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很快結束的比武
明動徑直回了朱家，先去沐浴清醒了下頭腦後，與朱青說起了閑話。一個時辰後，夜漸深。明動先讓朱青先去休息，隨後去到書房打盹到寅時。待雲海徹底恢複了平靜，驀然睜開雙眼。
從朱府大門離開後，明動像以往一樣謹慎的冒充樓石戴上蓑笠，徑直便往嚴家掠去，輕車熟路的潛入朱府，尋了個方向，來到某院落，見無人也不著急，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屏氣凝神。
天色漸漸大亮，明動估摸著時間，如果卯時過半，院落的主人還未回來，他就得離去。而萬事都不見得如意，卯時過半明動準時離開。
雖未見到人，至少摸清了嚴家的路線。
今日隻有兩場比武，分別在甲一和乙一兩方比武台。
明動來到竹劍和乾語的乙一比武台默默等候。此時乾語早已到來，而明動心中對乾語沒有任何念想，連看一眼都欠逢。大富說的很對，應對乾語或著說上上簽，不理就不會有事，反之刻意去打量乾語，反而會引起注意。
乾語的神色十分平靜，但心下仍在思索卦象之中，破局之人為何是竹劍，所以他餘光一直掃向外邊，準備等竹劍來的瞬間在算一卦，那是興許有所眉目。
而距離比武半柱香仍不見竹劍，不僅乾語有了動容，連觀看者都議論紛紛。那青雲的竹劍是不是要棄權。
明動平心靜氣的聽著一切，心下卻是暗暗慶幸，幸好雪影選擇在昨日動手，若是今日臨近比武動手恐怕是另一個結果。
但仔細想想，雪影終究是修意者，且是先天之靈，想無聲無息攔住竹劍不太可能。而且比武越是比武將近，雲海國的巡邏越是森嚴。
稍微有點動靜，立即會引起軍府的注意，再者這個節骨眼上阻攔參賽者，那意思不就太明顯了。想當初明動去阻攔趙弟時，都隻是求將趙弟打成重傷，都沒敢做阻攔一事兒。
雖是這麽想，但明動還是怕雪影突然冒出來補一刀。如果他聽到了昨日乾語離開豐源客棧與池牛的一番對話，就不會有這種多餘的擔心。
而明動絲毫不擔心樓石那邊，到了四進二，樓石和竹劍隻用保一個即可，而且上上之選是竹劍。
四分之一柱香，竹劍和武寧並肩來到比武台外。
眾人見此包括明動皆是鬆了口氣，畢竟四進二可能是比武的最後一場比試。為何？因為如果竹劍進入最後一場比試，按照傳統，竹劍會棄權，便沒得看。所以不知為何，有些人竟有了喝彩之聲。
雖然喝彩之色對竹劍不太尊敬，但對比武是尊敬的。
而乾語看得竹劍臉色雖極其沉穩卻有些一絲不可見的蒼白，本該高興的他莫名歎了口氣。如果真是一切按預料走，那卦象便不會那麽不中看了。
竹劍一如既往並未躍向比武台，而是像普通人一樣走過去，眾人一如既往讓道。雖看起來竹劍架子很大，但心裏有數的人都知道那種高來高去的修者才惹人厭惡。好像在雲海國，誰還不是個修者一樣，隻是沒那麽厲害罷了。
明動與竹劍是一條筆直的線，故竹劍經過讓開的路會直接與明動照麵，不需要明動去擠。
而臨近刹那，明動往前一踉蹌撞在竹劍身上，這一下登時讓場間靜了下來。
“擠什麽擠。”明動怒目朝後麵無辜的人看去，手卻搭在竹劍身上源源不斷渡入生氣。
那無辜的人見眾人看來，不由臉一垮，卻一時間找不到話說。
明動狠狠瞪了眼那無辜的人，趕忙回頭對竹劍抱歉道：“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說著明動故作苦相：“閣下撫一撫我，我腿抽筋了。”
眾人走南闖北多年，那見過這樣的事兒，不由哄笑起來，隻當明動是太緊張了。
竹劍平靜的伸手扶起明動，並往明動的雙眸看去，見後者眼神閃爍，便硬著頭皮道：“閣下，沒關係。”
“那就勞煩閣下了。”明動投去讚許的目光，隨後在竹劍的攙扶下慢慢退回到人群中。
明動對時間拿捏的很準，而回歸人群的瞬間，那竹劍體內的寒氣當然無存，傷勢盡數恢複。
而這時離比武隻有十個呼吸。
竹劍見明動雙眸平靜下來，便點點頭，箭步一踏便出現在比武台上。
乾語瞳孔一縮，受傷了都如此了得。而後再見竹劍緩緩拔劍流轉的氣息，不由心下一沉，竹劍沒有受傷。
高手之間僅需一眼就足以。
乾語率先想到的是竹劍的傷勢恢複了，但轉念一想，當時雪影出手如此淩厲，那傷豈會在一夜之間好。他猛然看向台下，恰時響起大將嚴肅的聲音：“比試開始。”
劍氣嘯。
乾語倉皇回神，急忙掐指急算，當是一驚，如果鬥下去可能小命不保，當即立斷喝道：“我認輸。”
劍氣戛然而止。所謂趨吉避凶便是如此。
大將落了下來，道：“乾語棄權，竹劍勝。”
話落引來觀看者的哄堂議論，這怎麽剛開始就結束了，隨著議論聲漸烈，不滿的情緒的爆發出來。
明動心中得意，卻是神色一變，另一邊的竹劍和安若語竟鬥得那麽厲害。隨後他眼咕嚕一轉，有了算盤，悄然湊到武寧耳旁嘀咕幾句後，便默默的退出人群。
乾語看著竹劍淡然的背影，心思流轉，如果竹劍不是一夜之間傷勢盡複，意味著竹劍沒有受傷，便意味著當時雪影根本沒下狠手。
破局之人是竹劍，但如果從未去動著局，談何破局。
念此乾語輕笑了一聲，輕念：“看來你是不相信我，想從竹劍或安若語手中搶奪雲海之心嗎？那可能隻有癡心妄想哩。”
話音一路，他在眾人的譏笑聲中悠然離去，對他來說見過了千萬人，又怎會在乎這千夫所指呢。
池牛一直等著乾語，而他也看到了結果，沒有什麽話說，隻能默然的跟在乾語身側，如雨如氣。
良久乾語扭頭嗤笑：“既然公孫玄的目的達到了。那我們怎麽對雪影出手，隻要不將他逼入死局，應該沒什麽問題吧。你說呢。”
“是。”池牛沉默點頭。
“那好。既然他敢算計我，我若不反擊一下，怎對得起五簽的名頭。”乾語嗬了一口氣：“那就讓他受些傷，讓他長個記性。至於我欠的人情，是另一碼事，倒是問心無愧。反正到了風沙不留痕在幫一幫他就好了。”
另一邊。
樓石則心驚膽戰，安若語不是受了重傷嗎，怎麽這麽能打。不過都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便準備照著師父的話暴露本事的時候。
那安若語突然停手，並道：“我認輸。”
樓石呆愣，還未回神間那安若語已經離開比武台，同樣眾人的情緒十分不滿，不過對樓石絲毫沒影響。
他躍下台時，武寧和樓石已在等著。
武寧湊到樓石耳旁低語幾句。
樓石目露狐疑。
武寧攤手，表示安若語為乾語來的雲海國是明兄說的，與我無關。而乾語敗陣，安若語便會隨之敗陣也是明兄說的，我更不知情。
樓石也是隨之一惑，更本不會多想，憨笑的點點頭。而後三人相視一眼皆知接下來得仔細討論明日的事情，便各自沉默的準備回客棧再說。
明動離開之後，徑直來到嚴家之外，用惡鬼之術查探了一番，見要等的人還未回來，便留個心眼去聽關於近日比武的議論。
聽了一會兒，不僅說著無聊，連明動都覺得無聊。的確，今日兩場比試都草草收場，這些人那會盡興。
不過沒過多久，明動雙眼明亮起來，那些議論者竟開始慢慢討論起亂世對四國宣戰的事情，畢竟明日就是亂世對四國宣戰的時間。
而明動打算細聽之時，那位要等的嚴家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