再出一劍,勢必要斬殺那看起來在當縮頭烏龜的軒轅長歌。
“長相一般,脾氣也一般,還敢叫傾萬城。”軒轅長歌的話語即是攻勢,聲浪如千層屏障,一層套一層,竟形成了一個巨繭,那劍氣在繭中竟有支離破碎之勢。
明動心道好機會,身如鬼魅朝雪影和紫君的戰場衝去。
恰時一道箭來,伏遠作出彎身拉弓狀,其箭直奔紫君。這時位於東邊的亂世四人紛紛動手。
狂躁的元氣一浪接一浪。
對目前的明動來說,伏遠,雪影,紫君,連那亂世的四都過於遙遠,他都不是對手。不過因為遙遠,這些人也會他不屑一顧,加上他意體雙休以及天盤惡鬼雙術,可以做到渾水摸魚。
而明動四人來風沙不留痕的宗旨就是渾水摸魚。
軒轅長歌見傾萬城被突亂的元氣暫時擋住,便抓住機會破口大罵:“不是東西的東西,怎麽不繼續出手了,莫非連膽氣都沒有了。”叫陣這活他可是爐火純青,且樂此不疲。
至此紫煙閣那邊,還未動手的乾語幽幽一歎:“本想來個坐山觀虎鬥,沒想竟被軒轅長歌三言兩語就攪和了。”頓了頓:“明動的目的不要管,主要是找到那個人,動手吧。”
麵容姣好的女子輕輕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元氣灌入匕首之內,那匕首瞬間綻放出白芒。
池牛則融入白芒之內,那匕首仿佛瞬間活過來了,竟脫手而出直奔上空,緊跟著灑下柔和的光芒。
光芒之下,除了沒有影子的雪影,其他所有人的影子染上了紅光。
“辦法倒是很好,但太可惜了。”開口的五雲飛,但聲音中卻有兩個調調。若明動注意聽,必能聽出來這是五雲飛和茶解語合音。
安凝思知道很多自是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所以她一直注視這場間的亂戰,連看一眼影子都欠逢,笑著回道:“這個辦法的確可惜。但接下來的辦法很好。”
五雲飛看向雪影,似有滄桑似有年少,道:“從始至終他就是枚棋子,著實挺可悲的。”
安凝思道:“我覺得這次紫煙閣和你們的算盤都要落空。”
五雲飛沒有對此話深入,沉默片刻道:“說起來,我是該你感謝你,還是該恨你。”
“你是五雲飛就該恨我,若是茶解語應該感激我。”安凝思道:“而你問這話,顯然已經不在是純粹的五雲飛和純粹的茶解語。”
“都說蘭州的人很厲害,到頭來仍是被玉公子玩弄在鼓掌之中。”五雲飛悠悠一歎:“此事以後,蘭州就站著了亂世這邊。玉公子為什麽要將亂世和蘭州綁在一起。”
安凝思看向明動四人,看著那四張年輕的麵龐,心中默念:他們到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亂世豈能說敗就敗。
五雲飛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笑道:“莫非你們就不想找出那人?”
“想,但找不到。”安凝思道:“如果她真在這裏,事情早就有了定局。”
“看來還是你最清楚。”五雲飛笑著擺手:“算了,這些事太遠了。我倒是好奇,這些人待會怎麽離開,包括你。”
“我嗎?”安凝思微笑道:“端木飛滬欠我一個人情。”
“他果然會來?”五雲飛有了些許好奇。
安凝思輕笑:“看看就知道了。”頓了頓:“其實該來的人已經來了。”
“那在等什麽?”五雲飛掃向場間。
“等白水湖的人。”安凝思望向遠方;“他們來了。”
話音未落,濃鬱的水元氣襲向場間。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軒轅長歌,那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任何遲疑朝旁邊掠去,生恐殃及到晏心夢和樓石。
此時六位衣著統一的修者,其中一位赫然便是出現在雲海國的那位白水湖壯漢,他怒目看向軒轅長歌,喝道:“逆徒,那裏走。”
聲如洪鍾登時讓逐漸畢竟的傾萬城停下。
明動感知到異樣,急忙朝那六位修者看去,稍事暗啐自己烏鴉嘴,這白水湖的人真來了。瞧了眼距離不遠的傾萬城,當即轉身朝軒轅長歌掠去。
“想走?”傾萬城明白明動要去幫助軒轅長歌,提劍百年往明動斬去:“你們一個都走斬去。”
樓石和晏心夢相視一眼,各自點頭後,晏心夢朝軒轅長歌追去。而樓石則挑劍去擋傾萬城的劍氣。
此時不僅是這邊發生了變故,幾乎整個場間都躁動起來。別無其他,全因一位邋遢的老頭攻向站在二當家魚憐珊身旁的乞丐漢子。
兩人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帶著強烈的金光和氣浪。場間皆受影響,其他人難從一眼看出端倪,但那雪影的大雪竟是盡數被瓦解,連一絲餘痕都沒留下。
明動也是被氣浪推出十丈有餘,而還未止身就聽到安凝思的聲音:“悟語已經找到了,你再不走我也保不住你。”
明動驚神朝那邋遢老頭和乞丐漢子看去,此時兩人的身影竟模糊起來,饒是用死氣看也是如此。
這時樓石落到明動旁邊,尋目看去,難得驚詫:“師父,那個老頭俺認識。”
“就算認識,也沒人能救你們。”傾萬城的劍氣讓明動打消了追問的心思,急忙手凝元力朝劍氣抓去。
本與以往一樣的招式,卻令明動目露驚詫,不由輕咦。
傾萬城的劍氣依舊無往不利,卻在此次進入明動的手心消失不見。傾萬城明顯一怔,他的感知裏明動的元力並未什麽變化,莫非此子藏拙了?
而明動那會放過傾萬城出神的機會,回神踏出神行,在亂糟糟的元氣中像一條遊魚,轉瞬便至傾萬城身前,揮掌直拍後者胸膛。
此時已回神的傾萬城抹劍朝明動喉嚨劈去。磅礴的劍氣讓明動皮膚出現了點點血痕。恰時樓石的劍氣至,飄飄洋洋登時衝開了傾萬城的劍氣,饒是後者的劍氣散了,明動仍覺吃不消,陣痛讓他的動作有些遲緩。
傾萬城冷峻一笑,輕飄一躍準備與明動拉開身距離。
而明動將軒轅長歌的話記得很死,千萬不能與傾萬城打持久戰,於是心一橫,全然不顧一輩劍氣割得鮮血淋漓的傷痕,提氣往前進一步,改式朝傾萬城麵頰拍去。
“你當時不要命。那我就成全你。”傾萬城再次抬劍,招式沒有任何變化。但與之糾纏的樓石則猛吐一口鮮血倒飛。
明動心凜,亦感知到傾萬城的劍氣竟比方才重了幾分,也快了幾分。而他竟被劍氣推飛了三寸。
而這三寸讓他的手掌偏離了傾萬城的麵頰。而此時明動想往前進一步已然不能,情急之下隻能將元力聚與指尖,試圖用元力的氣勁在傾萬城臉上劃出傷口。
“想毀我的臉?”傾萬城瞧出了其心思,劍氣上拉,登時蓋住了自己的臉,層層防勢便不會讓明動得逞。
而明動感知其臉上元氣的雄厚,便知此次沒有機會,當即立斷準備退一步再說。而正當他準備收勢時,卻猛然輕咦。
一道血痕出現在傾萬城臉上,一抹鮮血漸開灑在明動嘴唇之上。
那傾萬城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下意識摸向疼痛的位置,隨後看到那抹血紅,不由一怔。
此時明動已退去十丈,而再看傾萬城時,隻見後者大口喘著粗氣,神色呆滯似乎沒有出手之意,不由心呼:軒轅兄誠不欺我,果然對付傾萬城就對付他的臉即可。
同時他亦在琢磨,方才為何自己的元力能破開傾萬城的劍氣?完全超乎了意外。而稍事想到好像剛才也抓住了傾萬城的劍氣,便若有所思掠到臉色蒼白的樓石身旁:“樓兄,有沒有事。”
樓石搖搖頭:“師父,他好厲害。俺們打不過他。”
明動猶豫片息,點頭道:“他現在好像心緒亂了,先不管他,與軒轅兄匯合。”
樓石點頭率先掠去,明動回頭看了眼仍在出神的傾萬城,便立即跟上。
“好像可以走了。”安凝思從明動身上收回目光。
“應該走不了。”五雲飛道:“畢竟他們的實力太弱了。而亂世中不乏好手。說起來,妖鬼的傳人還沒出手。”
安凝思有意無意道:“你覺得她會對誰出手?”
“不是明動?”五雲飛沉默了片刻。
安凝思沒有回答,而是傳話明動:“不用防伶倌。”
明動得此一言,盡管不知道緣由,卻是心定不已。一邊掠行,一邊掃視場景,琢磨著誰是花影。
此時那些站在外麵的人也出手了,是要留住那些進入風沙不留痕的人。而因軒轅長歌被白水湖修者追殺,故一路上便是白水湖修者開路,所以明動受益,前路幾乎無阻。
而因為無阻,明動便動起了心思,用殺氣去壓迫心脈的雪和花,準備以花引出花影。
如今小圓與他融為一體,盡管大富說是好事,畢竟讓他身體更加強橫,但一旦他死了,那小圓肯定會被迫從體內顯形,如此其他人要搶小圓就隻用殺他。而如果他一直能掌握小圓的形態,至少他要死的時候可以耍些手段,將小圓提前藏起來,不至於太被動。
而大富說要讓小圓顯形,必須得到先天之靈的指點,而且這個先天之靈必須實力足夠強硬,或者說閱曆必須豐富。
目前明動知道的隻有雪中花,雪影,以及花影。如果拋開一切,雪中花是最好的選擇,但礙於玉如意三番五次要小圓的命,去找雪中花完全不可取,反倒是羊入虎口。
而雪影就更不可取,不僅雪影自身對先天之靈覬覦已久(小圓是先天之靈),那雪影身後的公孫玄也是要天啟花葉(小圓)。
如此便隻剩花影。而花影到底是那方的人,明動不得而知,但大富提到花影若藏在風沙不留痕便是為了提防玉如意。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花影至少是中立的。
的確這麽說有冒險的成分,但曾有一個稱呼叫做“奶娘”。
而不多時,明動身上就彌漫出花紅。五雲飛見此,皺眉道:“他也要找那人?”
“興許是吧。”安凝思微微一笑。
五雲飛有意無意道:“看來你們的情況沒有那麽和諧。”
“誰清楚呢?”安凝思道;“指不定他也是棋子之一。”
“是嗎?”五雲飛看向紫君:“那我就順勢而為。三當家你去攔下明動。”
話落一位壯漢從紛亂的戰場中掠出,而搶在壯漢前麵是一片雪。
五雲飛道:“早有安排?”
“與我們無關。”安凝思道:“再者我們就算安排,也不會讓一個將死之人去幫明動。”
“倒也是。”五雲飛笑道:“紫煙閣會怎麽做?”
“全看亂世的意思。”安凝思側目。
五雲飛亦側目,卻是未看安凝思:“二當家,麻煩你了。”
那叫魚憐珊的女子聲音消失,那片雪登時戛然而止,緊跟著雪影搖搖晃晃的顯露身影。
少了雪影的阻攔,紫君轉瞬便至明動身後,一腳掃向明動後腦勺,這威猛帶著的氣勁竟瞬間破碎了那幾乎從未落入下風的花和雪。
紅白交織的光芒像被罩上麵紗,瞬間回湧明動體內。而他一時間根本駕馭不住三種力量,受起反噬不由雙眼一黑,胸口一股氣躥了上來。
這時紫君的腳恰好掃到明動後腦勺。
能破花和雪,足以可見這腳的威力。
然而“轟”的一聲後,是接連兩聲帶著疑惑的輕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