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沙不留痕
之後沉默的走了三裏，還並未到晏心夢的五裏，明動就察覺到異狀，周圍非常的安靜，但耳旁似乎有人在喋喋不休，吵得腦袋嗡嗡沉沉，直到他眼皮莫名耷拉了一下，他終是停身問道：“你們什麽感覺沒有。”
“沒有。”軒轅長歌搖頭，但見明動神色凝重，覺得不能敷衍，便回頭看向晏心夢：“晏弟你呢？”
晏心夢沒有回話。
軒轅長歌拍了拍腦袋：“晏弟，一早就有了。那晏弟，是什麽感覺？”
晏心夢的回答與明動的感覺一樣。隨後明動問了下樓石，後者同樣如此，而且三人感覺都不太強烈，很是縹緲。
明動琢磨了會兒，道：“現在下定論有些招，我們在往前走一會兒。”頓了頓：“軒轅兄，怎會沒感覺，心夢你知道嗎？”
晏心夢麵無表情搖頭。
明動若有所思的再次起身，並把心神盡數放在惡鬼之術和天盤之術上。不過就感知的而言，周遭的元氣和生死二氣並未有任何特別之處，就跟那些普通地方一樣。
“奇怪了。”明動嘀咕一聲，他是修者對自己的感知絕對不會有懷疑，但同樣他作為修者感覺到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兩者的衝突讓他覺得十分難受。
而行之晏心夢說的五裏，明動雙眸了有了迷離之色，而且竟是欣喜與悲怒兩種截然不同的神態，而此刻他隻感覺自己的思緒很慢很慢，以往一瞬間能想通的事兒，此時竟要三倍時間。
這個情況毫無征兆，是突然出現。仿佛就是黑暗和光明的一線之隔，躍過去便是迥然不同的感覺。
而不僅明動如此，晏心夢和樓石有同樣的感覺，不過後兩者情況要輕一些。而那軒轅長歌看得直甩腦袋的明動，既打趣又驚詫道：“明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明動想了一會兒才緩慢道：“我不知道。就是腦袋很遲鈍很想睡覺。”
“睡覺？”軒轅長歌嚇了跳：“那我們先停下來，琢磨清楚了再走。不然你走到半途睡著了，我們還要扛著繼續前行，麻煩。”
明動心想也是，便停下腳步，隨後側目緊緊看著軒轅長歌，似乎要看出一些端倪。
軒轅長歌被明動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雙眼盯得毛骨悚然。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明動此刻很像那喝醉酒，雨夜暴起殺人的屠夫。於是小心的抬起手在明動眼前晃動，試圖讓明動清醒一些。
但並未晃多久，便猛然收手，他感覺到手掌有灼燒之痛，但晃眼一瞧，手依舊無暇白皙，便不由發出一聲：“奇怪了。”
這時明動眼神突然清明：“原來如此。”
話落樓石小聲接話：“師父，是不是六識中的意識。”
軒轅長歌驚疑：“什麽意識？”
明動看了眼軒轅長歌的手一眼，道：“意識說的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
見明動語速恢複了正常，軒轅長歌暗舒濁氣，並沉聲道：“明兄是說有兩個問題，我們麵臨這兩個莫名的東西？”頓了頓：“倒有些道理。我雖未感覺到昏沉，但方才手痛了一下。”
明動沉默了會兒道：“我先說我的。最初我本以為是中毒了，所以才感覺到昏沉。但如果是中毒，那軒轅兄就不可能幸免。還有就中毒而言，我在裏麵應該是最輕鬆的，但事實相反，畢竟我的體質是最好的。而說到體質，我便聯想到會不會是修者體質的差別，或者說六識的差別。”
軒轅長歌明了道：“意思說明兄是意識著了道兒？”
明動點頭。他雖特殊，六識皆修，但論意識，他仍比不上軒轅長歌，畢竟後者乃修意者一生就隻修煉那意識，而加上不是中毒，以及元氣，生死二氣並不特殊，他才了有此猜想。
而能清醒過來，當然是用死氣封住了意識。
“不過這裏並沒有符陣，意識該如何著道兒。”軒轅長歌皺眉：“還有我為何一點感覺都沒有。”
明動似笑非笑道：“軒轅兄這就是你隱藏的深了。”
“什麽意思？”軒轅長歌不明所以。
明動道：“四人當中你意識最強大，所以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而我意識最弱，感覺就最深。”
軒轅長歌思忖片刻，抓住語病道：“如果我意識最強大，那應該是我最先發現。為何晏弟。”
明動同樣有此疑問，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晏心夢沒說話，倒是樓石答道：“心夢兄意識最敏銳。”
軒轅長歌和明動皆露恍然之色，兩人相覷一眼後，軒轅長歌疑惑道：“但這裏的元氣並無特殊之處，為何意識會著道兒。”
明動若有所思道：“讓意識著道兒的可不止元氣。就我知道的殺氣也可以。如果沒猜錯，這空氣中藏著類似殺氣的玄乎的東西。”說著猛然揮手，速度極快，蕩起了風聲。收勢後齜牙咧嘴；“好痛。”
軒轅長歌見此，不由挑眉：“這就是第二個問題？”
“這個不好解釋。”明動看向自己沒有損傷的右手：“我也是看軒轅兄才想著試一試。果然大有文章。”
軒轅長歌道：“我是感覺灼燒的痛，明兄你呢？”
明動一愣：“我是剝皮之痛。”
“咦？”軒轅長歌輕呼。
明動想了想，道：“會不會與速度有關。”
話落，晏心夢抽劍抹去，劍氣快速掠出十丈。當劍氣消散的瞬間，晏心夢猛烈咳嗽起來，嘴角竟溢出了鮮血。
軒轅長歌見此臉色大變，急忙去扶身子有些踉踉蹌的晏心夢。
明動詫異的看向晏心夢，道：“看來心夢兄發現了。”
“發現了什麽？”軒轅長歌一邊替晏心夢順氣，一邊急問。
明動道：“疼痛與速度有關，而且不僅針對肉體，還針對意魂。不信軒轅兄可以試試。”
軒轅長歌肯定不信，猛提一口氣，意運周天，元氣掃蕩周遭十丈，而結果卻與晏心夢如出一轍。隻是身子沒有踉蹌，情況稍微好一些。
“還真是。”軒轅長歌臉色一沉。
“可能情況更糟糕。”明動敲了敲手指：“軒轅兄，你把這裏的情況告訴莫兄。我們再接著趕路。”
“我？”軒轅長歌愁眉不展。
明動莞爾：“那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找莫兄。”
“誒，我做，我做。”軒轅長歌急忙擺手，待元氣攜音傳遞完消息後，神色一陣頹然：“在這裏用修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反正我現在覺得經脈刺痛，渾身都不舒服。”
明動笑著走過去，探出雙手分別按在軒轅長歌和晏心夢身上，渡去生氣，待後兩人麵色恢複紅潤，打趣道：“現在還不舒服嗎？”
軒轅長歌瞪直了眼：“我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晏前輩將晏弟交給你了。”
明動凝眉。
軒轅長歌不以為意道：“明兄，晏弟不介意這個。是吧，晏弟。”
晏心夢惜字如金，隻是輕手推開軒轅長歌。
“閑話少說。我們接著趕路。”明動鬆了口氣。
軒轅長歌急忙跟去，後者臉皮道：“明兄，先說好。你可不能離開我們半步。我覺得有你在，我們很難死。”
明動哭笑不得，懶得回話，加快了步伐。
三人見此皆明白明動的心思，紛紛提速，並注意自身的變化。
而在行兩裏，軒轅長歌亦有了昏沉之感，便按照明動的吩咐固守意識，其他的事一切都由明動操勞。
而當速度到了一定程度，四人已能直觀的看到速度帶來的影響，因為四人的衣衫已是破爛不堪。
“有些意思，明兄，怎麽說。”軒轅長歌見明動停下腳步，下意識問道。
“等一會。”明動死死盯著自己襤褸的衣衫，稍事見衣衫不再繼續腐蝕，若有所思道：“具體原因還沒頭緒。但衣衫被毀，我想是風。”
軒轅長歌道：“意思我們行走帶起了風，風擾亂了這裏的氣機，所以衣衫才會被毀嗎？但明顯沒有感覺到風。”
明動沉吟道：“如果風都被腐蝕了呢？”
軒轅長歌一愣。
明動沒有回話，而是從衣衫上扯下一塊布，猛咬牙尖，使出全力將布朝前扔去。
那本輕飄飄的布在明動的勁力下宛如飛石，竟劃出了嗤嗤的破空聲，但卻像著了無名火一樣，快速在空中消失，而行之一般連灰都不剩。
“看明白了嗎？”明動眉頭緊鎖：“這布可是死物，而且也沒風聲。”
軒轅長歌驚得無以複加，一時間根本答不話。
“如果沒猜錯，隨著越深入，我們就算像蝸牛一樣走一步，恐怕渾身都會感覺到灼熱之痛。而若是正常走路，恐怕還有剝皮之痛。”明動咬起嘴唇：“難怪叫風沙不留痕。”
軒轅長歌沒有了嬉笑之色，難得凝重：“而且越深入，越難守住意識。我已經偶爾有短暫的出神了。”
明動回頭道：“樓石，心夢兄，你們感覺可還好。”
樓石憨笑點頭：“師父，俺有劍。”
晏心夢簡單的看了眼明動，算是回應還沒有多大問題。
“我終於明白那人為何說，以我目前的本事在風沙不留痕呆不了多久。”說著明動突然回頭朝東北方看去：“有人來了。”
“這麽快？”軒轅長歌一驚。
“不算快。”明動扭了扭脖子：“畢竟我們差不多知道了風沙不留痕的秘密。也該出手了。”
“看來是亂世的人。”軒轅長歌抿了下嘴，露出森寒的消失：“世間幾乎沒有風沙不留痕的消息，我想是亂世不會讓人把消息帶出去。速度如何？”
“來的很快。”明動天盤之術注視著兩道青光，至於是不是亂世的人他很難判斷。
“很快？”軒轅長歌驚疑。
明動點頭：“我想要麽就是適應了這裏，要麽就是超級高手。”
“走？”軒轅長歌提議。
明動否決：“走什麽？來都來了，怎麽也得再看看。等他們在進一些再說。”
未過多久，那兩人進入明動的惡鬼之術，是兩個陌生的麵孔。明動道：“不是伶倌他們。先會一會再說。”言罷若無其事走去，同時暗自調整氣息。
半柱香後，兩道人影躍入四人眼簾，是兩位壯漢，且都提著一把大刀。在這裏，明動很難從行走的速度和動作判斷是修意者還是煉體者，便朝軒轅長歌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去試探。
軒轅想了想，沒有拒絕。畢竟在這裏用元氣的代價有些大，而明動是煉體者而且身子極其強韌，用來充當先鋒是最好的選擇。於是回頭朝樓石和晏心夢打了個眼神，示意後兩者先忍一忍，別動手。
還有就是是敵是友並不確定。
明動不動聲色向前跨了一步，走在最前麵並拱手道：“兩位閣下，留步。”
那兩人充耳不聞，步子依舊沉穩。明動心裏有底兒，但還是說道：“兩位，我們四人迷路了，還望兩位指個明路。”
話音落，人影消失。
那兩壯漢瞳孔一縮，紛紛拔刀朝前方斬去。
軒轅長歌看得兩人動作，端是一驚，這兩人竟是煉體者，那為何要拿刀。他感覺到了特殊，便朝兩把刀看去，不知為何莫名脫口道：“小心刀上有毒。”說完便自嘲一笑，明兄自個兒是煉體者，怎會看不出這些門道。於是便調整好心情，當個看客。
這時兩位壯漢的刀勢已盡，卻並未斬到任何東西，反倒是感覺到自己手腕一陣劇痛。定目一瞧，隻見一位衣不蔽體的少年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們中間。
隨後哢嚓兩聲。
明動直接擰斷兩位壯漢的手腕，跟著在起手抓住兩人的腦袋，合臂一收。那兩壯漢的腦袋登時撞在一起。兩壯漢悶哼一聲，便昏厥過去。
明動忍著剝皮之痛，回身對軒轅長歌三人招手，示意沒有危險可以過來了。
然而這並不是普通的地方，豈是一切都在明動的算計之中，他手方落下準備扶正兩位壯漢，準備待會的詢問，卻是突然瞳孔渙散，麵露恍惚。
率先發覺異樣的是晏心語，橫劍刺去，劍氣分別湧現軒轅長歌和樓石，以意封境的玄妙將劍氣灌入樓石和軒轅長歌的神庭穴，攻其意識。
那樓石和軒轅長歌下意識意魂周天護住神庭穴，即是護住意識，也因此免受一難。但那晏心夢因為意運周天，自是無法護住自己的意識，神色痛苦的彎腰，嘴唇在刹那間被要破，鮮血止不住流淌，而其眼裏竟流淌出兩種不同的神采，似瘋癲似狂喜。
而其手則死死壓住劍，似乎不這麽做，他就會舉劍打開殺戒。
軒轅長歌盡管不知道發生何事，但已回神，急忙掠至晏心夢身旁，雙手按在肩上，嘴唇蠕動，絲絲元氣不斷迫入晏心夢體內，這不看還好，一看是大驚失色。
那晏心夢神庭穴內的劍意境有夭折之勢，簡而言之就像七魂六魄有魂飛魄散之勢。
而軒轅長歌的查探似乎驚擾那些劍意，或者擾亂了神識，那晏心夢突然拔劍朝軒轅長歌的腹部刺去。
如此近距離，又如此猝不及防，軒轅長歌那能躲避，眼看劍身即將貫穿軒轅長歌。
叮當一聲，一把古樸無華的石頭劍擋住了晏心夢長劍的劍尖。
得此一緩，那軒轅長歌回神。盡管有明動在，死不太可能，但如若受傷可能牽連意魂，就很可能失去意魂或者失去修為，那晏心夢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回神歸回神，軒轅長歌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一時間是咬碎銅牙，齜目欲裂。好在身旁還有個樓石，後者一劍挑開晏心夢的長劍，緊跟著提劍朝晏心夢的神庭穴刺去。
軒轅長歌見此心髒驟然停止了跳動，平時嘴皮利索的他，卻呼不出簡單的住手二字。他的思緒很亂，全然已經忘了樓石怎可能對晏心夢下殺手。
而那石中劍看著是實物，卻是又先天之靈所化，在樓石的手腕中化作淡淡熒光不斷沒入晏心夢的神庭穴。
而石中劍中留有明動的生氣。
得生氣的加入，晏心夢分裂的劍意登時停下，那晏心夢恢複了些許清明。
樓石見此憨笑著鬆了口氣，緊跟著立即盤腿打坐護住意識。而此時他臉色已是毫無血色，顯然方才一係列的動作耗盡了他大半心神和體力，“軒轅兄，別去擾心夢兄，會適得其反。”
而軒轅長歌聽著晏心夢的呼吸沒那麽急促，心髒才再次跳動起來，他大喘著粗氣，看了眼樓石已然坐定的樓石，又看了眼神色不再痛苦的晏心夢，咬破血唇，捏緊拳頭守在樓石和晏心夢身旁。
與此同時極遠方，安凝思輕輕皺揮手，並未見什麽動作，卻似乎斷了某個氣機。其旁傾國傾城的傾萬城笑意湧動道：“怎麽，安散人什麽閑事都要管一管？”
安凝思笑意從容：“大當家都出手了。我若不回禮，恐怕待會進去說話可就隻能被牽著鼻子走了。”
“倒也是。”傾萬城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值得大當家出手，那些人應該不錯。安散人，你說說會是誰呢？”
安凝思神色不改；“大當家隨心而為，可不好揣測他的心思。話說回來，我都來了這麽久都還不見五雲飛，不知他是死還是活。如果死了，我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傾萬城道：“他讓你來，我又沒說讓你走。當然還活著，安散人等等就是了。”
安凝思輕輕點頭後，不再言語。饒是興致的舉目朝四麵大方看去，仿佛一眼就將風沙不留痕收入眼簾。
因為安凝思的插手，明動渙散的瞳孔驟然凝聚，仿佛從垂死邊緣掙紮回來般猛吸一口氣。隨後趕緊保守歸一，一層又一層用死氣鎖住神庭穴，待用盡所有可用的死氣後，壓下心有餘悸後，呼道；“軒轅兄，你那邊怎麽樣。”
他方才神誌混亂，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軒轅長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提氣用沙啞的聲音回到：“快過來，他們出事了。”
明動心一緊，那會顧得還可能遭受的偷襲，躍身而起，一個箭步踏至軒轅長歌身旁，緊緊看著呼吸極其微弱的晏心夢，問道：“怎麽回事？”
軒轅長歌道：“晏弟意識受損，劍意有四分五裂之勢。”頓了頓：“樓石用劍好像震住了晏弟的傷勢。”
明動敲打的手指皺停，沒有回話，一手按在晏心夢天靈，生氣渡入神庭穴包裹住晏心夢的意魂。
生氣本與意魂親近，得明動雄厚的生氣，晏心夢的意魂快速恢複。
一旁的軒轅長歌大氣不敢出，直到看著明動從晏心夢腦袋裏擺出一把劍，才急切問道：“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明動簡短回答時，探出雙手分別按在軒轅長歌和樓石腦袋上，如法炮製一番後，才長舒一口氣。
軒轅長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心有餘悸道：“幸好，幸好。”
明動則若有所思看向北方：“剛才有人出手了。”
“絕對有人出手了。”軒轅長歌一骨碌起身，麵露憤恨。
明動問道：“軒轅兄看到了嗎？”
軒轅長歌也非愛憐歎息的主兒，見說起正事，立即恢複鎮定道：“我和樓兄都沒反應過來。”當即把晏心夢做的事兒說了個遍：“晏弟可能看明白了。”
明動神色莫名：“看來隻有等心夢兄醒來再說了。”跟著石中劍放在樓石的腿上。
“明兄，你說會不會是悟語出手了。”軒轅長歌沉吟問道。
“不太清楚。”明動眉頭擰成一個川子：“若是攻擊意魂，至少可排除紫君一類的煉體者。其實我關心的不是誰出手，而是為何出手。”
軒轅長歌一震，不由側目，而這時才注意道明動已是光溜溜一片，便脫下上衣並咳嗽兩聲道：“明兄，先穿上衣服再說。”
明動愣著接過衣衫，跟著麻利的裁剪起來，著實僅一件上衣隻能遮住關鍵的地方。
軒轅長歌道：“明兄，你方才的話什麽意思？什麽叫為何要出手？”
明動僅是直覺，而直覺這東西可不好說，便不知道怎麽回答，一時間陷入沉默。至此他有些明白安凝思那句話。
以目前的實力，在風沙不留痕真呆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