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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破雲(二)

  這片天地元氣的驟亂與不久前在軍府弄出的動靜一般無二。明動生氣與這片天地生氣接觸刹那,一種主宰天地感覺的油然而生。無需他操控,那周遭的元氣就自個兒急速變換開來,隨之變化的還有附近的景致。


  山塌水生,草長花開,好似琉璃的仙境,隨心所欲。又好戲白駒過隙,在短短幾個呼吸間,便注定了結果。


  這裏不再是四麵環山,這裏成了一下峽穀,一條寬廣的溪河在中間奔騰穿息,花草樹木由兩岸延伸,直至將峽穀的兩座上染得五彩斑斕。


  但從外麵看之,這裏仍是四麵環山,因為這裏有了一座符陣。


  的確明動最初來的幾趟之所以沒查探到情況,是因為這裏用了最初宮殿外同樣的落符手段,如果要讓符陣顯現,就得改動元氣,將元氣重新組合。而相比之下,這裏沒有危險,但更顯隱秘,宮殿外則反之,但值得一提,如果拋開天盤之術,其實是宮殿外比較隱蔽。因為宮殿外若不用天盤之術,饒是齊眉和古柔那樣的天符師也窺探不到任何端倪。


  這裏雖然也很難發現,但條件沒那麽苛刻,用元氣感知也行,多花點時間即可。不過天地之大,誰會對看起來是朗朗晴空的地方細細查探呢。還有就算感知到異常,也不會知道如何重組元氣讓其變為符陣。


  這就像一把鎖,找到了是一回事,打開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這把鎖是虛無縹緲的元氣,強行破開隻會適得其反,如果情況重一些,就會直接毀了符陣的東西。


  明動之所以如此簡單,因為從某個角度講,他就是這把鎖,他想要讓鎖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樣子。


  因為他就是青山和古柔口中,以及大富暗示中的那個人。簡而言之,他在某個層麵是一顆雲海之心,而這個符陣能存在便是因為符陣中藏得東西乃雲海之心。


  明動尋著在那特殊雲海中看到的畫麵,快速來到某地兒,掘地三尺,一塊似鐵非鐵的牌子被他從泥土中小心翼翼拿了出來。


  握在手中,熟悉的感覺湧上心田。這是一塊軍牌,這是他的軍牌。當時在荒漠小圓重傷,他誰都不信,包括軍府,因為軍府中有內奸。所以他將與軍府唯一有關的軍牌遺棄在荒漠,從而讓軍府無法找到他。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塊軍牌竟暗藏了這麽多玄機。


  明動如法炮製朝軍牌渡入生氣和元氣,很多事目前琢磨起來毫無頭緒,但卻合情合理。在他料想中,軍牌化作會飛,就像他被軍府革除大將一樣,從此再無瓜葛。


  而不僅是他,其他任何能找到這塊軍牌的人,都能輕易毀了軍牌。因為軍牌隻是一個普通的載物。


  明動看著出現在掌心的東西,有點像心髒,卻非鮮血淋淋,而是有半分晶瑩半分朦朧,其內似有雲霧繚繞,輕揚優雅的流轉,整個東西仿佛活了過來。


  這便是當初印在玄畫畫卷中的雲海之心。


  明動沉寂九個月的心也跟著活了過賴,終於有了從骨頭內迸發而出的喜悅。他一手托著雲海之心,一手拍在胸口。


  小圓順著喉嚨落在他另一隻手中。明動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的身子在輕顫,手卻極其的穩,他小心翼翼將小圓和雲海之心慢慢合在一起。


  青山說小圓有殘缺,那用了雲海之心應該就不會殘缺了吧。他看著僅有一寸不到的雲海之心和小圓,不由咧嘴一笑。


  隨著他的嘴張開到最大程度,那雲海之心和小圓也緊密到最小程度。


  雙手微微合攏,雲海之心沒有任何滯澀的融入小圓體內。


  登時,小圓綻放出璀璨的綠光,若非明動反應及時,用生氣籠罩住小圓,定要染綠半邊天。


  而這時天地間的生氣自個兒朝小圓灌去,無需明動操控,而且生氣中伴隨著零星的白霧,不用想,這些白霧即是雲海那白雲的雛形,簡單來說這些白霧有朝一日能化作先天之靈。


  而小圓則吸納著先天之靈,滋補她那受傷的身軀。


  “小圓。”明動輕呼,見手中的綠葉沒有任何動靜,他咧嘴一笑,由此臉上堆疊起褶皺,試圖攔一攔那兩行清淚。


  大富老遠見此,譏笑道:“你一個大男子家哭什麽哭,又不是或不來了。”


  明動咧嘴:“可不是嗎?一個人吃飯總沒有兩個人香。”


  大富大笑:“懶得跟你扯,你還有很多事沒做哩。”


  明動沒有回答,輕輕將小圓含在口中,跟著小圓順著喉嚨回到胸口。


  而這簡單的動作,不僅讓明動神色一滯,連大富一樣。隻見上空突然聚攏起一朵沉甸甸的白雲,若非白雲朝下方落去,定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大富看著像水柱的白雲朝明動的天靈灌去,瞪大眼睛道:“你做了什麽?”


  隨著白雲入體,明動感知到小圓突然消失在體內,一時間陷入無盡的驚恐。


  大富看著明動的呼吸驟停,意識到不妙,顧不得看好戲,一個躍神落在明動跟前,喝道:“你別動。”同時凝重的揮手,無形的無元氣在明動體內乍現。但隻有僅僅一瞬,那無元氣就被攪得粉碎,而大富受其波及,不由後退一步,齜牙咧嘴道:“好家夥,你竟成了先天之靈。”


  明動猛然凝目。


  大富若有所思道:“你別著急,天啟花葉還在。隻是我也說不準去了何方。”


  明動猛然向前一步:“怎麽回事。”


  大富反應很快,沒把明動抓住手臂,笑吟吟道:“我怎麽知道。不過呢,你不死,天啟花葉就不會死。至於怎麽回事,我得仔細琢磨一下。”頓了頓:“其實我有猜測,但你也知道事關性命,我得有準確的答案,才能跟你說。”


  明動張大著嘴巴,卻無言。


  “你別動,我且試試。”大富仰起腦袋看著上空的白雲:“等他們先散了再說,如果你能等。”


  明動眼皮一跳,這那能等。


  大富撇撇嘴,似在說,看吧你又等不了。但卻突然動手。元氣像針一樣插在明動身上,仿佛針灸一般沒入明動穴道。


  明動瞳孔一縮,心髒驟然跳動,跟著體內傳來無言的刺痛。


  這時上空先天之靈化作的白雲停止落下。


  “出現了嗎?”大富笑吟吟收手。


  明動心駭難言,因為此時小圓重新回道胸口,但因為大富的收手,小圓並未出現多久便再次消失。


  “怎麽回事?”明動一時間又慌了神。


  “別把我當神人。我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你應該肯定了吧。那天啟花葉還是在的。那消失呢,應該是融入你體內。”說著大富探出手往明動臉上揪去:“我說你自個兒是不是先天之靈啊。”


  明動並未阻攔,卻是脫口道:“我是個屁。”


  “咦。”大富嫌棄的收手:“屁化作的先天之靈我倒是頭一次見到。”


  明動那有時間打趣,正欲說話卻是靈光一閃,跟著神色莫名道:“我倒是吃過很多先天之靈。”


  大富長大了嘴巴:“你能吃先天之靈?”


  “你有頭緒了?”明動心思活絡開來,絲毫不理會繼續落下的白雲,因為這個感覺很舒服,仿佛身子被洗滌了一般。


  大富對著明動的身子東瞧瞧,西瞧瞧,拖著下巴一直喃喃自語:“應該是這樣。”卻半晌沒道出個所以然。


  大富突然止勢,道:“算了,此事我還要仔細琢磨一下。反正隻要你死,天啟花葉就不會死。這麽說,你該放心了吧。”


  恰時白雲不再落,飄然散開。


  明動確實鬆了口氣,瞧向風起雲湧的雲海國方向。


  大富擺擺手:“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問,但明顯眼下不合適宜。你還是趕快去把屁股擦幹淨吧。”


  明動收回目光:“你倒是聰明。”


  “畢竟你可以自己拿到比武的獎勵,卻沒那麽做。”大富笑吟吟道:“幸好你沒那麽做,看得出來你還是夠機靈的。連這些小事都想到了。早去早回,我在這裏等你,還有好多事要跟你說哩。”


  明動悶聲點了下頭,起身一踏便沒了影子。


  大富看著沒有用任何東西一步就到千裏之外的明動,著實嚇了跳,似乎害怕的拍了拍胸口:“竟長進了這麽多。幸好還和我差了一大截,不然待會的話就不好說了。”


  說著掠身來到趙弟和白水湖修者交手的地方,盤腿坐下,雙手托腮杵著腦袋,雙眸一瞬不瞬。


  對她來說,這兩人可比雲海國內有意思多了。


  而另一邊雲海國內,隨著大將的加入,伶倌漸感力不從心。罷了,罷了,不信你不出雲海國。伶倌突然笑著出手,化作一道魅影竄入雖有驚色卻不慌亂的人群中。


  雪影見此冷哼一聲,悄然收勢沒入陰影之中。得此竹劍和樓石皆得到緩和,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禦出劍氣朝呼嘯山門飛去。


  這時武寧則不著痕跡回到竹劍兩人旁邊,輕輕點頭,表示話已經帶到。後兩者再相視一眼,心裏同時提了一口氣,不可聞的劍吟縈繞在兩人身旁。


  乾語跟在其後,笑意連連:“可不能讓他們去雲海外鬥,不然沒一個人是雪影對手。你去找那人,該動手。”


  其旁的池牛遁入大雨之中,在劈裏啪啦的雨打聲中,他很快便來到軍府之外,有人給他留了一扇門,他便駕輕熟路躍入軍府之內快速穿梭。


  幾個呼吸他潛入那放著無數案宗的偏僻的房屋,案桌後那位姓冷的大將沒有任何察覺,隻是感覺頭頂有些潮濕,便下意識摸去。當手停止在頭頂,還沒動作,便是神誌恍惚。一股元氣在其頭頂盤旋。


  若明動在場,定能認出那是公孫玄的道兒。


  再過片息,令人如沐春風的元氣席卷整個房屋,那一卷卷案宗隨著元氣自個兒翻開,嘩啦啦的聲音極其溫柔,也極其整齊。


  而且案宗並非一翻就是幾頁,而是一頁一頁翻開,而每翻一頁,案宗上的字便仿佛被人扣了出來,融入在元氣之中。


  因為案宗是同時翻,所以當一卷案宗見底,差不多所有案宗也見底。而再看案宗,便不剩一字。


  而這些字則隨著元氣灌入冷大將體內。


  停在其頭頂的池牛見此,默然的消失。


  這時冷大將的雙眸不再渙散,反而充滿了書生卷氣,他悠然起身,悠然掃了眼狼藉一片的書架,從容信步走去。


  推開房門是和煦的光芒,冷大將下意識的眯起眼,看向早已站在門外的四位大將。他自身無話,但他體內吸納所有案宗的字,他便能說話,於是說道:“案宗房被偷襲了。”


  四位大人相視一眼後,沒有任何廢話,同時動手。在軍府撒謊可不現實,尤其事關軍府的秘密。


  遠方一位腰間佩有白灰相間的玉簫男子僅看了眼,便回到房屋,隨手寫下一封信。而紙上的內容未幹,便消失在案桌之上。


  這封信被池牛交到了一位小廝手中,這位小廝兜兜轉轉將信放在了一間客房之內。待小廝離開不久,一雙很大卻白皙無比的手拿起了信,看了一會兒把信紙放在遠處,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信紙之上。


  尖銳卻不可聞的聲浪登時將信紙攪得粉碎,不僅如此聲浪飄然朝雲海國各個角落襲去。


  不多時雲海國內響起了拔刀的聲音,緊跟著是開膛破肚的聲音。


  最後有人驚呼二字,讓大雨染上了血腥。


  伶倌大街小巷不斷傳來的“敵襲”,看了眼嚴陣以待的雲海中人以及不斷退去的大將,秀眉一轉,當真是有人給機會。


  沒有任何猶豫再次朝竹劍手中的畫卷的奪去,而比他更前的一片大雪。


  武寧從周圍收回目光,提醒道:“果然又讓明兄說中了,這是最壞的情況。兩位該動手了。”


  竹劍輕輕點頭。樓石深吸一口氣,登時劍氣橫蕩。


  伶倌神色一滯,雪影雙眸一凝,乾語微微皺眉。三人眼簾裏,那唐雲僅是突然拔劍朝竹劍的手腕斬去,看樣子是要搶奪那藏著雲海之心的畫卷。


  “唐兄,你作甚。”恰時武寧的大喝讓三人驚神。


  “竟是如此?”乾語輕咦。


  “倒是了得。”伶倌笑意湧動,喝出佛音朝對著唐雲出手的武寧逼去,對她來說,唐雲可比竹劍和武寧好對付多了。


  而那大雪的主人倒沒有任何心思,對他來說所有人都是草芥。


  如此以樓石和竹劍未中心,元氣亂作一團。


  另一邊軒轅長歌見此,心道:總算來了。從鄭家的攻勢中抽身之餘,朝莫輕和晏心夢喝道:“你們也去搶一槍那雲海之心。”


  莫輕了然一笑,提著柳葉刀,卻是朝伶倌斬去:“伶小姐,好久沒說話了。”


  而晏心夢則手持長劍,刺向空空如也的大街,那裏藏著雪影。


  乾語見沒人朝自己攻來,竟有了意興闌珊之意,不過稍事想想,我何必淌這渾水。負起手悠然朝雲海國外走去,隻能等一個結果就行。他並不認為唐雲能搶到畫卷,畢竟唐雲與軒轅長歌他們沒什麽關係,他認為莫輕和晏心語的出手全是個人間的恩怨。


  也的確是恩怨,至少晏心夢是如此,冷酷的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一味的出招勢必要令雪影現出身影,這對他來說已然足夠。


  伶倌和莫輕之間的氣氛則相對要緩和幾分。


  伶倌笑盈盈的看著平靜的莫輕:“莫公子,你選的時機可不好。”


  “我選的時機很好。”莫輕橫刀再胸:“當日你說沒時間,我想今日你應該有時間了。”


  伶倌敲了眼鬥得不可開交的竹劍,樓石,和武寧三人,笑道:“是讓我坐收漁翁之利嗎?也好,那今個兒我就奉陪到底。”


  “請。”莫輕握刀,刀氣生,刀影現。


  軒轅長歌見此鬆了口氣,心想:接下來就是等明兄了,也不知道明兄有沒有把那老不休解決掉。想著聲浪滾滾朝鄭家攻去,對於鄭家他是動了真怒,今日定要讓鄭家脫層皮,不然怎能當個真小人?


  池牛回到乾語身旁,沉默不語,而乾語也沒開口的心思,事已至此差不多木已成舟。然而兩人並未走多遠,雲海國上空突然風起雲湧。


  無數由元氣凝聚的光線破開厚重的白雲,射向雲海國各處,受光影影響,整個雲海國登時變得光怪陸離。


  與之對應雲海國的符陣有了破裂之勢。而整個雲海國但凡有修為的人都察覺到這個變換,殺伐聲空前暴漲。


  而這個時候,恰好是明動拿到了雲海之心。


  乾語猛然抬頭:“雲海之心被人拿了?”跟著朝竹劍和唐雲看去。


  不僅是他們,對雲海之心有意的伶倌和雪影皆是如此。


  但此時唐雲仍在苦戰並未奪得畫卷,那這是怎麽回事?


  乾語心思靈活,尋目看了眼有停手之意的雪影,眼咕嚕一轉,笑意滿麵道:“原來如此。你去告訴雪影,雲海之心並沒有丟,是軍府故意營造雲海之心丟了之勢。”


  池牛稍事一想,了然道:“軍府要讓竹劍帶著雲海之心離開雲海國。”


  “不,準確的說。軍府要讓雪影去其他地方找雲海之心,盡快離開了雲海國。不然雪影一時不走,軍府就得掂量下雪影。”說著乾語朝上空往雲海外飛速掠去的白雲努了努嘴:“軍府都明著指引方向了。可別騙了。”


  待池牛消失。乾語掐指:“我和雪影拿到雲海之心都隻有零成的勝算。看來軍府還有後手去幫竹劍,該怎麽辦了呢?如果我能猜到,是不是也能拿到雲海之心。”


  想著他停下了腳步,準備再看一看,有沒有回旋的餘地。


  這時明動趕至虎嘯山門,用天盤之術感知得雲海的亂,心道果然如此後,順著亂糟糟的一線天快速抹去。


  他先找到偷襲方家紅了眼的何曉,沉聲都:“是我。”


  那何曉驚詫收手,看著一旁戴著蓑笠的身影,道:“趙兄?”


  明動點頭:“差不多了,何兄你現在盡快離去,不然就晚了。記住先避一段風聲。不要回頭。”


  何曉見得那刀光劍影早就心驚膽戰想離去,得此一眼,沒有半分猶豫,抱拳直接轉身離去:“趙兄,保重。”今日一過,他的名聲也算打出來,隻要避一陣風頭,那名聲可讓他在江湖上橫著走。


  但有句話說的好,本事與名聲不符合,遲早會撞鬼。


  明動從何曉的身上平靜的收回目光,跟著朝鄭家掠去。用惡鬼之術找到正與軒轅長歌鬥得不可開交的鄭世,從鄭家的防陣中,輕描淡寫掠至鄭世身旁,道:“是我。嚴家在暗中對鄭家出手。你們可去偷襲嚴家。不過,對不住了。”言罷朝鄭世胸口拍了一掌。


  鄭家一時間見此,登時亂了方寸。


  如今雲海這麽亂,加之鄭家是軍府的暗中力量,隻要稍微一提鄭家應該知道怎麽做。


  明動做完這些便提劍朝軒轅長歌斬去,雖看著氣勢驚人,但裏麵的門道軒轅長歌可是拎得清,這時他也心氣也泄得差不多了,便識趣的配合明動,故意驚駭後退,並用長音喝道:“閣下是何人。”


  這句話是一個暗號。


  晏心語和莫輕同時收勢。前者急速退到軒轅長歌身旁,並在起身之勢朝明動揮出一劍。而雪影並未追去,在他眼裏晏心語隻是一個不足為道的路人。


  而莫輕則對伶倌執刀行禮:“點到為止,我不是你對手。來日再戰。”他說話時,明動已迎上晏心夢的一劍。兩人逢場作戲,劍隻有三味,明動以修意者的本事自然能對付,劍光流轉,明動順其而下,錯身而過。


  晏心夢與軒轅長歌相視一眼直接朝雲海外離去。


  鄭家因心係鄭世,並未第一時間追去。


  這時莫輕的話音方落。


  伶倌正欲嘲諷莫輕,卻是心頭一顫,感知裏一道劍影急速掠來,她急忙扭頭看去,隻見一位帶著蓑笠的劍客踏氣而來,蕩起的風掀開麵紗,露出那樓石的臉頰。


  “冥頑不明。”伶倌大喝一聲,元氣如滾燙的熱水朝明動潑去。然而隻是掀開了明動的蓑笠,並未留下明動。


  而明動借著劍勢與伶倌擦麵而過,並露出玩味的笑容。


  伶倌覺得這笑容很熟悉,稍事神色一震:“是你?”而她再想出招已為時已晚,隻見那恨得牙癢癢的人如驚鴻朝竹劍和樓石的戰場掠去。


  而所有人都以為“樓石”是衝著伶倌來的,所以除了伶倌,其他人對樓石都沒有防備。


  乾語如此,雪影如此。


  伶倌心生不詳之感,隨後一聲骨裂,一聲嗬斥,印證了她這分來的很晚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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