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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意外之得

  明動扮作麻二回到雲海國,在最早的打算裏,此時應該去嚴家和鄭家偷聽,但得知雪影和池牛是為了雲海之心,以及兩人身後還有個軍府的內奸,明動便決定以修煉風旅為主,至於嚴家和鄭家就隻能在與兩家接觸的時候抓緊時間。


  次日辰時比試開始,明動來到樓石的比武台默默看了一會兒,化作五岩的模樣回到朱家。那朱青見得明動是長舒一口氣,她真怕明動因為自己的事兒而將今日的晚宴給忘了。


  明動與朱青閑聊幾句,便來到五岩的書房,一邊琢磨者接下來的事,一邊注視著來叔的動靜。


  若有所獲,相安無事中,夜幕降臨。


  朱青讓明動去沐浴換身衣服,且執意要親自服侍,好在明動第二次找五岩聊了很多關於朱青的事兒,編了些胡話支開了朱青。


  這算是第二次在室內沐浴,明動便多洗了會兒,以往可都是在荒野用水元氣清洗。


  穿戴好朱青早已準備的衣衫,明動便跟著朱青離開了小圓,徑直來到朱家家主朱墨的院外。


  沒等多久,朱墨便帶著兩位好手以及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走了過來。


  明動自是認得兩位年輕人,男子叫朱恒,是朱墨第三個兒子的長子,女的叫朱顏,乃朱墨次子的長女。


  這兩人都年歲都在朱青之上,輩分也比朱青高一些。


  而之所以兩人看著年輕,是因為兩人都是修者。隻是朱恒稍弱,畢竟偏於商道,以後可能接受朱家的家主之位。而朱顏則是實力強勁的煉體者,這與她英姿勃勃的臉龐極為符合。


  值得一提朱顏也參加了比武,恰好在昨日被淘汰,算是二百五十六強,雖比上不住,但比下有餘,畢竟朱顏還很年輕,而且比起其他世家參加比武仍未淘汰的修者而言小很多。


  這些事多數是從五岩嘴裏聽到的,畢竟要在朱家混,怎麽也得把最基本的情報打聽清楚。


  明動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兩位年輕人,便神色自若的跟在朱青身後。


  一行七人離開朱府上了馬車不急不緩的朝嚴家進發。


  相差不遠的時間,另一邊何曉再次看到方衡和馬仲找上門,而這次用趙兄(明動)的話說等了接近七日,時機也該成熟了,於是自顧自的喝著小酒。而方衡和馬仲因為來了幾次,自是熟門熟路的厚著臉皮坐下。


  方衡朝馬仲打了個眼神,後者連忙招呼小二上幾壺好酒。


  方衡定神,笑意盎然道:“不知何大俠考慮得怎麽樣。”


  何曉到底是煉體者,隻要得到明動的授意,便不會拐彎抹角,直接了當:“我提醒二位,我當方家的客卿,隻會給方家招惹麻煩。”


  方衡聽到何曉總算鬆口,不由大喜,眼咕嚕一轉道:“何大俠那裏的話,隻要你成為方家的客卿,便是與方家同進退,何來招惹麻煩之說。”


  何曉悶聲點頭。


  方衡趁機再道:“再者,我也聽到一些東西。軒轅長歌與鄭家有些恩怨。”


  何曉從明動那裏聽說過此事,他亦知道方衡接下來要說什麽,卻是故意問道:“什麽意思。”


  方衡心想:這幾日的拜訪總算有了結果,隻要在說一句,這何大俠必定答應,於是胸有成竹的說道:“我方家與鄭家交好。簡而言之,軒轅長歌找上門來,鄭家不僅不會坐視不管,反而求之不得。”


  何曉心想:果然與趙兄說的一樣。沉默片刻,道:“也好,互利互惠。”


  方衡一怔。恰時小二上酒來,馬仲連忙接過酒替何曉斟了一杯,跟著舉起酒杯。方衡回神,知道何曉是答應了,亦舉起酒杯。
……

  明動下了馬車,打量著嚴家的大門,盡管暗中來了很多次,但聽說嚴家對軍府有仇意,心情肯定大有變化。


  朱恒走上前去與看門的小廝嘀咕幾句。小廝離開後不久,就來了一位衣著華貴器宇軒昂的男子。


  “朱伯伯,裏麵請,裏麵請。”男子躍過朱恒的視線朝朱墨看去,待朱墨動身,又把目光投在明動身上。


  明動神色不變,笑容滿麵的輕輕點頭。


  隨後一眾人進入軍府,明動立即垂下眼簾,眼聚死氣,查看的一切。而從行徑的路線來看,應是要去一座偏院,而非主院。


  明動心裏有而來思緒,看來嚴家對端木家的事情有些不上心。如果不上心,接下來可不好辦了。


  而果不其然,待酒菜上好,也不見其他人,想來應該是男子招待朱府。而那男子也開口印證了此念,隻見男子客氣的說道:“朱伯父,家父有要事,今日就有小侄招待各位。”


  朱墨似乎習以為常,跟著笑道:“嚴公子,哪裏的話。今日能來貴府,已是朱府的榮幸。”


  稱呼嚴公子,並非侄兒,就大有名堂,而後麵的話更是說明,下九家與上五家的地位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好在明動早從來叔那裏清楚了這些門道,所以就暫時的坦然接受了。


  “今日小侄兒隻是略備酒菜,還望朱伯父不要見怪。就當吃個家常便飯。”嚴文宇停頓了片刻:“各位請。”


  而眾人並未動筷,明動覺得別扭,實在有些不適應,隻是想朱墨與嚴文宇少說幾句廢話。但廢話永遠人際關係的第一句話。


  明動隻能耐著性子聽。


  好在不久後,嚴文宇率先動起了筷子,而一旦動氣筷子,場間便沉默下來,畢竟吃飯是吃飯,事情是事情,一般世家都拎得清楚。


  明動樂於如此,便看似很慢,實則很快的掃蕩桌上的酒菜。而不得不承認,這些酒菜可比他在荒郊野外的烤山豬好吃多了。


  待酒足飯飽,朱恒和朱顏朱青,以及兩位好手各找理由離去。


  嚴文宇見此,起身笑道:“朱伯父,五管事,跟我來。”


  在嚴文宇的帶領下,明動來到了後堂的會客廳。待又說幾句廢話,茶水準備好。那嚴文宇總算提到了正事:“朱伯父,你前幾日提的議,小侄仔細考慮了一番,但覺有幾處不明白,還往朱伯父能說個明白。”


  朱墨沒有回答笑著看向明動。


  嚴文宇會意,亦看向明動:“五管事,聽朱伯父說此事由五管事負責,那今日我這後生就要請教請教了。”


  明動有些犯難,若朱墨是原話告訴了嚴家,倒好應付。反之若朱墨換了個說法,比如是按生意上的道理來說,那就涉及生意,這可是明動的短處。


  但事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明動隻能選擇在接下來避重就輕,含糊其辭。笑了笑,說道:“嚴公子,請說。”


  話落嚴文宇和朱墨皆微微皺眉。


  明動見此心是咯噔一下,看來第一句話就說錯了,但錯在哪裏他還不真不知道,莫非是要與先寒暄一番?他想對了。


  不過並不影響什麽。


  而嚴文宇見明動如此直接,笑道:“五管事,果然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藏著了。我想問問,端木彤為何要單獨要東西。”


  一旦提及修者,明動立即上道,低聲說著:“嚴公子,你太高看鄙人了。”


  嚴文宇仍是笑道:“那五管事就說說道聽途說的,五管事得讓我心裏有個底兒。”


  明動符合笑道:“嚴公子,那是當然。”頓了頓,故意若有所思道:“據我所知,端木家小輩間沒那麽和諧。”


  明動並未說是端木彤和端木極不合,點到為止即可。畢竟五岩的身份知道太多,反而惹人懷疑。


  嚴文宇道:“五管事就是因為這個消息就決定先端木家買兩批貨?”


  明動道:“這個消息有九成為真。而這個消息也足以讓我們這麽做。”說完小指輕顫。


  好在嚴文宇輕輕點頭,他很清楚每個世家裏麵都有這麽一本經,跟著有意無意道:“為何讓我嚴家接受這生意。”


  明動還未道出準備好的說辭,那朱墨就笑吟吟道:“嚴公子,你這話生分了。”


  嚴文宇附和笑道:“朱伯父,你教訓的對。是小侄唐突了。”頓了頓,繼續問道:“五管事,你打算讓嚴家怎麽做。”


  明動不著痕跡鬆了口氣,隻要提及怎麽做,那就按修者的思維把話說清楚。而此事的重點是如何運貨,雖明動不懂運貨,但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運貨與護送沒什麽區別,而明動曾“護送”了唐雲等人離開雲海國,對此時信手拈來。


  當即說出早已準備的一套運貨的計劃。


  不僅是嚴文宇,連朱墨都聽得眼綻精光。


  對此嚴文宇總算上了心,接著又問了幾個在明動預料中的問題。得到完美的答案後,嚴文宇陷入了沉思。


  明動豈會讓嚴文宇就這麽容易接了這樁買賣,沉吟道:“嚴公子,我這裏還有一些不可靠的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嚴文宇和朱墨同時驚詫朝明動看去。


  明動故意令眼神躲閃了下,跟著“鼓足勇氣”看向朱墨,那朱墨先是一愣,隨後淡然道:“五管事,你有話就直說。”


  明動點頭道:“這段時間我送往端木家的貨物出了話題,我懷疑是方家作了手腳。而這幾日我查方家,好像不是方家,是鄭家。”


  朱墨目露精光,心想:難怪五管事會看我,竟還有這種事。


  那嚴文宇則有坐山觀虎鬥的神態:“五管事,你繼續說。”


  明動一本正色道:“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鄭家敢插手,好像與端木家曾經去了荒漠有關。”


  嚴文宇皺眉:“五管事從那裏聽到的。”


  明動搖搖頭:“隻是旁敲側擊。”


  “那五官家說此話是何意。”嚴文宇沉聲問道。


  明動假意定神道:“生意講究把事情講明白,不然萬一出了個差池,鄙人可擔當不起責任。”


  嚴文宇道:“可五管事並未講明白。”


  明動突然豎起三根手指頭:“給鄙人三日,一定會將此事詳細告訴嚴公子,一定讓嚴公子作個順心的買賣。讓嚴家與朱家都得到想要的報酬。”


  嚴文宇看向朱墨,淡聲道:“朱伯父,你認為呢。”


  “五管事話說的沒錯。此事由朱家牽頭,定得把事情做圓滿了。”朱墨抿茶笑道。


  嚴文宇起身:“那我就等朱伯父的好消息。”頓了頓:“朱伯父,如果五管事有好消息可以直接來找我。”


  “嚴公子,那是當然。”朱墨起身抱拳,朝明動打了個眼色。


  明動早就在等嚴文宇這句話,平靜著起身行禮。


  隨後明動和朱墨告辭,而後等了半個時辰。朱家一眾人打道回府。


  下馬車後,朱墨猶豫了片刻,道:“顏兒,我先與五管事談些事兒,你晚點再來。”


  明動聽出裏麵的玄機,若有所思的隨著朱墨入府,而到了朱墨的書房,明動明顯感覺到了整個府院被元氣籠罩。


  明動心凜,下意識作起防備。


  那趙墨並未坐下,直接回神問道:“五管事,嚴家都要答應了,你為何節外生枝。”


  明動鬆了口氣,原來是問這事。他定了定神道:“家主,如果一切太輕鬆,日後出了事情,嚴家可能耐著我們身上。我們繞複雜一些.……”


  話及一半,作為商人的朱墨自是明白了後麵的話:“做的不錯。”頓了頓:“意思說,你後麵的話是編的。”


  明動垂頭道:“家主,我編不出荒漠。隻是的確聽有人提起,才將其合在一起。”


  “五管事莫非不怕,嚴家真查出事來?”趙墨道。


  明動心念一動,卻隻能裝作聽不懂的垂下眼簾。


  趙墨沉默了半晌,擺擺道:“除了欠考慮,其他事都做的很好。五管事,你先去。”


  明動平靜離開,卻未立即回府,而是在朱府中繞了起來,準備聽一聽朱墨與朱顏見麵會說些什麽。


  對他來說,能多得一些雲海世家的消息,何樂而不為呢,反正當下也無事可做。


  而等了片刻鍾,他在朱家的某個角落看到朱顏進了朱墨的書房。那朱顏站定後,朱墨開口問道:“辦的怎麽樣了。”


  朱顏道:“仍在考慮。”


  明動驟然凝目,聽起話,似乎朱家和嚴家的關係匪淺。


  這時朱墨說道:“比武結束便恰好一年,怎會仍未有動靜。”


  明動皺眉:什麽一年,好像有特別的事兒。他突然覺得自己疏忽了很多東西。


  朱顏道:“爺爺,不如直接了當把關係挑明了。”


  此話明動聽出了修者的直接。


  “不可。”朱墨當即搖頭:“還有幾日,你再去隱晦的暗示一下。”


  “是。”朱顏拱手。


  朱墨擺擺手,朱顏會意離去。


  明動猶豫了片刻,並未去找來叔,而是回到五岩的小院,告訴朱青說今晚不回來了,便匆匆離開朱府,快速來到商行。最後依舊是妖嬈的女子接待了他。


  此次明動二話不說直接買了冊子,其實冊子在此時對修者已無大用,畢竟都到了六十強,該查到的都查到了,查不到基本是查不到了。


  當然冊子對要下盤口的人還是很有用的。


  明動假意收好冊子,笑道:“姑娘,你等等,我問你個事兒。”


  商行的女子極其有素養的點頭道:“客官,請問。”


  明動有意無意道:“對了,最近可否有大事發生。”


  女子露出疑惑的神色;“客官,你說的是什麽大事。”


  明動想了想到;“比武結束,世間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女子微鬆口氣,嫵媚笑道:“有兩件大事,第一件是蠻州重新選散人。”


  明動點頭表示知道此事。


  女子則狐疑,既然知道此事,那就應該知道另一件事,因為這兩件事幾乎是同時宣布。而秉著有問必答,便續道:“第二件事,亂世會在比武之後向四國宣戰(第三卷,二十一章。)”


  明動身子輕顫:“此事我怎麽不知道。多久發生的。”


  女子道:“恰好在一年前。我剛才說的兩件事都是一年。”


  明動回想了一番,一年前不正好被囚禁在麒麟族地嗎?而蠻州重選散人的事兒,是當初古柔在荒漠提起宮殿的骨棺與三絕地中的蠻荒祖地有關順帶說的,因為古柔決定去蠻荒祖地調查,而要入蠻荒祖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蠻州比武之際,即是重新選散人之際渾水摸魚。


  而不知道亂世一事兒,並不怪明動,著實近一年要麽是被“囚禁”,要麽就是東奔西跑,根本沒時間去打聽或者細聽這事兒。


  女子見沒事,並未催促明動離開雅間,畢竟明動都給了那麽多錢,在雅間內住一年都不成問題。


  女子默默離開後,明動陷入了沉思。最初還覺得怪,雲海國舉行比武露出這麽大的破綻,那些有心之人怎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是亂世已經向四國宣戰。


  但仔細一想,又覺匪夷所思。拋開亂世不談,雲海國的符陣是以雲海之心為基,為何這個節骨眼上,雲海國會將雲海之心交出去。


  若是以往明動肯定會站在軍府這方思量,但眼下他是站在小圓這邊琢磨,裏麵會不會有轉機。


  隨後他回想起朱墨口中的“一年。”


  如果這一年,和一年前亂世宣戰是同一回事,那可利用的東西就多了。反之則是白高興一場。


  不過就嚴家對軍府有敵意來看,極有可能是同一年。


  念此明動有些飄飄然,看來眼下又有事兒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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